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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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开始上菜了。
水镜月听了这番介绍,对什么重阳会也失去了兴致,专心挑着菜,漫不经心问道:“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尚在飞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两声,没出声。
石昱文乐呵呵的笑了,道:“月姑娘,他们是来找你救场的。”
水镜月不解。
石昱文道:“听闻这次重阳会,皇上和昭阳公主都会出席,或许还能有幸见识昭阳公主的才艺。云国使者也受到了邀请,萧大人和叶将军都会参加。如此,现场的安全便十分的重要。”
他说着看了两位将军一眼,道:“两位将军想请月姑娘帮忙。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请月姑娘和长庚公子前往重阳会坐镇。最近金陵城的事比较多,礼部很忙,所以重阳会这种事,秦大人就交给我来办了。为这事,我跟皇上要来了御林军左右两卫的统领。若是重阳会出了什么意外,我可就死定了。”
水镜月这才知道,石昱文那个闲得不能再闲的官职是挂在礼部的,但心中却更加不解了,“为什么?”
凭尚在飞和夏成林的武功,还有重筝这个大内第一高手,再加上御林军,还不能保证重阳会的安全?
石昱文往四周看了看,俯身,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听说昨夜又刺客潜入昭明宫和栖梧宫,在皇上、太后,还有我爹枕边留了杀人预告。”
水镜月微惊,“刺客潜入昭明宫和栖梧宫,御林军居然没有发现?重筝呢?”
尚在飞道:“重筝这段时间都盯着星祭阁呢。”
水镜月抬眼看他,那意思不言而喻——那你呢?
尚在飞摸了摸鼻子,“我是负责守卫东宫的。”
石昱文道:“重阳会的时候,所有的守卫都只能守在外围,不能进入会场。我担心会有刺客混进去,如此两位将军也救援不及。尚将军要负责整个宴会的安全,会守在入口处,重筝将军需要镇守另一个出入口,夏将军并不直接负责宴会的安全,是皇帝特地派去保护云国使者的安全的,可以受邀人的身份进入会场。但只他一人,恐怕照顾不及,最关键的是公主那边。在中午开宴之前,参与宴会的男女是分开的,宫中的侍女都不会武功,若是月姑娘,便可时刻守在公主身边。”
水镜月没说话,瞧了夏成林一眼,道:“不过几个刺客,你要无能为力,也别会襄阳城了,安心在这儿看城门得了。”
夏成林毫不在意她的调侃,也知道她为何会如此说——昔年的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就在他手中,若是连这点刺客都对付不了,墨华楼可真算是毁在他手中了。
他一手端着酒杯,一只手在桌子上无声的敲打着,若有所思道:“即便重筝在星祭阁,可御林军也不是废物,昭明宫素来守卫森严,刺客潜入皇帝寝宫,却无人察觉,可见对方的身手不一般。从昭明宫到栖梧宫虽不远,但也不算近,刺客应该不止一人。”
他说着看了看水镜月,“刺客对皇城的守卫十分了解,明明昨晚便能成功刺杀,却只留下杀人预告函,一方面说明他十分自信,有十成十的把握,另一方面也说明,他还有别的目的,有必须让这些人死在重阳会,或者说死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理由。
且不说他的目的,就只如此手段,比之墨华楼的杀手也是不逊色的。放眼整个江湖,有这种能力的组织也是不多的。阿月有什么想法?”
水镜月吃了个半饱,长庚总算给她倒了杯酒。她闻着酒香,感觉心情不错,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来自江湖的?皇家养的杀手可不比江湖杀手组织差。如今云国使者就在金陵城,听说大使馆中还有不少云中府的将士,他们的身手可不容小觑。”
“……”
石昱文、尚在飞、夏成林,包括一直装聋作哑的沈逐心,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萧凌云——说实在的,刺杀大昭皇族这种事,云国大使馆的嫌疑的确很大,但,现在大昭与云国毕竟已经握手言和,当着云国使者的面说这种话,实在有些挑拨两国关系的嫌疑……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没有人敢开这个口。
萧凌云倒是表现得毫不在意,端着酒杯放在唇边,朝水镜月眨了眨眼,道:“月姑娘所言甚是,在没有查到真凶之前,任何人都是有嫌疑的。若是大昭皇帝怀疑在下,到时还烦请月姑娘和长庚公子为在下作证。”
水镜月没搭理他。倒是其他人,都有些好奇——莫非,昨夜萧凌云住在这小院的?
