嫡福-第2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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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道:“王爷稍安勿躁,产婆说才疼成这样,还早着呢。”
里头传了膳,毕竟王夫人和产婆也不能都饿着肚子,林芷萱也要勉力多少吃些东西,才能有力气。
魏明煦却冒着毒辣的日头,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肃羽已经回了府里来,要来锡晋斋与魏明煦回事,锡晋斋里处处都是探头探脑的丫鬟,王府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锡晋斋。
肃羽却在门口遇见了出来张罗着要热水的秋菊,秋菊如今也是忙着与偏殿的太医细说林芷萱情形,来回传话。
肃羽和秋菊已经好几个月不曾见过了,尤其是秋菊去了梁府之后,而即便是回来了,又因着夏兰行动不便,秋菊十分的繁忙,所以实在无暇去见肃羽。
今儿既然偶然遇见,秋菊十分的惊喜,想也不想地迎上了前去:“肃大人怎么过来了?”
肃羽见着秋菊,却只是点了点头,道:“我来与王爷回话。”
秋菊看了一眼还站在院中的魏明煦,才有些为难地对肃羽道:“王爷不肯在东西配殿里等着,我们劝不了,也不敢劝,只是你瞧这大日头的,王爷只顾着担心娘娘,却顾不上自己。肃大人跟随王爷久些,不如与王爷多说说话,分分心。”
肃羽诧异,道:“王妃还没生吗?”
秋菊哭笑不得,道:“没有那么快的,产婆说最快也要等晚上。”
肃羽点了点头,应了秋菊所求,才上前去与魏明煦说已经告了假,又说朝中有几件大事要与王爷回禀。
魏明煦拧着眉头,本想将肃羽打发了,他如今什么都不想听,可肃羽已经径自回禀了起来:“吏部给事中向玉轩等,参奏刑部尚书李梓安贪墨,请削职查问。又请澄清吏治,又自陈甄别之法。”
魏明煦果真被肃羽的话吸引,向玉轩是谢炳初的人,谢家要对李家发难了。
怕也是因着最近梁家的事,魏明煦有些迁怒李家的缘故,谢家想趁机,剪断魏明煦的这一双爪牙。
魏明煦道:“庄亲王怎么批示的?”
肃羽躬身回着:“庄亲王原话是:荐举者如果公道,则所为社稷苍生;而若举者不公,则难免党同伐异,误国妨贤。”
并没有做决断,但是言语中还是向着魏明煦和李梓安的,并暗中隐喻向玉轩所奏不实,说话要讲证据,不能捕风捉影。
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魏应祥从来是个不左不右的性子,又不是什么家国大事,他终究是不太想掺和进这些党争之中,这奏折还是要送到魏明煦这儿,由魏明煦决断的。
肃羽道:“此事在朝堂上争论不下,毕竟涉及刑部尚书,不能再由刑部审理,而是交给了都察院,先搜罗证据,但是李梓安依旧位在原职,只要不查出切实证据,庄亲王不会轻易动李梓安。”
魏明煦点了点头:“李梓安来过府上?”
肃羽道:“是,但是听说王妃正在生产,他不敢惊扰,就先回去了,说等候王爷传召。”
魏明煦点了点头,才听肃羽说起了今日朝中旁的事:“吏部已经下了文牒,林大人今日就可以到工部上任了。”
其余都是小巧,魏明煦并未多言,只静静听肃羽说着。
里头用过了午膳,一下午依旧只有丫鬟进进出出,产婆一会儿说热了一会儿说冷了的,只断断续续有林芷萱的呻吟声传出,西配殿一直在熬着药,太医也在静静等待着。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已经快一天了,魏明煦招了胡良卿来问:“怎么还没有动静?”
