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无双.2-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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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舞说到最后,不禁苦笑,不是她多在意郡主的身份。而是那种不被族人认可,不被父亲认可的痛太过折磨人。
“在绮罗心里,郡主不只是郡主,更是拓跋未来的王后。”绮罗借着沫舞的拉扯起身,握紧她的手,“郡主,等您当上拓跋的王后,就没人再敢轻视您了。”
“嗯。”沫舞重重地点头,她一定不会再让关心她的人失望,更不想让一直默默为她付出的绮罗再受人欺负,“绮罗,你安排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郡主。”绮罗感动不已,“郡主对绮罗如此信任,绮罗定然会保郡主周全。”
两姐妹相视而笑,场面亦如塞外时,她们相互扶持的场面。
好似,变的只有情更浓了。
显国御书房。
绮罗这些日子每日都会送汤给皇甫睿渊。而皇甫睿渊竟是也默许了她的行为,这让后宫的人更加相信了绮罗的得宠。
绮罗每日送去的汤水皆是她亲手所熬,皇甫睿渊不得不承认,她的手艺绝不比宫中的御厨差。想来一个塞外女子能有这么好的中原厨艺,定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去研究。
这一日,绮罗一进御书房,就见皇甫睿渊手里攥着一封信,脸色难看至极。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汤放在案上,低声问道:“拓跋王回信了?”
皇甫睿渊未答,直接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绮罗接过,便见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吾妻绝不相让。”
她的眸色不禁一沉,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她极快反应过来,道:“既然这般,皇上就放沫舞离开吧。”
“哦?”皇甫睿渊的语气无波无澜,却散着凉气。眼中涌动的怒火好似在提醒她,说不清楚,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拓跋王如此不顾沫舞的生死,沫舞必然恨他。”绮罗只说了半句,提醒道。
皇甫睿渊一皱眉,不屑地道:“那又如何?即便沫舞恨他,就能为你所用不成?”
“皇上可以派人回去照顾沫舞,届时,若是拓跋王的后宫乱。他的前朝也休想稳当。”绮罗的唇畔扬起冷笑,“皇上派去的人又可以保护无双公主,伺机带无双公主回来。”
“淑妃的心里是不是整日算计着这些事?”皇甫睿渊收起唇角的不屑,眼中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他喜欢能做事的人,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
即便不为凌无双,他也想往拓跋的皇宫里安插个人,只可惜拓跋飏这人一向心思紧密,他想成事,根本不可能。
如今有人帮忙,岂不是很好?
绮罗从御书房回来的时候,沫舞还是一个人坐在窗边,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郡主在想什么?”绮罗关切地问。
沫舞这才收神,看向她时,却是一惊,“绮罗,你的脸……”
只见绮罗原本精致的脸蛋这会儿已经高高肿起,唇角更是破了口子,挂着些血丝。
“没事。”绮罗赶忙摇摇头,抬手去捂。
“谁打你了?”沫舞急得不行,“是显帝?”
绮罗盛宠正旺,这宫里敢对她下如此狠手的人实在不多。
“……是。”绮罗苦笑,强装着坚强。
“他为何打你?”沫舞气得不轻。
“绮罗皮糙肉厚,挨一巴掌不算什么。只是,绮罗辜负了郡主的期望。”绮罗的眼中闪过哀伤之色,提裙就跪了下去。
“绮罗,是不是阿飏那边有消息了?”沫舞的脚步踉跄,已经大概猜到了结果,但她仍是不愿意相信。
“是。”绮罗顿了顿,心疼地看着她,“大王回信说:吾妻绝不相让。”
沫舞本就不稳的脚步向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坐于地。
他真的爱上凌无双了吗?那她算什么?他难道想看着她死在显国的皇宫里?
“郡主,绮罗没想到大王会如此……”绮罗的眼中愧疚满溢,“绮罗会想办法帮郡主离开显国皇宫,就是不要这条命,也绝不会让郡主受制于任何人。”
这样无助的时刻,绮罗的话无疑是雪中送炭,成了她的支柱,让她找到了温暖。
“绮罗!”她赶忙伸手将她扶起,“我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累你?”
