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记-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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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珏点了点头,接过古琴,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叹了口气,将琴送还给那小厮。
“雷公子,这琴如何?”白衣公子有些着急道。
“这位公子,这张琴确是好琴。”雷珏回道。
此时,那白衣公子一个踉跄,险些要栽倒,旁边的小厮赶紧过去扶住,也顾不得怀中的琴。
琴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围观的众人见雷珏都说这琴没问题,都摇摇头,摆摆手,自发散了去。
那李老板如释重负,长舒了口气,朝着雷珏拜道:“多谢雷公子还李某清白。”
众人都渐渐散了,渥丹见这是一场闹剧,也正要走开,却被苏青禾拉住了衣袖。
只见苏青禾将摔在地上的那张琴拾起,说道:“雷公子,我听说你是斫琴名家,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讨教,不知可否?”
雷珏见有人叫住他,转头一看,那是个青衣男子,容貌清秀,气质婉约,自有一种风流:“你是谁?”
“在下苏青禾,正好也是个琴师。”苏青禾微微一笑回道。
“哦?”雷珏觉得此人很是有趣,便问道:“你觉得这琴,可有什么问题?”
“这琴,是好琴。”苏青禾停顿了下,又摇了摇头:“可惜,并不是那世间罕有的断纹琴。”
此话一出,李老板脸色煞白,扶着白衣公子的小厮也瞪大了眼,一脸地不可置信,明明连雷公子都说那琴……。
“你怎知这不是断纹琴?”雷珏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真断纹如剑锋,而伪作者用信州薄连纸光漆一层于上,加灰,纸断则有纹。或于冬日以猛火烘极热,用雪罨激烈之,或用小刀刻划于其上,然决无剑锋,亦难辨。”苏青禾答道。
“既然亦难辨,你怎能确定这不是断纹琴?”雷珏却不急,缓缓问道。
苏青禾气定神闲,笑着答道:“真不巧,在下便有一张断纹琴,名太古。”
“太古?”雷珏心神一动:“你是重尨的初离?”
此时,李老板额上尽是冷汗,初离?这青衣公子竟是重尨的初离!
历代初离琴技高超,斫琴技艺也是自成风格,更重要的每一任的初离都是鉴琴名家。
他说这琴不是断纹琴,那雷公子?李老板已经糊涂了,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雷珏。
却听雷珏仰天大笑,恍而走过来,拍了拍苏青禾的肩道:“你说的不错,这确实不是断纹琴。”
“雷公子,李某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老板走上前来,不敢置信道。
“李老板,你这琴确实是好琴,早年这琴我在府中尚见过一次,不知是谁将它卖给了你?”雷珏问道。
李老板脑中闪过一个人影,犹豫了下,跺了跺脚,没有说出口,只是愧疚沉痛道:“是李某看走眼了。”
说着,雷珏走到那白衣公子面前,深揖了下道:“我本想一会再让你与李老板私下解决此事的,所以刚才并未直接说明,真是抱歉。”接着,又补充道:“李老板与家父是旧识,李老板的为人雷某是深信的,想必也是受了奸人蒙蔽,才会收了这张琴,转而卖给了公子,还望公子能够原谅。”
那边李老板已经走过来,从苏青禾手中接过那琴就狠狠砸到了地上,一脸自责道:“都怪李某技不如人,未瞧出这张琴作伪。”说着,又朝着白衣公子作揖道:“公子,请随李某去铺中取回当日买琴所花费的银两。”
白衣公子长叹一口气道:“李老板,既然雷公子给你作保,此事便算了结了。”
说完,白衣公子朝着苏青禾深深一揖道:“多谢苏公子仗义直言,请受于某一拜。”
“公子,不必在意。”苏青禾笑着道。
白衣公子再次拱手做谢,才随了李老板进了内堂去取银两。
这边,苏青禾也打算离去,却听有人叫住他道:“苏公子,可否赏光,喝一杯?”
那人正是雷珏,他走上前来,又看了看一侧的渥丹道:“姑娘,可否一同前往?”
渥丹见此人性情洒脱,言辞恳切,加之昨夜情景,对他也有几分好感,便偏头对苏青禾道:“青禾,天色还早,我们不如就去听雷公子说说这星云城的风土人情?”
