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妻在上-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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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叫我来的。”短短几个字,并没有答清楚孟姜的问话,可她也不敢再问,生怕被嫌弃聒噪。估『摸』着是冥魅怕她弄不好荼蘼香,误中了毒,所以才派他来的吧。
所以,还是姐姐最懂她。
想到这儿,少女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朝着魍魉又走近一步,烟粉『色』的裙裾从阴影处拖至月下,扬起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儿,对着魍魉说到,“谢谢。”
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魍魉以为自己早就适应了冥魅隔三差五的调/戏,却没想到忽然换了一个懵懂少女,一样能把他撩拨的心神微漾。
该死。
心里暗暗咒骂着,可也知这话不是说面前人和那位帝姬的。
魍魉接过她手里的荼蘼香,随意地往前面的虚空里一『插』,那香竟就立在了半空中。
下一刻,孟姜眼前出现了余韵和珑香房中的景象,两个宫婢各自熟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屋内的香炉里放着的正是刚才那根香,男人打了个响指,幽蓝的火苗一瞬而逝,徒留袅袅青烟飘浮在室内。
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生怕自己也中了毒,可却看见男人大手一挥,眼前的景象和香烟都消失了,复又恢复了庑廊处该有的精致。
这才知道他是用术法将香送了进去,既让她看见屋内燃香的样子,又免了她误吸烟气。
“可以放心了,明天一早,她们二人便不会记得梅树的事,你也不要再提起就是了。”言毕,男人转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明明前一刻还很妥帖的一个人,一转眼就又变得冷冰冰的了,孟姜对他这态度有些不满,可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强求于他,只好压着脾气问到,“那个梅树精呢?他知道了有没有很生气,还是很伤心?”
微微皱了眉,回想起那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大抵是更接近于后者吧。
只是不知道他是被心上人拒绝了而难过,还是觉得自己的魅力竟然没打动一个凡人女子而气馁。
耳边又回响起那自怨自艾地哀叹,魍魉对孟姜复述道,“说是再也不要开花了,一辈子都要打光棍,连叶子都不长了。”
即便心里同情,可她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魍魉也无奈地摇摇头,甚至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两人见过的这几次里,他好像是第一次笑。孟姜看得出神,被他发现了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那个,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传个话给他。”
“就说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找人把他移到宫外去,到时天大地大,总会找到心仪之人的。”
似是对她的话有些意外,魍魉的眉宇皱的更紧了。
孟姜看他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绞着手指道,“怎么了,太麻烦了么?”
摇了摇头,男人的眸子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情绪藏得太深,让孟姜根本看不懂。
“话我会带到的,只是他愿不愿意就不知道了。外面天冷,我送你回去。”看着她散落在腰间的长发,魍魉忽然觉得面前人的身体怕是受不了这样的更深『露』重。
对这突如其来的这惊喜感到格外开心,孟姜使劲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往瑶花阁的主殿走去。像是害怕打破这美好的时刻,少女一路都再没有说话。
临近目的地的时候,孟姜突然站定,魍魉在她身后也停住了。转过身笑着对他说到,“我到了,你也快回去吧,小心着凉呢。”
“嗯”了一声,面对她那些话,他却不知该回应什么。
他在这世间尝尽冷暖,早就把那腔热血消弭干净了,因着那些恩德,也就只有冥魅偶尔还能让他关心一下,却没想到不经意间竟被眼前的小丫头带出了异样的情绪。
“那,再见。”
