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有妃-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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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厚紧紧牵住洛梓遇的手,宽大的手掌足以将她的小手握于掌心,给她所有的温暖。
片片雪花飘零,不纷不疏。
洛梓遇以全身的力气与连天厚携手共行,连天厚也放慢脚步让洛梓遇跟上,他们本就是最普通的夫妻,只愿彼此携手白头,但落雪白头,终究是须臾片刻,而非一生。
阖家欢乐,孩童嬉闹,大年夜的气氛被烟花爆竹点燃,洛梓遇不能玩闹疯狂,却也是开心的。
连天厚察觉了洛梓遇的疲累,纵使兴致再浓,也不可过度。
“玉儿,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洛梓遇知道连天厚担忧自己的身体状况,便点头。
归途,连天厚将洛梓遇背起,不忍她多费一丁点力气,洛梓遇安然倚靠在连天厚宽厚的肩背,前路任他崎岖还是平坦,光明或是黑暗,都已无所畏惧。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金色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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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之后,连天厚开始了正常的朝会和政务处理,他没有因为一段时间的落下而生疏,只要是洛梓遇的期盼,他心领受。
但连天厚依旧按时回府,不留片刻让洛梓遇担心他,挂念他,不能日日相陪,但夜夜相伴。
连天厚恐怕,自己已经越发得将洛梓遇深深地放在心中。
年后的莲都依旧冰天雪地了许久,洛梓遇没有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她数着日子,三个月已然过半。
期间,洛梓遇在莲都短短一段生存,为数不多的亲人和朋友也有来探望,眉娇娥已经毫无顾虑隔三差五往王府跑,她一心以为,洛梓遇会慢慢恢复。洛子铭和洛子萱也来过,只是不能再与他们的大姐任性玩闹。
徵羽回到莲都,极少出宫商阁的她,竟专程来到了王府,谢洛梓遇赠礼。
连天厚不在,洛梓遇招待徵羽,徵羽为洛梓遇抚琴一曲,妙音如此,令人忘忧。
“徵羽姐姐的琴技果真是无人能比!”洛梓遇真心赞叹。
“王妃过奖了。”
徵羽谦虚,她小心爱护手下的这琴,是连天厚所有,是她当年赠予连天厚。作为一个琴师,徵羽能够感觉得到,连天厚这些年来未使用过它。
“王妃的琴艺,其实不输徵羽。”
“徵羽姐姐这就过誉了,我哪有徵羽姐姐琴艺超绝。”洛梓遇并非自谦,而是实言。
“输赢不在琴艺本身,而在于……”
徵羽欲言又止,洛梓遇却颇有感受,徵羽这半句话是何意思,莫非是指着连天厚所说?
“徵羽姐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洛梓遇突然想到,如今的她已无所顾忌,“徵羽姐姐送这琴给夫君君,是因为徵羽姐姐心里,有他吧?”
洛梓遇一语中的,无声片刻,徵羽婉然一笑。
“只要王爷好,徵羽即便有一日再也见不到他,也会远远地祝福王爷,期盼着他好,愿他能与相爱之人白头偕老,如此也就够了。”
徵羽未正面回答洛梓遇的问题,但若非心里有连天厚,她又怎会这般深情款款,为爱默默。
虽是冬寒未尽,但春日的阳光,暖暖照耀人间。
洛梓遇在梦槐陪同下散步在冰雪消融的花园里,王府里实在宁静了太多,林望舒,程秀颖,夏锦歆,一个一个都消失在洛梓遇的眼里,自上次之事后便默默存在于王府的秦筝,终于也让洛梓遇重新见到。
远远的一眼,秦筝没有躲避洛梓遇,洛梓遇却不自觉凝望,秦筝和连天厚的婚约未断,王府之中,迟早会只剩下秦筝一个女主人。
洛梓遇未与秦筝深交,不知其人真性如何,但看来她从未在王府兴风作浪,或许真是贤惠女子。
洛梓遇主动请秦筝与自己小坐,小亭间,洛梓遇连梦槐都让她走远些等候,她只有话与秦筝一人说。
“秦筝,我就这么叫你可以吧?”洛梓遇开口便是一笑。
“王妃,是有何吩咐吗?”秦筝果然还是心存惶恐。
“是。”洛梓遇停顿一刻,她不再多做解释,没有心力,便直言,“秦筝喜欢夫君君吗?”
