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无双.2-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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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身子如筛漏一般抖了起来。
他到底还知道她多少事?她逃出那个魔窟后,已经改名换姓了。为何他还是知道了?
难怪,他怎么都不肯宠幸她,大概是嫌她不干净吧!
而她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物件,一个不值钱的物件而已。
她忽然发现,这世上除了沫舞将她当成实实在在的人以外,便没有人在乎她了。
可是,她为了自己,却算计了沫舞。
报应,她今日所受的一切,皆是报应。
继那日后,沫舞开始变得异常的沉默,这是绿萝始料未及的。
沉默从来都是捍卫自己的最好武器,因为没人可以看得懂她的心思。
拓跋飏偶尔会去看看她,似乎并没发现沫舞的不同。但,绿萝却发现了不对劲。
她对情爱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深切的研究。但她总觉得,拓跋飏与沫舞之间的相处有些奇怪。
只是,这个结果她不敢轻易断定,于一个帝王而言学的第一课只怕不是治国,而是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若是谁都能看出他在意的,那他在意的人也就危险了。
是以,这便是绿萝不敢掉以轻心的原因。
绿萝想了又想,才试探着问道:“郡主,大王有些日子没过来了,郡主要不要过去看看。”
沫舞略微愣了下,回道:“不必了。”
绿萝闻言,愣了好一会儿。这么坚决的语气,当真是不像她之前所掌握的沫舞,她的心里越发的没有底。
按理说,沫舞与凌无双之间必然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过节。再加之拓跋飏如今对凌无双的宠幸,她不信沫舞全无半点的感觉。可她如今为何表现得如此冷漠?难道,她故意在她的面前如此?已经对她有所提防了?
绿萝的心里不禁一震,正在心里飞快的思量着沫舞的转变,便听沫舞忽然道:“我们去见见周后。”
“是。”绿萝在心里迟疑了下,嘴上却是飞快地应了声。
沫舞似早已经有了决定,话音未落,人已经向门口走去。
在那事之前,她几乎事事与绿萝商量,这还是第一次直接通知了她结果。
绿萝压下心里的惊诧,没有多问,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怕这会儿问多了,沫舞会更加对她生疑。
两主仆一路无语,很快来到了周清漪的寝宫门前。
拓跋飏既然禁足了周清漪,自然不会让人轻易接近她。是以,两主仆很自然地被拦了下来。
“绿萝,你去大王那请道口谕,说我想见见王后,叙叙旧。”沫舞没有半点怒意,冷静的吩咐身后的绿萝。
“是。”绿萝偷偷地打量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快步离开。
沫舞冷静的让她害怕,让她生了不好的预感。
一个性子平日里有些弱的女子忽然这般,到底是何原因?
绿萝离开后,沫舞静静地看着门里,便见周清漪的贴身侍婢墨香往这边看了看,随即转身回了屋里。
须臾,周清漪快步从屋里走出,在院门前停下脚步。
“妹妹有心了,还来看看本宫。”周清漪即便眉眼间皆是笑意,却依旧难掩憔悴。
“应该的。王后是六宫之主,沫舞早该过来拜访了。”沫舞说着一欠身。
周清漪赶忙伸手扶起她,却是道:“妹妹还是回去吧。本宫是戴罪之身,免得连累了妹妹。若是他日本宫能重获自由,定当请妹妹过来好好亲近一番。”
“既然如此,沫舞就不叨扰了。沫舞相信大王定然很快还王后一个清白,毕竟王后才是大王的结发夫妻。”沫舞的唇畔划过一抹和善的笑,眼中却闪过精光,与周清漪的视线在空中略一碰撞,随即移开,人已经转了身离开。
待走出了一段距离,她缓缓地摊开手心,一个纸团赫然出现在了掌心,那是周清漪刚刚给她的。
还不待她打开纸团,眼角的余光瞄到一抹粉色的身影快步向这边走了过来,那是绿萝。
她立刻合上掌心,视线定定地看着绿萝。待她走近,她才问道:“大王怎么说?”
