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杀-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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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男有着良好的家教传统,既然只是吃饭脱衣这类平常的事,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的讲究,这是常年在富贵人家养出的习俗,一举一动都彰显着高贵与优雅。
这样的身份,才对的起他的讲究与涵养。
“那殿主可知他的家族是如何被灭的?”我一直诧异,既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家族,仅仅靠个人是很难把巫族灭族的,除非是庞大的人数,抑或如殿主这般的人。
殿主转过头,不回反问我:“你可想过他是为何来到三清殿的?”
我想也不想的回道:“走过来的呗。”
殿主一霎那卡在那里,嘴唇张着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象征性的抽了抽嘴角,一字不发。
我尴尬的笑了笑,圆场问道:“他是为何而来?”
按理说,他是巫族的少族长,家乡更是在遥远的北方,虽然他全族的人被杀,唯独他活了下来,但这天大地下,有的是他落脚的地方,他未必要千里迢迢从北方赶赴南国,费劲千辛万苦进入三清殿。他做如此大的努力,肯定是有目的的。
殿主刚想说什么,突然神色一怔,看着远方的某个地方,喃喃道:“他出来了,想必他已经知道了全部。你若想知道,不妨亲自去问他。”
殿主口中的他定是冰山男无疑了,一听到他出来了,我立马转身想跑到那个湖边,想亲眼看到他安全才放心。
就在我一转身的瞬间,殿主突然扶了扶我头顶上的簪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眼,我看到他伸手扶簪子的同时,手掌心还携带着淡紫色的灵力,似乎在加强簪子上的阵法。
但殿主的速度何其快,我还想看的再清楚一些,他却已经不留痕迹的放下了手,然后转身,重新负着手,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
我摸了摸头顶上的簪子,依旧的沁凉无温。但不知道为何。体内的夏陌末却感觉离我有些遥远。仿佛我们之间突然架起了一条鸿沟。我难以触碰到她,她触不触碰的到我就难以说了。毕竟她灵魂力比我强太多。
“弟子告退。”殿主再无动作,仿佛刚刚扶簪子不过是一只萤火虫落在了簪子上面,他顺手挥开而已。虽然大冬天的不可能有萤火虫,但殿主在这,他能巧妙的把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
殿主轻嗯了一声,我带着诧异默默的告退。
无意中得知了冰山男的身份,让很多想不通的都慢慢想通了,理不顺的也慢慢理顺,我总感觉我抓住了一些重点,但又无法用言语道出,我感觉若是等我理顺的时候。一切都说的通了,但是此时脑海中空凭有一些想法,欲待把它们全部连接起来,却又少了一个接口,于是生生的断了。真真让我好生纠结。
于是纠结的来到了湖边,冰山男一身湿哒哒的站在岸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湖底那个出口,满眼的苍凉落寂。
我步子放慢,小心翼翼的来到他的身边,正想说些什么宽慰他,他却独自默默的低语起来:“我的父亲是巫族的族长,他天生神力,是巫族里巫术最强大的一个人,我母亲是一介凡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若说真的有特别之处,那就是她是我巫族最漂亮,最温柔的一个女人。”
“母亲是一介凡人,却错爱上我的父亲,巫族里有明文规定,不得嫁娶巫族中以外的人,除非男人能承受天火灭顶之痛,女人能承受万剑钻心之痛,若这样还能活着,那么就可破例成为巫族的一员。”
“我的父亲母亲成为了巫族第一对承受了最严酷的酷刑还存活下来的人,于是再无人反对,我的母亲就这样嫁给了我的父亲,一年后,生下了我。”
“我的母亲是凡人,我丝毫没有遗传到父亲的天生神力,我没有神力,亦没有灵力,我和母亲一样,是一个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凡人,我自出生就被冠以凡人之命,所有人都说我是废物,说我是父亲的耻辱,说我母亲是祸水,是巫族最大的敌人。我是父亲唯一的子嗣,是巫族五百七十一人的少族长,但没有一次,他们尊敬的叫过我少族长,他们给我的,是无尽的嘲讽与讥笑。”
