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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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船长……那个小白脸,哦,不是,那个海象员貌似不太好……”
“他怎么了?好容易救出来,可别就这么死了!”
“在发烧……船长,我们来东海的时候,路上有十几个水手都是发烧没了的……不过,那个黑衣的正在照顾他,他说他有办法。”
“他又不是大夫!能有什么办法?!我们的船医呢?”
“船长,船医还被困在那什么阵法里面……”
“该死!去看看!”
脚步声踏踏的匆匆而过,两双眼睛从船底下探出来,在船舱打开的瞬间,一张熟悉的脸一闪而过……
船舱的门很快就关上了,不一会儿,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喊道——
“马歇尔是死了吗?!为什么这船慢的像乌龟?!马歇尔!我命令你,天亮之前把船停在东瀛的码头!”
东方的海平面隐隐泛着白光,天空却似乎更加阴暗了,海上的雾气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苍茫的大海上,两个湿漉漉的水兵上了船,没一会儿,两只船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返航了。
几乎同时,登州水军和北海水军的将军收到同一个消息——
“赵将军,小的看到冷将军了!”
“童将军,小的找到秦将军了!”
不多久,更多的船只开往了之前海域,却是再也看不到之前那艘帆船了。赵将军和童将军下令往东瀛追击,追了十公里,别说帆船了,一块木板都没瞧见……
登州水军的船上,赵将军问那个巡视兵,“你确定没看错?”
“呃……应该不会错。小的看到冷将军了,他还做了个手势,就是这样,将军经常做的这个动作。还有那个北海的秦将军也在那艘船上,秦将军生病了……”
赵将军看了眼不远处的北海水军的船,半晌,下令道:“回航,传消息给路帅。”
***
当第一道金色的光芒照在蔚蓝的大海上时,一艘船波澜不惊的停在了东瀛岛的海岸边。
这片海湾没有码头,也没有人。只有乱石和悬崖,那艘船从礁石之中穿过,来到悬崖之下,转瞬间就消失了。
那个悬崖之下有一个溶洞,海水倒灌进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
船停在了洞中。
船舱内,白衣人看着黑衣女子一阵忙碌,问道:“你在那天就想到了这个计划?之后去观察他们也是为了这次计划?”
“差不多吧。当时并没有预料到现在这种状况,总算是达到预定的目标。闲云岛不能暴露,仅仅只是有阿冷和秦弄墨的信任并不够,至少要给那些将士一个交代。”黑衣女子卷起一副画卷,小心的用布条包起来,眼睛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木盒……诶?!”
手中的画卷被取走,白衣人一手拿着长布条包裹的卷轴,视线从那黑色的布帛移到她身上,最后看向她的眼睛,神情复杂,“你……要留着它?”
黑衣女子点头,道:“当然啊。你以为呢?”
白衣人微微皱了眉,“扔掉。”他说着看了看窗户的位置,似乎打算直接扔出去。
黑衣女子急忙拦住,想要伸手抢过那幅画,却没能得手。她拦在白衣人和窗户之间,眼睛追着被白衣人藏在伸手的画,急急道:“长庚,那可是师父的墨宝,不好扔掉的。”
一身白衣的长庚脸色比平日要苍白,粗粗一看似乎还带着些病容,仔细辨认才发现只是拙劣的脂粉之类的。他动作顿了顿,又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为难。他想了想,道:“放我这里,回去之后还给师父。”
水镜月眨了眨眼,摸着下巴似乎想了想,“那可不行。”
“为什么?”长庚感觉脸上有些不舒服,拿衣袖擦了擦,没有看到水镜月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
水镜月见他擦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忍笑,掏出手帕给他,“要洗洗才能弄干净。”
长庚接了手帕,却没急着擦脸,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道:“用这个跟你换,如何?”
水镜月盯着那本空白封面的书册看了良久,抬眼看他的眼睛,“你确定?”
长庚点头,还将另一只手上的卷轴往身后藏了藏。
“好!”水镜月一把抢过那册书,笑眯眯的转身往船舱外走去,“下船了!”
