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渡-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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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抱着那莲灯泡在湖里的她已经一心等死了。
这时候正在湖心亭中饮酒的上官彧见那人群混乱中对那落水女子束手无策,侧目看了眼那落水女子的脸,他怔了怔,以足轻点地,从亭中一跃而出,如蜻蜓点水掠过水面,将水里快沉下去的澹优一把抓了出来,像老鹰提溜小鸡一般将她拎到了亭中,将随身的一件披风甩到了她身上:“披着。”
澹优冻的都已经不知道天地是何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一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救了,救她的还是个男子,看样子武功奇高。
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她就这么呆站着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原本觉得她大哥已经长得很漂亮很魅了,可看见了上官彧她才知道什么叫美若芙蓉,艳若桃李,但是美的不够仙,有些艳俗,很舒服的一种艳俗,介于桃李之色和玉兰只雅之间,若仙人是出水芙蓉,冰清玉兰,他就是倾城牡丹色白,妖冶的芍药色浅,虽艳俗,可这美让人仍旧挪不开眼。说白了,她第一眼就看呆了。
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跟着看了能让人心下燃起一把火的绝美面容上,那眼神很凉,就像这元夕的月色一般。跟她有点像。她是因为身似浮萍,却不知道他是为何。看着他的脸她想起来他就是那日在马车上那位白衣公子,那是惊鸿一瞥没看清,如今一看真的感觉她这个女子也自惭形秽。
莫名觉得他很熟悉,不是因为那日在马车上见过,这是一种甚至比对上官忆那种感觉更亲近的感觉?他可以触碰到她的心底。有那一瞬似乎找到了她一直在找的那个水源,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
“怎么?还没看够?”那男子坐回了桌边,仍旧执壶把盏,看着她窝在凳子上目光自落到他身上就没离开过,他并不是太喜欢被人这么一直看着。
被他一说,脸一红,赶忙拿出那被打湿了的莲灯,那小玉兰坠子仍卡在那花瓣之间,她也松了口气,这是南瑾新年夜送她的礼物,若是丢了就不好了。
收好玉兰,她裹着披风起身想道谢,上官彧却下了逐客令:“披风送你了,你走吧。”
可澹优却赖在原地磨磨蹭蹭的不想走,犹犹豫豫的望了他半天,直到他喝尽了那一壶酒,放下了酒杯,眉头微皱,神色上看不出什么,语气却有些不奈:“还有什么事,说罢。”
她咽了口口水,握着斗篷边的手紧了紧,望着他道:“你武功这么好,能教我么?”
他一愣,刚刚还在把玩被子的手停住了,看着她眼里是掩不住的惊讶。
半晌,他笑了,豆大的烛火映着他的笑容有些诡异,道:“你一个姑娘,晚上落水被陌生人救了,竟还让陌生人教你武功?”说罢,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低下身子,头凑到她耳边,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已经超速,带着醇厚酒香的吐息声近在咫尺,暖暖的,冬夜里微弱的烛火下看得见淡淡的水汽:“你的心,这么这么大?”
心为何这么大…她也不知道,这种没来由的信任和这种诡异的熟悉感,甚至就算是上官忆这个生身母亲都没办法带给她的一种亲切感,她竟就拜托他教她习武了!事后她一直觉得这真是有些荒唐。
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身边的男子放大在侧的脸,她裹了裹斗篷挪开了几步,低下头,咬了咬唇:“你只说教不教,若不教我就走了我们有缘再见。”
“好。”他居然答应了!
这次轮到她吃惊了,猛地抬头,对上他那沉静的深瞳,整个人的理智似乎都被吸进去了:“真的?”
“对。”他站直了身子,从腰间拿了块玉牌给她,神色淡然,道:“你有时间的时候,拿着这玉牌到宫里来找我。”
“啊?宫,宫,宫里?”她愣在原地,打量着眼前这天青色素锦袍的男子,这气派不像皇上啊,难道是公公?接过牌子,上面刻着一个清字,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当今皇上的名号,却没想起来,收起自己杂七杂八的思绪,她收好了玉牌,问道:“那去了……这么说?”
