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有妃-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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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槐也打算稍微小憩,岂料她是当真累得倒头就睡。一个时辰经风一吹便过了,程秀颖和夏锦歆到了时辰便离开了后院,皇贵妃也在一白师太陪同下从礼堂结束礼拜出来。
“怎就你二人?”皇贵妃问。
“林姐姐和王妃妹妹,或是还在休息吧。”程秀颖的情绪十分收敛。
“我并没有睡着,听见洛子玉闹着说要走,说不定早就先走了。”夏锦歆一副不屑的态度说道。
程秀颖当真休息了,不知是否真如夏锦歆所说,皇贵妃便让夏露去后院找洛梓遇和林望舒。
夏露入院便去了正屋,推门而入不见有人,便以为真如夏锦歆所言,她退了出来,正巧林望舒和静枫从侧房中出来。
“不知林侧妃您可有看见王妃?”夏露屈身行礼问道。
“王妃……”
林望舒的话略有迟疑,她走向夏露,不动声色地一瞥过隔壁的房门,内中并无人声。
“未曾看见。”林望舒道。
“那想必是如夏小姐所言,王妃先行离开了,林侧妃这边请。”
夏露请林望舒行,二人回到皇贵妃身边,夏露禀告毕,几人便起行下山去了。
又过去大约一个时辰,一阵天雷滚滚响动在净心庵之上,瞬间雨下,横斜扫落,风吹雷打暴雨大作。
洛梓遇抱着枕头侧卧床上雷打不动,梦槐却是蓦地被雷声惊醒,惊而不知时辰。
“下雨了!”
梦槐赶紧起身,见洛梓遇还安稳睡着,她便走出了房间,冷雨扫过走廊,隔壁房中,一个小尼姑正出来。
“这位施主,为何……”小尼姑上十分前疑惑。
梦槐才知皇贵妃几人已在一个时辰之前就撇下自己二人离开了。
“啊!这可怎么办?”梦槐入内,见洛梓遇翻身迷糊醒来,“王妃!”
梦槐义愤填膺地跟洛梓遇说被撇弃的惊人真相,可她却好似一点无动于衷,打着一个哈欠往雨打风吹的窗户上瞄了一眼。
“王妃,都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睡着了。”梦槐自责,心里却是十分不甘心。
“看着大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吧,那我再睡一下!”洛梓遇说着便盖过被子躺下。
梦槐正是叹息洛梓遇的没心没肺,方才那个小尼姑便领着一白师太来到。
“贫尼一白求见王妃。”
洛梓遇双眼还未闭紧,既然师太请见,她又有何拒人千里之外而不见之理?
“梦槐,去请。”洛梓遇掀掉被子坐起来。
梦槐请了一白师太入内,洛梓遇无需太多礼数,只坐在床边摇着脚。
“贫尼见过王妃。”
“师太不必多礼,母妃她们抛下我走了?”洛梓遇直言不讳。
“回王妃,皇贵妃娘娘确实离开了净心庵,不过应当不是抛下王妃。”一白师太语气平稳地解释道。
“是吗?不过我就是被落下了,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停。”洛梓遇一脸无辜却不恨。
“大雨来势汹汹,贫尼也不知其何时休,不过王妃切莫担忧,今日下山既已来不及,就委屈王妃在这庵中过一夜,贫尼已经吩咐下去,王妃有何事只管让这小尼去做。”一白师太十分稳妥。
“那好,谢谢师太了!”
洛梓遇冲一白师太微微一笑,自己为何被撂下了她不知晓,但并无所谓,左右无论在王府还是庵堂她都是独守空房,并无两样。
洛梓遇的笑容在脸上贴着,突然发问:“师太您有没有派人下山通知王府我还在这里的消息?”