秦筝不像洛梓遇直率勇敢,敢于言爱,但从她闪烁的眼光中,洛梓遇看得出来,她的心动爱慕,绝无虚假。
“秦筝,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夫君君的,不然,夫君君以前,故意恶言相向,你也没有退缩,所以你一定是对夫君君有着爱的执着。”洛梓遇淡然而笑。
秦筝而听洛梓遇此番话,眼里却有挣扎,终于道出心声:“妾身心仪王爷,从前只敢将王爷放在心里,如今,如今……”
秦筝依旧说不出相伴,长久以来,她明白连天厚的心,全在洛梓遇身上。
“够了,只要你心里有夫君君,这就够了。”
秦筝蓦地不明白了洛梓遇的意思,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洛梓遇竟会做到如此。
“夫君君虽然表面看似冷漠,但其实他并不无情,他不苟言笑,绝非不近人情,只是太孤单了。他在生活任何方面都不挑剔,好伺候,好养活,好相处,就像春天,可以在他桌上放上一束鲜花,虽然是小事,却能让他眼前一亮,夫君君黑白地世界里,只需要一抹光彩那么简单。夫君君很忙,以后会越来越忙,他需要一个温柔体贴,能够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你。”
洛梓遇或喜笑,或严肃,她明白连天厚的一切,并非不懂,连天厚的孤单因她而结束,不挑剔是因拥有了最比之人,在连天厚的黑白单调世界,她就是一抹光彩,而他需要的女人,是自己。
只是,洛梓遇更明白,她无论再多希望,再多愿意,都已经不可能。
“秦筝,大胆地去爱夫君君吧,他值得你奋不顾身去爱,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支持你,更不是将夫君君让给你。”
洛梓遇眼眶微微湿润,却是笑着,她自然不愿意将连天厚拱手相让,情非得已,身不由己。
洛梓遇起身离开之后,秦筝陷入沉思许久,迷茫不知洛梓遇的意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洛梓遇那一句鼓励却让秦筝的心饱足了鼓舞。
半个月的时间,连天厚重回朝堂,事事做的比以往更好,不负众望,让所有官员无话可说。
皇帝终于决断,百官认同,定下储君之位,由连天厚继承。
朝堂颁旨的一刻,连天厚竟毫无心动,他也曾以此为目标而非目的,却不知在何时,他的标杆再无其他,只剩下了洛梓遇。
连天厚带着圣旨回到王府,洛梓遇在院中用梦槐收集的残雪堆起了小小雪人,连天厚一路走来发现,都是小雪人,却有着各自的特色,定是洛梓遇的主意。
连天厚加快了脚步,却在房门前看见洛梓遇蹲着捏雪人,她的手碰触着冰冷的雪。连天厚即刻上前去,洛梓遇抬眼见连天厚回来,便也放下手中的雪人相迎。
“夫君君回来了!”
梦槐从房中出来,连天厚便一把将圣旨扔给了她,抓住洛梓遇占有雪碎的手,冰冰凉凉,触上眉头。
“你是怎么伺候王妃的,为何让她玩雪?”连天厚怒也不爆,紧紧抱着洛梓遇的手。
“奴婢知罪,求王爷责罚!”
