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无双.2-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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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妃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要知成大事者皆需忍耐。”皇甫睿渊看着她的眼神虽然仍是带着鄙夷,但这话却给了她肯定。
他一直欣赏她的狠辣和隐忍,今日就更是对她有了新的肯定。而这种欣赏已经注定了他不可能宠幸她。
若是他给了她实宠,他相信,她会在后宫兴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绝不会让任何女人称霸这后宫,日后有机会干预朝政。
风翎萱尚且不可以,一个蛮夷出身的低等女人就更是不可以。
绮罗定定地对视着他,一双眸子犹如深潭,竟是在这种时候也能波澜不兴。
她早就知道,越是双手沾满鲜血的男人,越是不会喜欢有心机的女人。
可是,若她活得跟一朵白莲花一样,她便活不到今天,也没有机会来到他的身边了。是以,她不后悔。
“臣妾告退。”她缓缓欠身,将礼数做得规规矩矩。
这次她失败了没关系,早晚有一天,她会成功。
他点点头,并没有挽留之意,却在她走到门前的时候,忽然道:“朕稍后会拟旨,册封你为淑妃。”
她闻言停下脚步,转身下拜,“臣妾谢皇上恩典。”
只是,她的脸上并无喜悦。这深宫里,不管你站得多高,若是没有皇帝的实宠,亦是翻不出什么风浪。
而他如今不肯宠幸她,却要晋升她的品阶,他的意思便不难猜了。
这不过是他给下属的奖励,你有功,必然要晋升,与男女之间的情谊没有半点关系。
“嗯。下去吧。”他吩咐的声音冷冰冰的。
“是。”她温声领命退下,看似逆来顺受。
但,皇甫睿渊知道,这个女人若是不遏制,将来定然祸乱显国。他绝对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绮罗出了御书房,一路神色阴郁。
经过刚刚的羞辱,没有人可以完全不在乎。她正有气无处发泄,不想却有人非要蹙她的眉头。
“绮妃这是怎么了?”风翎萱鄙夷地看着她,眼神竟是比皇甫睿渊更轻贱于她。
“臣妾只是在苦恼,皇上执意册封臣妾为淑妃,会不会让皇上难做。”绮罗掩唇笑了笑,“毕竟绮罗的身份不比王后高贵。”
风翎萱的眼神微闪,心里明明已经恨得不轻,嘴上却是说:“皇上既然如此决定,就定然有他的缘由。”
她话中的暗示甚为明显,等于直接告诉了绮罗,皇甫睿渊定然不会待她真心。
短短一个时辰内,绮罗连招两次羞辱,这会儿脸色不禁又难看了几分。
“绮妃若是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风翎萱直接抬步,与绮罗擦身而过。
绮罗恨得双拳紧攥,她在心里狠狠的发誓,今日的羞辱她一定会加倍还给风翎萱。
只是,她哪里知道,风翎萱其实也不比她好过多少。
一走出绮罗的视线,她的眼中当即染了伤和怒。
她与绮罗不一样,她在乎的从来都只是皇甫睿渊这个人而已。
可是,他的眼中除了凌无双,却看不到任何人。
她一直以为,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才会执着的在意。若是真的爱,为何他没有像他的父王一样,弃天下选凌无双呢?
后来,郁采珍的话让她懂了,他是真的爱惨了凌无双。
因为太爱,再也面对不了失去,所以他想要征服这个天下,成为这个天下唯一的王者,这样才没有人有能力再与他争凌无双。
这是郁采珍对爱的理解,对皇甫睿渊的理解。
她想了想,顿下前往御书房的脚步,向太医院走了去。
郁采珍于前两日进宫了,为的不过是看看故友。
她说:爱情,她已经放下了。
于爱情,这世上不停地有人深陷,看透……
绮罗回到寝宫的时候,脸色难看得惨白如纸,竟是一反常态的没有掩饰。
而她这厢一迈进宫门,立刻有人迎了过来。
来人一身粉色的宫装,做宫女打扮,虽不是什么美人,但模样清秀,眉眼间有着一股子的坚毅。她的腰间束着一条普通的锦带,却也掩不住婀娜的身姿。
她看着绮罗关切地问:“绮罗,你怎么了?”