“现下雨势太大,贫尼是想明日一早……”一白师太正道。
“不必了!”洛梓遇突然截话。
“不必了是何意?”一白师太不解,梦槐和小尼姑也是不明白。
洛梓遇却说道:“不必去告诉王府我还在这。”
“王妃不会是想明日我们二人自己下山回去吧?”梦槐急问。
“师太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差人下山传递消息!”洛梓遇任性命令一般。
“如此……”一白师太犹豫。
“师太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不然我现在就跑出去!”洛梓遇缠着一白师太撒娇道。
“贫尼答应王妃便是。”
一白师太权衡只能同意,一是怕洛梓遇当真冒雨乱跑遇到危险,再来便是即使净心庵不派人告知,王府发现王妃未归必会来此相寻。
“嗯,我相信师太出家人不打诳语!”洛梓遇略带一丝得意的喜悦。
洛梓遇自然不能告知自己的真意,反正她一个“傻子”,行为举止令人费解才是最好的伪装方式。
时辰渐晚,雨势只增不减,雷声震耳,洛梓遇却站在廊前,看雨听雷,任由冰冷的雨水扫落身上。
“你会不会发现我不在呢?还是说,就算发现也无所谓了?”洛梓遇仰望长思。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夫君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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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压压的雨云蒙蔽了天空,太早的黑幕降临,世间的一切声音也尽被吞没,
连天厚较往日回府更迟了,他独个一人撑伞,从王府大门入内,孤身行走在雨下,虽是他的王府,却如同行走他乡。
雨滴砸落虽有伞遮挡,却一声声敲打心头,伞缘滴落肩头的颗颗雨珠,清凉透彻。
王府也同样陷入一片雨声的嘈杂,而寂无人声,连天厚迈开的脚步不自觉通往洛梓遇的东院,更加寂静的东院。
连天厚站于廊外较远处,依旧撑着伞却身无所感地被淋湿,他遍身的注意力都投向那扇门,那扇窗,没有灯烛的光亮,也不听人讲话之声,今日,她比以往更早就寝了吗?
连天厚连日以来都是如此,只敢远望而不敢近前,真不知洛梓遇是洪水猛兽,还是他的心太过懦弱。
连天厚无数次遐想过他畅行无阻,推门而入洛梓遇的房间,她依旧笑得阳光灿烂,投入他的臂膀唤他作夫君君,而他自己也能将她搂抱在怀,尽情疼爱。
可是,连天厚心中终究还持续下着一场不止不休的雨,淹没一切。
连天厚逗留,不知不觉。
“王爷。”阿福无声无息地来到连天厚身边。
“是你。”连天厚看了一眼阿福,目光如此暗淡。
“王爷,奴才今日负责送膳,却发现王爷房中无人,便来此看看。”
阿福话说得十分虚无底气,他尚且不知洛梓遇与连天厚之间的事。平日里其他仆人送膳都是送到房中即可,但他念主心切。
“今日她如何?”连天厚仍旧凝望空无人在的房间。
“今日王爷离府早,奴才在膳院,只听说王妃和两位娘娘随皇贵妃娘娘去了白山净心庵祈福,大概也是如此才疲了,早早的就睡下了吧。”阿福相告。
“祈福,你会为何人祈福,会是本王吗?”
连天厚心中深切期盼,待他从思念之地返回自己的房间,只见桌上摆着一只平安结,他不禁激动地拿起,问新侍奉在外的仆人,道:“此物是何人送到本王房中的?”
“回王爷,是皇贵妃娘娘身边的夏露姑姑所送至。”
连天厚早该料到会是如此了,全天下最爱她关心他担忧他的女人,岂能不是他的母妃,至于洛梓遇,他从未看透过,她的心,究竟如何?
“你下去吧,传本王的话,明日让阿福回来正院。”连天厚吩咐道。
时入子夜,雷声长鸣,风雨大作,这是入夏以来最强悍的暴风雷雨,但令连天厚辗转反侧的却不是恶劣的天气,他终究起身就衣,伞不蔽身,连灯都无法打亮,他只能冒雨摸黑,去向洛梓遇。
连天厚的脚步满带雨水,衣裳几乎尽湿,正近洛梓遇房,一阵风竟破窗而入,忽扇忽扇,而房中并无反应。
连天厚不假思索地滑落手中伞跑上前去,房中黑暗,他只一心关上窗户,却不料在外无法将其关紧。
连天厚扶着窗户不动,略一思索,如此铺天盖地的大风大雨都不能吵醒洛梓遇,即便自己偷偷进去也无妨,即便被发现又能如何?