“再见。”又一次的,像是落进她的陷阱里,魍魉顺着孟姜的话给予她想要的回应。饶是知道那并不是她精心编织的网,可对于自己就这样陷进其中还是有些懊恼。
一直到瑶花阁内的烛火熄灭了,男人才回过神来,折腾了这么久,她该是累了吧。
转身消失在黑暗处,虚空中像是留下一句简短又温柔的咒语,没人听得见那究竟是什么。
只有孟姜,熟睡中的女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验证了那句“好梦”。冥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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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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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南薰殿的时候,冥魅正坐在妆台的雕花铜镜前由蓁蓁伺候着匀面梳妆。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缎子似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女子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寝衣,左右两侧各堆着许多金钗步摇和珠宝美玉。
细腻的香粉轻轻敷在面上,使得本就白嫩的面庞更显明艳动人,伸手沾了一点胭脂涂在唇瓣上,冥魅从镜中看着侍女为自己比戴的发簪,轻轻摇了摇头。
“先看看绣院送来的衣服是什么样子,再决定发髻和簪花吧。”
她才一说完,灼灼便从门外走来,福了福身子道,“公主,尚衣局的杨女史带了新做好的衣裙来。”
扬手示意她进来,小丫鬟恭谨地低头退了几步,这才转身走出殿外传唤。随即,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婢,手中捧着的漆盒里放置着一件簇新的衣袍。
今日是李字儿的生辰,尚衣局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为这位帝女准备寿辰礼服,可送来的几件衣服都没有被她瞧上。本以为养在佛寺的帝女最是喜好清净素雅的颜『色』和花纹,却没想到汝南公主出奇挑剔,那些常见的花样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绣娘们因此倍感惶恐,杨女史更是一刻不敢放松,终于在昨日又赶制出来一条精美绝伦的襦裙,一早便赶紧送来了。
望着那娇艳的『色』泽,这位受尽陛下宠爱的三帝姬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恭谨地将那件华服举过头顶,而女人的身子则近乎贴在了地面上,声音自下而上,带着卑微的姿态,似乎是在乞求公主这次能够略施青眼,也好为整个尚衣局避过这无妄之灾。
“之前是奴婢思虑不周,毕竟是喜庆的日子,那些清冷的『色』调怕是让公主觉得失礼了。这一次,绣院特意选了美人醉的颜『色』,希望您能喜欢。”
起身示意随行而来的绣娘和她一起将那件衣裙展开,较之桃红『色』更深一些的妩媚『色』调倾泻而下,透过铜镜,将室内染上一抹旖旎『色』彩。
而比布料本身更讨喜的,则是绣在上面的图案,名贵的银线勾勒出一只白凤,即便是同一种『色』系,可从羽『毛』到翎尾,『色』泽变幻着由浅至深,让这尊贵的鸟儿栩栩如生,仿佛马上就要振翅高飞一样。
冥魅用手抚过那件衣服,嘴角的笑意渐深,待到看见那凤凰的眼睛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坚硬质地,泛着殷红如血的『色』泽,让冥魅一瞬间就想起了自己的瞳仁。
俯身又行了个礼,杨女史答道,“回公主的话,是异域进贡的宝石,因着并不算大,做首饰不够华丽,所以便赐给绣院了,想着若是哪日有贵人要做衣衫倒可以用得上。”
“奴婢见这石头颜『色』与美人醉相称,便自作主张嵌在了凤眼上”
“来人,赏。”大抵是这衣服做得再称心没有了,冥魅连那些客套的辞令都省去了,只是着人拿了一把金瓜子揶进杨女史手里。
“整个绣院的绣娘,都要赏,灼灼,你随着女史走一趟吧。”
立于室内的女人像是被这位帝女的慷慨吓傻了,过了一会儿才重重跪在地上谢了恩。
灼灼笑着将她扶起来,连声道,“女史,还请您引我到尚衣局走一趟。”
见二人离去,蓁蓁便伺候着冥魅换上那条裙子,不住地夸赞道,“公主穿上这衣服,美得简直像九重天的仙子呢。”
“数你嘴甜,”轻捏了下她的下巴,复又端坐在妆镜前,冥魅一面细细画着自己的眉『毛』,一面说到,“不过,九重天的仙子可没有本宫好看呢。”
夜幕低垂的时候,位于太极殿西侧的千秋殿内,属于皇家的宴饮才刚刚开始。
虽是公主生辰,可为了热闹,太宗还是宴请了几位臣属和世家子。开场的歌舞助兴过后,随着内侍官通传的声音响起,冥魅迈着莲步,缓缓走入殿中。
一时间,在场的人全都屏气凝神地注视着这位先皇后留下的三帝姬。
