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有妃-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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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王府。”皇贵妃随身带着昨日吩咐张御医预备的药。
皇贵妃已知连天厚今早未上朝堂,到了王府才知,他也没有去兵部处事。皇贵妃直接去到连天厚房中,他一如失魂落魄般坐在书桌前,盯着书桌上那瓶萎萎将死的花。
“奴婢,奴才,见过王爷。”夏露和小厦子行礼道。
皇贵妃已经站在了连天厚书桌对面,他却迟迟才觉。
“母妃!”连天厚起身。
“母妃来看看,厚儿决定得怎么样了?”皇贵妃满眼肃穆问道。
连天厚深思熟虑已是许久,他让夏露和小厦子退下,可皇贵妃却对他尽显严母威严。
“儿臣想过了,此事蹊跷,实在不容张扬出去,若是中了他人的计谋,防不胜防。”
连天厚的理智分析之言与夏侯夫人不谋而合,但皇贵妃就是怀疑他有意维护洛梓遇。
“那洛子玉呢,她始终让厚儿蒙羞,你准备如何处置?”皇贵妃问。
而连天厚早有准备,尚且算是有所决绝地回道:“总归儿臣与她并无夫妻感情,她又是懵懂无知的傻女人,此事既不能闹大,却也不能全部怪在她头上,随她在王府自生自灭罢了。”
连天厚表面上的绝情绝意,却是深处心头上的隐隐作痛,这一切事情,实在毫无预兆,令他无从防备。
“但她腹中的孽种万万不能留,母妃早已让张御医准备好了……”
“什么?”连天厚略微一急。
洛梓遇将自己关在东院房间,坐在硬床板上,捋清现状,思求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为了连天厚的脸面,他们一定不敢把这件事捅出去,但也不能轻易放过我,顾及到相府和洛皇后,他们必然也不会明明白白地把我杀了泄恨,但是想像以前一样安生地在王府里待下去恐怕不可能了……”
洛梓遇正是思索着,蓦地有人敲门,斩断了她的思路。洛梓遇谨慎听门,急而促,很快便听到了梦槐的声音。
“王妃,您在里边吧,开门啊!”梦槐的声音有一丝怪异。
洛梓遇还是走过去开了门,果然门外不只有梦槐而已,洛梓遇一脸淡漠,毫不伪装情绪,她一眼扫过,从皇贵妃到连天厚一顿,再经过小厦子注意到夏露端着的一碗乌漆抹黑,气味古怪的药。
“毒药?不,恐怕是堕胎药的可能性更大!”洛梓遇默默猜测。
洛梓遇拦在门内,皇贵妃迈开步子将她逼得退开,连天厚随后进来,他目中暗藏的心事,洛梓遇却决意罔顾。
梦槐满心紧张地进来洛梓遇身边,慌乱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王妃!”梦槐喉中颤抖,还是洛梓遇轻轻一拍她的手以做安慰。
皇贵妃亲手接过夏露手中的药,见梦槐在洛梓遇身边,便命她退下。
梦槐心怀不安,但不敢违背皇贵妃的意思,她退下,夏露便去将门关闭,小厦子守在门外。
“厚儿,你说!”皇贵妃将药碗重重地按在桌上。
洛梓遇此刻孑然一身面对如狼似虎的母子俩,桌上那碗药,她今日必定是不得不喝了,若不自觉,夏露留在房中可不是摆设。
“真的要喝吗?”洛梓遇心中挣扎着。
连天厚久久凝望洛梓遇无声,他无法组织语言,不知如何再说此事。
“你把这碗药喝了!”皇贵妃替连天厚直言。
“为什么要喝药?我没有生病,药很苦的,我不想喝!”洛梓遇站着拒绝,语气显得略微任性懵懂。
“必须喝!”
