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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节

嫡福-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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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如今,王妃腹中孩子有异,傅太医比王爷都尽心尽力,亲自熬药,侍奉床前。他可是济州来的,王妃的生地也在济州,王爷从前从未听说过济州有什么神医能治天花之症的,若不是他们有私有旧,王妃从哪里将他挖进了京城来,趁着王爷不在,与她那般苟且,如今有了孩子,便算在了王爷头上,长长久久地稳固了她王妃的尊崇,甚至王爷对她腹中的那个孩子,还寄予厚望。

    王爷妾身费尽心机,殚精竭虑,是在为王爷除害呀,王爷已经被那个妖女迷惑了心智!王爷……”

    魏明煦冷冷地看着她:“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本王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致死都不知悔改,还在强辞污蔑王妃。堵上她的嘴,本王不想再听她说一句话。”

    魏明煦将林芷萱又抱回了床上,林芷萱却不喜欢这样,道:“王爷,我能走。”

    魏明煦却不许她逞强,只静静地抱着他怀中的小人儿,只是他的心,却乱得很。

    身在皇家,这种事他从小到大见的不少,骨肉相残、易子相食、两面三刀、不择手段,只是这些事看着是看着,听着是听着,等有朝一日,落到自己头上,终归是会痛的。

    他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有七情六欲,有三灾五难,有血有肉也有心。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面色郁郁,轻声劝着他道:“外头的事我也多少听她们说过几句……”

    魏明煦却略微抱紧了林芷萱,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脆弱道:“丫头,你说,我是不是当真,不该有孩子。”

    林芷萱的心猛地疼了一下,道:“王爷说什么呢?柘怀不过是个孩子,他还太年轻,辨不得是非对错,不过是无人蛊惑,才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如今王爷惩治也惩治过了,您何苦跟个孩子一般见识,还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魏明煦见林芷萱那般担忧他,心中也是一松,可面色上更加的心疼:“丫头,你不恨他吗?太医说过,玉真散是伤胎的利器,即便是以后这个孩子生下来,或许也会有损伤。”

    林芷萱闻言,心颤了颤,道:“王爷恨义亲王吗?他当初逼着太皇太后自尽。王爷恨太皇太后吗?她也曾送来一碗堕胎药,要打掉这个孩子。王爷恨王景生吗?他当初处处与王爷作对,要置王爷于死地。王爷恨李允儿吗?她曾经下毒,要毒害王爷。”

    林芷萱顿了许久,才道:“可是,也是义亲王顾全大局,稳着朝纲,才没有将当初那一阵骚乱演化成械斗兵乱,大朝会时更是他将王爷扶上了摄政王的位置。

    太皇太后是王爷的亲娘,王爷曾不止一次地与我说过,若是没有太皇太后,就没有王爷的今日。就算是我不过在太皇太后身侧侍候了几天,也受益良多。

    王景生王爷恨着,如今却不得不倚重他。还有李允儿,王爷不一样利用她才解了朝鲜之危,换得了那五百万两银子,又解了西北之困吗?

    若说起魏柘怀,我恨他,他伤了我的孩子,我如何能不恨他,哪怕他只是个孩子,哪怕他遭人蛊惑,可是他毕竟都伤了我的孩子。

    但是,应郡王西北大捷,正要凯旋归来,我难道在这个时候逼着王爷杀了他的儿子吗?”

    林芷萱的话说得很通透,帝王之家,向来只说三份感情,却计较七分的利害得失和审时度势。

    风调雨顺之时是骨肉亲情,一家的姑姑婶子说说笑笑那般的亲昵。而到了山雨欲来,什么骨肉情亲都成了最不值钱的。

    林芷萱是在劝他,经此一次,魏明煦大可不必再将魏柘怀当成他的侄子,甚至半个儿子,而是将他当成一个有功郡王家里的嫡子,从今往后该如何如何,仅此而已。

 第四百七十六章 饿死

    毕竟是魏明煦的侄子,终究还隔着一层,林芷萱劝得那样有理,说得这般洒脱,可是若事情到了她自己的侄子姐妹身上,怕是她自己也断不这样清楚。全本小说网;HTTPS://。m;