“我自小受尽凌辱,走到哪里都受到谴责以及恶意的目光,我以前总在想,若不是我有着少族长的头谐,或许人人都想掐死我,让我死的干干净净。”
“五岁的时候,我向父亲提议,我要搬到深山去居住,和我母亲两个人,我不想再听到辱骂我和母亲的任何话语,我知道我堵不住悠悠众口,也知道父亲虽为巫族的族长,却也难制止族中人对我们母子的偏见,所以我只能避开,眼不见心不烦。”
“父亲每隔一月来看我们一次,会小住上几日,这是我们一家人难得的团聚时光,每当这个时候,父亲总是会让我修习巫术,虽然这么多年,我一次都没有发挥出它的威力,但是父亲却从不觉得我是废物,从不觉得我丢过他的脸。他总是对我说:儿子,虽然你没有强大的神力,这时候你连自保都成问题,但是你的心性比任何一个人还要坚强,我从未觉得你是我的耻辱,我甚至以你为荣。”
他冰冷的声音带上些哽咽,仿佛在压下极大的情绪,想尽量表现的平和,坚强,一如他父亲在告诫他:你要坚强。
他喉间滚动了几下,再度慢慢的开口:“我曾经问过母亲,嫁给父亲,接受这样的命运,她后悔吗?”
“母亲眼中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她说:“情爱的世界,从没有后不后悔一说,只有愿不愿意,我答应嫁给你的父亲,就是把这一生都交给了他,既然选择了,那么这一生的颠沛流离,谴责辱骂,世人指点,我都做好了准备。我并不惧怕这些,只是惧怕你的父亲会离开我,我的儿子会离开我。这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魔障。”
“我以前从未见过比母亲更坚强的女人,记忆中,她总是保持着优雅,温柔,你单单只是看着她,都会觉得无比的安心,虽然她只是一介凡人,却有着超脱任何人的心性与坚强。我想大抵就是如此,我父亲才会不顾一切的要迎娶她,为她担下差点灰飞烟灭的罪。”
“原本我的生活单调,虽然夹杂着世人的唾骂和指点,可我无愧于心,我顺利的活到十六岁,那一年我认识了一个女子,她是巫族大巫师的女儿。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人世间是有一见钟情的,注定相爱的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就已足够。我们很快相爱,并私定终身,我向父亲提起要迎娶她为妻,却遭到大巫师的强烈反对。他原本就是反对我与母亲的一派,这次更加不会容忍我和她在一起,即使后来我父亲向他施压,大巫师的立场却从不退步,后来,我和她商量私奔,我们成功逃脱,当晚在一个山洞中拜了天地,从此我是她的夫,她是我的妻。我们说过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但就在我们私奔的第二天,大巫师通过巫术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我们,他把她强行带走,只留下她了数月亲手帮我缝制的这件衣服。”
他小心的摸着他身上的那件标志性的黑衣,眼底是无限的苍凉:“大巫师虽然对我恨之入骨,但无论如何我是巫族的少族长,他即使有杀我之心,却从来不敢实践,他把她带回了巫族,然后在山洞中设置了五行术,把我困在山洞中。足足十天我解开了五行术,当我跑回巫族时,面对的却是五百七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那一夜,我的族人全部惨死!”
“我永远无法忘怀那一幕,我的父亲,母亲,妻子毫无生气,鲜血淋淋的倒在血泊里,就死在我的面前,他们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是死不瞑目。又仿佛只是想见到我最后一面,可是在最后,我却没能赶到。我第一次觉得,我是如此的无助而卑贱。”
他胸腔急速的浮起,拳头握的咯吱作响,面部表情狰狞,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激动,也怪不得他会如此激动。
虽然没有见识到那种场面,可是经由他之口脱出,脑海中就自动浮现那惨烈的一慕,以体会到他当时的恨,以及无助。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用灵魂力安抚他暴怒的心,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脸色又慢慢恢复了平静,他骤然睁开眼,幽蓝的眼底是无限的恨意:“之后我亲手把族内五百七十一具尸体移至巫族圣地,启动巫族的冰葬,把他们全部冰封,而后我再没有回去过……”
唏嘘的一段过往,我从字句段落中终于寻到了他孤立冷傲排斥所有人的原因,想到一个人有如此的现在,必定有那般的过往,经不起任何人的揣摩,结局会很伤。
我清了清嗓子,终于忍不住问出:“那你知道灭你全族的人是谁吗?”
