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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帝妃无双.2-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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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的事……”他动了动唇,想要解释,却又羞于启齿。便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冀安的声音,“大王,王后要见您,说有要事向大王禀报。”

    凌无双闻言,眼中的痛色一闪,周清漪不会是最后选了拓跋飏,决定出卖她吧?

    “知道了。”拓跋飏沉声回了句,却并未动。

    “大王不去见王后吗?”凌无双试探着问。

    “等熏香送来了,孤王再过去。”他说着为她拉好身上的锦被。

    凌无双本被疼痛煎熬的心,这会儿又忐忑了起来。

    周清漪虽然一心想复国,但难保不会为了安乐的日子选了拓跋飏。

    他的眸光到底是犀利的,即便她已经被病痛折磨得愁眉苦脸,他还是看出了她那些微的思绪。他哄道:“别胡思乱想,无论如何,你都是孤王的无双。”

    他如此说,她连回避都不能了,索性问:“若是无双犯了错……大王会原谅无双吗?”

    “会。”他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地点头。

    她闻言,唇畔再次绽起虚弱的笑。

    宫人送了熏香进来,拓跋飏又召了素月进来伺候,才起身离开。

    凌无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禁隐隐担忧起来。

    虽然,她很清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处死她。但,若是周清漪出卖了她,他心里只怕是不能不怪她的。

    深吸了口气,她轻轻地落下眼帘,这一次只能听天由命了。

    周清漪这一次没有闹,没有摔东西,她觉得自己的心冷了。

    可是,她还是想问问拓跋飏,到底是为什么?

    她上了极其艳丽的妆,这是除了大婚时,她入宫多年来,不曾有过的装扮。

    若这是他们夫妻之间最后的对话,她想要娇艳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拓跋飏来时,并没有让内侍通传,直接便进了主殿的大厅。

    那时,她正端坐在椅子上,高贵且娇艳,就如同十四岁嫁给他的那一年一样。

    “你找孤王有事?”他视线淡漠地看着她问,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今日的不同。

    “为何?”她问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刚一开口,就散了去。

    “什么为何?”拓跋飏微一抿眉,似根本不懂她的问题。

    “明明是凌无双的错,为何你圈禁的却是我?”周清漪从椅子上站起,声音不禁有些拔高。

    “她被你毒得现在生死未卜,她有何错?”拓跋飏的唇角微微牵动,有的却只是冷冽和无情。

    “不是我,你知道不是我。”她的声音不稳,恨不得冲上去。

    “难道不是你在点心里下了毒?”拓跋飏嗤笑,看着她的眼神越发蔑视。

    “是,我是在点心里下了毒。可是大王应该比谁都清楚,那毒不足以致命。”周清漪没想到她当初布置的假象,隐患会遗留到了今天。

    当初,他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了她。她还沾沾自喜的认为她到底是他的正妻,他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原来,那事从来没有过去。

    “不足以致命?那为何她如今会这般痛苦?”拓跋飏仍是冷漠地盯着她,没有半丝的动容,“你找孤王来就只为说这些?”

    她到底还是没忍住,跌跌撞撞地冲到他的身前,抓住他的胳膊问:“我不懂,我到底哪里不好?我们十年夫妻,我就当真半分都比不上凌无双吗?”

    拓跋飏不为所动,眼神越发冷漠。

    她看着这样的他,到底还是失望地垂下手臂,脚步踉跄的后退两步。

    “大王一直都很清楚,凌无双的毒并非我所下,之所以会让太医冤枉我,这个时候囚禁我,不过是想让凌无双的计划不能实施。可是我不懂,大王最恨的不应该是她吗?为何要将这罪过强加在我的身上?”

    几句话落,周清漪已是满脸的泪水,往日的端庄早已经消失不见,便是连“臣妾”也不自称了。

    她恨,怎么能不恨?

    她小心翼翼,苦心经营了十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拓跋飏只是无情而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向外走了去。

    周清漪看着他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口,不禁急了,她精心装扮了这一身的华丽,为的不是他几个无情的眼神,她想知道她到底哪里错了,想知道到底是为何。

    她急切地向前跑了两步,嘶喊道:“为何?”

