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学ing 作者:离子风(晋江2013-02-26完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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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了一下就能闪到人家怀里。”林惠心刚快熄灭的火“蹭”一下冒上来,火苗子一跃千丈。本来以为是两个人都有意思,可这一听干脆是女儿自己投怀送抱,结果可想而知,林惠心捏死纪曼的心都有了。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林惠心累了,对纪曼摆摆手,让她回房间。纪曼推门进去的时候,她还不忘加上一句:明天把检讨写给我。似乎还处在当教导主任的位置上。
门“嗵”一声关上,把林惠心阻隔在外。
纪曼将书包扔上床,突然感到一身疲惫,说不上来,就是那种从身到心,再从心到身,循环往复。按照往常,她应该先去厨房热饭,吃完饭坐在书桌前做卷子,但,今天晚上什么都不想干。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拿出来一看,是杨毅的短消息。上面写着:纪曼,我在你家楼下,要是没事你站到窗口。纪曼有些惊讶,这都大半个时辰过去,他怎么还没回去,便急忙走到窗口。
窗口比较高,望不到外面,纪曼将椅子搬到下面站上去,就看到杨毅一个人站在楼阶上上下跳动,嘴里呵着白气。本想喊他,又怕母亲听到。于是编辑到:你怎么还不走?外面很冷,赶紧回家。
三四秒后杨毅掏出手机,头抬起来,冲纪曼微笑,嘴里一张一合:你没事吧?纪曼摆手,也无声道:“没事,”又指了指外面马路,“赶快回家。”杨毅将书包跨在肩上,单手回复短信。一会纪曼便收到:那我回去了,记得星期三请我吃饭。
他往旁边巷子一拐,消失在夜色里。
经过杨毅刚才那样,纪曼又不困了,但还是什么都不想干,便从椅子上下来,将其搬回原位,也没擦,就坐在上面,双手撑在桌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叩叩叩——
门响了。
纪曼扭头答声:门没锁。门哐嘡一声打开,纪爸爸端着饭碗走进来。他将碗放在纪曼书桌台上,“怎么?还心情不好?”纪曼重新转过去支着下巴,“如果是你,心情好得起来么?”纪爸爸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语重心长道:“你妈就是那脾气,这么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为你好,不想你过早涉及——”
“爸,”纪曼一声打断,“我真没谈恋爱,你怎么跟妈一样啊。”在纪曼心中爸爸要比妈妈开明很多,或许应该这么说,爸爸比较温和、讲道理,听得懂自己解释。而妈妈则比较独断,比如今天,她如何解释妈妈也不相信,就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情形。
“好,好,没谈恋爱,”纪爸爸连声附和,一手将碗推到纪曼面前,“先吃饭,晚上早点睡,明天我上班前叫你。”
纪曼听到这,一阵感动,说:“不用,我订了闹钟,自己会起来。”纪爸爸拍拍纪曼肩膀,“没事,我明天要去省城开会,必须早起,顺便叫你。”站起来,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曼曼,爸爸建议明天下午之前最好向妈妈认个错。”之后,拉上了门。
认错,本来就没错嘛。纪曼嘟起嘴,手里筷子胡乱翻搅着米饭,越想心里越委屈,简直比窦娥还冤。脑海里浮现高三第一天上学碰见岑小东的情景。当时岑小东被一个二十几岁小伙拽进班里,据他本人说是自家堂哥,受命于老爸将他送到学校,亲眼看他坐在班里学习。
纪曼个子高,大概一米六八,坐在后面,而岑小东不想听课,也就到了后面。
教室后面除了纪曼旁边都有了人,于是,两人成了同桌。纪曼记得自己当时这样问他:“为什么你爸要让人押你来上课?你自己就不能乖乖听话来学校么?”岑小东白她一眼,将书包整个一股脑全塞进抽屉,转过头冲她油油说了句:大人嘛,很多时候都是不可理喻的。
现在想想刚才母亲那样子,纪曼真觉得这句话特有道理。
只是,纪曼和岑小东大概都忘记了,有一天,他们也是会长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是啊,长大了,很多时候是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哦!尤桑!
☆、Act04
第二天上早自习的时候,纪曼桌前摊着老师昨天发的试卷。她咬着钢笔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前排转过来问她借直尺的梅景叫她都没听到。
梅景推她胳膊一下,“喂,学习尖子,我说,昨晚您跑去干嘛了?怎么今一早跟丢了三魂七魄似地?”纪曼正想要怎么跟老妈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梅景这忽然一下撞过来,吓得她还以为英语老师跑来查早读,赶紧捧起旁边的《李阳疯狂英语》,旁若无人地奋发图强起来。梅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您还真是专心致志!”