皇贵妃一掌落桌震动了药,洛梓遇不自觉吓得心慌退步。
“夏露。”
皇贵妃一唤,夏露便领会,她稳稳端起药碗,便朝洛梓遇走去。洛梓遇尽管早就猜到,但还是不知所措地退后,未曾定心。
“慢着!”连天厚终究开口。
“厚儿!”皇贵妃不悦。
“我来。”
连天厚冷冷淡淡的语气,他从夏露手中取过药碗,向带着怨恨双目直盯自己的洛梓遇一步一步靠近。
洛梓遇不愿在连天厚面前显得自己懦弱退缩,她一动不动地站着,与连天厚四目对峙,他竟毫不动摇。
“把它喝了。”连天厚将碗递到洛梓遇身前。
洛梓遇杵着不动,低眸盯着这碗药,说实话她并不怕这是堕胎药,自己腹中这玩意儿也不是自己的意愿。
但洛梓遇必须有一丝谨慎保留,若是自己低估了他们的残忍程度,或许小命就没有了。
“我不想喝,苦。”洛梓遇诺诺地嫌弃一句。
洛梓遇强硬的表情中流露了一丝委屈,是让连天厚最防备无力的模样,他竟二话不说,当着洛梓遇的面喝了一口“苦”入心底的药。
“厚儿!”皇贵妃惊诧。
洛梓遇惊看连天厚咽下那一口药,如此霸道决绝,想必如自己所料,这碗不会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了。
“本王尝了,不苦的,喝了它!”
洛梓遇挥散了方才那一瞬间的动摇,连天厚即便口吻再温柔再体贴,他也只是在逼迫自己喝下这碗抹煞他耻辱的药罢了。
但这碗药,洛梓遇决定喝。
洛梓遇缓缓抬手接过连天厚手中端着的药,视死如归,心中默哀:对不起了,我并不想杀生,但我保护不了你。
洛梓遇双手捧着药碗贴到嘴唇,光是气味都浓重得要死,洛梓遇狠心将药全部饮尽,药入肚中,苦上心头。
洛梓遇刚刚咽下最后一口苦药便觉得胃里翻涌,直觉恶心想吐,她冲到窗前猛地推开便扶着吐,大半的药便付之东流,好像身体里的某一股力量在反抗。
“娘娘,吐了大半。”夏露查看过后道。
皇贵妃深深呼吸,她注意连天厚此时的模样,所有的压抑都暴露了,他根本不是自己承认的那样,他对洛梓遇的关心是真的,对此事的愤怒也是不假,他内心矛盾,手脚无措,尽管可能他自己都察觉得不够明朗。
“先看看情况。”皇贵妃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洛梓遇一动不动地站着接受观察。
一刻钟过去了,洛梓遇毫无反应,皇贵妃的眉头却蹙起,张御医说过,此药方功效竣猛,服下之后,一刻钟之内必会落胎。
与此同时,洛梓遇也心生疑惑,喝了堕胎药的反应不是应该腹痛难忍,满地打滚,最后流出血淋淋的生命,大功告成的吗?vipnplatform_viplimit_free_t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八十二章 谁人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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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一刻钟,洛梓遇确定了毫无反应,而皇贵妃归咎于她吐掉了大半的药。但张御医予她的药只有一份,本以为药到“病”除,却不料结果如此。
皇贵妃只能暂且回宫,连天厚却不离开洛梓遇,或许药劲来迟,又或者其他原因,他不能放任洛梓遇不管。
连天厚坐在厅上,洛梓遇却在床上坐着,二人之间互不搭理,一言不发。
“王爷您喝茶?”
连天厚不渴,梦槐便将茶送去给洛梓遇,她方才喝了苦药又吐了,必然需要喝水。
“王妃。”梦槐眼中带着一分怜惜。
“谢谢梦槐!”
洛梓遇微笑着感谢接下梦槐的水,连天厚偷偷侧目朝她看来,她察觉便闪躲。她的笑容,再也不愿意对连天厚了。
洛梓遇口中苦味着实麻木,更有呕吐的古怪感觉,便多饮了两杯茶,许久之前的那碗药没有动静,倒是多喝了的那几杯茶,让洛梓遇有感觉了。
洛梓遇瞄两眼连天厚,他当真是坐得住,可自己憋不住了。
洛梓遇抬腿下来磨蹭鞋穿上便起身,连天厚即刻便察觉同样站起。
“你要去哪儿?”连天厚略带急色。
洛梓遇步至门槛,不全然躲避而是朝连天厚看去,也非全然淡漠说道:“尿尿。”
洛梓遇说罢便迈步出了房门,将所有的热情退去后的寂然留给连天厚。
“为什么?”
连天厚苍白无力的一问,问自己,为什么自降身份,问洛梓遇,为何改变模样,在自己一步一步靠近她的时候,反给自己狠狠挫伤。
洛梓遇蓦地脚下一顿。
“本王何错之有?”
连天厚强行压抑住体内的愤怒,明明是洛梓遇的错,自己还要维护她,可她却对自己只有罔顾,她真的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吗?自己又是怎样呢?
