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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节

逆水行周-第7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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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丞相尉迟迥去世,身为儿子的尉迟顺要为父亲守孝,胙国公府从此一片素色,王氏和未嫁的尉迟明月虽然不用结庐而居,但不必要的消遣就都免了。

    尉迟顺在陵墓守了一年,王氏身为尉迟迥的儿媳,在胙国公府里也守了一年,尉迟明月虽然不用守那么久,但父母既已如此,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活泼”。

    胙国公府这一年来可谓是“无丝竹之悦耳”,身为未来皇后,尉迟明月又不方便出门,年经轻轻的她在胙国公府几乎是闭门不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年来和出家没什么区别。

    还好,做姊姊尉迟炽繁不停往家里送书,加上宇文维城的来信,让尉迟明月打发了不少时间,如今总算是要熬到头了。

    尉迟炽繁关心的问道:“母亲,宫里有消息了么?”

    “宫里正在算良辰吉日,到时候我们再从中选几个日子,转回去让宫里最后定下来就行了。”

    “哎呀,也不知道是何时,若是不太久,那女儿便多住几日。”说到这里,尉迟炽繁看向妹妹:“到那一日,等母亲为四娘梳妆,我也来帮忙。”

    听着母亲和姊姊议论自己的婚事,尉迟明月没有去年那么羞涩,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有赖于去年姊姊给她的那本书名不可说的“秘籍”,她大概知道什么是男女之事。

    也就是大概,毕竟这种事太那什么,她可没脸向母亲“提问”。

    正恍惚间,宇文维城的小脑袋凑了上来:“姑母。”

    “嗯?棘郎有何疑问。”

    “姑母的名字,我知道是怎么来的。”

    “哟,棘郎是瞎猜的吧?”

    尉迟明月和小外甥的关系不错,毕竟当年在安陆时,她和父母就住在宇文温一家隔壁,尉迟明月每天都跑到姊姊、姊夫府里,找姊夫的继女宇文氏玩,所以也经常逗弄还是婴儿的宇文维城。

    “才不是呢!阿耶可是仔细琢磨过姑母的名字!”

    此言一出,在场的三个女人瞬间沉默下来,场面有些尴尬,因为童言无忌,说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

    西阳王宇文温是尉迟明月的姊夫,你说你一个当姊夫的,成日里琢磨小姨子的名讳是怎么个意思?

    尉迟明月的脸一下就红了,她马上想起往事,想起姊夫带着自己去玩、去逛街的情形,更想起五年前,在使邸探望重伤昏迷的宇文温时,被对方误认为是尉迟炽繁而抓了手的往事。

    王氏同样有些尴尬,她这女婿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着调,当然那是杞王头痛的事情,本不该她这个岳母来操心,结果现在。。。

    看向容貌十分相似却别有风情的两个女儿,王氏心中叫苦:哎哟,作孽啊!

    最尴尬的是尉迟炽繁,她从儿子的话里琢磨出不对劲来:夫君居然对尉迟明月起了心思?这可如何是好?

    宇文维城是个小孩子,哪里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让三位大人五味杂陈,他回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嗯。。。我记得,阿耶说过来历的。”

    “天人炽繁地,悉平等犹如砥掌,无沙尘秽荆棘瓦石,唯琉璃水精明月珠玉。”

    宇文维城好不容易把这段话背出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于是开始卖弄起阿耶当日跟他说的话:“阿耶说了,阿娘的名讳‘炽繁’,还有姑母的名讳‘明月’,想来是处于此处。”

    “这一段话的出处,想来阿娘是不知道的!我也是在书坊和阿耶翻书时,阿耶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来的。”

    听到这里,王氏愣住了,而尉迟炽繁则明显松口气,尉迟明月一手扯着宇文维城的耳朵:“你,小家伙,敢直呼长辈名讳,是不是讨打?”

    “姑母!外甥只是按着阿耶的说法再说一遍嘛!”

    “胡说!你这小家伙写个信都写得文字不通,怎么会把这么长一段话记得如此清晰?”

    “那是阿耶说的,和阿娘、姑母的名讳有关系嘛!”

    见着儿子和尉迟明月在斗嘴,尉迟炽繁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刚才可真是太吓人了,她问王氏:“母亲,莫非。。。女儿觉得,这段话似乎是佛经?”