纪曼回神过来,看到梅景没心没肺笑得差点岔气,嘴里抱怨:“有什么好笑的。”将英语书往桌上一扣,双手撑起了下巴。
“等等,等等。”梅景将纪曼的手掰下来,一脸奸笑,“让我猜猜你现在到底在烦恼什么?”梅景伸出一只手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呦,我知道了。”她声调突然一高,“你一定是在想,我那最最亲爱的同桌岑小东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来学校是吧?
纪曼白梅景一眼,“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这么八卦!小心老的快。”
“得,被我猜对恼羞了。”梅景得意说着。
教室外面忽然一阵吵闹,旁边几个男生踮起脚往外看,一脸好奇。梅景原本心里就八卦的很,这一瞧外面有热闹看,拉起纪曼就想往外跑。纪曼对这些不感兴趣,甩掉梅景拉着自己的手,说:“还没下早自修呢!”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个人心惶惶的,还哪来的心思学习,好容易热闹一次,不看白不看。”梅景继续拽纪曼。
教室门口出现出现两个人,准确说是一瘦高一胖低,瘦的白白净净,胖的满脸胡子,就见那胖子单手拎着瘦子衣领,嘴里嚷着:“季老师,季老师,我将这臭小子给您带来了。”纪曼一看,心忽地往外跳了一下。
瘦子一脸心不甘情不愿,不是昨天才见过的岑小东是谁。
教室里先是一片朗朗读书声,几秒后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接着,哗哗——嘈嘈——
学生们交头接耳,上下打量着岑小东和岑小东他爸,嘴里或多或少发出嘲笑声,弄得岑小东脸上发红特别尴尬,眼睛瞅向纪曼,就见纪曼一脸茫然外加惊诧表情,对他突然出现在门口还是被他爸领着来的感到特别惊讶。
他哼了一声,心道:装什么装,还不丫是你。
昨天岑小东和纪曼分别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他老爸在去红树林网吧的路上给截个正着,半句没说,上来先送了两个耳光子,直打得岑小东头昏眼花,身体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半天没缓过神来,回去就被老岑用绑肥猪的绳子绑在床头柜上,一晚上没合眼。当时岑小东脑子特别清醒,想了一夜,就觉得一定是纪曼露了风声,除了她没人知道自己行踪,于是对纪曼由惊诧变为同情的眼神特为不屑,加上一晚没睡,连连打呵欠,神情特别慵懒。老岑一看,当场火了,连吼带骂:“你丫还瞌睡,我让你瞌睡,奶奶滴,打死你这臭小子!” 对着岑小东脑瓜瓢就是一下,岑小东原本鸡窝一般的头发更加鸡窝下去。
“吵什么吵!还想不想上早读!”季明超带着一指头厚的眼镜片出现在教室门口,瞅了半天,竟没看到老岑和小岑,就对着教室里一群站起来的男生女生一顿训斥:“这离毕业起码还好几个月,就这么忍不下去了,谁不想高考早点说,我立马撵谁回去!”
