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第3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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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只要走上“战场”,拿起刀,杀起人,那就会注定有无数的负面情绪狂涌而来,比如紧张,沮丧,兴奋、愤怒,悲伤,痛苦,高兴、疲倦等等。
杀人杀到习以为常是见很可怕的事。想象一下,那些在为匪为寇时候杀人如麻的人,在日常的平民百姓生活中,他们会把自己的邻居乡亲的生命视为同等的存在吗?这些人就是一颗颗定时炸弹,自然恼不出大事,却足以叫陆谦不爽。
“大王这是……”许贯忠看了批阅,很是不解。这梁山军统辖河北,就好比换了皇帝换了天,不都该大赦天下的么?何以只允了后者,而把前者否了?
“赵氏苛刻百姓,彼辈人沦为盗贼,其情可悯,然杀人越货,血债累累,其罪难恕。只一纸诏书是难叫那些惯匪悍寇乖乖顺服的,便是大势之下低头,也只是迫不得已。”陆谦看着河北两路的地图,斟酌着说:“我欲教军马先剿杀去几股名头响亮之辈,教他们知晓厉害。在如此下诏,此番可叫匪寇束手为民也。”一句话,就是先把那些匪寇杀到怕,再给他们生机来,如此才能叫人乖觉。
这些匪寇早前活的痛快,偌大的河北只要不去触碰几个敏感地点,那日子可谓过的自在。而那些被他们在‘自在’的日子中祸害掉的百姓们,就凭白该受死么?
当然,他不是道德先生。如此做也只是为了更好地统辖河北。许贯忠就很是认同,这朝廷变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老赵家大赦天下的次数太多,多的他都形成潜意思了。现下听陆谦这么一讲,更是有理。
“叫田虎收兵。天祚帝就是个软蛋,辽兵是不会出城的。吩咐去,杀羊宰牛,今日大贺!”陆谦对乐和吩咐说着。
虽然消息还没有回禀来,可他真的很有信心。为了套牢辽军,陆谦这回撒出去了小万五步骑,再灭不了辽军突袭之兵,花荣也不用回来见他了。
再叫人召来改回本名的马植,这厮在童贯覆没之役后,就始终跟随在陆谦身边,还有黄潜善,如此加上许贯忠和陆谦,四个人就凑齐了。
哗啦啦麻将声音是非常之悦耳的,早在梁山泊时候他就发明出了后世的麻将和扑克。并没什么为难的地方,即便扑克牌远不能跟后世的相比,但扑克的作用不是好看而是好玩不是?
对比体量不小又更是贵重的麻将,那扑克显然更被士兵们喜爱。这两样儿游戏很快的也就随之传入了山东淮南的民间。在这个全民爱博戏的北宋时候,这两样儿,很自然的就与博戏接轨。最近时候那是风靡齐鲁江淮。
陆谦本来挺爱打扑克的,斗地主他是没啥感觉,八十分才是最爱。而且军中缺少娱乐,总不能天天踢球,天天玩比武不是?但在打麻将和打牌间,他选择了前者。因为他觉得自己一大王领着几个近臣凑在一起打扑克牌,挺丢份的。
虽然军中打麻将也一样不务正业。相比来下棋就显得有逼格多了。但陆谦他本不会下,就是现下已经学会了,那潜意识里就不爱棋。
可许贯忠、马植、黄潜善却谁也不会因此而小觑了陆谦,因为陆谦很有节制,这种打麻将就像他在军中观阅球赛一样,都是偶尔的放松。
梁山军里可没有随军歌女,更不会掳掠民女。这打麻将就是放松,且几人更清楚,陆谦拉着人打麻将还多是在胜券在握时候,或者说大战即将告捷之时……
他们自然晓得今日的厮杀,彼此对视一眼。看来这大王是信心十足啊。
陆谦不管其他三个相互间的眼神,此时他正被连串的系统提示音惊动。陆谦凝神去看,系统栏里正在发生着变化!
经验值和荣耀值都在哗哗哗的上涨中。
第五百一十九章 低头服输天祚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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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内一片黑云压顶,城中军兵士气急速低落中,就是契丹的大小贵族,汉族的北地世家,也都被一片惶恐与不安笼罩。全本小说网,HTTPS://。m;
无奈何,他们派出去的五千铁骑,一人未回。
这并不可怕。在契丹高层的筹划当中,出击得手后的耶律余睹本身也是要率军远飙的。但可怕的是城外的梁山军忽的拉出了两千余契丹战俘,还将一面面将旗插在了城下。
看着那耶律余睹、耶律得荣、耶律得华的将旗,城内所有的契丹权贵都不吭声了。多少年来始终都恨不得耶律余睹立刻去死的萧奉先,此刻都愿在佛前为他点燃一盏长明灯,诚心实意的祈求耶律余睹即便栽了跟头,也千万别一头栽死在沟里出不来!
