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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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道:“你可以试试。”
他说着,拉着水镜月走了,“这是第二次。”
众人走远,唐小惠回头看了眼仍旧站在原地的圣女,还有更远处被那一声“月姑娘”吓得躲到柳树后的寒山子,不由笑了,转首拍了拍水镜月的肩,“她这么挑战你,你居然不接招?”
阿杰撇嘴,道:“那什么圣女哪里是师父的对手?师父,咱不理她,公子跟她绝对没有关系!”
水镜月抬手拍他脑门,“小屁孩!一边儿玩去。”她说着,转身,先对唐小惠笑了笑,然后,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叫了一声:“高洁。”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带着内力送过去的,正发愣的高洁一个激灵醒过来,转身看她的时候,还有些迷茫。
“若是我跟雁长飞说,他师父追杀了几十年的仇人在这里,你猜,他会不会放过你?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在青麟刀的追杀下活着回到高黎山?”
高洁的眼神瞬息万变,也不知面纱下的那张脸是何种情形。
水镜月挑了挑眉,转身继续往前走,摇摇头,叹气,“真没意思。”
唐小惠惊愕,“阿月,挺厉害的呀!”
长庚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
“不过看你可怜,没有下次。”水镜月打断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握住他的手,慢悠悠道:“长庚公子,以后,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本姑娘很忙,没空陪你那些个红颜知己折腾。”
长庚笑了。
阿杰张大了嘴,一双眼睛在自家师父和自家公子间来回着,最后不由再次感叹——还是师父厉害!
风寻木忍笑,拍了拍长庚的肩,走到前面去了。唐小惠跟了上去,拍了拍水镜月的肩,叹道:“阿月,你自己的烂摊子也不少啊。”
“嗯?”水镜月不解,唐小惠却已经在跟风寻木介绍南河楼的特色菜了。
***
南河楼是一座酒楼,位于南河之畔。平日里,酒楼楼上临河的位置是最受欢迎的,不过,这几日,临着街道的那侧的雅座却是卖的最贵的。
此刻,三楼的雅间,一群人正围在窗边,对着不远处的擂台指指点点——
“疏影,这个长得不错哦,好像是南宫世家的小公子吧。没想到啊,都第十天了,南宫家的小子居然还没被淘汰,我还以为那几个武林世家都没落了呢。你觉得怎么样?”
唐小惠说完了,偏头看对面的捧着茶杯一脸心事的郡主,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疏影?想什么呢?”
苍疏影抬头,眼神有些茫然,“小惠姐,你叫我啊?”
唐小惠叹气,夹了一块铁板鱼,送到她碗里,“听说吃鱼能变聪明,多吃点哈。”
“小惠,别欺负郡主。”水镜月转着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雁长飞,听说报名挑战你的有八千多人,这么几天就收拾完了?”
雁长飞道:“太弱,不好玩。”
空桑点头,表示同意。
最开始,雁长飞听说能打架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空桑也觉得,多跟中原武林不同门派的交流交流而也不错。不过,比武的第一天,就出了状况。
雁长飞连踹了三千人下擂台,最后一千人还是四五个一起上的。空桑只踹了三十个人,不过,他是往南河里踹的,那水冰凉冰凉的……
——也不怪空桑。那几个跟他比武的年轻人太没口德,上台就对西域武林表示不屑不说,还十分鄙夷的骂了昆仑派的开派祖师。空桑没直接宰了那几个趾高气昂的少年“英杰”就已经是给长庚的面子了。
然后,两人对挑战者没了兴趣,索性在高台上比试了一番。结果,底下那群排队挑战的年轻人看完了之后就默默的散了……这几日,两人都偶尔在擂台露个脸,也是看上那擂台——比武方便。
对于他们这种行为,参赛者还没什么意见。身为裁判的席仁冷哼了一声——“狂妄!”
当时唐小惠也在这边的南河楼看戏,原本正乐呵着呢,听到这句话就嗤笑了一声——“席大斋主啊,不服气,自己上啊!”