    “是啊。。。这么多年了,为娘的都记不清了。。。”

    王氏笑起来,心里如负重释,这原来是误会,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她开始向女儿说起往事。

    王氏生下老三时,和尉迟顺一琢磨,决定取名“繁炽”,有繁荣昌盛的意思,所以“尉迟繁炽”这个名字,又有“尉迟家繁荣昌盛”的意头在里面。

    作为权贵家族的妇女,注定要为家族的利益而与其他家族联姻,若能多为夫家生子,可为两家联姻带来更多的好处,所以尉迟三娘的名字,一开始定的是“尉迟繁炽”。

    不过王氏后来又为尉迟顺诞下老四,夫妇为四娘取名时,无意中从一段佛经里得到启发,那就是“天人炽繁地,悉平等犹如砥掌,无沙尘秽荆棘瓦石,唯琉璃水精明月珠玉。”

    和许多权贵一样,尉迟顺夫妇信佛,所以觉得这段佛经是佛祖的启示,故而把三娘的“繁炽”换成“炽繁”,再给四娘从“琉璃”、“明月”、“珠玉”中取名,以便姊妹俩的名讳前后呼应。

    珠玉太俗,琉璃的璃和“离”同音不吉利,那就是“明月”,所以尉迟三娘的名讳是“尉迟炽繁”,四娘的名讳是“尉迟明月”,都是有寓意的。

    尉迟明月闻言恍然大悟,她也一直在想自己的名字到底有何寓意,当然之前想的是姊姊叫“炽繁”,那就是满天繁星,而自己是“明月”,那就是天上的月亮。

    不过依旧有些恍惚:原来是这样啊。。。

    得胜的猫儿欢胜虎,宇文维城见自己说的没错,连祖母都认同了,只觉得兴奋异常,如果有尾巴的话,那尾巴可就要翘起来,而尉迟炽繁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盯向儿子。

    “棘郎,你何时去过书坊?还是跟阿耶去的?嗯?”

    “啊?啊。。。”

    宇文维城惊觉自己的一桩秘密无意间被他自己说出来,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冷,他最怕的是阿耶,但阿耶还经常陪他玩,至于第二怕的阿娘么。。。

    “棘郎!这是怎么回事?你何时去过书坊的?”

    尉迟炽繁瞬间抖起做阿娘的威风,宇文维城马上蔫下来,他那日不想去学堂就装病,结果被阿耶识破,死缠烂打之后,居然赚得阿耶带着他去书坊看如何印书。

    这是父子俩的小秘密,阿娘可是三令五申不许他到书坊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结果。。。

    “啊,啊。。。阿娘,孩儿内急。。。祖母!孙儿憋不住了。。。孙儿要去更衣。。。”

    宇文维城还小,所以演技很假,王氏也不说破,笑着点点头:“去吧去吧。”

    见着小家伙“哧溜”一声跑出去,尉迟明月莞尔一笑,而尉迟炽繁无奈的抱怨着:“这孩子,都被他阿耶带坏了!”

 第七十二章 打算

    翌日上午,胙国公府花园,西阳王世子宇文维城正和胙国公世子尉迟嘉德玩耍,虽然两人是甥舅关系,但年纪差不太多,所以辈分对于宇文维城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全本小说网,https://。)

    此时此刻,宇文维城正在向小舅舅展示如何玩“飞车”,他手上拿着的飞车,又称“竹蜻蜓”。

    竹蜻蜓由两部分组成,一是竹柄,二是“翅膀”,竹柄和翅膀形成“丁”字,玩的时候双手一搓竹柄,然后手一松,竹蜻蜓就会飞上天空。

    这在西阳已经是很常见的玩具,但是尉迟嘉德却是第一次见到,玩着玩着觉得颇为有趣,和外甥的关系很快便融洽起来。

    宇文维城此来,带了很多“装备”,还特地用名为“百宝箱”的木箱装着,打开之后让尉迟嘉德看花了眼,什么空竹、陀螺、沙漏,还有可以用来烧蚂蚁的放大镜,以及十分神奇的万花筒等等。

    尉迟嘉德就着光亮看万花筒,只觉得震撼异常,宇文维城见小舅舅喜欢,小手一挥便把这宝贝送给对方。

    他见着小舅舅似乎什么都没玩过,便好奇的问:“舅舅从来没玩过这些么?”

    “没呢。”

    “那有去摸过鱼么?玩过泥巴么?捏过面人么?”