因为耶律余睹此番带着的不仅是五千契丹铁骑,更有天祚帝亲笔手书的旨意,靠着后者他能调动起一部分部族兵马。后者的质量的确不佳,但眼下时候,任何一份力量都是南京城内诸多贵州们的希望!
天知道这夜幕散去,他们看到眼下这一幕后的心情是怎么个样子。恁恐惧,恁慌张!
就是耶律彦光都被天祚帝好生的训斥了一顿,头上刚戴上的侍卫司侍卫太师的官儿,也被天祚帝一口给废掉了。
辽国的太师、太保、司徒、司空很不值钱,中原皇朝的臣僚巅峰职位,落到契丹手中就成为了一部一帐的长官。而整个契丹又有多少部多少帐?
但侍卫司乃天祚帝的亲卫所在,这儿的太师还是有几分份量的。
耶律彦光跪在地上,任凭气炸了的天祚帝大骂,不敢有半点怨言。忠诚如他,心中也确实没有怨言。这事儿说到底儿,还不是他起的头?
如此,议和就成了天祚帝的首选,也是他必须的选择。没有了五千契丹骑兵做骨干,部族骑兵就是能聚拢起两万人来,也不堪一击。
而女真人显然收到了辽国有难的消息,锦西边界的金兵频频调动,一副大张旗鼓的样子。让奚王回离保根本就不敢疏忽大意,更休说是调兵回援了。
虽然契丹贵胄多能断定金兵这是在虚张声势,可他们错不起。
先天的一次错误已经叫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南国汉人的军队竟然杀到了南京城下。那要是再错第二次,大辽是否就该完蛋了?
没人敢去赌!
天祚帝彻底低头服输了。认输不丢人,即使曾经跃马中原的辽太宗耶律德光,也曾经后悔言:“我有三失,宜天下之叛我也!诸道括钱,一失也;令上国人打草谷,二失也;不早遣诸节度使还镇,三失也。”也是因为耶律德光当年的骄傲,辽军跃马中原,攻取汴梁,灭亡后晋,俘虏后晋少帝石重贵北去,也只能呈一时之强。
现在大辽已经风烛残年,他低头认输也无碍,虽然那赢了他的人赫然是怯弱的南国汉人。
“臣举李处温为使。”萧奉先看到天祚帝一番发作后,目光盯向了自己,是连忙说道。
“李处温?”天祚帝念叨着这一名字,“此乃汉人,如今……”脸上显露出了踌躇色。这大辽若是如日中天时候,北地的汉人世家自然归心,但契丹二百年天下里,韩德让则始终只有一个。
契丹人对北地汉人的警惕之心始终未消除,虽然韩德让在生命最后的一年许时间中,辽圣宗耶律隆绪率诸亲王始终像儿子一样亲侍床前,皇后萧菩萨哥也亲奉汤药——但韩德让只有一个。就像那萧绰萧燕燕也始终只有一个。
萧奉先当即为李处温打下担保,李处温之叔父李俨病逝,李处温即依附于萧奉先,被其举荐为相,但李处温贪鄙,倾心阿附萧奉先,如是名声不佳。
此刻辽国内部三大汉官集团,真正被天祚帝认可的是马人望。这人是辽咸雍年间进士,内政出众,又能公正崇法,天祚帝对他较为信任,他又援荐曹勇羲、虞仲文等汉官,遂自成一系。而曹勇羲、虞仲文则与南京道诸多汉官世家有着密切联系,南京城本地大族左企弓、昌平刘氏之刘彦宗、蓟州韩氏之韩企先等,皆与之喝呼,也都是辽末时候政坛颇有影响力的人物。
“马枢密有操守,喜怒不形,未尝附丽求进,公私兼裕,吏民畏爱。自能胜任此议谈。但老枢密年逾七旬,年事已高,恐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萧奉先熟知天祚帝的脾气,一番话立刻叫天祚帝改动了念头。“李相乃我大辽宰相,陛下心腹之臣也,正值壮年,精力充沛,自当可胜任。”
“至于陛下之忧,却是多虑也。那李家世代为我大辽重臣,本人又是我大辽宰相,身份之贵,梁山贼岂能不知?”
