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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节

长风万里尽汉歌-第4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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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那些富贵权宦之家逃入蜀中的还有许多的名人大儒,其中不乏有真才实学之人。盖因为在这个时间段里,在宋儒理学萌芽都已茁壮成长了数十年的此时此刻,绝对有很多很多人看陆谦的事功主张不顺眼。

    可宋儒与跟汉唐儒家却有不同,后者急了是能亲自上阵操刀子砍人的,就是李唐末年,那一样是读书对诗的黄巢,不也是个读书人,不也是亲自操刀砍人的吗?至于两汉时候的儒家之士就更是如此了。那个时候还文武不分家,能出将入相者,才是真读书人。

    这宋儒就大多数只能耍嘴皮功夫了,倒是叫那理学的成熟度又上升了一档次。因为思想的碰撞么,那么多宋儒挤在一块,一个个都嘴皮子利索,还能不碰撞么。却也叫一些心有成算者,都不愿与之为伍。

    成都府广都北城的一座大宅内,一四旬中年人正露天而坐,春风吹拂,暖阳斜照,好不悠闲。不远处的亭阁里,四张书桌并列,四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捧卷苦读,而更远处一片坦地,边缘竖立着箭靶,一侧列着两张兵器架子,摆放着刀枪剑棒,斧钺钩叉!两个英挺青年,正在弯弓搭箭。

    宇文虚中此时很清闲,丝毫没有昨日里在赤水畔定波楼里高谈阔论,哀赵宋不幸,愤陆贼凶恶时候的义愤填胸,怒不可遏的模样。

    做样子么,谁不会啊。

    他自从北地返回蜀中,便就缩在家中不动了。不仅如此,还将适龄的子侄聚在一起,由他言传身教。这个倒是无人反对,家族中排行第三的宇文虚中,本就是家族的骄傲。本名宇文黄中的他,科举中第后被大艺术家亲自改名为宇文虚中,那是宇文家整个宗族的荣光啊。

    虽然宇文虚中忽的从老赵家这艘大船上跳了下来,叫他们甚是不解,可事实表明,宇文虚中的决定是正确的。更因为时间很早,彼时赵宋雄姿仍在,故而并不引人遐想。而不像现下时候,下船都难的下,除非甘愿丢弃一世清名。

    别看这成都府内外到处都是唱高调的文人雅士,可这些人若真有血性,他们早就与陆谦为敌去了。就像那陈遘、赵不试、李夔【李纲之父】,而不是站在安全的大后方,只知道用嘴巴去叫喊去吱喳。

    宇文虚中的身旁,有着一张矮小的雕花案几,花式古朴,用料讲究。细细去嗅,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案几上摆放着鲜果、茶盏,能在如今这乱世道里,安然的品上一口清茶,悠闲地看着书卷,这绝对是莫大的享受之事。

    何况这庭院里大树昌茂,绿盈盈的枝叶,随着轻风拂动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草木的清香,在空气之中弥漫。

    这日子比之当初在北地时候是舒适多了,只要那外头不再递来请帖,教他去高谈阔论。

    宇文虚中并不看好蜀宋的未来。他在北地浪迹四方,溜达了许多日子也无灾无难,可是回老家了,却在广都县城外,在家门口遭了劫。幸好对方是求财不害命,他才逃出一劫,却也被打落下水中。那是年前冬季,川蜀虽没北地寒冷,河水也依旧刺骨,兼之惊惧、后怕和愤怒等种种情绪聚集到一块,被送回家后就一场大病,直到二月里才有恢复。

    而他身体一旦见好,便无可奈何的被拉入了文会。说句实话,宇文虚中半点都不愿意掺和这种事儿。若不是无可奈何,他都更愿意把名字改回宇文黄中。

    万幸这家中老父母和几位兄弟都是明眼人,看穿了老官家那败家子的成色,那真的非人君也。家族上下一心,兄弟齐心协力,让宇文家这大院中至少还有一片安静之地。

    叫他可细心培养后辈子弟之地。

    宇文虚中在北地浪荡了这么多年,交往的朋友里也多的是北朝之官员,那位陆大王要的是甚样儿的人,他心知肚明。故而,一次次在文会上用一张嘴叫诸人皆相信他对赵宋的一片真心的宇文虚中,在自家后院里教导宇文家子弟的,却偏偏就是他嘴巴上讨伐的事功之学。