他转过眸子,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惊心动魄:“这就是我来三清殿的原因,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答案,今天我终于全部知道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四十四章 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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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清殿有关?”
我惊讶的说出口,主要是我实在是震惊,三清殿和北方巫族相隔有千万里,虽然三清殿确实有这个实力可以悄声无息的把巫族灭掉,但是以三清殿的作风决不可能大老远的跑去灭他的族。
冰山男却在这时沉沉的点头:“我和母亲虽然从小隐居在深山从未出过巫族,但是三清殿在三界大陆都是闻名遐迩的,从小我就希望自己能学到三清殿的功夫,好早日摆脱废物的名头,所以我对三清殿的武功很熟悉,而灭我全族的人就是用的三清殿的武功。”
我眼睛咻的睁大,冰山男继续道:“我之所以千里迢迢来到三清殿,混入三清殿,并且努力让自己成为三清殿的弟子,就是为了要查出当年是谁灭我全族。”
他铿锵的道出,脸上的表情抑制不住的激动:“时至今日,我终于知道了我的仇人是谁,知道了一切,知道我巫族为何会被灭。”他拳头突然握紧,字字犹如破竹的气势,携带起无尽的恨意与怨言:“是加刑天!”
加刑天三个字一出,脑海中断成一截一截的种种突然被一条链条串起,从首到尾连成完完整整的一条线,所有的一切都能说通。
冰山男沉沉的诉说:“你还记得加刑天在七年前想设计害死殿主,却被上一任三清殿殿主墨天发现逐下山?加刑天被逐出师门之后怀恨在心,他联合他游历天下结识的各批人马,查到我巫族有一种黑暗秘法叫“弑神”,习之可以短时间功力突飞猛进,成为天下无敌,他得知了之后开始设计潜入巫族,盗出弑神功法,加刑天素来有天下第一聪明之称,弑神在他手中,仅仅数月他就完全参透。三月之后,弑神*大成,从此他人性丧失堕入魔道,而这一切刚巧被我父亲发现,于是我父亲带领众人和他战斗,结果全族被灭,而我因为困在山洞中才逃此一劫。一切都是加刑天!是他害的我家破人亡,如今还要拖上这天下众生,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越说到最后,他情绪又开始激动。最后就连眼底都开始燃烧着无穷的恨意。他从未说过发誓二字。他本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可是我们面临的敌人是加刑天,是那个七年前就已经毁灭了人性的人。在七年前需要殿主和同样强大的夏陌末联手,并且夏陌末拼着自爆拖他入的地狱才可以勉强制服,而蝼蚁如我们,要如何和他斗争!
我心有不甘的道:“可是仅凭我们,在他面前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要报仇!”
“有一个办法,可以杀他!”冰山男突然镇定了下来,格外认真的看着我。
我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在这时,我敏锐的发现我和冰山男之间罩了一层淡紫色的灵力,仿佛是新开辟的一间小屋子,阻隔着这片天地。
我抬头正诧异,冰山男淡淡的解释道:“是殿主。为了保险起见,他给我们设了一个结界,以防有加刑天的耳目在监视我们,探听我们的谈话!”
我了然的点头:“还是殿主想的周到,”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殿主看的到我们?听的到我们?”不然的话,他怎么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
冰山男直白的道:“以殿主的修为,只要他想,他可以看到三界大陆任何一个角落。任何在发生的事。”
我脸上突然红了起来,幸好此时的月色太暗,可以勉强遮住我的窘迫,方才脑子一走神突然想到我和殿主住的那么近,他会不会偶尔开小差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该看的,比如我洗澡,脸再红了几红,突然想起殿主不用开小差,就是在正常的时候他在后山也见过我脱衣服洗澡,于是我果断的放弃了这个娇羞的思想,认真的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