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渡-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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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却忍住了眼泪,红着眼眶点了点头。但这个点哭,只会让那公子看不起。他不提爹娘还好,一提出来真的很是伤情。接过花灯,那公子陪着她走到空旷些的地方将花灯放了。
站在河边,河水凉的透心,将那花灯放在原本只被风吹的微微皱起的河面,荡漾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两人前后而立,白衣公子站到了上风处帮她挡住了些风,静静看着寒风吹着花灯渐行渐远,她忍了半天还是问了句:“这……会有用么?”
半晌白衣公子都没说话,她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他居然开了口,声音清淡,在这空空寒夜里传的幽远:“存个念想。”
她叹了口气,理了理思绪,放下手炉从圈椅里起身去将那莲花灯放到了柜中,重重的关上了柜门回头看着正给她铺床叠被的绘心:“绘心,你相信人有前世么?”
绘意端来了之前那盘雪糯糕正巧过来听着灵瑞这话有些莫名就接了句:“小姐,什么前世今生?”
澹优听见绘意的回应才突然觉得自己问的突兀,摇了摇头:“没,没事。”
她重新到桌上捧起暖炉,信手拈了一块雪糯糕塞进嘴里,确实带着清爽的梅花香,配合着糯米微微的甜味,拿来当宵夜确实不错。
不知不觉将那一整盘的雪糯糕了大半,已经三更天,绘心绘意端来了水给她洗漱之后才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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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关一路风携雨 7
绘意睡自己房间,绘心是睡在外间屋的小榻上的,屋里燃着炭炉,小榻那边倒也不冷,躺下后,她轻声问道:“小姐,今天二少爷没带小姐去吃饭么?
灵瑞将头蒙在被中回想着马车上那白衣公子的事情,猛的一问她倒是一愣:“二哥带我去吃了些芙蓉鸡片粥和四喜丸子,可是有些腻,我没怎么吃。”
“那小姐可还要吃雪糯糕?明天我再做些。”
“不必了。”她探出头:“再好吃的东西连着吃几日也腻了,回来的时候,听管家说这两天爹要回来了,娘这几日忙的累得很,我们明天去陪娘吧。”
“是,小姐。”
两人又聊了些今天澹优在街上的见闻,唯独没提那白衣公子的事,因为玩的本来就有些累,很快她就抱着枕头昏沉睡着了。
而绘心躺在小榻上却睡不着,心底有些疑惑:这芙蓉鸡片和四喜丸子曾经是澹优最欢喜吃的东西,如今却吃不下了,难道真的那一日摔了一下,将小姐摔成另外一个人了?
第二天大清早就起来了。收拾停妥,她便带着绘心去找这将军府的主母,她的娘亲,定远将军符崴英的夫人,旭阳公主:上官忆
“优儿,怎么起这么早?”上官忆也刚刚收拾停妥,就看见灵瑞带着绘心捧着一个小食盒过来了,有些诧异。
灵瑞乖巧一笑,过去坐到了上官忆的身边,伏到她的肩头撒娇道:“娘,我来给你送些吃的,昨儿绘心做的雪糯糕孩儿尝着不错,就又做了些今儿给娘也尝尝,大哥二哥那我也着人送去了。”
上官忆最后生的这个闺女,难产几乎搭上了自己的命,生下她之后,取名叫澹(谈)优,希望她能淡然优雅,一生顺遂,可偏偏她身子一直孱弱,不得已才送去秋山的道院修养,如今终于回来了,也长大了,到底感觉亏欠这孩子。
上官忆宠溺的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指腹温暖贴在她有些被风吹得有些凉的脸感觉很舒服:“你呀。昨儿听说很晚才回来,今天就应该多睡会儿。”
澹优嬉笑着将头埋进上官忆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娘亲这几日忙着筹备年节都没空陪优儿了,所以优儿来陪娘亲。”
上官忆搂住她点头轻笑:“好,今儿你就陪着我吧。可不能觉得无聊。”
陪着上官忆吃过早饭,符南瑾也刚好下朝回府。如今符南瑾凭着自己的本事也已经做到了兵部尚书,临近年关,事物繁忙了起来,上朝早了些只能下朝再过来请安。
“娘。”一进屋,才发现澹优也在。
“大哥~优儿见过大哥。”还没看清,一个粉色的身影就扑到了自己怀里。
“优儿?今儿你这么也起这么早?”
