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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节

长风万里尽汉歌-第2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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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课堂上的老师在讲论这句话的时候,还提出了一个旁例,好不坏人三观,叫范仲淹这个岳飞素来敬仰的前朝名臣的形象,于他心中一下子崩裂了。

    却是当时有巨寇张海起于齐鲁,率领大批人马攻到了高邮,负责统领府州军事的知军晁仲约掂量着自身的实力,当打不过张海的。便昭示当地富户、百姓捐款,然后带着金钱、牛羊、酒菜去欢迎慰劳贼兵,以了这些匪兵的袭扰。这件事传到了京城,在朝廷上引起了巨大的争议。

    范仲淹说:“郡县的兵力足以应战或防守,遭遇贼兵不抵御,反而去贿赂,在法理上知军必须处死;但是当时实际情况是高邮兵力不足,没有办法抵抗或者防守;而且百姓的常情,只要捐出金钱食物,可以避免杀戮抢劫,一定很高兴。这种情况下杀死知军不是立法的本意。”仁宗听了深以为然。

    富弼很生气:“这些州县长官拿着朝廷俸禄,竟姑息养奸,形同通匪,都应定死罪,不然今后就没人再去剿匪了。”

    岳飞听到这里,深以为然。觉得此事上富弼较之范仲淹更正。恰在这时候,那周老师提出了另一个例子——汉末乔玄。

    东汉晚期天下法度混乱,桥玄的小儿子十岁,独自出门万帅,被三人持杖劫执,闯入桥玄家索要钱财。桥玄不予。不多时,司隶校尉阳球率河南尹、洛阳令围守桥玄家。阳球等恐劫匪杀害了桥玄小儿,并没有强迫之。桥玄却大呼:“奸人无状,玄岂以一子之命而纵国贼乎!”促令兵进。于是官兵攻之,那三个贼盗死了,桥玄的小儿子亦死。玄乃诣阙谢罪,乞下天下:“凡有劫质,皆并杀之,不得赎以财宝,开张奸路。”诏书下其章。初自安帝以后,法禁稍散,京师劫质,不避豪贵,自是遂绝。

    这俩例子就是一对绝配,以昭昭之汉风来对比赵宋的‘文华盛世’,将后者映衬的那般丑陋。可更绝的却是骂老师随后的一番话——范仲淹知后私下与富弼解释:“祖宗以来,未尝轻杀臣下。此盛德事,奈何欲轻坏之?他日手滑,恐吾辈亦未可保。”

    当时岳飞在课堂上听到这里,心中直大大的叫了一声:“卧槽!”那是目瞪口呆。太毁三观了有木有?就仿佛一只硕大的铁锤,重重的击打在岳飞、王贵、徐庆三小还未成熟的三观上。

    岳飞此时可不知道,《范仲淹圣心解法意》这则故事是出自几百年后明时冯梦龙的《智囊》,那究竟是真是假,陆谦也不晓得。可他却觉得这则故事很有可说道的地方。只需把解读角度变上一变,那就能把范仲淹黑的黑不漏皮。

    年纪小小的岳飞心灵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并且还有那课后作业,要以韩琦、狄青之言,附狄青小传并宋太祖之言。

    “朕今选儒臣干事者百余,分治大藩,纵皆贪浊,亦未及武臣一人也。”

    “措大眼孔小,赐与拾万贯,则塞破屋子矣。”

    “天子亦大艰难,殊不若为节度使之乐,吾终夕未尝敢安枕而卧也。”

    “此处无人,尔辈要作官家者,可杀我而为之。”

    等等为依据,来论老赵家究竟是否重文抑武,是否‘上欲兴文教,抑武事’。这又给了岳飞那小心肝一大暴击。当他对老赵家丁点好感都没有的时候,岳飞还愁会飞出陆谦的手掌心吗?

    甚至不久后的考试时,陆谦都会叫人收集整编一些老赵家对民之苛政,与汉唐于民休养生息之策的对比,然后叫群小们写一写对如此之朝廷的感官。

    再之后的期末考,他就还有一个大招在等待岳飞。陆谦已叫人收集整理老赵家年年民变,以及官府镇压民变之手段。这本是要叫天下人都来看看老赵家的残暴的,姓赵的可丁点都不文弱。宣政司月前就已经开始收集整理了。现在却正好可以再给岳飞上来一课!

