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第6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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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任何一个政权而言都是很有必要的。
陆齐朝的会就很多,不说时不时的开会,但一个月里,地方上的乡官总要去到县城开大会的,而各村的保长保正也要到乡公署里聚集开会的。至于县里各官署的会议等等,就更不需多说了。
冠冕堂皇一些的说,如此之会议,在宣达上意的同时,也通过会议搜集了民众或者各个阶层的意见和建议。使上级在做出决策的时候有充分的依据和底层基础。这正是一个政权能长期不衰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加强官员操守培养的法子。
“贪婪之辈总是杀之不绝,但该杀的还是要杀!”再打开来一个奏疏,陆谦片刻后怒气升起,他自认对官员不苛刻,虽然不像老赵家那般优待,可比之汉唐各朝绝对不差。但吏治的贪腐,总是前赴后继无有干净。
狠狠地在奏疏上批了个准字。
但此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毕竟是‘见多识广’,不理想化。很清楚的知道想要天下当官的尽数清廉,比让粪坑里的水干净的能喝都难。
都说青楼是天下最肮脏的地方,照他看,这官场方才是。
陆谦对此早有认知,故而也就是最初时候火气冒出,转身就看开了。那么多当官的,第一季的汇总只撂倒了这些个,不错了。
“贪得无厌的硕鼠,杀之不尽,灭之不绝。”陆谦想着,是自己的刑罚定的不严谨不苛刻么,那些人在伸手的时候会不知道被捉到就定然没命么?不是的。他们很清楚事发后的下场,而他们也不是真的无惧生死,只是抵挡不了诱惑,那就是抵挡不住诱惑。这与刑罚苛刻不苛刻,严谨不严谨,当然有一定联系。但本质还是在人啊。
所以,此事虽然荒诞,却很能给人生出一种:“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赶脚。贪官赃官前赴后继,络绎不绝。可不就是不畏死亡么。
而事实上这些人却都是畏惧死亡的,但他们对死亡的畏惧被对金钱的贪婪给盖过了,这般来说他们一声“悍不畏死”,也是当得。
沪港的工地便是官员栽倒的重灾区,而南京城内的建造是另外一重灾区。钱帛动人心啊,这些官儿倒霉了,送他们去断头台的商贾们也倒霉了,陆皇帝发了一笔大财,虽然这对全国的总财政言,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案头上最后一本奏折是户部上疏。
神算子现下是户部尚书,随着内阁在民政上权威的建立,首辅和次辅虽然仍有根脚在六部,但却卸去了身上的尚书职位,从上次变动之后,就从掌管变成了提领。等于是叫尚书头顶压住了一尊太上皇,但其提领之处还是另有尚书的。
蒋敬先前是户部左侍郎,现在是户部尚书,陈观遂即又补了他原先的空位。此番送来的是洪武三年第一季度的财政报表,硕大的财政赤字叫陆谦都觉得燎脸。
非是有银行和佐渡岛金银的支撑,如此大财政支出,只凭陆齐本土现下的财政收入,如何可填补?
陆谦是越发觉得自己明智了。非是早早收下了佐渡,叫其随着发开的逐渐加大加深,年出产的金银变作了陆齐财政一重要支柱,让陆皇帝在四方征讨和加剧官僚建设和内陆建设的同时,硬是不缺钱花。以至于皇帝私库内金银满仓,珠宝珍玩无数,让陆皇帝且都有闲钱去搞皇家的御用银行——金融银行,这可不说这都是佐渡岛的功劳。
不然,陆谦征战大半个天下方才聚集的财富,这几年怕是早就往财政上填光填干了。就像当初时候那样,都要唧唧歪歪的去抠棒子的私房钱。
但这效果是无比明显的,不缺资金,不计成本的投入,陆齐王朝虽然是新生,可它的命运却迥然于汉唐初始时。
刘汉、李唐是中国封建史上的两座丰碑。一个继承了战国底蕴,一个有杨隋做先驱,继承了南北朝丰厚的遗蕴,人才储备堪称丰厚,只要休养生息,他们不强大简直没天理。
可陆齐与二者间的不同却在于它一出世就硬的咂舌。汉家王朝崛起迅速之如李唐,也是早期【李渊】受突厥的威胁,真千古一帝李二同学兀自要忍耐三年后,才一举拔除了东突厥。
——李世民受渭水便桥之盟之耻辱,其后只三年时间就派命李靖、李世勣、柴绍、李道宗等为行军总管,出兵征讨东突厥。次年三月就叫颉利可汗兵败被俘,东突厥灭亡。
可陆谦却怼了高丽怼契丹,怼了契丹怼西夏,最后又怼了巅峰时期的女真大金。前三个都是落魄户,成色不足,后一个却是成色十足,质地实打实的。原因就在于他舍得花钱!