搂住了相对于他来说略显娇小的甚至,这些日子他一直忙于朝政,也未曾细细打量过这个七八年未见的小妹,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只会哭鼻子的黄毛小丫头,如今出落的到是亭亭玉立了,尤其那一双眼睛,与上官忆很像。今天一身粉色小袄衬得起她的年龄,配上那水灵灵的眼睛显得俏皮可爱,脸上扬着那甜的醉人的笑。
“优儿今天来陪娘亲用膳丫。”
她拉着符难瑾的手坐到了桌边:“大哥刚下朝回来可用饭了?”符南瑾比澹优大五岁,比她个子高出好多,相较于符南笙的长相俊逸,他的长相阴柔些,尤其那双丹凤眼,甚是魅惑,之前上官忆还说呢,好好一个男孩儿长相到像个姑娘。
符南瑾摇头,狭长的凤眼半眯着,笑道:“没呢,听说有人往我那送了一盘糕点,我还没来得及回去尝呢。”
婢女很识眼色的添了一副碗筷,上官忆看着儿女绕膝,心中甚是欣慰,将自己那份雪糯糕夹了一块给他,含笑道:“来来来,尝尝,这味道还真不错呢。”
“好。”
符南瑾点头,刚动了筷子,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喊:“娘和优儿,大哥怎么都不想着我些?”
是符南笙。
符南笙进来向上官忆行过礼,也入了座。上官忆掩唇笑:“你丫,娘什么时候偏心过?”说罢她望向了澹优:“你妹妹不也遣人给你也送了一份?你不知道么?”
澹优刚给符南瑾盛了粥,顺便也给符南笙盛了碗:“二哥你冤枉我。我可是一大清早就遣人送去的,连大哥都知道了。”
“是吗?”符南笙接过碗:“我早上起床就去了校场,还没回过院呢。”
符南瑾闻言,眼中满是欣慰,他在武学上造诣不高,南笙勤谨,以后必然是领兵打仗的将才,他拍了拍他的肩:“二弟,别太累了。”
符南笙摇摇头:“没事,我脑子不如大哥,也就能练个拳脚罢了。”
虽然非上官忆亲生,但却是她一手带大的,看着他日日勤学苦练,自然是欣慰,但也很心疼,也夹了块雪糯糕给他:“笙儿,若是累了,就歇歇,知道么?瑾儿你也是,你们大了,责任也大,你们累,为娘心里也心疼。”
边上的澹优装着不开心,幽幽道:“唉~娘亲有了两个哥哥就不要优儿了,枉优儿还特意过
来陪娘亲。”说着顺势就要喊着绘心回去。
被上官忆一把揽入了怀里,揉了揉那粉嫩的小脸:“你这丫头,这醋也吃?”
“吃啊,当然要吃~优儿就喜欢酸的~”她伏在上官忆的肩头,虽然爹还没回来,但这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场面真的让她感觉温暖,然而内心的沉寂让她更像个旁观的,不像是个参与的。曾经压在心底很久期盼已久,如今身临其境,可那份欢乐因为失忆的关系,始终进不去心底,对她而言,就像饥渴到极点的人饮尽了水却没有解得了那种焦渴,甚是无奈也无计可施。
三个孩子打打闹闹,一顿早饭吃的热闹的很。
吃完早饭,南瑾去处理公务,南笙仍去了校场,留下澹优和上官忆带着管家和一众婢女小厮洒扫庭院,将一些用不上的东西都处理了。
这不看不知道,原来将军府真的很大,以五进院落为中心左右对称分布着一些小院,还有一个挺宽敞的花园和一个小湖,原本也是遍植莲花的,如今深冬腊月只留了半湖没收拾的残荷枯叶,虽有些荒颓感,但也别有一番意趣,至少澹优挺喜欢这些残荷,求着上官忆等开了春换植的时候正挖掉。
忙了一日,将积灰旧物清了个七七八八,澹优还在库房中发现了一个小连弩,是南笙他们小时候玩的,弦虽然松了,修理修理如今却还能用。
“优儿,你个姑娘家,留着这东西做什么?”上官忆正指挥着侍女将之前收存起来的一应年前祭祀用的东西和部分要拿来裁做衣服的布料都拿出来收拾收拾,转头看着澹优已经研究那连弩大半天了。
澹优大咧咧的坐在库房的门口对着上官忆这数落嘴一嘟,有些不服气:“娘,为什么大哥二哥能玩我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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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忆道其实并不介意她玩这些,毕竟将门之后,本朝虽无女子入官的,却也不是说不能女子练武的,在后面跟侍女收拾着整理出来的衣料,被她这一句话顶的有些好笑,她并无重男轻女之下,道:“你呀你呀,在道观这么久了这么倒没养成和安静点的性子?”