    魏明煦罢朝了这么好些时日,次日清晨早起上朝。

    林芷萱醒得略晚些,大夫给她的药里加了好些疏肝理气、健胃安神、滋补养胎的药,让林芷萱能睡得安稳些,也渐渐更有食欲些,恶心呕吐的毛病暂且压住了,林芷萱开始能吃得下饭,身子也瞧着康健了起来。

    秋菊服侍着林芷萱用了早膳,略略与林芷萱说了府里的情形:“孟侧妃被王爷下令杖杀了,孟太医被革职抄家,二爷被王爷发狠打了一顿,抬回了应郡王府,听说打得很厉害,怕是伤到了筋骨,日后下床都难。只不过这都是外头人传的,怕是有言过其实的地方,正经应郡王府没来消息。

    王府里也动作了一回,又赶了不少人出去,也换了不少人进来,都是王爷亲卫的人领着查的换的,倒是比从前我们查得更干净些。宫里王爷今儿第一日上朝,还不知道究竟。”

    林芷萱点头应下了,才问:“蔡氏和李婧如何?胡一可有来过?”

    秋菊道:“娘娘才好些又费心这些营生,蔡氏做事还算恭谨,倒是不曾有什么岔子,只是这些日子李家往咱们府里探望李夫人挺多回的,怕也是存了探听消息之嫌,毕竟王妃如今一病,王爷对外命人瞒着,说来探望的又都进不来,外头着实也不知道王府情形。

    胡一的事我当真没有听说,前几日娘娘病成那样,即便是他来过,估计也进不了靖王府的门。”

    林芷萱点头应了,道:“今日孟家闹的这一番,外头聪明的怕是也该猜出个眉目来了。李家的二奶奶可有受到牵连?”

    林芷萱问的是孟泽兰。

    秋菊略微一怔,道:“不曾听说。只听娘娘这么说,李家怕也是人人自危,毕竟王爷说革职就革职了,说抄家就抄家了。”

    林芷萱缓缓点头,道:“不必理她,你只出去与胡一递个信儿,若是我吩咐的事他查出了眉目,就让他过来一趟。”

    “是。”秋菊应着去吩咐了。

    魏明煦并没有去见沐华裳,去见了孟泽桂最后一面已经让他后悔不已,就连孟泽桂临死之时都能说出那样一番话,以沐华裳的机巧和善辩,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沐华裳却是等着见魏明煦,甚至等着外头闹起来的。

    可是没有,魏明煦并没有在朝堂上提这件事,孟建秋抄家革职,是以天花之时渎职之罪外加在王府时看护不利,险些损毁皇嗣。

    孟泽桂杖杀,不过一席破草卷尸丢进乱葬岗里,外人打听是能打听得到,但是魏明煦对外不提一词。不过但凡不是傻子,也能隐约猜出靖王府这十几日发生了什么,不过是侧妃谋害正妃罢了。

    没有人替孟建秋求情,魏明煦也没有牵连他人。

    沐华裳只是瞧着自己宫里唯一仅有的那个宫女,说去给她拿吃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景仁宫被从外头上了锁,有侍卫看管,外头的人进不去,里头的人再也出不来。

    魏明煦并没有再大张旗鼓地要废黜她,要将她打入冷宫,他甚至没有给沐华裳和沐家说话的机会,只断了景仁宫一切衣食补给,任她自生自灭。

    幽幽深宫,层层宫墙,沐华裳身边的人都已经被魏明煦杖杀,宫里的消息传不出去,宫外的消息也传不进来,饿了一日之后,沐华裳才瞧出不妥。

    魏明煦甚至懒得对她用毒,用毒还会被人抓住把柄,哪里比得上将她活活饿死,来得干净。

    她只是被人遗忘了罢了。

    宫女太监一时疏忽,忘了宫里竟然还有她这样一号人。她会死得无声无息,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或许引人来给她收尸是因为盛夏之际,她的尸身已经腐烂,臭气熏天。

    沐华裳想着这一切,心中一阵阵恶寒。

    不!不能这样!她不能这样死!