“也好。”苏青禾看着渥丹点了点头,眼中一片温柔。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雷珏望着渥丹,有些好奇,这女子面上蒙着轻纱,可轻纱之后轮廓却极美。
“雷公子唤我渥丹即可。”渥丹浅浅一笑,柔声道。
“渥丹?好美的名字。‘灿若明霞,色如渥丹’不知姑娘是否有一妹妹唤明霞呢?”雷珏哈哈笑道。
“雷公子真是风趣。”渥丹也忍不住笑着附和道。
“我知道有一家的酒极好,苏兄,可要去尝尝。”说着,雷珏在前引路道。
三人一路说笑,不一会便到了一酒楼,只见那酒楼门口的旗帜上写道:“不过三碗。”
“雷公子!您怎么有空大驾光临!”门口伙计看到雷珏忙迎上来道。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雷珏一挥袖子,故作气恼道。
“雷公子,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您可是我们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小伙计腆着脸道。
“这是我的两位朋友,好生招待。”雷珏哈哈一笑,指着渥丹和苏青禾道。
“三位里边请——”那伙计将三人引进内堂。
只见今日大厅坐满,伙计看了一眼厅堂,有些为难道:“雷公子,您看是不是等一会?”
“楼上包间呢?”雷珏一看客满的样子,转身向伙计问道。
“楼上包间早就订出去了,现在一时也没空的。”那伙计急的满头大汗。
“雷公子,不如我们换一家馆子?”渥丹看了一眼四周,不想雷珏尴尬,便解围道。
“也好。”雷珏干咳两声,正打算离开。
却见楼上包厢的窗户被推开,一男子趴在窗沿边,手中挥着一把羽扇,笑着喊道:“阿珏,阿珏!”
雷珏正要转身,忽听有人喊自己,那声音实在熟悉,眼中一亮,忙挥手回道:“云魂,云魂——”
“你来喝酒?”云魂趴在窗沿边,笑着问道。
“带朋友一起来,没位置了。”雷珏一笑道,无奈地耸了耸肩。
“带你朋友上来吧,这里有位置。”说着,云魂用扇子指了指屋里。
“苏兄,渥丹,我们上去吧。”雷珏笑着,拾阶而上。
“好。”苏青禾点点头,跟在了雷珏的身后。
渥丹走在最末,也是一笑,心想这两人关系看着似乎十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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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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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珏正要推门,却见一丽人先开了门,笑着说道:“雷公子,里面请——”
“月轻姑娘?”雷珏看到这女子很是意外,他回了一礼,进了屋。
苏青禾也朝那丽人回了一礼,可总觉得她有些眼熟,却又说不上来。
渥丹打量了一眼那丽人,一袭紫罗兰纱裙,手腕圆润,手指纤美,肌肤如玉,眉眼纤长。
那丽人也从上到下瞧着渥丹,她面上蒙着轻纱,可轮廓却极美,尤其是那双眼睛如湖水一般幽深。
两人相视一笑,各欠了欠身,才都进了屋去。
“云魂,这是我的朋友,苏青禾、渥丹。”雷珏朝着云魂介绍道。
云魂一手提酒壶,一手斟酒,一双眼睛眯起,笑着道:“我叫云魂。”
“见过国师大人——”渥丹想起昨夜落凤台前百姓的称呼,嫣然一笑道。
“哦?你认识我?”云魂走到渥丹跟前,斟了一杯酒地给她道。
苏青禾轻咳了两声,昨夜落凤台雷珏实是狼狈,此时提起,未免大家尴尬。
渥丹这才惊觉自己的失言,忙笑着道:“雷公子方才与我说的。”
“哦?原来如此。”云魂看着渥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云魂,你怎么在这里?”雷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便问道。
“小隐请我来喝酒,勉为其难,我就来了。”云魂扁了扁嘴道。
那边紫衣丽人噗嗤一笑,云魂飞了一记眼刀子过去。
雷珏马上明白,肯定是云魂馋地很,死命拉了卫隐来喝酒,要不然月轻姑娘也不会在这里。
