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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水镜宫-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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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残阳似血。夜幕渐渐降临,明月初升,照在这片血色的大地上。

    攻城战终于暂时停止。云国的军队没有撤退,在城墙下就地修整,趁着夜色清理战场,将受伤的战士送到伤兵营,给死去的兄弟默默祷告……

    城墙上的守卫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进攻,神情甚至有几分悲悯……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箫声,没有金戈铁马,没有悲怆哀伤,清清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却无端的给人以慰藉,仿若寻找到了灵魂的安栖之处。

    什罗教的送葬歌,从来都是用七弦琴演奏的,不曾想用竹箫吹出来,更添几分高高在上的悲悯之情。

    不知是谁开始唱出第一句,整个开都河畔回荡起袅袅的歌声。城墙上肃然的什罗教护卫,东倒西歪的西域战士,城墙下幕天席地的云国士兵……所有人都唱着同一首歌。

    杀伐果决的军人的嗓子是低沉的,带着血气的,一首送葬歌唱得悲凉,却并不哀伤。

    今夜无眠。

    战争不会停止。

    攻城战没有结束,战火还未熄灭,他们曾在一起唱歌同一首歌,送葬的灵魂却是也是死在对方的刀剑之下。

    而他们,此刻月夜下一起低吟,明日仍旧会再次兵戈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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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刺杀

    攻城战持续了三日,那日手臂被射中一箭之后,萧伦再没失常,每日见到城头上的玉关情,也能神情漠然的下达着攻城的命令。在第二天,不,或许在那日回到军营之后,他就明白了——城头上的那个人不是他。

    城中的情况却令人堪忧,西域三十六国将士死伤过半,江湖人几乎都受了些伤。然而,这些还并不是最糟糕的,最让人绝望的是,城中物资告罄。

    弓箭没了,投石机损坏了,连石头都没了。

    每个人只剩下手中的一把剑、一把刀、一把枪,或许还打着卷,豁了口,折了尖。

    明日,就是最后一战了吧?

    要撤退吗?

    这个念头刚在周龙腾脑子里打了个转,他便听见耳边传来言酒欢的声音:“周帅,言某带人去夜袭。”

    周龙腾一个激灵就拉回了思绪,终于转头,正眼看了看这个西域最大的江湖组织的头领——

    言酒欢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了,眼中透着疲惫,却被他强行给压了下去,只仔细看才能发现那双沉静的眼睛中的血丝。在这种绝境下,他仍旧十分镇定,嘴角似乎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周龙腾以前一直觉得,他跟言酒欢,虽一黑一白,却是同类人。可此时,他觉得他错了——言酒欢比他更强大。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族人一次次的复国都以失败告终,为什么曾经辉煌的西凉国会被淹没在黄沙之中了。

    言酒欢带着一群江湖人走了,人不多,大概还不到一百人,还有半数是什罗教的护法。

    “哧!”

    周龙腾抽出了那把蚕丛剑,目光再次坚定起来,撤退的念头已经不知从哪个窟窿里溜走了。

    言酒欢带的人的确不多。玉关情、雁长飞、空桑、长庚、风寻木、唐小惠,还有什罗教的大护法和五十名手下。一行人穿上夜行衣,悄无声息的出了城。

    郑元涛和天山派十大高手原本也想跟来,被言酒欢留下了,总要留些人守城。

    其实,言酒欢原本只想带几个手下去,甚至连玉关情他都不想带。不过没办法,那几个人的主意正得很,自己长辈都不一定管得住。

    他们此行的目的简单明了——刺杀萧伦。

    若不是到了最后一刻,言酒欢并不想走这一步。刺杀萧伦自然没那么容易,他身边的高手不少,萧伦本人就是西域第一高手。撇开此行的危险性不谈,言酒欢也不想杀萧伦。

    萧伦是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将军应该死于战场,而不是死于江湖刺杀。

    ——他是真心实意的这么认为。他是中原人,却是在西域长大,对云国没那么仇视。

    今夜无月,云层很厚,寒风仍旧冷冽,是百鬼夜行的好日子。

    出了城之后,一行人便分为两队。大护法带着手下潜藏在附近,等待接应。言酒欢、玉关情、雁长飞、空桑、长庚、风寻木、唐小惠,还有一位什罗教的护法,两人一组,潜入军营,制造混乱,趁机刺杀萧伦。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没多久,云国军营里就一片混乱,粮草失火了、马厩里闹老鼠了、伤兵营闹鬼了……