“我没事。”绮罗勉强地对她笑笑,与她一起进了寝宫,将其他宫人都留在了外边。
“绮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你不会如此。”女子轻抿黛眉,一双灵动的眸子里透着担忧。
“郡主不用担心,绮罗没事。”待到两个人时,绮罗便连称呼也变了。
“绮罗,是不是显帝难为你了?”沫舞不太相信地问。
“没有。”绮罗摇头。
“是我害了你……”沫舞歉疚的呢喃。
“郡主快别这么说,郡主对绮罗有救命之恩,绮罗为郡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绮罗诚惶诚恐,赶忙道。
“绮罗,别再叫我郡主了,我早便说过,我不是什么郡主,我同你一样,只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沫舞苦笑着摇摇头。
“郡主与绮罗怎能相同,大王还在等着郡主回去。”绮罗酸涩地笑,眼中闪烁着伤痛。
“他的心里当真还会有我吗?”沫舞摇摇头,不太相信的呢喃。
“绮罗相信,在大王的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郡主的地位。”绮罗肯定地道。
沫舞因她的话,终于有了些信心,幸福地笑着点点头。
“郡主会笑了,绮罗就安心了。”绮罗道。
沫舞握着她的手,道:“绮罗,就叫我沫舞吧。”
“这怎么可以……”绮罗还要拒绝,便听沫舞说:“如此深宫,若是别人听到你叫我郡主,你我都会有麻烦。”
“郡主说的是。”绮罗这才应下。
“嗯。”沫舞笑着点点头,想了想,复又问:“绮罗,若是有一天我回塞外去,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绮罗闻言沉默,黯然神伤。
“绮罗,你把自己的心给显帝了?”沫舞拧紧眉,担忧地问。
“绮罗的命是郡主救的,绮罗只希望能多为大王和郡主做些事情。”绮罗掩起眼中的落寞,回道。
“我相信阿飏早晚有一天会雄霸天下。”沫舞又紧了紧握着绮罗的手,“绮罗,到时候你就不用再吃苦了。”
“嗯。”绮罗感激地笑,眼中却一闪而过一抹疯狂的妒忌。只是这情绪太快,快到没有人会留意。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清楚,她有多嫉妒。
凌无双也好,纥奚沫舞也罢。所有人都觉得她们吃了很多苦,觉得她们应该被珍惜,那她呢?就因为她的出身,她就应该命贱如草芥吗?
不,她不甘心……
“哎。”沫舞忽然叹了声,收回握着绮罗的手。
“怎么了?”绮罗不解地问。
“阿飏的身边还有无双公主,若是我回去了,他定然会为难吧。”沫舞忧虑地道。
“凌无双怎可与郡主相比?”绮罗当即反驳,“凌无双心里的人是显帝,哪里像郡主对大王那般一心一意。”
“话不能这么说,她到底还是阿飏的女人。”沫舞有些难过地道。
“大王的女人?”绮罗讽刺,“我看不一定吧。”
“绮罗,你这话何意?”沫舞一惊,问道。
“早在锁龙坳中,她就已经是显帝的女人了。”绮罗肯定地道。
“这……”沫舞震惊不已,“绮罗,这种话若是没有证据,万不能乱说。”
“我怎敢对郡主胡言乱语?”绮罗反问,复又道:“在韩兆城的时候,绮罗亲耳听到显帝的贴身侍从说,凌无双已经是显帝的女人了。”
“这倒是,绮罗从不曾骗过我。”沫舞不禁有些恼怒,“她若是这般,当阿飏是什么?”