月轻姑娘是芊芊阁的头牌,弹得一手好琵琶,又酿的一手好酒,品酒自然是要约上她才会有趣。
可是这月轻姑娘并不是谁都请得起的,你纵有金山一座,美人也未必赏你一笑脸。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卫公子亲自派马车去接她,她必然相陪。
听说,月轻姑娘心仪卫公子,可是卫公子却似乎只待她为红颜知己。
“月轻姑娘,我刚和我朋友夸下海口,星云城的酒六国第一,你可快去求老板拿最好的酒来。”雷珏央声道。
“最好的酒已在桌上,雷公子先饮一杯再看?”月轻走过来,挑了挑眉,笑着给他斟上了酒。
一杯下肚,雷珏竟说不出话来。
“阿珏,你莫不是傻了?”云魂看着雷珏那又哭又笑的模样,打趣道。
苏青禾也是纳闷,捧起酒杯,小心地抿了一口,那酒从舌下过,滑过喉咙,一直向下。
冰凉,甘醇,有些烈,又有些苦,有些甜,却又在最后在舌尖残留的只有酸,五味杂陈,竟不知如何是好。
渥丹看着苏青禾和雷珏的表情,又见云魂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些好奇,便也拿起了酒杯。
“一口喝下!不要停!”在渥丹举起酒杯的同时,云魂突然说道。
那酒好像听懂人话一般,滑过渥丹的喉咙,还没等她细细品味,便消失殆尽了。
渥丹放下酒杯,又看了看云魂,他还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和昨日落凤台上并无两样。
可他那柄扇子却瞧着并不寻常,似乎是把仙器,隐隐有灵力流动,可渥丹却看不清他的来历。
“姑娘,如何?”月轻走上前来,又要给她斟上一杯。
“如何?”云魂也凑上前来,一双眉眼弯弯。
“姑娘的酒很特别。”渥丹低下头,思忖了片刻道。
“特别?”月轻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评判她的酒。
“喝了教人伤心。”渥丹迎上月轻的目光,笑着答道。
月经提着酒壶的手一滞,面上的笑容一停,恍而道:“姑娘,是个懂酒的人。”
“月轻姑娘高抬我了,我并不擅品酒,方才也只是见雷公子的模样,便试着答了下。”渥丹道。
“那姑娘更是个妙人,月轻要敬你一杯。”月轻说着给自己斟了一杯,独自饮下。
渥丹见她这般,只好也陪着饮了一杯,这杯酒下肚,依旧是毫无感觉。
“姑娘,为何进屋还蒙着面纱?”云魂摇着羽扇,盯着渥丹问道。
从渥丹进屋开始,云魂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好似非要看出个什么结果来。
苏青禾见云魂这般直接地问话,面上微恼,不知如何解围,想要拂袖而去,却又碍着雷珏的面子。
渥丹并不在意,伸手就去揭面上的轻纱:“我幼时染了一种怪病,容貌丑陋,平日为了免得吓着大家,这才轻纱示人。”
话说着,轻纱落地,半脸魔鬼半脸仙子。
站在最近的雷珏生生后退了一步。太过惨烈!这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雷珏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月轻握着酒杯的手一抖,美酒洒在了桌上,她心中一疼,容貌对一个女子何等重要,这女子怎能如此释然。
云魂的表情却是耐人捉摸,他似乎并不相信,却也不再深究,只是哈哈一笑道:“来!喝酒!”
酒杯相碰,却忽听临街的窗户忽然打开,一个人影窜了进来。
云魂却是眼也不眨,摇着头道:“无名,你就不能从正门走吗?”
众人只见一黑衣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拿着个木盒子,冷冷道:“不能。”
那男子面上戴着一白银面具,一张脸掩在面具之后,可仍能见其五官硬挺、棱角分明。
他向月轻走去,将手中木盒递给她道:“公子命我将此物转交给姑娘。”
“这是什么?”月轻一脸疑惑。
“五色南石。”无名漠然道。
“五色南石?他竟找到了五色南石?!”云魂陡然从位置上跃起,跑到月轻跟前,就要抢那木盒子。
谁知,无名的手更快,木盒子一瞬间便被他护在了身后,只听他冷冷道:“公子说,国师要是拿月轻姑娘的五色南石,就再不陪国师下棋。”
云魂假装咳嗽了两声,在原地踱步,笑着道:“我就是借来看看。”
“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