他刚想说话,不远处河边就听见了一阵铃响。他望了一眼,一个跃身就已经站到了那亭子的围栏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扬起最好看的笑:“清河王。”然后就一如刚才,如蜻蜓点水一般掠过湖面,点点涟漪后,身影落在河边一处陡险无人处,消失在了带着花灯颜色的夜幕里。
她裹着斗篷,伸手摸了摸怀里那带着他的温度的玉牌,这才感觉到寒风拂过是多冷,赶紧从一边的连廊绕到了偏僻离街很远无人去的湖的另外一边,绕了一个大圈从角门钻会了将军府,结果因为之前风寒未愈又落水,虽然上官忆她们不知道,但绘心是贴身婢女,少不了一顿唠叨,但始终她没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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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关一路风携雨 13
结果一病病了两个多月,去找那清河王的事情也就耽搁了,所以趁着符崴英去城外军营训练守城新兵,上官忆去普陀山进香家里没人的时候,她去宫里,才知道,这清河王是什么来历。
这清河王是老皇帝第七个儿子,出生的时候就颇为不凡,据说降生那一刻,有一只凤落到了他母妃的寝宫上方,徘徊不去整整三日。老皇帝当时在外出征,也因为这个吉兆大获全胜,回来之后听说多了个皇子甚是高兴。
可自从皇帝回来给他赐名:凤鸣之后,凤鸣的母妃突然暴毙,然后就是京城和北方的大部分地区连着三个月大旱,本来已经播下的稻麦颗粒无收,饿殍遍野,还差点引发了暴乱后来皇宫来了个老道,给皇帝算了一卦说这凤鸣二字取的不好,然后让老皇帝带着文武百官斋戒沐浴七日,然后由他扶乩请仙,最后给他求了个彧字。
说来也怪,这名字一入皇族谱,便大降甘霖,虽然一年收成没了,但好歹水源保证了下一年的收成,而且有了雨水有些野菜也比干巴巴的观音土好些,加上江南和国库赈灾粮赈灾银,一切都得到了控制,暴乱危机也就消除了。
没想到一个没取好的名字给国家都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然后这上官彧不满一岁就被封了清河王,由皇后亲自抚养。
因为出生的时候的诸多意外,他从小就被其他皇子敬而远之,生怕不小心就惹到他不知道就会发生什么事,因为听说他四五岁的时候,一个心怀不轨的嫔妃想把在御湖的他推下湖淹死,结果他掉下去之后大冬天的湖里竟冒出了一连串大莲叶,然后一朵大莲花盛开,他就站在那莲花中间,一步步从莲叶上走到了岸上,那妃子跟见了鬼一样,从此就疯疯癫癫,言语无状,最后竟被发现赤身裸体只被莲叶包裹着死在了御湖里,漂了三日,没任何人能带她上岸,最后还是他过去看时不小心被扎破了手指滴了滴血在湖中,那莲叶竟自己就漂到了岸边,这才收殓了那被暴晒了三日的妃子。
据后来上官彧说,那时候他身形小,好容易有了些轻功的底子正练功呢,就被那妃子退了下去,正好那湖中有温泉,那些莲叶原本都是在水底的,那天也不知道为何就冒了出来,他就借着层层莲叶越上了按,那妃子少见多怪自己把自己吓疯了,随后她自己失足落到了水中,之前他用极细的鱼线牵着莲叶让莲叶靠近岸边一些方便他练习,谁知道那妃子居然在莲叶沉下去的时候漂到了那莲叶上,等莲叶抬到湖面上的时候他看她着实可怜,可一时间自己也找不到那细线,便以血找线,然后顺着线拉回了莲叶,却被传的如此神乎其神。
不过虽然皇子们不喜欢他,但皇帝是真心喜欢他,以至于他一直都留在皇宫中,虽然外面也修造了府邸,皇帝却允许他等大婚之后再搬到府邸去住。
一个皇子,虽然之前都是自学的,可大了些之后,自然教他的都是高人,所以他武艺高强就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了。偏巧那日她去的时候上官彧不在,只留下话说若是她去了,第二天就去西郊的一块他的私人草场去等着就好。
然后第二天,在苍天大地的见证下,她拜了个师,就开始了当徒儿的历程,第一天的课程就是学骑马,可她基础不大好,虽然马是好马她驾驭却难得很,而且其他兵器都不会,袖弩又只是刚接触,当时着实让上官彧觉得这将门之女的名号也算给她白瞎了。
也不知道是灵雎真的跟她磨合的很好已经习惯她那蠢到家的节奏感了,她反复练了几次之后,虽然打不着天上的飞鸟,但上官彧给她设置的几个定点她已经能勉强打中范围了。
练了小半日,她只觉得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胯内磨出的血将裤子黏在了伤口上,那酸爽,走路都不大稳当了。
“师父……我能歇会儿了么,时辰不早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要不然我大哥又该找我了。”看着不远处正骑着灵霄闲逛的上官彧,她勒住了灵雎的缰绳,直接趴到了灵雎身上。
“嗯。”上官彧闻言,轻拍了下灵霄,灵霄会意不紧不慢的就奔她和灵雎过来了。
灵霄和灵雎是一母双胎,这种情况极其难得,当初马医也说八成两个都活不了,结果因为那母马是当初上官彧母亲带来的陪嫁马的仅存的一只母马了,他便干脆睡到了马棚,日夜不离的照看这两个马驹,两个小家伙居然挺了过来,就给它们取名一个灵霄一个灵雎,正好一公一母。两匹马关系很好,也基本上形影不离。
两匹马正腻歪呢,上官彧就跃下了马,站到灵雎下向澹优伸出了手:“下来吧。”
“嗯?”看着上官彧伸出手,她有些莫名:“什么?”