    就在岳家隔壁住着的周侗,眼睛看着篱笆外岳飞那小肩膀,心里暗暗一叹。这陆谦果然是一不出世的奇才。好厉害的诛心之策。休言是岳飞这等不立事的娃娃,便是一成人,也入其毂也。

    回想当日第一次见面,看其面相并不善美,甚至是一短命之相,自私自利之人。然听其言语,乃宽性明达;观其作为,好谋能断。这看人相面之术果然不可信的。

 第三百二十三章 青面兽献美陆寨主,宋公明被誉今剧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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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梁山泊的南路军,青面兽杨志为主将,两万多兵马沸水泼雪一般夺下了济州、东昌两府之地,大军马不停蹄,沿着泡水继续向着徐州府奔去。(全本小说网,https://。)

    休看泡水这名称可笑,可这条河却是连接汴泗的东西水运要道。汴河对于东京城的重要是不需要多言的,这徐州山多,来自豫东平原的汴水受徐州山地阻限而流淌不畅,于是就有了连接汴、泗两水的主要河流泡水。

    这那沿途还有丰西泽,谓之丰水,即汉高祖斩蛇处也。

    这日杨志屯兵大泽之畔,距离丰县是咫尺之遥,沛县也不日即到。当地官员早已经逃之夭夭,杨志部前锋栾廷玉,已经率军占据了丰县。

    天色已近黄昏,杨志脱了战甲,叫人烤了一头肥羊,再进些时令果蔬,便做晚餐。忽然听到帐外一片喧哗声,片刻后有人来报道,却是栾廷玉在夺取丰县时,堵住了那一路逃窜的济州知府程万里……的家眷。

    晚了一步,叫程万里那厮逃之夭夭了。可是却抓到了他的小儿子、女儿与老妻美妾数人。

    栾廷玉不敢自专,连忙打包送回中军。

    “老爷,那鸟贪官的女儿生的真国色天香,小的看与老爷您是正好搭配。何不就娶了那女子,亦好留下个根苗。”

    一任知府家的闺秀,可不委屈杨志。放在平常那是杨志巴结都巴结不上的。这青面兽现年都三十岁了,休说是一儿半女的,房内连个娇妻美妾都没有,叫身边忠仆看了都为他心急。

    青面兽脸上闪出一抹好奇:“那女子真生的这般俊俏?”

    仆人以为杨志动了心,忙夸口道:“哪还有错。小的这活了半辈子,便就没见过有那女儿家生的这般出色的。”

    “好。”杨志眼睛里爆闪出无尽喜意,“且将那女子与洒家带来。”那心里翻转着无数念头。

    仆人脸上也是大喜,忙钻出军帐去。

    只片刻就见他复来,身后两名军士,各持枪棒逼着一妙龄女子来到。杨志睁大眼去看,就见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这女子显然是怕,可与他见礼之时依旧端得住,此心性甚难得,而再看那相貌,玉雪肌肤,有芙蓉模样;眼溜秋波,是万种妖娆。

    “好,好,好。”连赞三声。

    当下着人带下去好生安置,而后招呼来那仆人,吩咐他如此如此这般。叫那仆人满心的欢喜都付之东流,“老爷……”他还要再劝。杨志大手一挥。仆人只能颓气而退。

    回过头来再说那程婉儿,提心吊胆的见了一遭杨志,转过头来人就被单独安置了。这不得不叫她生出十分不美妙的感觉,也叫她有种的感觉到害怕。

    如此环境下,本就叫她有种置身虎狼之穴的感觉,与母亲的分离,就让她更坐卧难宁了。

    程婉儿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贤淑气质,她用最快的速度在帐篷里翻找着一切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结果一无所获。这帐篷内本就没什么利器,唯一的金属制品可能就是一银质烛台。

    不过母亲的声音叫她心中多出了一分安定,因为,很快的,杨志那仆人便‘说服’了程夫人。摆事实讲道理,这由不得程夫人不低头。人在屋檐下本就不得不低头。

    而后程婉儿也知道了自己的‘下场’。面对青面兽还能保持平静的内心,面对那个名字,却被吓的花容失色。

    在陆谦还不知道的时候,杨志已经为他物色好了一女色。

    事情完了,杨志吩咐将程万里的家眷好生看护起来。虽然梁山泊军中很少有人胆敢以身试法,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然后他对那脸上依旧带着三分不甘的仆人说道:“山寨中固然义气当先,却也要有两分眼色。此番出兵向南,大头领是有意提拔洒家。”