    萧伦自然出来查看了,营帐密密麻麻的围了五百亲兵,对周围的混乱充耳不闻,只坚守在帅帐周围。

    负责刺杀萧伦的是言酒欢和长庚。两人隐在一个攻城车后面,长庚低声道:“现在,还是等?”

    言酒欢道:“我明你暗。”

    他说着就转身,刚走出一步,就感觉脖子上一凉——

    “别动。”

    言酒欢站住了,嘴角苦涩的笑容还未形成,低头看了来人一眼,却是吃了一惊,差点没惊叫出声,幸而被一旁的长庚捂住了嘴巴。

    来人放开了言酒欢,手中的匕首转了个圈,插入靴中,对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

    言酒欢拉住了她,伸手指了指萧伦,“阿月,我们是来刺杀萧伦的。”

    来人一身黑衣,面巾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如同暗夜中的星辰,正是水镜月。她听了言酒欢的话,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然后伸手拍了拍言酒欢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相信我。”

    言酒欢还未及答应,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兵戈之声,伴随着一声高喝:“有刺客!”

    “是关情那边!”言酒欢顾不上什么萧伦了,立马冲了过去。

    玉关情跟什罗教的一个护法一组的,两人负责烧粮草。原本事情很顺利,两人点了粮草之后就该撤退。可玉关情似乎有些不放心言酒欢,撤退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不小心就被人发现了。

    不过,幸运的是,两人此刻已经在军营外围了,见被人发现了也不再停留,直往大护法那边逃,半路上还遇到了唐小惠和风寻木,两人还盗了几匹马。

    大护法也很靠谱,见状就带人迎了上来。这几日众人也都看出来了,什罗教的护法武功或许算不上一流,但杀人的功夫却是连横舟庄的杀手都自认不如。他们一个个都似是亡命之徒一般,一把铁弓、一把刺刀,就敢单骑闯千军,就只那气势就让敌人先胆寒三分。

    言酒欢到的时候,什罗教的护法骑在马背上,正手持铁弓,将一众云国兵阻在十丈之外,不敢上前,只能射击。

    “阿月?!你怎么在这里?”唐小惠见了水镜月惊叫起来,完全忘了此刻正身处战场。她这一嗓子嚎的,周围好几个人手中都不自觉的顿了顿,若不是那几个护法挡着,估计都被射成筛子了。

    水镜月抽刀挡开几支箭,道:“回去再说。”

    众人汇合,言酒欢见人到齐了,喝到:“撤!”

    几人跳上马背,不再理会身后的追兵,往城门的方向逃去。身后的追兵追了一阵,也不知是不是觉得追不上了,半途又回去了。

    几人有惊无险的进了城,刚下马背,周龙腾等人便迎了上来,问道:“如何?”

    言酒欢偏头看了看水镜月的方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周龙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舒了一口气,“安全回来就好。”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玉关情惊叫一声:“小兄弟!”

    在他身边,一个什罗教的护法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幸好被玉关情扶了一把,那人却正是跟玉关情一起烧粮草的那人。

    玉关情感觉有些不对劲,伸出手一看,却是一手的鲜血。他愣了愣,脑中回想起逃跑时的情形——这人,一把将他推到前面,竟是帮他挡了一箭吗?

    大护法走到玉关情身边,几乎是有些强势的将那人接了过来,抱起,往伤兵营走去。

    玉关情转身跟上。

    大护法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冷淡的声音从铜面下出来,竟带着几分杀伐之意,“玉公子,请留步。”

    玉关情怔了怔。

    大护法却是不再理会他,刚走了一步却又被人叫住了——

    “等等!”开口的却是言酒欢。他上前几步,下意识伸手,似乎想阻止什么。他看了看自己伸出的那只手,眼神却有些茫然,好像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良久,他听见他隐隐有些颤抖的声音,“我能看看那位小兄弟吗?”