连天厚从窗户爬入房中,将其闩死,他的脚步停滞在窗前,窗外的风雨声太过肆意妄为,即便身处房中,连天厚也无法听见洛梓遇的睡息。
连天厚才想到自己进去关了窗,便难以出门而不让风雨破门而入了,既是如此,他便有了一个理由,就算只是走近,在漆黑一片中看看她,也就足够。
连天厚尽量放轻脚步往床走去,他拭去洒落脸上的冷雨,终于,一道闪电映入,连天厚看见床上空空荡荡,他扑身更近,果然没有洛梓遇。
那一刹,连天厚的心就似被雷劈中,屋外风雨造作,他心更是暴雨惊雷,全然失措。
万人沉睡的深夜,连天厚从洛梓遇房中冲离,直奔最近程秀颖的住处。
程秀颖房中,大风大雨之中入睡,却被一阵急促激烈的敲门声吵醒,黑暗中涌动的被子,程秀颖的声音迷糊不清。
“何人敲门啊?”
“是本王!”连天厚的声音如雷贯耳。
房中一通倒响,却足以被风声雨声掩盖,而程秀颖不敢怠慢,不点蜡烛,披起薄纱便慌慌张张来开门。
“王爷,您……”程秀颖不知何言。
“今日王妃可是与你等随母妃一道去了白山净心庵?”连天厚问话万分火急。
“是。”程秀颖紧张回答。
“那她是否与你一道回府?”连天厚紧接着问,语势几乎如雷如电。
“在净心庵稍作歇息时,王妃妹妹闹着先下山回来了,这是锦歆所言,所以我们并未一道……”
程秀颖慌张应对,连天厚却转身便去,他早已没有理智分辨真假,追究何人所言。
深夜雨街,急马飞驰,连天厚只凭借或大或小的闪电指引和坦然无惧的急心前行,莲都城门已闭,他即便借着厉亲王的身份,也不能毫无理由随意出入,但他直言,出城是为寻找失散的王妃。
幸好守城的将士首领并不为难,开城门让连天厚出城,听他们这位殿下的急言,将士们不禁疑惑,区区一个傻王妃,竟能得厉亲王如此珍视,深夜大雨,亲往去寻。
城外之路更是难行,虽然白山距离莲都城并没有千里万里,但总归是城郊山区,又加之暗无天日,暴雨倾盆,连天厚总算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尽可能放慢速度,以免未到白山,他自己便遭遇意外。
赶去的一路,连天厚根本无心考虑其他,只求洛梓遇安然无恙在净心庵待着,有瓦遮雨,有墙挡风,好过他这一位不负责任的夫君。
天公怜惜,夜雨大作两个时辰之后,总算渐渐消停,连天厚从漆黑深夜赶到暗淡清晨,一刻也不曾停歇过。
净心庵内,众尼正在早课,忽闻庵门大动,便有小尼姑前去开门。小尼姑并不认识连天厚,他急势推门闯入,势如破竹,问道:“王妃是否在此处?”
小尼姑被连天厚的急势所吓,一白师太从里头不紧不慢地走来,连天厚曾随皇贵妃来过净心庵,二人打过照面。
“王爷。”一白师太见礼。
“师太,王妃可还在庵中?”连天厚心急如焚根本忘却风度。
“王爷莫急,王妃昨日因大雨未来得及下山,此时辰应当还在善客院未醒。”一白师太道。
连天厚的心恍然松懈,他遍身尽湿,汗水和雨水夹杂在脸上,但总算,得知洛梓遇平安无事。
连天厚并没有急着去打扰洛梓遇安睡,她其实并无安心睡眠,不为风雨雷电,只为心中一线所牵。
洛梓遇在床上翻来覆去,已不闻雨声的宁静清晨,本该是十分怡人才对,她却一夜愁绪,纠结至此刻。
洛梓遇起身推开了窗户,风停雨休,经过洗礼的山间,视野清澈,微风清凉。
“一夜过去了,你还没发现我不见了吗?”洛梓遇的愁心发凉。
净心庵中并无合适连天厚换穿的衣裳,一白师太便请他到旁厅,特意吩咐小尼姑搬来一个火炉为他烘干衣物。
连天厚只让一白师太无需差人去唤醒洛梓遇,便坐下稍稍歇息,一白师太便给他烹煮上茶。
“多谢师太。”连天厚冷静下来。
“王爷今特地前来接王妃实在是情深义重,如此王妃也能安心随王爷回去了。”一白师太的话略带欣慰,话中之意更是让连天厚思索,便问,“她可是,对师太说了什么?”
“王妃只是让贫尼不要差人下山告知王爷她在净心庵,个中缘由贫尼不敢妄断。”一白师太如实相告。
连天厚怎能没有思索,洛梓遇虽然那日风风火火地回了王府,但终究,还是一时意气吗?她甚至宁愿逗留在这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