吃过午饭,石昱文先告辞了,说还有很多事要忙,再次拜托水镜月一定要帮忙。萧凌云也走了,他从昨日到现在都没回过大使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必须回去好好安排下。
尚在飞和夏成林也要回去好好布置下,准备应对明日的刺客。两人离开的时候,重重的拍着水镜月的肩,拍得水镜月咬牙切齿,才笑嘻嘻的离开。
沈逐心留在最后才离开的,看着水镜月,欲言又止的。最后阿杰都看不下去了,问道:“沈公子有什么事?”
沈逐心犹豫了下,道:“月姑娘,尚将军和夏将军都是你的朋友,在下说这话不太好。但,还是想提醒姑娘一句,这事或许有蹊跷。”
水镜月点头,“无妨,你说说看。”
沈逐心道:“在下今早从学堂出来的时候,还听说有几个师兄收到了重阳会的请帖。西林斋是江湖组织,以前是不会收到重阳会的邀请的。而且,这次西林斋参加武试的学生很多,那几个师兄明日本该好好练功准备武试才是。我原本还觉得有些奇怪,如今想想,或许他们在暗中保护的人马。这件事,石大人或许不知情,但皇上肯定是知道的。”
他说着顿了顿,声音不由低了几分,道:“对付江湖人,皇家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西林斋。夏将军与尚将军虽不方便贴身保护公主,但康定军中并不是没有女子。”
水镜月笑了笑,“多谢了。”
沈逐心躬身告辞了,说他这几日就住在客栈里,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阿杰盘腿坐在树下,看了看自家公子,又看了看自家师父,道:“师父,为什么他们有什么事都来找你帮忙?你分明是江湖人,不涉朝堂。”
水镜月还未开口,长庚就淡淡道:“因为你师父心软。”
阿杰眨了眨眼,“这就叫欺软怕硬?”
长庚想了想,认真道:“也说得通。”
水镜月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抬手拍阿杰的脑门,道:“你小子日后若是当了将军,可千万别在属下面前说成语,太丢脸了。”
阿杰一脸不屑,“我才不要当将军。”
水镜月也不过那么一说,这会儿却有些好奇了,“那你想当什么?”
阿杰摸着下巴想了想,末了,看着她眨眼,“阿杰就想给公子当一辈子的小厮,给师父当一辈子的徒弟,给千影当一辈子的……护花使者!”
他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居然还红了脸,逗得水镜月哈哈大笑起来,拍着长庚的肩说:“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是个痴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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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冒充
这日下午,水镜月和长庚哪儿都没去,就在小院里陪着阿杰玩了一下午。
聊天,爬树,捉猫,试炼,练剑,弹琴……
水镜月到金陵城这么多天,三人很少有时间如此优哉游哉,实在是难得。阿杰很高兴,晚饭多吃了一碗馄饨,睡着之后的小鼾中都带着笑意。
夜色依旧,琴音依旧,水镜月却没有闭眼。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琴音停了。只是,还未等长庚起身,房间的门就开了。他坐在书桌旁,抬眼看向走近的女子,眼中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有些困惑,还有几分茫然,“阿月,你这是……我……我以前畏寒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如今已经好了……”
来人的确是水镜月,但让长庚不解的是,她手中抱着一床被子,看到他那神情时不由挑了挑眉——他还有这种表情啊。
她抬脚关上房门,将寒风阻挡在外,转身,完全没理会长庚的话,径自将那被子扔到床上,整了整,然后朝长庚走过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走到床边,推了一把——
长庚顺从的坐了下来,见她蹲下来似乎要给自己脱鞋,连忙阻止,道:“我自己来。”
水镜月点头,却没站起来,蹲在那里仰头看他……长庚也在看她,很认真的看她,却仍旧拿不准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水镜月见他没动作,眨了眨眼,“我帮你?”