那就好比同是前途光明无比的互联网公司,然一个在初生期,限于资金问题,限于自身的发展问题,他们只能舍弃一部分利益来换取外来资本的注入。这等交易在后世公司发达之后,在无数平凡人看来是绝对的亏本生意。几十亿、甚至几百亿美刀的股份就被几十万、百十万块钱给换了过去,这是多么大的亏本啊。
刘汉、李唐是如此,而陆齐就非是如此。
前二者都需要缓口气,憋足了劲儿才能揍人,如那初生期的互联网巨头,日后再牛逼现在也需要外来资本的注入,才能满足自身发展的所需资金。比如度娘和企鹅,还有四十大盗。而陆齐却像一个本身就有着无数资本的主儿,他不需要为金钱发愁,能花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他只需要去不停的壮大就好。
如此,同样的时间里,前者的发展与后者的发展其差距,那便是如今这般的态势。
刘汉、李唐需要憋一段时间才能放大招,而陆齐朝一建国却就开无双!
这就是钱多粮足的好处。
陆谦叹了口气,他也没法子立刻解决这个问题,只能让陆齐一点点的发展。直到财政赤字转变成财政盈余!横竖他不急,佐渡岛的金银足够采集几个世纪,他有足够的资本来经营。
想要赚钱怎么能吝惜投资呢。
现在的投入,那就是先期的投资啊。要做生意,这就是必须的。
虽然他现在正大手笔的往海军和海贸商船上注资,目光更是停留在了天竺和天方身上许久了。但他知道想要把队伍打出去,先安定了内部是第一。
而南宋即将扫灭,大理副本也将要开启。陆皇帝还要同时刷蜀宋副本和北辽副本,连小鬼子都顾不得又如何真的发起海上大军去打塞尔柱呢!
只能先把这个梁子给记住,日后好找借口么。
第八百一十七章 有人欢乐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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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安州更北处,茫茫的大草原深处。(全本小说网,https://。)
连续了多日的雨水终于停了,但天空依旧没有放晴。
阴沉的天气就像此刻大草原上的环境一样,透着一层叫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早前天祚帝遣派耶律马哥与耶律彦光领兵直逼燕京府。那北安州被辽军围困,由侍卫司侍卫太师耶律马哥引兵坐镇,耶律彦光则继续南下,引兵数万,号称十万骑,兵锋直逼檀州。
辽军当然不会为了女真火中取栗,北安州也好,檀州也好,都是只虚张声势,从不真刀真枪的干。
等到阿骨打兵败辽河的消息传到大草原上,耶律彦光大手一挥,人拍拍屁股回家了。
倒是燕京军不愿意了。小小的契丹还敢来放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这儿当什么了?