长庚正想着怎么处理那画卷,就见水镜月转过头来看他,道:“对了,船舱里潮,那幅画带在身上吧,弄坏了可就不值钱了。”
“嗯?”长庚抬眼看她,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这画,你要卖掉?”
水镜月点头,“是啊,我打算把它卖给阿冷的老大。师父的画可是千金难求,你觉得路大元帅愿意出多少钱?”
长庚此刻有些懵,半晌,才点头,将画收进了衣袖里,跟在她身边出了船舱。
水镜月将刚得到手的书册收在腰包里,咧嘴对他笑了,“不还给你了。”
那笑容太灿烂,长庚有些晃了晃神,鬼神神差的,问了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你叫他阿冷。”
水镜月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解,又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他本来就叫阿冷啊。”
登州水军的副帅,冷将军,全名就是阿冷。
水镜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道:“阿冷其实不算没有姓,他的家族或许就是姓‘阿’。听我爹说,闲云岛的林家、路家军的路家、阿冷……将军一家,还有水镜宫,在很久以前是世交,不过后来都各奔东西了。呃……”她抬眼看了长庚一眼,“东方家族也是。”
不远处,已经下船了的风寻木和唐小惠朝两人招手。风寻木道:“阿月,长庚,我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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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东瀛
溶洞里除了水镜月等人的船,还有一艘更小的船。说是船,其实简陋得跟竹筏子也差不离了。
小赖皮走了,索飞和乌宫又成了船工,停了船下来之后,对着这木板似的船嘲笑了很久。
风寻木对水镜月摊了摊手,也有些无奈,“的确是阿潮哥和安然姐做得出来的事。我找过了,别说线索了,一根虎毛都没留下。”
这里是闲云岛的人来东瀛时的秘密停靠点,若不是有海蜥蜴,船只根本进不来,很是隐秘。他们找到的小船就是闲云岛来找阴阳棺的张潮和胡安然留下的,按照惯例,两人在离开这里之前,会在船上留下暗号,方便闲云岛的人有急事寻来。不过,风寻木在那木船上寻遍了,却什么都没有。
长庚在水边洗了脸,又整了整衣衫,问道:“船底下找了吗?”
风寻木眼睛一亮,叫上索飞和乌宫,直接将那船拖上岸,翻个个来检查了一番,却仍旧一无所获。
唐小惠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去哪里?”
水镜月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她说着看了看索飞,问道:“索飞,你有什么打算?跟我们一起吗?”
索飞听言似乎有些意外,咧嘴笑了,“我还以为月姑娘是抓我们来当奴隶的。”
水镜月挑眉,“若不是有所求,索飞船长又怎么会甘心?只是当个船工,换来你想要的机会,不合算?”
“很合算。”索飞脸上堆着笑意,将手放在肩头,屈膝,躬身对她行了个礼,道:“月姑娘,索飞感激不尽。”
他起身,道:“海盗有海盗的生存之道和行事手段,我想我在这里能找到一些同伴,就不跟你们一道了。”
水镜月侧了侧身,并没有受他的礼,“呵,不用谢得太早。最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说不定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
从闲云岛到东瀛的距离其实比到中原的距离更近一点,所以,岛上补充物资时更多的是选择来东瀛,那群闲云野鹤来东瀛的次数比去中原的次数更加频繁,对这里的局势也很了解。
风寻木来过两次,他说在这里有个熟人,可以去借住,而且他也想去拜访下这位许久不见的朋友,看看对方过得怎么样。在路上,他和长庚两人给水镜月和唐小惠普及了下如今东瀛的形势。
东瀛名义上的最高首领是天皇。不过,实际上天皇更多的是一种象征,一种信仰,手中并没有实权,真正的权利掌握在大名或者将军手中。