    更有那《施政计要》,宇文虚中早就倒背如流,但这书在川蜀却是绝对的禁书。就算是在宇文家大宅中,亦要避开人耳目。

    故而眼下这院子中不留闲人,往来的侍女小厮,也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可即便防守的严格,宇文家子弟习文演武的名声也早就传扬了开来。

    幸好,这家中兄弟亲眷齐心一力,不然,宇文虚中心中真就找不到一块安宁之地了。

    如此想着,叫他在外浮躁起的心也随之平静了下。

    空地再远些,就是角门了。可没有什么水池走廊。宇文家自然不穷,却也只是成都府下属一县中的士绅而已。

    角门处传来响声,候在那里的一名老仆将门打开,就见有数个穿着青色衣裙的侍女,捧着精致点心,从院落外走进来。

    这些侍女虽大字不识一个,却都容貌秀丽,白皙的面容上,恰到好处的带着一抹浅笑。宇文家也是传承了百年的士绅大家,在规束侍女仆人上,自有自己的一套。

    “见过三相公。”虽然都是漂亮女子,言行举止眼神却都极规矩。

    “又是老夫人要你们送来的?且放过去吧!”宇文虚中看了眼为首的侍女,可不就是他那老娘身边的大丫鬟么。

    还怕几个孩子在他这儿饿着了不曾?要按宇文虚中自己的想法,那是必然不能这般的。可儿子怎么能拗得过老娘呢?

    还是位年过六旬的老娘。

    被打断了兴致的宇文虚中无奈的放下了书,看着正用着点心的子侄们脸上养着的轻松和笑容,心中却是沉甸甸的。

    他不清楚这蜀宋究竟能立足多久,可他知道,依照老赵家的尿性,这赵宋必然会把川蜀狠狠地祸害一把。就像当初在河洛一样,对于触手可及之地是极近压榨。否则赵官家怎会为了安抚河洛士绅而将翟兴委以重任呢。就宇文家这种县中士绅,今后的日子恐是不会好过。而普通百姓的日子,就会更艰难了。

    有的时候他就会笑。这老天真的很会玩人。

    赵宋入蜀后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必然要大肆压榨本地百姓,增兵扩兵,以备战北朝。如此做可不就要失掉民心么。

    而梁山军打进了川蜀,却正好给本地百姓减轻了肩上的重负,怕不需要特意去施恩,就已经收拢民心民意于己身了。

    这内中的道理真是没法讲的。

    “三相公,门外抵赖帖子,老官家不日便要抵达成都……”

 第六百二十章 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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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国庆,放假很快乐。(全本小说网,https://。)就是眼睛一眨发现,一年已经过了大半了。

    ……

    前后两个月光景,天下局势已然一变。

    梁山军多路出击,却又多路得手,势如破竹一样一统关陇,半据江南,挺进荆南,将赵宋逼的一分为二,一路仓惶奔逃蜀中,一路惶恐逃向岭南。

    可以说是天下剧变也。

    赵宋受创深重,如果说去岁的赵宋还有与北军分庭礼抗的可能,划江而治么。那么现今的赵宋就只有苟延残喘的份儿了。

    而至于摩尼教军和洞庭湖军,那就更只能算是小小的地方割据势力了。在浩浩荡荡的天下大势面前,何去何从?

    可现在偏就有一个严峻的考验摆在他们的面前,面对咄咄逼人的梁山军,他们要做何抉择?

    是归附,亦或是反抗?

    归附的话,那方腊、钟相、王庆且不说甘不甘心,只言他们都曾经称孤道寡,再思之赵宋一统天下时候的那一个个鲜活的例子,那就没人胆敢犯险。

    开宝九年(976年)正月,李煜被俘送到京师,宋太祖封为违命侯,拜左(一说右)千牛卫将军。太平兴国三年(978年)七夕,李煜死于北宋京师。

    后蜀末帝孟昶到达汴京后,被授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封秦国公。七天后,便就暴卒。

    能安享晚年的,除了最是恭顺的吴越王钱弘俶外,就只有不得人心的北汉末帝刘继元与南汉末帝刘鋹,那前者是能杀了嫡母刘承钧之妻郭皇后及多位叔父(北汉创建者刘崇之子)的主儿,后者就更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大奇葩。还是一个能在赵老二即将出兵讨伐北汉时候说出:朝廷威灵远播,四方僭号窃位的君主,今日都在座,不久平定太原,刘继元又将到达,臣率先来朝,希望可以手持棍棒,成为各国投降君王的老大。”的讨趣话来叫赵老二高兴的主儿。