    宇文维城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见小舅舅都是摇头,他不由得奇怪,不过没有追问那么多,又拿出一件东西和对方分享起来。

    用竹子做的唧筒,往唧筒两边塞上湿的纸团,然后拿推杆一捅,嘭的一声,另一端的纸团便射了出去。

    眼花缭乱的玩具,让尉迟嘉德目不暇接,他比宇文维城大几岁,可玩起东西来反倒不如对方老练,而且和活蹦乱跳的外甥比起来,有些束手束脚。

    尉迟嘉德,是故资中郡公尉迟谊之子,大象二年时,相州总管、蜀国公尉迟迥在邺城起兵反杨,派人到晋阳劝说并州总管李穆一同起事。

    并州总管府治下有朔州,尉迟迥之子尉迟谊为朔州刺史,见着李穆举棋不定似乎要投向杨坚,便带着部曲往邺城潜行,结果半路被李穆抓获并送往长安。

    不久之后尉迟谊遇害,尉迟迥和李穆的宿怨里又添新仇,所以后来周国攻入关中之后,尉迟迥没有放过李穆家族。

    万幸的是,杨坚虽然杀了尉迟谊,但放过了他的几名幼子,没有将其送入蚕室净身,所以尉迟谊的血脉延续下来,这也是尉迟迥放过杨坚之弟杨瓒的一个原因。

    从大象二年被关到后来为官军解救、回到祖父身边,尉迟谊的几个幼子渡过了将近八年的软禁生涯,他们的阿耶和阿娘没了,没有人对他们嘘寒问暖,成日生活在恐惧之中,所以造成性格上的软弱,变得唯唯诺诺。

    尉迟嘉德比宇文维城大几岁,即便不说辈分,按着孩子们玩耍时的惯例,自然是年纪大的说了算,可如今反倒是宇文维城拿主意,玩什么、怎么玩,都是宇文维城说了算。

    昨晚尉迟炽繁和母亲王氏彻夜长谈,所以今日睡过头,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没了掣肘的宇文维城,此时愈发活跃起来。

    见着小舅舅的竹蜻蜓挂在树上,急切间又没有竹竿去打,他二话不说便开始挽袖子。

    胙国公府的仆人见状大惊,知道这位是要爬树但又不好硬拉着,西阳王府的小伴当们倒是尽职尽责,赶紧上前劝阻,奈何宇文维城动作极快,如同猴子般三两下便爬了上去。

    那棵树不高,但人若跌下来也能摔得够呛,伴当们赶紧手拉着手组成人垫,等在宇文维城下方以防万一,这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动作,在西阳时可多次派上用场。

    “小心,小心。。。”

    尉迟嘉德提心吊胆的喊着,但见着外甥灵活的在树上摇树枝,他也有冲动想爬树,但这不可能,因为仆人们会拦着,所以只能昂着头旁观。

    树枝卡着的竹蜻蜓被宇文维城摇下,见着下面一群人呼喊着让自己下树,他却在树上显摆起来,其打算很简单,就是要展示自己的身手。

    不远处的回廊下,两人驻足而立,其中一名是国公府管家,另一名中年男子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

    面带寒霜的尉迟炽繁转过回廊,领着侍女快步前进,方才她得侍女来报,说世子顽皮居然爬上树了,赶紧冲来花园兴师问罪,正好和那几人打了个照面,先是一愣,然后向着那中年人行礼:

    “叔叔。。。”

    “啊,是三娘啊,呵呵呵,那小家伙就是西阳王世子吧,身手不错嘛。”

    尉迟勤笑道,见着尉迟炽繁心急如焚的样子,又看向那边树上的小家伙,笑了笑便继续前行,身后传来尉迟炽繁的喊声:“棘郎!”

    话音刚落,小孩子们的惊呼随之而起。

    。。。。。。

    “你那女婿够狠,把林邑国的国都典。。。典冲给屠了,真是做得出啊,还命人日夜兼程将奏章送到邺城,生怕别人不知道。”

    书房内,尉迟勤正与尉迟顺交谈,尉迟顺刚结束守孝不久,还没有从半隐居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所以消息不是很灵通。

    “林邑国?我记着是。。。岭表还要往南吧?”尉迟顺一下子没回过神,因为林邑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陌生,不过他知道女婿宇文温是在带兵攻打陈国岭表地区,所以大概能判断其方位。

    “对,就是以前的日南郡,听说那里很热,甚至连太阳都在北面,真不知道那林邑王做了什么,惹得你女婿大动肝火。”

    尉迟顺很快便想到女婿这么做的后果,开口问:“他屠了林邑国都?那。。。朝廷恐怕物议汹汹?”

    “总有人不发牢骚就觉得难受不是?放心,西阳王的首尾处理得很好。。。其实这有什么好议论的!”

    尉迟勤说到这里嗤之以鼻:“带兵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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