    杨志为正,徐宁做副,栾廷玉当先锋。这南路军虽然更多是预备军,但这般定位,也几乎确立了杨志在山寨中仅次于陆谦、林冲、鲁智深的地位了。

    “大头领至今还未留下个一儿半女,洒家急的甚?待夺取了胶东,山寨上下都安顿下来,自然会娶妻生子。”那真真的要紧事是前者。有陆谦在前面顶着,杨志才不急呢,也不能急。不然他就是太不知趣了。

    正史上的东平府在不久后便会被更名为济南府,泉城济南因此而得名。并在随后的日月里,一点点的将齐鲁原本的政治中心——路治青州的地位给挤占。

    且说这京东东路最新委任的安抚使杜充,亦兼职青州知府,却那慕容彦达已经脱离了京东路这个火坑。现下里已经与马政合兵一处,躲在青州坚城之中,亦不能叫杜充感觉着安全。实乃梁山泊兵利,陆谦引兵东平府,距离青州是只剩下一步之遥。

    自从绍圣年间高中进士,杜充在大宋朝的官场中已经厮混打滚了二十载,官运亨通,累次升迁至考功郎、光禄少卿,后出任沧州、河间等地知府。如今被提拔为京东东路安抚使也是顺理成章。

    只是这杜充有志而无才,好名而无实,骄蹇自用而得声誉,以此人当大任,不是说笑么?只看他对花荣的安置,便可见一番了。

    国家板荡之际,不正该重用花荣这般的能将吗?他却因为慕容彦达临走时候要带走花荣,而对花荣生出了怒意来。那花荣简直是受了无妄之灾,慕容彦达要求他一块离去,是慕容彦达的主意,又不是他的小算盘?却因为被杜充记恨,直以为是花荣主动求去的。即便日后花荣多次辩解,连马政都为他说清,杜充都一概听而不闻,只把花荣指使到了青州北部——济水南岸的博兴县。

    青州济水岸畔,有一条大道。数位好汉,带了随从,在此作别。那双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立于花荣的身后,却是孙立一伙儿失陷后,俩兄弟直以为他们都丢了性命,那立誓要与梁山泊不共戴天。先就依附在马政军下,被花荣看到,收入帐中。对面却是整个齐鲁都大大有名的及时雨宋公明。背后立着孔明孔亮兄弟,还有铁扇子宋清,锦毛虎燕顺,石将军石勇,与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等人。

    花荣提了酒坛,向宋江碗里筛了一满碗。说道:“哥哥,我等分别多年,今日刚刚聚首却又要别理,今日这一行,还不知能否再有相见知日。”梁山泊大举东进,整个京东东路都是震动难安,花荣现下贵为青州府的团练使,但在如此大局之下却也难说可保安稳。

    梁山泊起事两年来光景,阵斩的太尉、节度使都有不少,小小的团练使又算的甚?虽然花荣与梁山泊颇有些香火之情。但这事情,便是最亲密的宋江他也从来不曾说过。

    “宋江微薄轻名得马相公看重,许以重任,这般时候叫我去登莱招募兵勇,感激不尽。当尽心竭力以报马相公恩德。”宋江面上这般说着,心中是十分得意的。马政身为一路防御使,竟然以剧孟来比宋江,真是叫他好不荣幸。

    当年汉初七国之乱,太尉周亚夫带兵出征。周亚夫星夜兼程赶到河南,会兵荥阳。他到洛阳后见到剧孟,大喜,说:吴、楚举大事而不求剧孟,吾知其无能为已。”那时候天下骚动,周亚夫所自己得剧孟若一国之助。这般大名,直若是挠到了宋江的痒痒处,叫他好不得意。

    “只恐贤弟要肩负重任。那梁山泊大军杀出,扫荡四方,以至于山东震荡,齐鲁难安。贤弟身为官军大将,战阵厮杀繁重,又摊上杜充这等鸟上官,千万为国珍重。”宋公明这一番唱念做打,叫花荣这个小迷弟极是感激。

    花荣双手抱拳道:“我本一武人,虽身居下位,亦曾食国家俸禄多年,于今来疆场厮杀,却是我本分。只愿能荡平祸乱,还天下一太平。而今贼寇兵居东平府,齐鲁地界震荡。那登莱地面恐怕比不得以前平靖,哥哥却要小心。”

    宋江自从丢了自家老巢后,便火速投奔于马政去了。至于铁扇子宋清被俘后,怎么现下里又出现在宋江帐下了,这却是不可言喻的。

    马政大败了一场,还丢了凌州团练使单廷珪,正愁无得力之人。听闻名满山东的宋公明来投,那是欢喜不已。

    这却就是秩序混乱后的因果。

    若是老赵家的秩序还在,宋江只是一小小县衙押司,与马政眼中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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