两年前,也就是风寻木离开闲云岛之时,东瀛的最高掌权者是一个叫做尾生的将军。
尾生的一生是个传奇。
在尾生之前,东瀛处于分裂状态,一个小小的岛国分裂成了百来个小国,几乎一座城市、一个村庄都是一个国家,其混乱程度比往日的西域三十六国更甚,战乱比中原的战国时期更加惨烈。
尾生的父亲当时也是一名城主,算是一个小小的国主。不过,尾生的童年并没有因此比平凡老百姓更加幸福。因为他的父亲在他六岁那年便去世了,他继承了城主之位,一夜之间,他必须从一个孩童成长为一名守护一方百姓的首领。
在这之后,尾生逐渐成长,从一个城主开始,逐渐扩大自己的领土,直到成为东瀛最大的领主,其中经历的艰辛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关于尾生,民间有很多传闻,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有歌颂他的,也有唾骂他的。但无论如何,他让东瀛人看到乱世结束的希望。
不过,尾生并没有完成统一东瀛的大业。两年前,尾生在最后一场战争之前去世了,真正统一东瀛的是尾生的继承人,木下。
木下也是如今东瀛最大的掌权者。
木下在尾生去世一年之后统一了东瀛,但是东瀛人却没有迎来他们所希望的和平。
木下是尾生的家臣,并不是尾生的亲族,不是所有人都他继承尾生之位表示赞成。这一点在战乱时期并不明显,但是到战争结束之后,内乱就愈发的激烈。
木下统一东瀛之后,建立了太阁,颁布了新的统治制度。东瀛所有的政令都由太阁颁布,太阁名义上是由几位大名和将军共同掌权,但至少目前仍旧是谁的拳头最硬,谁便是老大。太阁刚刚成立,便成为了内斗最激烈的场所。
太阁中的大名和将军几乎都曾是尾生的家臣,很多人比木下追随尾生的时间更久,实力并不比木下弱多少。据说,反对木下的那些人当中,势力最大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石田,一个是柴田。不过,石田的反抗比较默默无闻,这一年来都没什么特别激烈的动作。相反,柴田对木下的不满则十分的明显。
柴田的家族历来都是尾生家族的家臣,忠心耿耿,对由外姓人继承尾生之位十分不满,一直都致力于帮助尾生的弟弟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其狂热和执着的程度比之当事人更甚。他甚至曾在太阁当着众多大名和将军的面,质疑过尾生的死因,断言尾生之死是木下一手策划的。只是,因为尾生去世之时,木下正在外征战,他没有证据,也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这一年来,因为木下和柴田之间的争斗,东瀛的并没有真正的太平过,尤其是在柴田叛出太阁之后,内战终于爆发。
不过,这场内战并没有持续太久,柴田败了,最后切腹自尽。
柴田是在今年三月份死的,不过就是几个月之前的事,当时水镜月等人还在西域。这一切也是风寻木这些天听鹤一和林晨风说的。
唐小惠挠了挠脑袋,“这东瀛岛看着不大,局势还挺复杂啊。”
长庚道:“就是尾生死后,他的几个家臣争权而已,不过,木下的统治时期应该是确定了。”
水镜月道:“这么说,如今的东瀛算是太平了?”
风寻木道:“不一定。战乱刚刚结束,老百姓的日子不会好过。而且,别忘了,柴田死了,还有个石田呢。不是有句诗吗?‘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诗可不仅仅适用于中原。”
唐小惠“啧啧”两声,道:“你们真当自己是观音,管那么宽?我们只是来找人找东西的,阿月,你可别再多管闲事惹是生非了。”
水镜月眨了眨眼,颇为无辜的道:“惹是生非的不一直都是你吗?”
唐小惠很无语,斜睨了她一眼,“要我一件一件数给你听么?”
从溶洞之中出来之后是一片大山,几人走出大山之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在唐小惠等人已经准备好露宿荒野之时,风寻木轻车熟路的带着他们转进了山下的一座村庄,找了家农户投宿。
风寻木带着唐小惠等人进屋的时候,态度俨然像是这里的主人。他见唐小惠神情紧张,便道:“放心吧,我爹和我舅舅带我来时,都是在这里借宿的,主人家很好客,村子里的人也都很淳朴。村子后面有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