    沐华裳搜罗着宫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隔着景仁宫的宫门,对外头的侍卫喊着,她要见魏明煦,她要见魏延亭,她是太妃,让人传膳来。

    门口守着的都是魏明煦的人,没有人理她一句,回应她的只有寂寂无声。

    宫里如今皇上住在慈宁宫,后宫是太皇太后说了算。

    沐华裳当初与太皇太后何等不睦,沐家如今与靖亲王又是何等关系,宫人们如今见了景仁宫都绕道走。

    因为又饿又渴,沐华裳原本就声音虚弱无力,便是嘶吼在这厚重的宫门和宫墙的掩映下,也终归寂寂无闻。

    沐华裳开始怕了,她拿出所有值钱的东西,想从门缝里往外塞,不求见人,她只想换点吃的。

    可是她挤出来的金银,有侍卫收走,但是却没有人与她说一句话,也没有人给她一口吃的。

    七天而已,若想她死,只要七天。

    沐华裳哪里甘心,她翻遍了整个景仁宫,终究找出了不少水果点心,却多是在丫鬟下人的屋里,当初他们被杖杀,屋里也多有备着些吃食的。

    虽然许多有已经腐坏,可是饿得头晕眼花的沐华裳,哪里顾得上那许多,只一个劲儿地胡吃海塞。

    好在宫中有集水的铜瓮常年不干,以备救治火灾,虽然如今已经没人往她景仁宫宫的瓮里加水了,可是好歹还有些,不至于渴死。

    沐华裳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究竟能熬多久,夜深人静的夜里,皇城宫墙,硕大的景仁宫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时常听见夜风呜咽,吓得她不敢入眠,缩在床上瞧着风浮动着满殿的纱幔,痛哭失声。

    她却不敢再大吼大叫了,因为着实太费了力气,她清点过宫里的吃食,就是她再省检,也不过能吃上个五六日罢了。

    之后她该怎么办?

    谁能救救她呢?

    她想找法子,想传消息出去,可是四处都是魏明煦的人,都是太皇太后的人,用银钱买不动,用恩情换不动,她饿得脑中发昏,实在想不出法子了。

    ***

    感谢zhangpl911、一枕凉生、放松心情心情好各位亲爱哒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第四百七十七章 是谁

    不知是不是天不绝她,景仁宫中西北角有一棵李子树,沐华裳日日守在树下够果子吃,那些酸涩的,苦涩的一如她此刻的心境,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再活多久。(全本小说网,https://。)

    沐华裳饿得发晕,费力搬来了椅子,想够着顶上的一个发红的李子,可是脚下一软,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躺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都散了架。挣扎了两遍,却怎么都爬不起来。便索性躺在了地上,也不挣扎了。

    只忆着从前她和魏明煦一样在这重重的宫禁之中,她远远地看着,魏明煦是太祖皇帝最疼爱的皇子,对他寄予厚望,那时她就暗暗立志要成为他的王妃,他的皇后。

    可是后来,事与愿违,姻缘辗转,多少阴差阳错命运嘲弄,竟让她和他走到了这番境地。如今自己被他害死在这里,也好。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那般的怨恨怨毒激怒,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她此番的虚弱无力,竟然都渐渐消散了。

    她饿得很,累得很,疼得很,一丝力气也没有,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今她要死了,心中竟然一点念想也无,孟泽桂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仿佛睡了一觉,再睁开眼,只看着月光下盈盈的李子树,她饿得很,也渴得很,瞧着最顶上那颗今日她求而不得的李子。如今自己所求的,竟然就是那高高树上的一颗果子而已了。

    当真可悲可笑,沐华裳笑了起来。却忽然瞧着眼前的高墙之上,忽然被丢过了一个布包来,布包掉到她旁边,里头滚出了两个大白馒头。

    沐华裳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拼了命地伸手想要够到那两个馒头,还差一点。

    沐华裳死命地伸出手去,可就是够不到,她翻过身子,拖着病体残躯,朝着那个沾满了泥土的馒头爬了过去,终于抓在了手里,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

    她甚至都不顾不上有毒,也根本想不了是谁送来的,她只是好饿,饿得要死了,她也不记得究竟是多久了,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了,她塞了慢慢一嘴,差点将自己噎死。

    有猛得咳了出来,吐了一地,却舍不得扔,又捡了起来,抱着布包里仅剩的那个馒头,泣不成声。

    外头传来一声轻笑。

    沐华裳心中猛地一惊,问:“是谁!你是谁?”

    深夜之中,沐华裳听着宫墙外头,有个人说:“这重重宫墙之中,若想死,有成百上千种法子,可若想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忍。咬着牙死命地熬着,说不定哪一日你就能再熬出头来。最不堪的,若是你能熬到他先比你咽气,也算是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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