“再则两国交谈,短期内既要见效。”说句难听的话,如此短时间,都还不够他们建立起亲密的联系的。何况他所举荐的副使乃蜀国公主耶律余里衍之驸马萧昱。且彼此谈判,一干协议白纸黑字不容得抵赖,即便李处温卖国,恼了天祚帝撕毁协议不认,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那李处温反倒要挨刀子!
说真的,这等事本就是一背锅的差遣,谁叫契丹处在劣势呢?这个时候去谈判使臣就要软一点怯一点,真是马人望那人去做,寸步不让,反而不美。
李处温自然晓得这才是难为,可谁叫他的带头大哥萧奉先最早被人推到了前台来呢,他也只好来做替死鬼了。
“兀颜将军血洗保州,杀孽过甚,实有罪孽。但现今他人已经病逝,入土为安,岂能挖坟掘墓毁尸?此仁者所不能为也。”李处温倒生的一张好嘴。
此人与驸马萧昱奉命前来议和,陆谦也没摆刀兵,做甚下马威。太小性了不是?
现下清晰一目了然,辽国已经水深火热,就像1858年时候的满清,内忧外患,一塌糊涂。但李处温比之当年的白旗大将军爱新觉罗·奕山来却强出不少。
许是心里多少还有些底气吧,虽然话说的非常之婉和,实则却是在挤兑陆谦。谁都知道,梁山军可是仁义之师!
陆谦也就是进到了辽地,才从谍报司处看到过李处温这个名字,别看是什么宰相,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对于他话语中隐隐含露的挤兑却甚是意外,目光淡淡的扫了李处温一眼,这种话他已经很少听到了。
场面话自然不用陆谦多言,出面的是马植。这位出身北地的汉人官僚,此时正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瞰着李处温。
当年他事败去官,可少不了李处温和他那死去的叔父李俨的手笔,今日这鸟人撞到了他手上,佛祖开眼啊。
“在下马植,添为大王帐下参军。李相公连年高升,仕途得意,恐怕已经早就忘记了马某人这个昔日故交了吧?不急,你我有的时间叙旧。”马植很光杆,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趾高气昂’。休说是对李处温这个仇家,就是对萧昱也半点不假颜色。“诸位,且这边请——”
第五百二十章 南不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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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城。(全本小说网,HTTPS://。)
中午时分,天阴沉下来,天空乌云翻滚,大风袭来,天仿佛要塌下来一样。鸟儿飞得很低,街头巷尾到处是急着回家的商贩路人,雨点噼啪地落下来。
此刻有二人已经步入一处酒楼,他们穿着灰色直缀,大半并不出众,然干净利落,纤尘不染,更气质不俗。那酒楼里的小二早早迎上。
一人就说着:“叔通,此店的烧鹅素来有名,时到中午,又值落雨,何不在此一餐?”
被称为‘叔通’的人还要年轻些,也就四旬年纪,闻声笑的说着:“景初兄为地主,黄中客随主便。”
这二人,却就是打齐鲁来的宇文黄中与任伯雨之长子任象先,此时陆谦还未从北地返还真定,尚不到论功行赏时候,但任伯雨多少有出力,且本人又有清誉,这任象先入仕陆齐乃是板上钉钉。
任象先较宇文虚中年长几岁,二人同在大观三年(1109)进士及第,早前素有交情。见楼下热闹嘈杂得不堪,不禁皱起眉头,向跑堂小二说到:“大堂太乱,我们且上楼去!”
那小二听了高兴,上楼的就是要雅座,这就都是讲究的人,忙说道:“二位官人,楼上请。”
宇文黄中跟着上到二楼,第一眼的感官就是人多。这家酒楼生意极好,楼下大堂里人声荟萃,楼上的雅座也多坐满了人。
彼此用屏风隔起,人头攒动,纷纷在说话饮酒,还有人叫来唱曲的粉头,很是热闹。
入了临窗雅座,点五六个菜,要三两角酒,宇文黄中看着街面上依旧‘逃窜’着的行人,看着临街两旁屋檐下躲雨的路人,好不感慨:“真定城当真是热闹,实难相信这儿前不久方遭了兵火。”
酒家的上菜速度甚快,不久跑堂的就提着食盒上来布席。热气腾腾的酒菜闻着就是好味道。
人退下去后,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