    拓跋飏闻声,微顿了脚步,“你觉得孤王会喜欢一个佛口蛇心的女人吗?”

    周清漪如被人使了定身术一般,定在原地,喃喃地说:“臣妾不知道大王在说什么。”

    她的话音刚一落下,背对着她的男人却缓缓转了身,冷笑着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臣妾没有。”周清漪下意识地摇头,“臣妾一心向善,怎么会是佛口蛇心。”

    “孤王早就警告过你,不去踩孤王的底线,就没有人能撼动你王后的位置。可是,你偏偏不听,自以为自己的那些手段可以瞒天过海。”拓跋飏阴霾的双眼中杀气涌动。

    周清漪的身子也跟着剧烈地颤抖起来,第一次敢怨恨地盯视着他。

    “大王不想与我皇兄联合了?”她不禁也发了狠,甚至带了几分威胁,“大王应该很清楚,皇兄身后的势力,不只是鲜于。”

    “孤王自然清楚。”拓跋飏不紧不慢地回,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不是已经送了密信给你皇兄,要他出兵攻打显国,与翾国联合了吗?如今,孤王囚禁了你,不正好是在帮你皇兄下定决心与翾国联合吗?”

    “你怎么会知道?”周清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是凌无双告诉你的?”

    “呵呵!你以为她会告诉孤王吗?”拓跋飏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嘲讽和不屑。

    “大王不愧是大王,竟是将我们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耍得团团转。”周清漪眼中的恨意渐渐散去,十年的青春与付出,才让她看清了一个道理,任何人都只是能拓跋飏棋盘上的棋子……

    她看着他无情地转了身,她忽然意识到,若是他这一次走出这里,她只怕一生都无法再翻身,无法走出这里了。

    “大王不想要解药救凌无双吗?”她忽然看着他的背影冷冷地说。

    拓跋飏闻言,顿住脚步,不急不缓地转身看向她,唇角滑过一抹极为讽刺的笑,却没有接话。

    “大王这是何意?”周清漪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慌,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王后的条件是什么?”他依旧鄙夷地看着她,似乎对她的答案没有多少期待。

    “只要大王还本宫清白,本宫自然会帮大王救无双公主。”周清漪故意咬重“公主”两个字,提醒着他,凌无双不能出事的身份。

    “呵呵!”拓跋飏轻蔑地笑,“王后,如果孤王是你,就会要求离宫,而非继续留下。”

    周清漪一怔,讽刺地问:“大王会让臣妾离开吗?”

    她没说的是,就算是他放她离开,她也走不出这里了。他是她的夫君,她从十四岁就踏上了这片土地,她注定一生都走出不出这里了。

    “你说呢?”他的唇瓣一掀,说地是最无情的反问。

    “臣妾也不想离开,臣妾甚为喜欢这王后的位置。”周清漪含恨的神情有些狰狞,“大王为了无双公主的安危,一定会答应还臣妾一个清白的,对不对?”

    “既然王后已经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又何来解药?”拓跋飏嘲讽地反问。

    周清漪一哽,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决绝。她好似预示到了自己的下场,狠狠地瞪着他,泪水滚过脸颊,“我们十载夫妻,大王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就因为你我十载夫妻,是以孤王才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你却不知珍惜,一次一次罔顾人命,满手鲜血。”拓跋飏的声音里透着失望,她在最无邪的年纪,做了他的正妻,也算与他一起见证了拓跋的兴旺,他怎么会对她半点感情都没有?

    只是,她终究没有做一朵白莲花,甘愿让自己的素手染血。

    “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双手染血?大王之前不是也放过臣妾了?如今才来翻后账,才嫌臣妾双手染血,无非就是大王想让自己心安理得找的借口。”周清漪不甘,“纵使臣妾有错,但大王看着周国灭亡,不施予援手,还不足以报复臣妾吗?”