    大护法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犹豫什么,最终却是摇了摇头,抱着那受伤的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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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四章 和谈

    大护法从临时改造的伤兵营里抓了个大夫,把受伤的属下送进了自己的屋子,出来的时候跟水镜月碰了个正着。

    水镜月道:“她伤得很重,不想她死,就让我进去。”

    大护法让她进去了。

    屋里,大夫刚给病人剪开了背后染血的衣衫,正准备拔箭。水镜月见状,立马过去帮忙按住那人。

    拔箭的疼痛让昏迷的病人清醒了几分,却只是闷哼了一声,紧握着拳头隐忍着。

    大夫上药的时候,水镜月从怀里摸出一只墨玉盒子,道:“用这个。”

    大夫打开看了看,闻了闻,立马喜笑颜开,给病人上了药,包扎,末了,道:“箭是拔出来了,但流了太多血,又伤了腑脏,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运气。”

    水镜月打发大夫出去了,揭了榻上之人的面具,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她拿出一颗还魂丹,给她服下,叫了一声:“琴绝姐。”

    琴绝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又无力的闭上了,喃喃的说了句什么。

    “放心,他们都不知道。”水镜月握着她的手腕,将两指按在她的脉搏上,道:“我给你疗伤,你睡会儿吧。”

    琴绝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没有力气回答她,昏睡了过去。

    在这里遇到琴绝,水镜月有些意外,却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神剑祭天问路那日,听到熟悉的琴声之时,她就知道,那个祭台上弹奏七弦琴的女子是她。

    她能猜到琴绝以琴师的身份进入什罗教是为了什么,也知道她会扮成什罗教的护法跟随出征是为了什么。只是,她仍旧意外,那个在犬田舍日复一日弹奏着绝弦琴的女子,一旦决定追寻的方向,便是如此决然的姿态。

    可转念一想,这就是琴绝啊。

    天色微明之时,水镜月放下琴绝的手腕,给她掖了掖被子,出门,对大护法道:“她没事了。”

    大护法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

    水镜月打了个呵欠,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她说着对他笑了笑,“只是,没想到大护法也是个性情中人。”说着便笑了离开了。

    水镜月想找个地儿睡觉,刚走几步便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叫了声“师父”。她转身,就见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往自己撞了过来。她原本想躲开,想了想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让那人撞了个趔趄。

    “师父,我就知道你没死。”阿杰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得像是哭了三天三夜一般,听得水镜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才发现,这孩子这两个月似乎长高了不少,“行了,两个月不见,还学会撒娇了。”

    阿杰放开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道:“师父,你饿不饿?”

    水镜月这才发现不对劲,皱眉看他,“你的嗓子怎么了?伤风了?”

    阿杰摸了摸脖子,“嗓子难受。不过,公子说是在变声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水镜月愣了愣,随即笑了,伸手拍他脑门,“臭小子!”

    水镜月打发走阿杰,往马厩那边去了,跃上草垛,到头就睡了。

    红彤彤的朝阳升起,在这冰雪未消的大地撒上一层金色,朦胧的光线中,那铁马冰河似乎也透着几分柔和。

    “阿月!阿月!”

    水镜月睡得正香,挥了挥手,翻个身继续睡。

    来人却并不死心,拿了稻草骚扰她的眼皮,若有若无的痒痒得挠心,她一把抓了那人的手腕,睁眼,“小惠,一边儿玩去,让我睡会儿。”

    唐小惠拉着她起来,道:“赶紧起来了,有好戏看。”

    水镜月知道拗不过她,只得爬了起来,下了草垛才发现风寻木也在。她拍了拍身上的稻草,道:“云国撤军了?派了使者过来和谈?”

    唐小惠一瞪眼,一把揽过她的肩,“你怎么知道?”

    风寻木一挑眉,“阿月,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水镜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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