姣好的面容胜过一切珠宝玉饰,眉黛远山,目含秋水,妩媚而不失傲气,饶是在佛寺度过了六载,可那矜贵的气质却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位帝女。
尤其是那袭绣着白凤的美丽衣裙,更突显了她今日的与众不同。
美人醉又名海棠红,是依着海棠盛放时的颜『色』染制而成的,冥魅喜欢这明丽的『色』泽,更喜欢它的名字。
若穿着这身衣服站在崔钰身边,便能代替那株花树,也凑成玉棠富贵的美好图画了吧。
浅笑着向父皇和韦氏行了礼,因着今日是她的生辰,为彰显她主角的地位,太宗恩准她坐在了自己身侧。
几位尚在宫中的皇子皇女和各位宾客也依次向她行礼祝寿,陛下的赏赐和来人进献的贺礼更是需要编写成册子呈上来。冥魅笑看着那些富贵的物件儿,福身对太宗说到,“谢谢父皇和贵妃娘娘厚爱,字儿不胜欢喜。”
一身珠光宝气的『妇』人掩面笑了笑,与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天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缓缓开口,“字儿及笄已有两年了,之前病弱一直在寺中,承蒙佛祖保佑,如今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总算能热热闹闹地过一个生辰了,想来若是长孙皇后还在,看见你健康平安,也能安心了。”
言罢,不忘用帕子在眼角轻拭了两下方才继续道,“今日趁着生辰,若有什么喜欢的就尽管说出来,陛下和本宫一定尽力让你如意。”
“字儿,除了这些赏赐,你可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么?”太宗和蔼地开口,似是早就和韦氏商量好了。
话说到这儿,她若再推辞,便是却之不恭了。
端起酒杯对着太宗说到,“父皇,儿臣确实想向您求个恩典。”
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冥魅转过身看了看坐在殿中的男子,“请父皇将崔钰赐给儿臣吧。”
男人的眉『毛』微微一皱,本来他是想向陛下求娶她的,却没想倒让她抢先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一年之中第二次有人像太宗求要崔卿了呢。冥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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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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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光芒从海棠树的绿荫中洒下来,映得满院光影斑驳,仰头朝那高耸的树梢看去,一时竟有些目眩。全本小说网,HTTPS://。m;
崔钰用手遮在额头上,勉强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那光的来源不是太阳,而是一只白凤。
从羽『毛』到翎尾,颜『色』由浅至深,可总归离不开清冷孤傲的白,尊贵的鸟儿浑身上下都发着光,以极为盛气凌人的姿态睥睨着树下的人。
男人看着它的样子,有些不明白它何以会落在自家的院落中。
直到那鸟儿轻巧地衔起一朵海棠花,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它原是被这树恣意盛放的花吸引了。白凤振翅高飞的时候,花瓣如雨一样簌簌落下,崔钰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整个人这才清醒过来。
原来是梦。
和上次一样,他又饮酒了。
不一样的是,他比上回喝的还要多,以致于连何时回到府中都不知道,一觉起来竟已是正午时分了。
嘉志见他醒了,上前一如往常地伺候着他洗漱。
“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换上一身常服,幽淡的浅浅灰绿,是雨过天青的颜『色』。
“是李大人。”
“哦。”不用问也知道,昨天灌他酒的那些人里,最积极的就是李淳风。
犹疑了一下,嘉志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到,“少爷,李大人说陛下又赐婚了呢,还说这次给您指的是公主,真的么?”
“你想知道什么?”一面系着衣扣,一面淡淡地问了一句,脸上的神『色』说不上喜悦,但也和生气半点挨不上边。
嘉志从刚才开始便觉得今日的少爷和平时不太一样,直到见他选了那件天青『色』的衣衫,这感觉便愈发确定了。即便仍是清净的颜『色』,可也比墨黑和石青明亮多了。所以嘉志猜测,崔钰此时的心情应该是很好的。
大着胆子继续说到,“大人愿意么?”
他自从见过先夫人的画像,便理解少爷为何再不续娶了。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