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邪凰:癫狂太子宠妖妃-第4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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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预料到今日的结局。偏偏他以为他能禁锢住她,哪怕禁锢一生。7
第1717章 遗言
杀了他?
德阳迷茫的看着他,他气力衰竭,狼狈的躺在杂货之中,被雨水冲散的胭脂水粉泼了他一身,染污了他明黄的龙袍。他再不似当初那般英姿勃发,总是在晨光之中,温柔浅笑的望着她,唤她“青凰”,或是“公主殿下”。
眼前模糊一片,泪水不自禁的往下掉,明明知道他目光虚晃看不真切,她还是强忍着不愿掉落,只是那泪水不受控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的滑下脸颊。
当初是想杀了他,恨到极致时,只想不顾一切闯进宫里杀了他,依仗着他对她的感情,她知道他不会杀她,可是她也很清楚她杀不了他,除了出卖自己。
然后呢?
与他一同赴死?
她的家国怎么办?她的子民怎么办?她大凰朝的千年基业怎么办?
说到底,她终究是个狠心的人!
一边流着泪水,一边不着边际的想着,直到他再次开口:“不敢吗?”
一句问话将她惊醒,她竟不知他在问什么。
似是要激怒她般,他略带嘲讽的笑道:“大凰朝的德阳公主没杀过人吗?呵,现在装什么柔弱?你双手沾的血都可染透京都的千丈绫罗,现在倒是拿不住剑了?”
德阳目光微垂,问鼎在他手中微微颤着,他的手青筋直冒,可见是用尽了力气。这柄剑陪伴他多年,他向来挥舞如意,现在连举着它都费尽气力了么?
她不想开口,一旦开口,她必然哽咽,就算她心中伤痛,也不愿让他知晓。
他终是难以为继,只得缓缓放下剑,将名剑问鼎随意的扔到她脚边,又缓了两口气息,才无奈的笑了笑:“给你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你为何不肯动手?我秦子月半生兵戈铁马,纵横于世,如今落得这般凄惨地步,竟是输给一个女人……”
原先的泪水还未干涸,她脸颊一热,泪水再度滑落,顺着小巧精致的下巴,与雨水一同溅落在地。
“青凰,我不是输给形势,也没有输给夏侯永离……”秦子月再次缓缓抬眸,盯着雨幕中那模糊的身影,努力想看清她的脸庞,“我只是输给了你!”
输了你,又输了心,一败涂地……
秦子月说完,唇畔逸出一抹苦笑,明明知道她不再爱他,她过来,只是想看着他慢慢咽气,为何还要说这些话?为何还要把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挖出来给她看?
“我母亲有陵,在秦家祖坟。”秦子月的心越跳越慢,胸口窒闷难耐,他知大限已到,那些话索性不提,只简单的道,“父亲的骨灰还未及送达,他生前甚是看重你,若你念着他的忠心,还请帮我送他去我母亲身侧……至于我,想必你早已恨透,便随了你的心意,挫骨扬灰罢了……”
秦子月的声音越来越低,气力难继,还是坚持着说完最后一句,便阖了双眸。
德阳再也忍不住,终是捂着嘴,呜咽出声。
秦子月浑身僵硬,动也不动,似是听到,又似是不曾听到,只是阖上的眼皮微微动了下。
德阳死死捂着嘴,不肯再露丝毫声响,只是泪水已滂沱而下。
她再记不得他对她的狠,唯有最初相见之时,后宫之中百花齐放,月色皎洁,他如一道月华,倾刻间印入心底。
初见之时,何曾想过,今日会是这般光景,又何曾想过,他的遗言竟是要她挫骨扬灰!
明明是他输了,他交还了她的家国,为什么她如此痛苦?7
第1718章 手刃仇人
德阳死死捂着口鼻,生怕露出声响,谁知因伤痛过巨,又才刚出了月子,身子还尚在虚弱之中,勉强压抑情绪使她头晕目眩,突然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
青杏手急眼快的扶住她,见她伤心成这般,忍不住咬咬牙,在她耳边轻声道:“太子妃,太子殿下还在看着呢!”
自从莫归命死士抵挡秦子月的人,夏侯永离就站在那儿,负着双手看着她,不曾上前半步,只是浑身的气息透着寒凉的杀机,显然动了真怒。
青杏提醒一句,见效果甚微,并未劝动她,又连忙补了一句:“皇上也是此意,他让您亲手杀了他,也是为您好,他在替您做出决择啊!”