听话听音儿,她知道上官忆并不生气,站起身来凑到了上官忆边上蹭了蹭,嘻嘻笑着:“嘿嘿,将门无犬子,哪怕我是个姑娘也得随着爹一些不是。”
虽然澹优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不过上官忆被她这娇撒的没了脾气,澹优自拿到连弩就一直在摆弄,上官忆宠溺的看着她的样子到跟南笙他们小点的时候是一个模子走出来的,只可惜这些年她一直没能亲自照顾她,也不知道她在那清冷道观对这小姑娘来说是多无聊她多少能理解,有些愧欠感,干脆让管家去寻了几支小箭让她自去试试。
澹优拿到箭喜的无可无不可,不过没人教她她自己鼓捣了半天竟无师自通给那袖弩换了弦,自顾自将那小箭装上了弩,但精准度不够,对着假山的山洞连发了十箭只有一箭是射进洞中的。
玩了小半天,也累了,上官忆她们的战场也从库房到了花园,将小弩甩给了边上的绘心,澹优挂到了正在指挥婢女们搬花盆的上官忆肩头:“娘,爹什么时候回来?”
上官忆顺手摸了摸她那冻的有些发红的手,将自己的手炉递给了她:“过几日吧。怎么了?想爹爹了?”
“恩恩,很久没见到爹爹了。”上官忆的斗篷毛极暖和,闭着眼蹭了蹭,从她的肩头下来,接过暖炉,瞬间手就暖和了起来,舒服多了:“以前只有每年只有等爹爹和娘亲去道观才能见到你们,如今回来了,终于能经常看见爹和娘亲还有哥哥们了,优儿自然是开心的。”
上官忆听她此言有些无奈,将她揽入了怀中,用斗篷将她那小小的身躯兜住:“是啊,以后你就能多陪陪娘了。”她顿了顿,低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可惜,我家优儿很快就要长大,要嫁人了。到时候娘就又要看不到优儿了。”
“娘!”澹优脸一红,埋进了她怀里,浅浅的脂粉香和檀香味道在鼻尖萦绕,极好的衣料,软而柔让她原本清脆如铃的声音也变得软了很多:“我还不想嫁人呢。我要多陪娘几年。”
上官忆掩唇笑:“不瞒你说,你爹啊,之前就已经看中了忠平王家的三公子,比你大两岁,相貌堂堂,人品风流,娘看过,到确实不错,颇通诗书,剑术也是京城内有些……”
她还没说完,澹优就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跑了:“不听不听,我不想嫁,娘你也不必说了~~说上天我也不听。”
上官忆只以为她是害羞才跑掉,嘴角噙笑连声将绘心唤了去跟着她:“绘心,跟着小姐。”
“小姐,慢点。”
出了花园,绘心也跟了上来:“小姐,你怎么不陪夫人了?”
“不想听娘亲念叨呗,这怎么才回来几日还没玩呢就谈婚论嫁了?”澹优踹掉了边上的小石子,这才刚回来,上官忆就已经不止一次明里暗里将婚事提了出来,越发让她觉得感情上官忆不是因为想她才让她回来,是为了让她成婚才接她回来的,她此刻倒是感觉还不如不回来,檀香塔铃都比未来夫婿要好的多。而且提到这婚事,她总感觉心中隐隐的有些烦躁,并不是被上官忆念出来的,是之前就一直隐隐在的,而她的脑中跟那烦躁在一起的是那白衣公子的形象,那就像鬼魅一样,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绘心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这婚嫁之事很正常啊,况且夫人接小姐回来一是因为小姐身体好了,二也是因为到了及笄之年,过了年就要及笄了。及笄了就该准备嫁人啦。”
澹优发现她的心里和脑子里一点绘心说的这些观点的认同感都没有,拍了拍她的肩,一脸无奈:“你要嫁你嫁,我明儿就给你找个好郎君嫁了,行不?”
“啊?”绘心脸刷的一下红了,跺脚道:“小姐!说什么呢!奴婢是要跟着小姐出嫁的陪嫁丫头啊!”
“不说这个了。”“她懒得看绘心那小女儿的娇羞,看了看天色尚早,转移了话题:“绘心你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