她隔得远,站得高,一句话却是用内力送出去的,擂台上下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转头却找不到说话的人。不过,席仁可是找到了唐小惠,又是一声冷哼,却也没真的上擂台。
不过,这几天水镜月不是呆在王府,就是呆在杏林酒家,有时候就只是在大街上晃悠。长庚似乎有些担心她,每日都寸步不离的跟着。每次唐小惠拉着她去看比赛的时候,她总是十分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眼睛上的白巾——“我又看不见。”
今日还是苍疏影,说想请众人吃饭,才好容易拉了水镜月过来。因此,这也是水镜月第一次来“看”比武,这些事倒是第一次听说。
水镜月听几人添油加醋的说完,朝雁长飞挑了挑眉,道:“这次比武有年龄限制,来的都是些江湖后辈。还有啊,王府的比武招亲,很多自诩清高的江湖人都是不屑参加的,尤其是真正的武林宗师。擂台上那三位裁判身边带了几个弟子吧?那些多半的都是门派内的精英,他们可不愿意入朝堂。”
风寻木轻咳一声,道:“月先生,他们貌似跟你是同辈的。”
水镜月摸了摸鼻子,“是吗?无所谓啦。”
雁长飞倒像是明白了什么,道:“你是说,高手都没有报名?”
水镜月点头,“没错。”
雁长飞点头,看向长庚,道:“改规矩。”
长庚看了水镜月一眼,见她笑得没心没肺,无奈道:“你随意。明日我跟纪荣说说,高台挑战赛仅仅是以武会友,与西南王府无关。不过,只一条,不能伤人性命。”
雁长飞挑眉,点头。
唐小惠拍了拍水镜月的胳膊,道:“怎么突然这么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情不好啊?”
水镜月笑了笑,“我这不是永绝后患么?”
唐小惠支着下巴,瞥了她一眼,道:“你们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唐小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即便被逐出家门,那也是唐小惠。本姑娘有那么脆弱么?我最近在想一件事。”
这还是唐小惠自除夕那夜之后,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的提起这件事,众人不由都有些好奇。
水镜月却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什么事?”
唐小惠淡淡道:“你觉得,若是我跟我四哥抢门主之位,有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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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再见
唐小惠一句话说得漫不经心的,水镜月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差点连手中的酒杯都捏碎了。
就在所有人都被唐小惠一句话惊得忘了言语之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不一会儿,纷沓的脚步声就行至楼上——
“咚、咚、咚……”
重重的脚步踩踏在楼板上,带着几分急切和怒火。脚步声刚在门口停下,“咯吱”一声,包间的门就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男子一身甲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在身后几个手下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清瘦。然而,那一脸的冷肃却在一片混乱中显出几分将帅之风来。
——正是负责守卫锦城安全的王府护卫军首领,王少卿。
不过,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这位冷面将军的一只手保持着敲门的姿态,在扫过房间内的众人之时,眼中也不免闪过一丝惊讶。
“见过郡主殿下。”王少卿单膝跪地行礼,身后一应人顿时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苍疏影有些心不在焉,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本郡主正微服私访,不用多礼。”
屋里屋外的护卫军和平头老百姓都不由忍笑——锦城谁不认识南安郡主啊!
长庚道:“王将军有何事?”
王少卿道:“请公子跟我走一趟。”
阿杰冷哼一声,“你算哪根葱?敢对我我家公子……啊,疼!”他还没说完,一颗花生米就飞了过来,正打在他脑门上。他憋着气回头,发现那花生米是他家公子射来的,顿时不作声了,鼓着腮帮子有些不服气。
长庚抬眼看王少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少卿道:“公子的朋友在锦城闹事,末将不是他的对手。”
长庚露出一丝困惑,却已经起身了,问道:“什么人?”