    两个毫无人望,不得人心的跳梁小丑,一个最是识时务,且又是主动来降的,必须高高捧起,与那郭家人一起作为老赵家的‘仁义牌坊’的主儿。他们才能活下来。

    而实力最强的南唐后主与最具有地理优势的后蜀皇帝,却都没一个活得长久。更休说还有无尽的流言传播世上,这种耻辱,于方腊,与钟相、王庆来言,皆是莫大之耻辱。

    他们与历史上的一个个开国之君比来,许是不成器的。但骨子里若没有一股血勇和野望,孰能走到今日?

    就说方腊,世代教门之长,必然是荣华富贵,吃喝不愁的。

    而钟相亦不会差了去,他也可以安安稳稳的混教门么。也就是王庆是走投无路,无可奈何的,不得已下才走到今日地步。可是他能走到今日,要说心中没有野心,谁能信呢?

    更休说他们手下军将都与之有着密切不可分割的联系,这要是投靠了陆谦,自己活着好好地,天天在他们眼前晃悠,那岂不是日日都在给陆谦上眼药么?他们其还能得好?

    别说陆谦甚个义薄云天,仁慈爱民,他们不是陆谦的兄弟,亦不是陆谦的子民。

    “青史历历在目,二位若降于陆谦,其还能得好?”李助说话时候深深地看着钟相与王庆。

    这俩人太失败了。陆谦该是多烦他们,才会主动的将之拒之门外?虽然那理由很充分,但最初的震动后,李助再想一想,心中就只有两个字了——扯淡。

    那人都投降了,再想收拾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陆谦这纯粹是看不上钟相和王庆。

    虽然现今就是李助本人也慢慢的看不起钟相与王庆了。看看人陆谦造出的基业,看看他们俩,这真是云泥之别。

    有时候李助甚至都后悔自己怎的就在荆湖晃悠,若是早早去了齐鲁,现如今,现如今那再差也有比公孙胜、吴用、樊端之流混的要强。

    后者那算个鸟,论武艺,论见识,李助自认能胜过他们十倍。可就是这气运啊。那真就应了那一句老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事实上李助并不知道,他的这般想法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有过了。那人姓乔,乔道清。

    “我辈人皆兄弟情深,义气为重,便是降了陆王,彼此间岂能再无联系?可这般走动于上位者眼睛又会作何想?须知道我等一旦降了陆王,其他人休说,只言您二位,那就必然是高高挂起,只有虚荣虚职,而不可能再擅实权。”

    “然我洞庭好汉多的是那了得之人,投了陆王,人人效力疆场,日后少不得要封妻荫子,功成名就,告慰祖宗。这般兵权在握的,偏偏与旧主拉扯不清,自叫人以为是藕断丝连,已然是招惹了上头的猜忌。若是再有小人从中作祟,则我辈死无葬身之地也。”

    一番话到处,李助成功的叫所有人都冷了脸。细细思量,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人都是底层百姓出身,或者本身就是那山匪野寇。现如今虽然‘抖’了起来,但最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还没有沾染那官场上的一些臭毛病,比如说人走茶凉,乃至是人未走茶先凉。

    一个个口中叫着义气,那心中多少也有几分义气。却不是那官场中人,面上叫着兄弟,背后倒插两刀。

    如此就听着李助这一番话,那是人人骨寒。

    “只是陆王势大,我等万不可敌。放开洞庭湖容易,然其水师一旦奔到江陵,梁山军则必会大举渡江,以其之势力,若是强并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李助不经意的与那杨幺对视了一眼,据谍报司传来的消息,在二月的时候,他与杨幺成功的接上了头。二人同生心意,默契自生。李助刚放了一个雷,杨幺就开口叫道:“那就不放。量那浪里白条也过不了俺们这八百里洞庭。”

    钟相一伙人里,杨幺的年龄最小,至今也不过双十。自然就该年少气盛。这话正值他来说。

    但也立刻就惹来了一拨人的反对。他们小胳膊小腿,安敢与梁山军硬顶?

    “陆谦势大,我军势弱,万不可争锋相对。如今两边脸面不曾撕破,那好歹且有缓和的余地,一遭刀尖对麦芒……”李助说话时脸上的愁容都能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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