长庚抓住她的手腕,平息了下微乱的呼吸,问道:“阿月,你……在做什么?”
水镜月抬眼看他,眼神很是无辜,“帮你脱鞋子啊。”
长庚道:“然后呢?”
“脱了外套睡觉啊。发烧了么?怎么睡觉都忘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得那里的温度似乎是有点高,不由微微皱了眉,手指却往下轻轻拂过了他的眉眼,道:“你有几天没睡了?给我弹琴也不用弹一整夜啊。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长庚恍然,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边,笑了很久。
“放心,不会再做噩梦的。”水镜月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仿若在哄害怕一个人睡觉的孩子,“你先躺下,我看着你睡。”
长庚的确有很多天没睡了,不过,并不是因为噩梦。在来金陵城之前,在进入东方府之前,他也一直以为,想起从前那些事,那些噩梦又会席卷而来。可是,并没有。
那些回忆都是美好的。
他也终于想起,除了最后灾难降临的那段时间,那个家里从来都是温暖的,那些家人待他都很好。即便是他那个极少回家的父亲,那个在世人眼中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的人,也常常是带着笑的……
几年的噩梦缠身,他差点都要忘记那些欢声笑语了。
他知道她一直在担心他,若是在三天前,他会告诉她这一切。他觉得,她一定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他不想告诉她让他无法安睡的真实原因,只能任她这般误会。
他十分顺从的睡下了,抬眼对她笑了笑,“安心。”
水镜月抬了抬手,劲风吹过,油灯熄灭。
“阿月?”蓦然陷入黑暗,长庚的眼睛暂时还无法适应,但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更加清晰,身体上传来的重量即便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温软,这让他的语气难得的带了几分惊慌,不由在黑暗中抬起头。
水镜月抬手按在他肩头,让他又躺了回去,认真道:“放心,我不跟你抢被子。”
长庚:“……”
水镜月:“我睡相很好的,也不占多大地方。”
长庚想起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放心,不会做噩梦的。”想起曾经他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你在身边,我会睡得安稳些。”
他在黑夜中笑了,感觉心中暖暖的——她说是因为乌炎心法的缘故,可他却觉得,是因为她,因为她给他的那些温暖……
眼睛终于能在黑夜中看清一些东西了,长庚微微偏头,正对上一双明若点漆的眼睛,不由有些晃神。
水镜月却突然翻了个身,还往被子里钻了钻,闷声道:“等会儿九灵估计也会跑过来。”
长庚点了点头,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不闷吗?”
水镜月把脑袋钻了出来,却仍旧是后脑勺对着他。
长庚道:“阿月,你困不困?我们聊会儿?”
水镜月问道:“聊什么?”
长庚想了想,道:“我想到一个主意,可以引出沉尸案的凶手。或许,君子学院的谢仪行,寒山子的弟子田完,这两人失踪的案子,也都能找到线索了,他们说不定还活着。”
水镜月转身看他,却并没有多高兴,试探着问道:“你看出来了?”
长庚点头,“嗯。”
水镜月能猜到他所说的主意是什么,道:“太危险。”
长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聊起了明日的重阳会……她答应了明日教阿杰练武,估计又要失约了……他问道:“阿月,尚将军和夏将军走的时候,是不是给了你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什么?”
水镜月又往下钻了钻,沉默良久,才道:“留在景平帝枕边的信上说,‘八年前的血债,今日要用所有赵氏子孙的血来偿还。’禁宫中有传言说,是当年东方家族的后人回来了。”
除了闲云岛的人,水镜月没告诉任何人她当年救下了两个东方家族的孩子。不过,当年她本就是在去雁门关送药材的路上救下他们的,中途去往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