教室里立马没了声,要多安静有多安静。季明超扶了扶眼镜,往前贴了贴,走近几步,这才看清眼前来人,那原本无神的眼睛突地闪出一道光来,纪曼觉得,要不是教室里这么多学生,季明超拉着岑小东喊“祖宗”的心都有了。
岑小东和他爸被季明超带到了办公室,几个好事同学跟在后面透过窗户看到季明超对着岑小东训斥几句,岑小东他爸就照着岑小东脑袋拍几下,一边拍还一边对季明超憨笑,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仿佛那坐在椅子上的季老师就是古代的王侯将相,而他则平头老百姓一个。也是,现年代一个个心思比鬼还精,要说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头个封号便是——医生,第二个嘛就是——老师。为什么呢?医生掌握你生死大权吧,只要你活在这世上,你就免不了生病,生了病就免不了看医生,看医生就要受医生控制,到不至于真要你命,让你多花些冤枉钱,跑点路,或遭点小罪都是小case。so你滴明白!而老师嘛,祖国的辛勤园丁,掌握着祖国花朵的成长,而这成长的好坏、漂亮难看,自然跟老师息息相关,一不小心得罪老师,你家的那朵花长成狗尾巴花都是有可能的。
纪曼一个人站在教学楼顶上,呼吸着清新空气,其实也无所谓清新不清新,城市里的空气早就被汽车尾气等污染物侵蚀越发熟悉的陌生了。“清新”这词早就不该谈起,可纪曼一直记得化学老师讲得一些气体的重量,比如一氧化碳、二氧化硫等气体都比较重,大都在城市底部,这也造就了纪曼喜欢站在高处的原因。在她看来,上面的空气永远都比底下来得透明,来得新鲜。她俯视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头,以及操场上正上演的一场精彩足球比赛。耳朵上带着耳机,音乐正播放到“Better Than a Hallelujah”,Amy Grant的歌,讲得是一个关于遗憾错过的故事。纪曼班里很多女生都被这个故事弄得掉了眼泪,但纪曼没掉,用梅景叱鼻的话来讲,这家伙是石头里蹦出来,压根不是人,又哪来的喜怒哀乐。纪曼不吱声,认为没什么好辩解的,临近高考了,一个个心里压力合起来都能压断长江大桥了,就当作是大家课余后的消遣,起码缓解缓解压力,不至于过了弹性,弹簧变形。
下课时候梅景本是想和纪曼一起出去透透风、伸伸懒腰,可铃声刚响,英语老师林溪绝色的风姿就出现在她面前,仿佛美国港口的自由女神像,要多神圣就有多神圣。没办法,梅景深望纪曼一眼,右手还扯住纪曼衬衫一角,撅着嘴,搭拉着眼皮,忒忒舍不得的样子,上演着长亭送别的催泪戏码。
英语老师倒是没发现梅景脸上深深的“不愿意”三个字,将手上教案和卷子往她手上一堆,说了句“跟我过来”,便踢踏着高跟鞋走出了教室。梅景的嘴撅得更高,回头再看纪曼一眼,眼里差点挤出水雾,道:“纪同学,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还是回去,不要太过想念,虽然你没心没肺,无同甘共苦、两肋插刀之心,但梅姐姐我可是弥勒佛祖在世的关门弟子,秉承他老人家‘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的理念……”
纪曼很是无语,甩甩袖子,真不知这梅景到底随了谁的性子,八卦,啰嗦,一句话能掰开成两句,两句一下就变成四句,再下去就真成了2的乘方,改名换姓叫唐僧、唐玄奘得了。她赶忙打断:“梅大小姐,您大肚能容,您弥勒佛关门弟子,全世界,哦不,全宇宙都知晓,所以呢?赶紧走吧,小心触怒英语老师,给你来一招林家剑法。”梅景被纪曼推搡着往外走,一直想着林家剑法是什么?突然就想到了金大侠《笑傲江湖》里林平之家的“辟邪剑法”,她转头过来对着纪曼就道:“曼曼,我姐可是女的,难道她也能挥刀自宫?!”说着说着露出邪魅笑容,一副沉溺在江湖风云里的白痴状态。纪曼脸上一僵,黑线渐显,心道:你丫武侠小说看傻了吧你。
且说梅景抱着一大摞书卷跟在林溪后面,细胳膊细腿,上了几个台阶后到了电梯口,奈何人品不佳,飞来天祸,电梯旁的公告牌上清晰清楚写着八个大字,两个标点,忒是醒目,道:电梯故障,正在维修!梅景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喊林溪,谁晓人家虽穿着高跟鞋,步子倒比穿着运动鞋的梅景跑得还快,腾腾腾几下,往隔壁楼梯上一拐,彻底不见了人影。梅景欲哭无泪,自己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啊,这简直就是□裸的报复!报复!
要说梅景为何说这是□裸的报复,那就要回归两天前一场风花雪月的约会,哦不,是相亲会。在此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了解林溪同学。林溪,留英硕士,就读于剑桥大学,主攻英国文学,尤其对英国鼎盛时期维多利亚时代颇感兴趣,读硕期间,发表多篇关于此时代的文章,其中一些不乏见解独特、颇有新意,获得若干奖项,得到英国学术界肯定。试想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竟然对英国历史文学比中国历史文学还要来得清楚明白,这无疑对王秀芳——梅景的小姨,林溪的妈咪来讲就如晴天里的一声惊雷,就怕女儿一个脑袋犯浑,彻底化身不列颠民族。
这王秀芳跟梅景妈王秀芬是双胞胎姐妹,两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