连天厚的愤怒憋到最后,洛梓遇感知到背后的隐隐燃烧,她没有回头,她在自己的世界,不解连天厚的情绪。
“如果你跟本王道歉,本王就会原谅你。”
连天厚忍无可忍施行逼迫,她只要洛梓遇一句道歉,就任她像从前那般与自己亲近,喊自己夫君君。连天厚并不清楚,他是给洛梓遇一条走下去的路,还是自己需要一个台阶下。
许久,连天厚等待答案,洛梓遇却不委屈求全,连天厚自言何错之有,那她又有何错,她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外胡搞瞎搞,也没有红杏出墙给连天厚戴绿帽子,她还委屈自己无缘无故怀孕受尽逼迫呢!
洛梓遇终是迈步而走,无声回应。
“洛子玉!”连天厚一声怒喊,这一声直呼其名如此霸道威严,可洛梓遇一往无前。
洛梓遇回程陷入深思,时至今日的僵局,当是如何才能打破,她与连天厚的“感情”呢,她接下来的剧情呢,这里不会是结局。
洛梓遇回到房间,敞开的房门迎接四面来风,连天厚已然离去,失望了,绝望了吧,高高在上的王爷,被自己抹煞了高贵的脸面吧?但洛梓遇坚定自己没错。
洛梓遇至此搬回东院住,第二日,她又是吃什么吐什么,当真如有孕了一般。而皇贵妃自然不会半途而废,未免皇帝和洛皇后怀疑,她只派遣夏露悄悄去到王府,带着张御医的药,亲自煎煮,亲手送到洛梓遇面前,亲眼看她服下,等待结果。
今日洛梓遇忍住没有吐,但一刻钟又一刻钟,就是一天过去了,她仍旧没有一丝滑胎的迹象。
经此再次,洛梓遇便更加疑惑了,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或者说,此事会不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今日连天厚的人回归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但他的心却落在了王府,何时何事,都是魂不守舍。
皇宫内,皇帝一日忙碌完了去到永华宫歇息,皇贵妃正给皇帝按摩,便趁机向他提起秦将军之女的婚事。
“陛下可还记得镇边将军秦忠?”皇贵妃问。
“秦爱卿,朕怎么能忘,他为朕,为国驻守边关多年,实乃国之重器。”皇帝道。
“那陛下可知道秦忠膝下唯有一女,如今已过适婚年龄?”皇贵妃继续问,笑容温婉。
“皇贵妃是想为秦爱卿之女做媒?”皇帝笑道。
“是,秦将军和秦夫人一生都在边关为陛下坚守防线,陛下若是能赐恩与他们的独生女儿,也算不负秦将军此生忠诚。”皇贵妃言之在理。
“皇贵妃所言在理……”皇帝若有所思一般,他已认同皇贵妃所言,“那皇贵妃看,一众皇亲国戚,或者官贵子弟,何人与秦爱卿之女相配呢?”
皇贵妃引导至此,便也不再隐匿心思以免惹起帝心怀疑,她起身跪在皇帝脚前,将自己的主意道来。
“臣妾私心,想请求皇上将秦将军之女赐婚与厚儿。”皇贵妃直言不讳。
“厚儿,若是给厚儿当侧妃,也算是对得起秦爱卿对朕的忠诚了,可厚儿才迎娶正妃,朕便又赐婚他其他女子,恐怕……”皇帝稍有顾虑。
“正因为厚儿新娶了正妃,臣妾才恳请陛下此事,陛下必能明白,厚儿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侍奉在侧的贴心人,而非一个名正言顺的王妃。”
皇贵妃言不尽意,在赐婚洛子玉与连天厚一事上,皇帝也是碍于身份,他又岂是希望自己最看中的儿子与一个非常人的女子结为夫妻?皇贵妃提及此事,便勾起了皇帝心中对连天厚的愧疚。
“是啊,这几日,厚儿不是因故未上早朝便是看起来心事重重,魂不守舍,他以前从不会如此,都是大婚之后,或许,朕是该好好补偿补偿他。”皇帝终究被皇贵妃有道理的耳边风说服,但他谨慎再问,“不过,厚儿对那秦爱卿之女的意思又是如何?”
“此事陛下尽管放心,那秦筝年幼之时曾随秦将军客居在夏侯府上一段时日,当时他二人便是相识,秦筝更是小小年纪便对厚儿体贴入微,臣妾至今犹记。”皇贵妃给皇帝喂了一颗定心丸。
“如此便好。”皇帝彻底认同了此事。
“臣妾还有一个心思,望陛下能听臣妾一言……”
夕阳惹火,莲都城内沉浸在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