德阳何尝不知秦子月的意思,就因他临死之前还在为她着想,见她上前,怕夏侯永离心生芥蒂,以后对她生分,才要她亲手了结自己。
可就是因他如此,她才心痛如绞。这个夺了她家国,逼她迈入绝境的男人,明明可恨至极,此时却又体贴入微,让她情何以堪!
青杏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她会武,自是能感受到身后那滔天的气势威压,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深爱的妻子对另一个男人留有余情,还在对方面前痛哭流涕,何况贵为太子的夏侯永离,他能忍常人不能忍,却绝对不能忍他的妻子不忠于他!
“太子妃,皇上已经身中剧毒,根本活不成,您就是不杀他,他也只有死路一条!”青杏焦急的催促起来。
秦子月的气息渐渐浅弱,他已无力说话,只是气息未绝,他的听力尤在,而在听到青杏的话后,他原本如浸在苦潭中的心微微颤了下,随即跳动又强劲几分,似是想挣扎着多活一刻。
德阳勉强站稳,她缓缓放下捂着口鼻的手,忍着哽咽,垂眸看向秦子月身旁的问鼎,这柄绝世宝剑此时正孤零零的浸泡在雨中,失了主人的它亦失了光泽与凌厉,任由风吹雨打,任由污浊的水滩将它半掩。
青杏见德阳犹豫,不由心中焦急,眼看着大局已定,若是太子妃此时失宠,怕是地位不稳,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成事后,封惮台上立在身侧的都不再是糟糠之妻。
虽说德阳算不上糟糠,可天下之大,美女如云,哪个登上皇位的男人不是眼花缭乱?就是眼前这位,心心念念太子妃,后宫里还不是一群美人?
心里想着,青杏迅速弯腰拾起问鼎,硬塞到德阳手中,快速的沉声道:“太子妃,您不是一直想报仇吗?机会就在眼前,手刃仇人不是您所希望的吗?您还犹豫什么!”
德阳被迫握住问鼎,目光直直的看着已经阖了双眸的秦子月,他脸色苍白如纸,连向来棠红的薄唇此时也现出苍白之色,他的胸膛已不见起伏,想来是气若游丝,撑不了多久。
他的功力高于棘步,所以才能撑到现在,但即使撑到现在,也逃不过一死。
德阳握着剑的手微微颤着,无论如何都举不起问鼎,雨水顺着剑身不停的滑落,击得问鼎阵阵轻吟。7
第1719章 风骨
“太子妃!太子殿下看着呢!”青杏无奈之下,只得第二遍提醒。
德阳呼吸微滞,神色一凛,这才想起来,夏侯永离一直在她旁边,他为了她,连命都豁得出去,而她却在这里为秦子月伤心。
她让他颜面何存?让他情何以堪?
想到这儿,德阳咬咬牙,吃力的举起问鼎。
以一个女子的力量,举起问鼎实在有几分艰难,青杏见状,眼中极亮,直接上前相助,将手覆于德阳的手,帮她稳当当的举起问鼎。
似有感应般,秦子月微微睁开眼帘,用飘忽的视线盯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几近涣散的心中自嘲的想,方才大概是生出了幻觉,以为她对他尚存一丝情义,如今看来,她其实真的是恨他入骨。
罢了,这样也好,当着夏侯永离的面杀了他,她以后的日子也好过,夏侯永离做皇帝的话,有她辅佐,应也差不到哪里去,只希望她能一直盛宠不衰,好好的过这一世,再无颠簸流离之苦,也再无背叛离心之变。
他似已无其他心愿,加之力气用尽,他一边想着,一边缓缓阖了眼帘,这一次,他再也无法支撑,连压着毒素的内力都已消失,任凭体内有如万箭钻心,疼痛彻骨。
德阳的手一直发颤,盯着他渐渐失去生机的面色,她终是拿定了主意。当青杏握着她的手挥剑而下时,她狠狠的一甩手,硬生生改了方向,剑咣当一声落在秦子月身边,溅起的雨花落了他一身,却不曾伤到他。
青杏心下寒凉,暗道这下完了,太子妃怕要失宠了!
德阳却意识不到这些,她盯着垂死的秦子月,强咽下喉间的紧涩,冷声喝道:“他都已经要死了,为何还要再给他一剑?”