上官彧眼睛望向了她腿上已经沁透裤子有些渗出的丝丝殷红,脸上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语气很柔和:“腿磨破了,你还能自己下来?”
她下意识的松了缰绳去捞外裙遮裤子,结果下半身没什么练的没什么知觉了,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幸好上官彧是真的有打算接住她,正好打横抱在了怀里,然后将她放到了一边的石头上,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瓶,看着她有点狼狈的瘫坐在石头上,幽幽道:“还真是千金之躯,细皮嫩肉的。这药回去用温水擦过破了的地方之后涂一下,明天就好差不多了。”说罢,将小瓶扔到了她怀中。
“谢谢师父关心。”她接过药瓶仔细的收好,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虽然这笑的有点厚脸皮。
上官彧也不再管她了:“自己出去之后找乘小轿回去吧。明天仍是老时间。”说罢,跃身骑上了灵霄,扬鞭而去,灵雎跟着哥哥也屁颠颠的就随他去了,偌大的草场,很快他和两匹马就变成了小点消失在了草场的那边。
又坐了一会儿,等脚不麻了,澹优站起来走了两步,果然,旧伤新伤加在一起,她走是走不回将军府了,只能出了草场之后找了乘小轿绕了几圈才绕回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正好南瑾回来取东西,看她一身劲装追问了几句,她只说是跟着几位世家小姐练剑舞,窄袖方便就忽悠了过去。
绘心在院子里也不出去,看着她出去的时候堂堂正正,回来的时候都变成罗圈腿了,一阵的奇怪,赶忙过来扶住她:“小姐,你做什么去了,怎么走路这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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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关一路风携雨 14
澹优摆摆手:“没事。你去帮我打些热水来。”
好容易挪进了屋里的小榻上,绘心去打了些热水,她解下了外面的褶裙,退下了裤子,发现内胯真的也算是一片猩红,衣料撕离伤口的感觉让她着实冒了阵白毛汗。
“小姐!你怎么伤成这样??”绘心端着热水进来,看着她褪下裤子的地方已经血红一片,眼眶立马就红了,声音也变成了哭腔,赶紧快走两步放下盆,检查着她的伤势。
“嘘,小点声。”她将那带血的裙裤扔到一边,望着绘心端来的那盆热水和自己手掌上的摩擦伤,看样子光擦是不行了,叹了口气:“算了,绘心你去给我准备些水我洗个澡吧。然后这裤子你帮我拿去烧了,别被人看见。”
“小姐……”绘心似乎有话想说,结果对上了澹优的眼睛,她将话全憋了回去,红着眼眶点头道:“我这就去准备。小姐等会儿。”
以最快的速度,备好水,给她褪下衣衫那一刹,绘心才发现,澹优这瘦弱的身板上除了擦伤,还有很多瘀伤,心疼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一直念着:‘小姐……怎么伤成这样!’
泡了泡澡,澹优感觉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放松了,头靠在大木桶壁上,一边的绘心还是眼泪汪汪的,撑着身子伸出手去给她擦了擦,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又不是你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