“夫君君,是我自己非要玩的,夫君君要是责罚梦槐,也顺便责罚我好了。”洛梓遇道。
连天厚拿洛梓遇没法子,明白她就算身体不行,心里还是住着原来那个热情洋溢,活泼好动的她。
连天厚亲自为洛梓遇擦手,添暖手炉,却是一副赌气不语的模样。
“夫君君,我就是看天气转暖,怕再也见不到雪了,才起了兴致非得玩,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夫君君?”洛梓遇如今的体质更适合撒娇。
“不会,莲都的雪会下到春天的尾声,玉儿想何时玩都可以。”连天厚绷着一张脸说话。
“那我以后不玩雪了,夫君君别生气啦!”洛梓遇抱着手炉贴着连天厚,让他再也撑不住了这颗心。
“玉儿,不要再让本王担心你了。”连天厚两洛梓遇揽入怀中,连眉头都颤动。
“抱歉啊夫君君,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穿得暖暖的,吃得饱饱的,睡得香香的,不再玩雪,不再玩水,任何危险的事,我都不再碰了,无论在哪儿,无论和谁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再让夫君君担心了。”
洛梓遇微笑着靠在连天厚肩膀,一行热泪,情不自禁。
一月之期,册封储君的典礼经过紧罗密布的准备,如期而至。而连天厚向皇帝的请求,策立洛梓遇为太子妃一事也得到应允。
洛梓遇没有拒绝,如果说是必然的结局,她别无选择顺其自然,但她希望,至少明天,她想陪连天厚走到最后,无所谓以太子妃的身份,只是想作为连天厚的身边人。
典礼前一天,连天厚比平日里忙得晚了,洛梓遇坐在书桌前,写满了长篇大论的“遗书”,或笑着,或不自禁流泪。
最后这一夜,洛梓遇毫无睡意,连天厚也未能就寝。
洛梓遇怎能不心存恐惧,若如梦境那般,典礼便是她此生的最后时限。
“不会的,都说梦是反着来的,梦里死了,现实就一定是活。”洛梓遇心里试着如此说服自己。
连天厚也担忧,明天一日,洛梓遇必定是要劳累的,但他只能在她仅有的时间里,给她理所应当的全部。
“玉儿,无论明日,还是以后,你都要站在本王身边,本王不能没有你。”连天厚恍若自言自语一般,绝非情话出口。
洛梓遇转眸凝望连天厚,她无法开口给承诺,即便她心里知道,连天厚与她一样心照不宣。
明媚晨光拉开新一天的帷幕,皇宫之内万事就绪。
洛梓遇静候在殿中,镜中是她修饰得无可挑剔的美丽模样,她尽可能驱散眼中的虚弱,让自己的明艳照人,不仅仅是服装和装饰。
梦槐正在为洛梓遇选择适合她的唇脂色,蓦地一阵胸痛,洛梓遇咳出一口新血,落在绢帕上如此刺眼,沾在唇上这般鲜红。
“王妃您……”梦槐即刻心急起来。
“梦槐,红唇好看吗?”洛梓遇笑着问。
“好,好看。”梦槐不敢哭丧着脸。
“那就这个颜色吧,美丽而不失大气。”洛梓遇泯唇而笑。
皇宫大殿,殿门大启,肃穆,红毯千丈,铺平道路,通往殿堂高阶。殿下百官奉立,宫中钟鸣声响,宫墙敞门。
一如洛梓遇梦中的场景。
连天厚锦服加身,配太子冠,连天厚端正威武,君子之风,君主之势,意气风发。
洛梓遇修饰得病容全无,与连天厚携手共进,极其般配,二人在万众瞩目下,走向高位。
“夫君君,我一定,陪你走到最后。”
洛梓遇的目光注视在连天厚,脚下的路,她多希望永远走不到尽头,或者在她与连天厚对视的某一刻就此定格,她愿化作剧本里的一段文字,成为结局,与连天厚永永远远。
像是无尽的阶梯,洛梓遇察觉洛梓遇渐渐无法强忍的力不从心,他放慢脚步,紧紧牵住洛梓遇的手。
洛梓遇又怎么不自觉,她的身体状况,在这三个月,从低谷走向平稳,到这一刻,终于到了有透支过后,无力回天的地步。
“玉儿!”
“夫君君,我没事……”洛梓遇的气息已无法稳控。
同一步,洛梓遇的脑中刹那涌入无数画面,就如同死前的征兆,从开始,到梦境的的结尾,全盘回顾。
洛梓遇这一步落下,便在也没有迈开下一步的力气了,她感受到一股斥力,从这个身体里被抽离出去,刹那脱离病痛,身心轻松。
洛梓遇仍能看见,满场惊目,那个她,再无力支撑住久病的身躯,鲜血染红唇,全身倾倒在连天厚怀里,即刻气息绝尽。
“玉儿!”
“夫君君,夫君君!”
洛梓遇无法触碰到连天厚,她知道,死去的是洛子玉,而并非她。可连天厚不知,他心里认定的,只有她一个。
洛梓遇只得无形地存在连天厚身后,再不能将他拥抱,听着看着,连天厚因为自己的气而撕心裂肺。
“玉儿!”
“夫君君我没死,我没死啊,夫君君!”
洛梓遇突然的不受控制,灵魂高升,任她十指挣扎也再抓不住连天厚分毫。
“夫君君……”
洛梓遇自天空传来的一声呼唤,连天厚恍惚入耳,他怀里紧抱洛子玉,抬头仰望,洛梓遇的笑容,瞬间消散在阳光之下。
莲都下起了春末的最后一场雪,金色的雪,混杂有洛梓遇的气息,落在连天厚的眉眼,流成一滴竭尽心血的泪。
所有人静止,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