“郡主快别这么说,绮罗为郡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绮罗满脸视死如归的坚定。
“绮罗!”沫舞抱住她,泪水从眼中滚落,“你已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郡主别难过,绮罗一定不会让郡主有事的。”绮罗口中还在说着坚定的誓言,眼中却已经闪过了冷意。
她牵起唇角,还没弯成弧度,就疼得她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这死奴才,这一巴掌打得可倒是重啊!
不过,值得了。若是没有这一巴掌,沫舞只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了她。
三日后,是夜。
绮罗将收拾好的细软递给沫舞,不舍地道:“郡主,你带着这些,路上会用得着。”
沫舞接过包裹,不舍而又担忧地道:“绮罗,你万事小心。”
绮罗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小婢说:“保护好郡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郡主受一点伤害。”
“是。”小婢赶忙领命。
“绮罗,她是?”沫舞平日在绮罗的宫里,并未见过这小婢。
“她也是塞外人,与绮罗是一个部落宗族的。与绮罗一样,被显帝从周国皇宫里抓来。郡主应该见过她。”绮罗淡定的解释。
沫舞又仔细看看,还是没想起这人是谁。不过,她也未作深想。毕竟周国皇宫里那时候塞外舞姬甚多,就是见过,她也不一定都认得。
“绮罗,你真的不与我们一起走?”沫舞握住她的手,“若是被显帝发现是你放走了我们,他若是怪罪于你……”
“显帝对我还是有些情谊的,郡主可以放心,他不会舍得杀我。”绮罗的语气酸楚且坚决。
沫舞知她已下决心,再劝无用,只好道:“绮罗,那我走了。”
“嗯。”绮罗点点头,站在暗处,看着沫舞离开的双眼散发着冷光。
这下,拓跋飏的后宫热闹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谁让他好好的非要破坏了她的计划。
这世上会挡了她的路的障碍,她都会一一扫清,绝不留情。
拓跋皇宫。
凌无双从无忧楼毒发那日开始,变得越发的沉默。而前线的战事打得越发激烈。翾国果真如拓跋焰烁预料的一样,在拓跋吸引了显国的注意后,用保存的势力奋起反攻,不但夺回了之前失去的两城,更是攻陷了显国一城,大有直奔周国老国都攻进的意思。
这样一场战争,受苦最大的便是周国的百姓。
周国灭国时,他们已经吃尽了苦头,还没休养生息几个月,显、翾两国便将战乱的痛苦再次加注在了他们的身上。
一时间,周国民间希望周皇子周景澜复国的呼声渐渐激烈。
没有人希望死在别国争夺利益的战火下,若是那般,倒不如为了复国洒热血。
是以,乱世中,许多事都没有定数。
这样的情况下,周清漪自然只能是囚禁,不能处置。
凌无双已经不在乎毒到底是谁下得了。因为不管是谁下的毒,都远没有皇甫睿渊有解药却不肯拿出,给她的伤害大。
她较之之前更加的沉默了,大有与他较劲的意思。
她想靠着自己活下去,或许,她更想看看他,是否真的会看着她死去。
曾经,她想将心里至纯的爱保存。如今,爱随着战火即将飘零,他们都回不到最初了。
“公主,大王去见了周后。”素月依旧每日向她禀报着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嗯。”她漫不经心应了声,只当是知道了,却没有给出多少反应。
素月从旁担忧地看着站在窗边发呆的她,她知道公主嘴上不说,但到底还是伤了心。
而让公主伤心的不只是显帝皇甫睿渊,还有翾帝凌灏离。
为了胜利,每个人都不择手段。
但,又有谁顾及到了公主?