王少卿看了屋子里的人一眼,道:“唐四公子,唐万意。”
“他在哪儿?!”急急开口的是水镜月,匆忙起身之时,身后的凳子都差点翻了。
“杏林酒家。”
白影闪过,转瞬消失在窗口,身后几人赶紧跟上,一屋子的人转眼消失。不知何时被拎到一旁的郡主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怔了怔神,半晌没回过神来。
王少卿躬身问道:“郡主,末将送您回府。”
苍疏影偏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木然的点了点头。
***
水镜月赶到杏林酒家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刀光剑影——
酒楼的屋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在激战,赤红的剑光与白色凤羽交错,空气中激荡的内力震得脚下的瓦砾哗哗作响,飞扬的杏花被搅得粉碎,红的白的粉末飘扬着,仿若升腾的血雾一般。
这里是闹市中心,此刻又正是午饭时间,即便是在比武招亲期间,街道上来往的百姓也不少。王府的护卫军保护百姓撤离到安全区域,但街道上的店铺路边摊仍旧难免遭殃。
如此强劲的内力,一般的武者都无法抵抗,这群护卫军外家功夫或许不错,修习内力的却不多,哪里能阻止这两人的战斗?
水镜月落在战局不远处的屋顶之上,静静的站了会儿,突然,身形一晃——
倏忽之间,白影在人群中来去如光,乍然间站到屋顶的唐八有瞬间的恍惚,看着眼前的白衣蒙面人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其他几人也都到了,见到漫天的剑影也是惊愕不已。
阿杰微张着嘴,一双已经瞪得大大的,“好厉害!”
破军在一旁点头,表情十分同步,“这就是笑凤仙的凤鸣剑?真厉害!阿廉,黑影的那个是唐四?他那是什么武功?”
廉贞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神情有些严肃,道:“那不是凤鸣剑,是凤羽剑。”
唐小惠见到唐八没事,松了一口气,“小八,你没事?”
唐八回过神来,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劫他上来的水镜月,道:“四哥是来找你的。”
水镜月点头,似乎并不意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正战斗的两人,问道:“怎么回事?”
唐八摸了摸鼻子,道:“我们来的时候,在酒楼里遇到几个少林寺的弟子,四哥故意找他们的麻烦,一言不合就直接把那几个小和尚踹了出去,一脚差点没直接把人踹死,还是笑凤仙叫来赖庄主帮忙把人送到后面的济世堂去了的。结果,笑凤仙刚走,又来了一群蜀山派的弟子……”
唐八说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几个血迹斑斑的白衣道士,道:“四哥对蜀山派的弟子下手比较留情,只是看着比较惨烈,其实都是些皮外伤。总之,最后就是这样了。”
他解释完,众人虽然都知道唐万意变了许多,却仍旧忍不住惊讶——这还是那个行侠仗义的唐四公子吗?
水镜月却是蓦然转身,似乎准备冲向那胶着的战局之中,不过,她一只脚刚踏出一步,肩膀就被按住——
“安心。”
长庚扔下两个字,白衣翻飞间已经不见了踪迹——
不远处,晴空万里的天空落下一滴雨水,携着纷乱的花粉落在屋顶,“滴答”一声,骤然间,雨点纷至沓来……阳光似乎暗淡了几分,轻柔的春风莫名的冰冷刺骨,仿若春寒倒流一般……天空却是在冰冷的雨水中逐渐轻灵,白色的凤羽失了力道一般逐渐收敛,红色的剑影飘摇不定最后终究消散……
雨水停了。
周围一片寂静,阳光仍旧灿烂,春风仍旧和暖,杏花再次飞扬,轻飘飘的,飞过碧蓝如洗的天空。
黑白两道身影分开,落在屋顶两端。脚下的瓦砾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粉末,却不见了半分水渍,仿若刚刚的那一场雨不过是一场幻境一般。
笑凤仙落地之时身体微微晃了晃,一双手在他背后扶了一把,长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阿月给你的药呢?”
笑凤仙用那把齐纨扇拂开他的手,一只手按在心口的位置,深呼吸几下,分明是忍受的姿态,嘴角偏偏挑起一个戏谑的弧度,“你紧张什么?”
一个身影翩然而至,刚落地,一只手就往他衣襟里伸了过去——
“喂!咳、咳,阿月……咳,行了,我自己来。”
笑凤仙一把抓住水镜月的手,任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