她的语气异常的平淡,似乎并不在意结果。
“大王说,王后如今是戴罪之身,郡主还是避避嫌的好。”绿萝微低着头,将拓跋飏的话如实以报。
“好,我们回去吧。”沫舞说着,抬步向寒雨院的方向而去。
绿萝赶忙快步跟上,行走间,她悄悄地打量着沫舞平静的神情,心里的不安越发深重起来。
自打从太庙回来后,宫人似乎都看清了凌无双于拓跋而言的地位。宫里再没人敢飞短流长的胡乱议论凌无双到底是否失洁给了皇甫睿渊。
之后,一连几日,凌无双圣宠不衰,拓跋飏夜夜宿在无忧楼,谣言不攻自破。
如果当真失了贞洁,哪个夫君会不在意?更何况拓跋飏这个万人之上的男人。
再加之拓跋飏对凌无双的宠幸,自然是没有人敢再造次。
而凌无双之前嘴上说不在意流言,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这回耳根子清净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素月看她一天天的欢快起来,心里自是也跟着开心,在给凌灏离的回报中,自是将这些事都传达了过去。
她想,主子这次可以放心公主了。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谁都未曾想。
这一日,又是一个明媚的好天气,凌无双的手里握着小水漂,亲自浇灌着那两棵慕霜花。明亮的眸子里流光潋滟,神色平静而温和。
她不能动情,也不敢动情,便只能死死的压抑着自己的心。
她浇灌完两棵花草后,直起身,耳边忽然响起他那日说的话,“白首陪霜鬓,此生不相离。”
多么让人憧憬的景象啊!可是,她只要一想起,心尖就会狠狠的疼。
“公主,大王让人送了件新箭服来。”素月的声音从旁响起,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她舒展开紧皱的眉心,侧头看向素月手中捧着的盘,问道:“送箭服来做什么?”
“明日是拓跋一年一度狩猎的大日子,君臣同欢,大王会带上公主一起去。”素月禀报道。
“嗯。”凌无双微颔首,抬步向无忧里走去。
眼前,关于他美好的一切,她都不敢多看。她想为他动情,却也怕为他动情。
翌日,艳阳高照,继那日祭祀太庙后,拓跋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狩猎日。
战火烧在了别人的国土上,拓跋的子民自然不受半点影响,更何况在拓跋、翾国、周景澜的三面夹击下,显国如今已是焦头烂额,不知道打哪边好了。
当初所有人都觉得拓跋飏将显国的军力引到了自己这边来,是为了女人而做的愚蠢举动。但,谁也没想到,在显国军队即将兵临城下的时候,拓跋的军队却忽然举兵撤退,退出了那两座好不容易攻下的城池。且,一退就是几百里。
火速赶来的显国军队本就已经舟车劳顿,自是无法再进入荒芜之地追击拓跋。但,拓跋军队的不战而退,却大大助涨了显国军队的气焰。他们将这一举动看成了懦弱的表现,自然便生了轻敌的心思。
一连数日,拓跋军队都在几百里外按兵不动,一时间逼得显国军队进退不得。
退走了,怕拓跋再发动攻击。不退,却又怕把军力都浪费在了这里。
就在显国犹豫间,加之轻敌,一日夜里,拓跋人里应外合,再次发动反击,以少胜多,让显国吃了极为惨重的一场败仗。
原来,拓跋撤出城前,早就留下了埋伏。一连数日没有行动,不过是想等显国放下戒备心。
至此,如今的形式便是显国腹背受敌,原本稳固的庞大江山已是岌岌可危。
凌无双想,也难怪拓跋的君臣、子民都如此开心了。他们的王又领导着他们打了一场漂亮的仗。
当初,便连她都以为拓跋飏做了那样的决定是不理智的。原来谁都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能力。
难怪,他总是那么运筹帷幄,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和资格。
他牵着她的手,携她向御马走去,两侧跪了一路的文武百官。
她看着不远处,宫人牵着的两匹马,忽然又想起了逍遥和玲珑,心头不禁一阵涩然。短短数月,她的人生竟是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数。
她犹自伤感,竟觉得有股狠辣的视线刺向了自己。她不禁转头,恰巧与一双视线碰撞在了一起,那人微一眯眸,随即低下头去。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沫舞,她竟是也跪在随行女眷的队伍里。