胡良卿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天儿着实热得很,道:“娘娘生产极慢,虽然断断续续疼了一日,可羊水还没有破,怕是还要再等等。”
魏明煦的心情有些急躁了起来,想进去看看林芷萱,可产婆却依旧拦着,说不吉利。
酉时锡晋斋里又传了一遍饭,林芷萱也趁着疼得稍差些的时候喝了半盏参汤,王夫人一直在一旁陪着,安慰着林芷萱道:“多少吃点东西补补体力,不碍事的。”
产婆却瞧着不太好,吃过了饭就匆匆地出来与太医商议:“娘娘已经断断续续地疼了一日了,很是耗费体力,瞧这样子,生产的时候也不能痛快了,是不是能开点什么药催催,否则再耗下去,我怕娘娘生产时脱力。”
魏明煦也在一旁听着,胡良卿却躬身对魏明煦道:“娘娘是早产,生产前又虚弱了半个月,身子孱弱,怕是受不了那些催产的汤药。老朽与诸位太医商议商议,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药效温和些的方子给娘娘服下,只是也要等羊水破了才能服用,现在还早些。”
产婆自然也知道林芷萱身份贵重,胡良卿此番被一群太医围着,也不太敢用药,他的方子太医总是指指点点,他也生怕万一出了岔子,到时候要自己担罪过。
产婆还没有回锡晋斋的门,里头秋菊忙晃晃地出来唤:“妈妈快去瞧瞧,是不是羊水破了。”
产婆赶紧回去,里头果然闹了起来。
林芷萱在嘴里含了一片参片,听着产婆说的法子忍着剧痛调整着呼吸,她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前世琳姐儿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番九死一生。
这个孩子仿佛就是要磨她,怎么都不痛快。
王夫人坐在床前,紧紧握着林芷萱的手,瞧着她疼得满脸的汗,也是心疼得泪流满面,真恨不得自己去替她生。
产婆怕她一用力咬到舌头,给林芷萱嘴里咬着帕子,林芷萱此番也不能言语。只听着耳边闹哄哄的三个婆子在喊着:“娘娘用力,再用力些。”
魏明煦站在外头记得来回跺着步子,他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生个孩子这样的难。
他忽然开始担心,他的阿芷,那样娇小的一个人儿,到底能不能熬得下来,能不能过了这一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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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闯宫
此刻魏明煦看着那些太医大夫都觉着是无用的!
虽然林鹏海也曾带来了些多少会医药的,甚至还有道真这样的奇人异士,可是他们却极少有在女人生孩子这种事上擅长或是有研究的。全本小说网;HTTPS://。.COm;
夜深了,里头林芷萱的声音越来越小,产婆们更加焦急,羊水越来越少,可孩子就是不露头。
“啊!娘娘昏过去了!”
里头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魏明煦心揪了起来,再等不下去,大步朝着锡晋斋走了过去,就要进去,丫鬟婆子们却都赶紧拦着,产婆焦急地出来找太医开些药方,也跟着劝着魏明煦:“王爷您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里血腥地很,会冲撞着您。”
他是从尸山血海里打仗回来的人,还会怕什么血腥冲撞。
魏明煦一脚踹开一个婆子,正要进去瞧瞧林芷萱究竟如何了,肃羽却道:“王爷,产房污秽,于您的龙脉有损啊。”
魏明煦听闻此言,脚步才猛地顿了下来,立在锡晋斋门前,呼吸有些粗重。
里头又一个产婆跟了出来,跪在了魏明煦面前:“王爷,娘娘的情形有些不好,若是当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奴才请命,是保大还是保小?”
魏明煦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了。背在身后的手紧捏成拳,不就生个孩子么,怎么就闹到了保大还是保小的地步:“本王不管你们是到了什么万一不得已的地步,将太医和大夫都叫过来,在这儿候着,王妃和世子伤了一个,本王都要你们全部陪葬!听懂了没有!”
那产婆吓得身子抖了起来,连连磕头应了,这才又手脚麻利地返回屋里,魏明煦不再犹豫,抬脚就要进锡晋斋的门,秋菊却一脸惶恐地迎了出来,道:“王爷……”
魏明煦以为她要拦着,也只呵了一声:“让开!”
秋菊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下了,道:“王爷,娘娘醒了,娘娘方才强撑着嘱咐奴婢,让王爷帮忙去请一个人,说是或许只有她能保娘娘母子平安。”
魏明煦顿住了脚,道:“谁?”