更基于辽东战事大局已定,叫宋江、晁盖无了后顾之忧,二人便着手准备报复。
由呼延灼领兵,史文恭为副,陆谦看了黑三郎与晁盖的联袂上疏,就又把耶律余睹给派了过去。后者可不是耶律马五和耶律宗雷,耶律余睹与天祚帝有刻骨铭心之仇,听闻是这等调派,当下乐意效劳。
黑三郎和晁盖也深知道耶律余睹是何人,才智军略尽都不凡,自然乐意再多帮手。
晁盖以最快的速度催促冀北一部分骑兵北上,联络了正黄旗的宣赞,更招呼了西边青面兽配合作战。后者很给面子,使了栾廷玉与折可存领麾下马军出击。西面的两路军马再合着燕京府本处的马军,数量足有两万骑。
大军分三路出击,一路是燕京府马军,一路是正黄旗,一路是栾廷玉和折可存。
后两路都是个牵制,牵制阴山以北还存有的乌迪里人和谟葛失人,但这都是少数人,真正的目标是那已经大举南下的阻仆人。阻仆人就是室韦人。后者与契丹是同出一脉,在南为契丹,在北就是室韦。其中的一支蒙兀部,就是此刻的萌古部,历史上席卷亚欧的蒙古人。突厥人把室韦喊做达旦或是塔塔儿,而契丹人偏把他们喊做阻仆人,倒是对东北的室韦网开了一面,仍旧以室韦称呼之。
李唐后期,回鹘汗国崩溃,大部回鹘人西迁,北方大草原再次出现真空状态。此时漠北的室韦人逐渐迁移到此填补了大片空白,在契丹征服大草原后,部分室韦人融入了契丹族。但大部分的阻仆人却仍旧是阻仆人。
契丹人曾经很警惕阻仆人,因为后者的人口不少,又填补了回鹘人的空白,拥有了很大的生存空间。用了不少手段,把阻仆人在百多年里变成了足足九部。但现在契丹元气大伤,对于上京道西部区域的统治力是直线下降。而且乌迪里、谟葛失等部在认知到契丹真实的力量后,已经日渐有跋扈迹象,天祚帝没办法让手下的契丹人一年间就生出上百万的族人,并且全都长大成人。为了制衡日渐失衡的内部局势,他就只能一边放任其部与燕京府、大同府私下的贸易往来,甚至是军马与铁器交易,把北安州以北的大半个中京道都留给了他们,另一边就是引入阻仆人,以此来制衡乌迪里、谟葛失等部,以求内部达成平衡。
这些部落都是引弓之民,但他们在契丹人百多年的压制下并不擅长征战,放羊牧马才是他们的专长。而现在想一句扭转各部作风,可是很难很难的。这种由征召的牧民所组成的军队,崩看声势不小,规模也不小,但实际战斗力却是堪忧。天祚帝能在如此局势下仍旧掌控住大局,内部平衡是一,其手中握着的仅剩不多的契丹铁骑也是一重要原因。
耶律彦光和耶律马哥在见女真大局已经不可挽回后,当即拔腿向北去了。那一路上大军的数量是不断流逝,却是打道回府各回各家,部族联军自然也就解散。
呼延灼他们就是趁这个机会杀出,有了耶律余睹做向导,大草原的河流湖泊位置,甚至是一些部族的位置,燕京军本就掌控了许多,那些从北地逃来的难民什么不说啊。对于大草原上的地势地貌,他们不说是了如指掌,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如此大军杀进了大草原,很是打了那些游牧部落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哪里想得到,刚刚还如乌龟一样死不出头的汉军,眨眼就杀进了草原?毫无防备之下,几个靠南的部落在短时间里纷纷被大军横扫。
消息传到耶律彦光和耶律马哥耳中之时,二人都已经进入上京道了。听闻消息后二人如何还会继续折返临潢,是忙发出急令,一边召集人马,一边快马直奔南下。
史文恭武艺超群,可在用兵之道上还要逊色呼延灼一些,而耶律余睹则更是一个好帮手,才不会不智到跟南下的辽军硬碰硬厮杀,而是仗着马多,现下都要人手三匹了,引着辽军在大草原上溜了起来。
入夏的大草原正是水草丰茂时候,任凭折腾,也能寻到吃的。
只是前几日下雨,却叫他们遭了不少的罪。便是有帆布雨衣遮挡,可吃的喝的呢?一口热饭热水都吃不到,只能啃压缩饼干。
现在天至少不下雨了。对此呼延灼说不上高兴还是担忧,想要将士们不再受苦与辽军战力恢复总是相褡裢的。
“不分男女,敢反抗的全部杀掉,剩余的赶进马圈去——”
马盂山下,美丽的湖泊边,碧翠的大草原流淌着止不住的血水。
似乎是因为刚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血腥沾染的太多的缘故,呼延灼看这片位于马盂山脚下的湖泊总感觉碧水云天,特别的美!
乌云镶起了一道金边。慢慢的,慢慢的。一缕金色的阳光从云隙缝中穿透过来,照射在水面上。碧波湖水跳荡起粼粼的波光。大地和天空都染上了绚丽的色彩,一道耀眼的彩虹出现在天边。
耶律彦光比呼延灼整整晚了一日,当呼延灼领军杀向马盂山的时候,耶律彦光和耶律马哥虽然是面色铁青,但还是坚持用一日时间在大定府整编部队。被一连串的溜圈,他们的马儿都跑瘦了。偏偏辽军知道自己真实战力孱弱,不敢分兵包围,只能跟在齐军屁股后头转,这效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