“素月,女人真的可以成为祸水吗?”凌无双忽然问,眼底茫然一片。
“公主?”素月被她问得懵懂。
“本宫以前一直在愧疚、自责。本宫想,若是没有本宫,三国之间是不是就会平静了许多?如今本宫才明白,是本宫高看了自己,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的野心。”凌无双神色平静的淡笑,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公主在恨主子?”素月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猜想。
“本宫不该恨皇兄的,不管他做怎样的决定,都是为了翾国好。翾国强大,也是本宫乐见的。”凌无双眼底的笑意渐渐晕染开,笑意却有些缥缈。
“大王不知是否会怪公主。”素月不禁担忧,想着拓跋飏突然去见了周清漪,更加担忧了几分。
“他在决定前,必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凌无双肯定地说。
拓跋飏并非一个莽撞、糊涂的人,又怎么会不先设想了后果呢。
“那大王为何还会……”素月有些不敢置信。
“本宫也不知道。”
男人们的心思,哪里是她这种女人能猜到的。
“也许大王是真心待公主的。”素月只能如此猜道。
凌无双闻言,只是淡淡的笑,“真心”,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伤痛和欺骗后,她还可以信谁的真心?
两主仆正说着话,楼下响起了开门声。
“奴婢告退。”素月一欠身,退了出去。
须臾,拓跋飏推门走了进来,稳步来到她的身边,关切地问道:“今儿又没出去走走?”
“下去看过那两棵花木。”她温和地回。
他微拧眉,向她伸出手,“走,陪孤王下去走走。”
“好。”她将手放在他的手中,跟着他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刚毅的侧脸,心思百转千回。他的神情太平静,让她的心里越发的没底。他该怪她,该恨翾国的,不是吗?
直到迈出无忧楼,他才好似漫不经心地道:“孤王刚刚去见过王后。”
“大王与王后是少年夫妻,过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她打心里不希望他是薄情的。
“周国民间私底下支持周景澜复国的呼声越来越大了。”拓跋飏停下脚步,看向她。
“这也是情理之中,是显、翾两国的战争让他们看不到光明。”凌无双不禁轻叹,鼻子发酸,多日来,第一次打破平静的情绪,“真是可怜了那些老百姓。”
“战争就一定要有牺牲。”拓跋飏嘴上虽如此说,却还是同她一样的叹了声,两人之间一时间不禁沉重了起来。
“大王,你会怪无双吗?”她望着他,忽然问。
“嗯?”他起先没懂她的意思,但略一思量,终于明白了。
“别胡思乱想,战事不是你所能左右的。”他抬手,捧着她的脸蛋,带着厚茧的指腹温柔地摩擦过她的脸颊。
他的掌心很暖,她的脸颊情不自禁地贴近。
“大王不后悔吗?”她定定地看着他,想要看懂他,却只是枉然。
“孤王为何要后悔?”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孤王正好可以借此举告诉全天下人,凌无双没有选错人,孤王才是那个可以让她托付一生的人。”
她不禁愣住,眼中有泪花闪动,“值得吗?”
她本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因为她的心被皇甫睿渊占得死死的。
如今,他却挑了一个她最脆弱的时候,来攻陷她。
“值得。”他笃定地看着她,重复道:“天下无双。”
“天下无双。”她小声地呢喃,蓄在眼中的泪水满溢滚落,滴在他的指尖。
“别哭。”他赶忙去擦她的泪水,“孤王不希望你动情,只想让你知道,这世上的人即便都不在意你,孤王也在意你。答应孤王,别再将自己囚起来,快快乐乐地留在孤王身边。”
“大王这么好,让无双……”她哽住声,心口有丝丝疼痛划过。
之前种种,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牺牲了一切来拓跋和亲,换来的不过是一样的结果。
即便,她可以大度的理解他们所有人的苦衷,可她还是会伤心,伤心他们对她的漠视。她就好似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可保可弃,根本不重要。
她以为,永远不会有人懂她的心思。
可是,他懂了,他愿意为了她被皇兄利用。他告诉她,即便天下人都不在意她,他也在意。
女人即便再坚强,但心到底也是柔软的。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再也不能漠视他。
特别是心里渐渐清晰的疼,已经给了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