秋菊回禀着:“娘娘说太皇太后身边有一个胡嬷嬷,极擅长接产保胎,还有一味祖传的催产保命丸,请王爷一同取来。”
魏明煦是知道太皇太后身边的胡嬷嬷的,这个嬷嬷虽然不是太皇太后的陪嫁嬷嬷,但是早些年在太皇太后身边升得极快,一度比柳嬷嬷更得太皇太后重用,还是这几年,她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了,太皇太后才特意恩旨荣养,不太在人前露面了。
魏明煦来不及去思忖林芷萱为何会知道这个已经过气儿的嬷嬷,只盯了秋菊一瞬,听着屋里头的婆子们又喊了起来,相信林芷萱是真的醒了,这些话也不像是秋菊胡诌的。
肃羽在一旁听了赶紧请命道:“属下这就进宫。”
魏明煦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是深夜,宫门早就关了,若是由肃羽去一层一层地通报回禀,等着宫里头批复,再将人带回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林芷萱如今的情形,她和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胡嬷嬷过来。
魏明煦毅然转身大步往外走,一边对肃羽吩咐:“你去备马车,马车停在神武门外等着。”
肃羽应着与魏明煦一道去了马房,魏明煦解了一匹快马,翻身上马,从夹道出了府门,也不顾宵禁,一路往皇城奔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神武门,宫门早已经关了,守门的侍卫见有人飞马过来,都吓了一跳,赶紧拔刀提枪,严阵以待,喝问来者何人。
魏明煦没有答话,只骑马到了近前,侍卫们借着宫灯瞧见了竟然是魏明煦。
都赶紧收了兵器,单膝跪地请安,又问:“王爷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魏明煦道:“本王有要事要进宫参见太皇太后。开门!”
侍卫统领十分的犹豫,抬头的犹豫地对魏明煦道:“王爷,这似乎不合规矩,您能否稍候片刻,容奴才去跟王大人通禀一声。”
说的是王景生。
魏明煦的眉头皱了起来,只瞪了他一眼:“你活腻了吗?”
声音沉得可怕。
那侍卫统领心头一颤,赶紧噗通跪地,心中也是乱得很,此刻若是魏明煦执意要进宫,就是王景生来了,也未必拦得住,况且毕竟魏明煦单枪匹马的闯宫,也不怕他是来行刺或者谋逆的,应该是当真遇到什么急事了。
瞧着魏明煦的这个架势,侍卫头领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继续阻拦下去,魏明煦当真会要了他的命,嘴上赶紧道:“是奴才知罪,奴才方才是猪油蒙了心,奴才这就给王爷开门。”
那侍卫统领打定主意,自己稍候去给王景生请罪,也要比此刻得罪魏明煦好得多。
况且王景生看在魏明煦的面子上,定然也不会重罚自己的,否则也是得罪魏明煦的,毕竟国法不外乎人情,事急从权么。他这个侍卫统领能当到现在,也是因着懂得变通。
神武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个口,侍卫统领一脸讨好地请魏明煦进去,又作势上前,要给魏明煦牵马,却只见魏明煦夹了一下马腹,那匹千里良驹已经窜了出去,进了神武门。
侍卫统领吓掉了下巴:“王爷,禁宫之内不能骑马。”
魏明煦根本没有听见侍卫统领惶恐惊呼,却又怕惊扰到人,而故意压低的声音。
一旁的侍卫都来问他:“大人,怎么办呀这?”
侍卫统领赶紧道:“还不赶紧去禀报王大人。”
那小侍卫应了一声,赶着进宫去了。
不多时王景生出来,却只叮嘱了一句,靖王妃难产,王爷不过是进宫宣个太医,再正常不过,大惊小怪什么。而魏明煦深夜禁宫纵马之事,王景生也严命压下,若是传出去半点风声,整个神武门今夜当值的侍卫全都捉拿问罪。
众人赶紧应着,只当今夜瞎了,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魏明煦一路奔驰,不消片刻就到了慈宁宫外,下了马,敲了慈宁宫的门。
立在门外,魏明煦心中却是划过万千思绪,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深夜,自己想要进一趟慈宁宫,前头是千难万阻,仿佛比登天还难。
而如今,时移世易,从靖王府到慈宁宫,原来只要一炷香的功夫。
里头守门的太监,喝问着:“谁呀,这大半夜的懂不懂规矩?!扰了太皇太后安寝,要你的狗命!”
等开了门,看见立在门外面色阴沉的魏明煦,那小太监像活见了鬼一样,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只好半晌,才噗通跪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魏明煦根本没有理会他,只大步进了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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