“说不准她与我和郡主的心思一样,为的不过是显帝一统天下。”
“你是说她……”沫舞惊得张了张嘴,随即释然,“天下人皆知凌无双爱的人是显帝,她为了爱做什么都不奇怪。”
“是以,绮罗觉得,郡主还是快些回去,揭穿她的诡计,免得她再迷惑大王。”绮罗紧张地劝道。
“可是,我不放心你……”沫舞担忧地看着她,“绮罗,要不然你与我一起回去吧。”
“傻郡主,利用我手中的权力,让你一个人离开还容易。我们若是一起走,估计就会一起被抓回来了。”绮罗涩然的笑笑,“而且,绮罗还想再帮郡主做些什么。”
“绮罗,委屈你了。”沫舞既感激,又伤痛地道。
“不委屈。”绮罗摇摇头。
两姐妹对视着的眸子中,皆闪动着情深义重。
只是,生逢乱世,谁的情是真?
塞外小镇。
如今不管是中原,还是塞外,人们最关心的大概都是战事。
拓跋的子民对自己的王很有信心,他们坚信最后胜利的一定是他们。
幻影早就看出了皇甫睿翀有心事,但她不会安慰人,便干脆没多过问。
眼见着他一日比一日情绪低落,这一日午膳,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皇甫大哥,你想回中原吗?”
皇甫睿翀撂下碗筷,紧张地问:“为何这么问?”
“皇甫大哥这些日子闷闷不乐,难道不是因为几国的战事吗?”她虽在问,但语气肯定。
她虽然不善于读心,到底还是关注他的,又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心思?
“我虽不希望看到战乱四起,但回去了又能如何?都是我的亲人,任何一方受到伤害,我都不想。”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给她,“多吃些。”
“皇甫大哥不想回去吗?”她的思维比较简单,要不然就是想回,要不然就是不想回。
“想回。”他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这塞外之地太苦,我想让你过些好日子。”
她愣住,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想回中原是这个原因。
好半晌,她才找回声音。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一个男子尚且觉得这里清苦,更何况你一个女子。”他顿了顿,又道:“你不是想要孩子吗?要孩子就要好好的养着身子。”
她闻言,神色越发的沉,长长的睫毛遮去的思绪只有她自己知道。
“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他说着松开她的手,端起饭碗。
他还想带她回去见见爹娘,想让他们认可了这个皇甫家的儿媳。但,他不敢这么早告诉她,他怕她会不肯去……
拓跋皇宫。
在凌无双的几番努力下,无忧楼门前的空地上,终于长出两棵幼苗。
只是,是否会开出花来,她也不知道。
她单单是看着这两棵幼苗,心情便已经大好。
她蹲在幼苗旁,用手指轻轻地抚过嫩叶,心里生了种呵护。
“这是什么树?”身后忽然传来了拓跋飏询问的声音。
凌无双收回手,站起身,看向他。
“大王也觉得这是树?”她挑眉问。
“难道不是吗?”拓跋飏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幼苗。
“不是。”她摇头,“是花,一种耐寒的花。”
“哦?”拓跋飏好似生了些兴趣,“什么花?孤王似乎没在塞外见过。”
“无双也不知道。”她摇头,“这两棵幼苗是用花匠从山间折来的一些枝条插活的。”
“花匠见过它开花吗?”他随口问。
“没有。”她继续摇头。
他闻言,倒是笑了。
“既然没人见过这东西开花,你为何就肯定它是花,而非树?”
他看得出她不同了,可这并非他想要的结果,因为这不是真的她。
“我会让它开花的。”她转头看着幼苗,唇角微弯,淡淡的笑比明媚的阳光还要暖。他看得有些炫目,却硬生生拉回了自己险些深陷的理智,忽然道:“莫邪已经趁显国不备,攻下一城。”
她唇角的笑瞬间僵住,原来边疆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翾国边关不堪重击,连丢两城,想必皇甫睿渊是定然要直取翾国皇城了。”他语气沉静的叙述着这一桩桩一件件边关的大事,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一并褪去了血色的唇缓缓弯起,绽开一抹自嘲的笑。她的牺牲,当真只是笑话一场。
“孤王不许你这般自暴自弃。”他几步来到她的近前,霸道的要求,蓦地抬臂拥她入怀。
她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喃喃轻语,“子慕,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笑话?”
“你怎么会是笑话?”他拉开些两人的距离,定定地看着她,“无双,拓跋和翾国的子民会永远尊敬你,两国的史册会为你千古流芳。”
凌无双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