青杏微怔,愣愣的看着怒形于色的德阳,喃喃地道:“难道太子妃不想报仇吗?”
“我所要的报仇就是他还我家国!如今他一败涂地,我夺回河山,家国之仇已报,至于他背信弃义,以命相抵足矣,又何须折辱?”德阳一字一句的回答,在这如瀑的雨中格外清晰,声声如金玉相击,震慑心神,甚至盖过雷鸣电闪,在场之人皆听得愣怔当场。
女人的心胸向来狭窄,尤其是对着一个背弃自己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恨不得上去抽筋扒骨,哪有什么理智可言?
太子妃却以男人的视角、男人的方式将仇与恨一一报复讨还,竟是端庄大气,毫无女子对待负心郎时那恨之入骨的造作之态、极尽折辱之能,风骨气节非同一般,令人钦佩不已。
唯有夏侯永离嘲讽一笑,旁人或许不知,但他却深知她心,无非就是心中不忍罢了。
他那般待她,眼见着他濒临死亡,她还是不忍折辱。
看她方才那个样子,分明是痛彻心肺,纵然能瞒过旁人,还能瞒过他不成!
所有的大义凛然,都只是做给他人看,给他夏侯永离留个颜面罢了!
哼,她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女人!
想到这儿,夏侯永离霍然转身,就这么负手离去,竟对德阳理也不理。7
第1720章 大势已定
大商皇帝殁,大商就此完结。
暴雨之中,大商旧部个个灰头土脸的颓败之相,而云潜与其他各国则欢呼雀跃。
同样电闪雷鸣的天气,有人欢喜有人忧。
越文宇得到情报后,二话不说,直接退兵离去,乌余专门追赶问及原因,越文宇只苦笑着说了一句话:“这天下已是夏侯永离的,你我无力再争。”
“如今还没定数,何况那玉玺在本太子手中,这天下怎就是他夏侯永离的?”乌余颇不服气。
越文宇苦笑摇头:“太子余还不明白吗?原来的云潜之所以弱,只是弱于三十二族不出世,如果蛊族、烈族还有清流都已出世,或许其他各族还在暗中潜伏,除此之外,江湖中的墨城城主也是夏侯永离,这事儿太子余可知晓?”
乌余倒出了一口冷气,墨城城主是夏侯永离?
墨城在江湖中是个大派,鼎鼎有名,尤其是墨城城主更是神秘莫测,江湖中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却不乏他的传说。
此时陡然听到墨城城主是夏侯永离,乌余心中迟疑不定,也生出几分动摇。
越文宇看出他惊异的神色,随即苦笑着又补了一句:“近两年江湖中声名鹊起的聚贤山庄,幕后真正的庄主是德阳公主。”
乌余更是惊诧莫名,他们南楚本就处于蛮夷之都,消息获取有限,何况仗着本国的强悍,他们也不屑于打听那些江湖消息。
越文宇见他的确不知情,想了想便道:“这些消息也是我才听说的,太子余,您就算现在握有玉玺又能如何?您又带来了多少人马?您有信心离开吗?到时您手握重宝却没有相应的人马护着,能否冲出重围都难说,恐怕最后倒变成您与逆贼秦子月一同谋反,您说您分明助他夏侯永离打下江山,反倒被说成反贼,冤不冤啊?”
乌余听了这一番话,彻底放弃了争夺皇位的念头,不说别的,就是秦子月一代战神将京都守得如铁桶般,竟被秦子月的蛊族与烈族五日内破关,连向来不偏不向、以守卫南城为己任的西山暮府都倒戈相助,他也无力与之为敌了。
他也很干脆的把玉玺贡献出来,接着便领着兵马回去,就等着夏侯永离登基的时候再过来送贺礼,并表示臣服了。
虽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但他心里哪能舒坦,这次被夏侯永离利用得彻彻底底!
越文宇自然也有同样的窝囊心理,只是形势比人强,他审时度势,顺天而为,也只能把那失之交臂的皇位让给夏侯永离。
至于涪陵国,顾江攻入城池后就径直入了皇城客苑,很快就找到了涪陵太子轩辕瑜,把京都中的情况一一报与轩辕瑜。
本来顾及着秦兮儿,秦子月已殁的事没有与她提起,但她又岂会不知?城既然破了,那么她皇兄岂能善终?
轩辕瑜权衡再三,也明白夏侯永离锐不可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