看来,拓跋飏是准了她同行。
她收回视线时,拓跋飏正看过来,眸光往刚刚她看的方向略微一瞥,便迅速收了回来。快得好似是她误会了他。但她知道,她没有。
那日沫舞来无忧楼的事情,他仿若不知,不曾问过她一句。但,她同样清楚,其实他是知道的。
他尽其所能的宠着她,却从没有让她看透过他。
她并不怨怪,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帝王希望被人看透。
只是,这会儿她却不禁好奇,他与沫舞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
她总有种感觉,所有人眼中的事实,不一定就是事实。
传说,或许只是传说。
她微侧目,看着身旁这个伟岸的男子。明明这么近,她却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是隔了什么,越不过。
他恍若不知她正看着他,始终目视前方,目光炯炯。
御马前,他说:“孤王扶你上马。”
她微颔首,他微微一笑,扶着她上了马。
她坐稳后,他才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这倒是新鲜,在中原哪个皇帝出行不是都用严实的马车,以防行刺。
拓跋飏似看出了她的惊奇,队伍缓缓前行后,他道:“拓跋本是游牧民族,先祖的时候,每年的这一日,部族的首领都会与子民一起狩猎,庆祝这一年的丰足。后来,拓跋渐渐壮大,收复了很多部落。首领变成了王,虽不能与所有的子民一起打猎,但这一日君王照旧要骑马出巡,让子民感受这一日的重要。”
“不怕遇到行刺吗?”她随口问,这本也是个问题。
“如果一个君王只能躲起来,被严实地保护着才能活命,那也该让贤了。”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霸气。
她看着这样的他微愣,不禁在心里由衷的感叹,这个男人的王者风范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只是,一场霸业成就的是千古一帝,牺牲的却是普通百姓的性命。
道路两旁的欢腾却好似与她无关,她视线茫然地看着前方,却不知身后有一道视线,正隔着层层人群,狠辣地盯着她。
沫舞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像凌无双那样心如蛇蝎的虚伪女人,凭什么得到如此殊荣?
从人声鼎沸的皇城到碧草幽幽的城外,绵长的队伍行了足足一日,天都已经擦黑了,才看到营帐。
他先跳下马,随后向她伸出手。
她看着马下的他,犹豫着,良久没有伸出手。
即便这样的四目相对,他的眸子依旧如深潭一般,纵使她再努力都无法看到深处。
她想,或许是因为天黑了吧。
他今儿的耐心似乎格外的好,即便她迟迟没有动作,他依旧不急不怒的望着她。
她终于向他伸出手,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扶着她稳稳地跳下马。
“早点回营帐休息,孤王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他松开她的手,温声嘱咐。
“好。”她懂进退的不多问一句,对他笑笑,领着素月离开,不曾回头。只有在经过沫舞身边的时候,她微顿了下脚步,方又继续前行。
走出一段距离后,素月不放心地转头看看,压低声音对凌无双道:“公主,大王支开公主,不会是想与沫舞郡主如何吧?”
凌无双闻言,沉默了片刻,喃喃地回:“他想如何,不需要支开本宫。”
男人从来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帝王了。
他想要哪个女人,本就不需要她来同意。
只是,嘴上虽如此说,心里虽然明白这个理,心尖却隐隐作痛。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对他有了期待?
素月被她的话堵得哑然,也说不出话来。
而另一边,拓跋飏并未站在原地等沫舞,那不合他的身份。
他领着冀安,走出一段距离后,吩咐道:“领着沫舞去见见纥奚郡王。”
“可是……”冀安有些犹豫。
“到底是父女。”拓跋飏轻叹了声,他也知道这事难办,逐又吩咐道:“你亲自过去,纥奚郡王会明白的。”
谁都知道冀安是拓跋飏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