    拓跋飏定定地凝着她,对她有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她在等,哪怕一点点的动容,那样她才有生的希望。

    然而,他终是决绝地转身,没有再给她半句话。

    “纵使臣妾千错万错,但臣妾对大王的心是真的。”她在他的身后声嘶力竭地喊着,眼见着他的身影已经迈出了门,她不甘心地又道:“在大王心里,所有女人都不过是利用的棋子而已。我的今日,就是凌无双的明日,哈哈哈……”

    拓跋飏的背影僵了下,脚步不停,径自离开,并没有为她的话做半分的停留。

    他这厢踏出翊宁院的宫门,一直守在门前的冀安,赶紧快步跟了上来。

    他虽然不知全过程,大概也听到了周清漪喊关于解药的事情。

    “大王当真不救无双公主?”他不禁有些着急,潜意识里不希望自己的主子那么无情。

    拓跋飏看着他,嘲弄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大王,无双公主毕竟救过大王的命。”冀安有着塞外汉子的爽朗,义薄云天,他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知恩图报都是应该的。

    “你觉得王后能救得了她?”拓跋飏有些恼怒地问。

    “属下……”冀安迟疑了下,疑惑地问道:“难道王后没有解药?”

    拓跋飏不再搭话,她本就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他的做法,他早已经习惯了世人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

    冀安从后跟着,打量着主子的背影,总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

    王后不能救无双公主?意思是说毒不是她下的?那为何主子会突然下令囚禁了王后?

    冀安觉得这事有点太复杂,凭着他的脑袋是想不明白了。

    “冀安,你立刻派人去找幻影。”拓跋飏顿了顿,沉声道:“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幻影。”

    “是,大王。”冀安当即领命,心里不禁舒服了些,拓跋飏肯找幻影来,就证明他不会对凌无双见死不救。

    凌无双觉得自己睡了很长一觉,一开始心口的疼还缠绕着她,后来随着入眠,痛意竟是渐渐的散去了。

    再醒来,天已经大黑,无忧楼点着不算明亮的灯烛。

    她刚轻轻一动,素月立刻发现,紧张地道:“公主,你醒了。”

    “嗯。”她从嗓子里挤出一个沙哑的音,睁开眼看向满脸急切的素月,扯起一抹虚弱的笑,“别担心,不疼了。”

    “不疼了?”素月有些不敢置信。

    “嗯,不疼了。”凌无双挣扎着想要起身,素月赶忙伸手来扶她。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素月迷茫地看着她。

    “这次的感觉跟上次的感觉差不多,是一种啃噬的疼,只是比上次更剧烈些。”凌无双按着心口,陷入了深思。

    “难道是公主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素月惊问。

    “也不是没有可能。”凌无双的唇畔依旧是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好似并不在意自己如今的境况。

    “幻影姑娘怎么可以如此待公主。”素月不禁有些怒了。

    “住口。”凌无双当即呵斥,“幻影若是能救本宫,她不会不救。”

    “是。奴婢知罪。”素月了解她的性子,自是不敢往下再说。

    “大王呢?”她的眼中略带思绪。

    “大王一个时辰前来过,吩咐奴婢好好照顾公主后,就离开了。”素月如实以报。

    “今日可有发生何事?”她总觉得依拓跋飏的性格,不会什么都不做。

    “大王囚禁了王后,之后又去见了王后,便再无其他的事了。”素月回。

    凌无双的神色一沉,肯定地道:“想必大王已经知道本宫去找王后的目的了。”

    “大王怎么会知道?”素月震惊,“当时奴婢守在殿外,确定无人接近。难道是王后告诉大王的?”

    “不会。”凌无双肯定地道:“王后根本就不相信大王对她有感情,是以,她不会放过任何能复国的机会。”

    “那……”素月越发不解。

    “是本宫低估了大王。”凌无双叹了声,不再开口。

    她以为自己这一次谋划成功了,其实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显国,皇宫御书房。

    绮罗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磨着墨,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到底还是怕皇甫睿渊的,只要他发怒,他随时都可能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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