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魏武卒-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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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商贾们便公推其做了首领。
……
军士打来井水,将门口的血迹冲洗干净,浓烈的血腥味这才消退下去。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缓冲,又没了尸体的刺击,商贾脸上才又见到了血色。
刘喜笑笑不语,牛百万自顾自的自斟自饮,这一切都是两人早已商议定下的计策。
若是这些商贾不出头闹事,其等便暂时收缴五万石粮食,然后再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的将众人榨干。
若是其等胆敢出言反驳,那便斩杀了出头者,然后趁机巧取豪夺。
……
未几,军士们就端着一个盖了红布的盘子上来了。
待军士走进堂内,众人当即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王台抽抽鼻子,轻声笑了笑:这不过是生食罢了,当真以为一块生肉便能将魏人吓住?
开玩笑!
吾等早年竞争家主之时,为了立得功劳,让老家主刮目相看,将家主之位交给其等。
在场的哪个人,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风里来雨里去的,这才从众多家族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大家族的家主,得以执掌这泼天的财富!
闻得王台的笑声,众魏国商贾也反应过来了,原来这是拿生肉来考验其等啊!
商贾们彼此默契的互相对视一眼,想当年,其等年轻时行商,莫说生肉,便是蛇血其等也生饮过……
刘喜冲着端盘子的军士一努嘴,朝着坐在首位的王台看了一眼。
军士会意,当即端着盘子来到了王台处,将盘子放在案上,却是并不掀开红布。
王台一手拿着案几上的刀,一手拿起筷子,作势欲去用筷子掀开红布,眼睛看向刘喜,嘴里却道:
“将军的美意,吾等接下了,还望将军说话算数!”
刘喜收回脚,正危襟坐的跪坐在案后,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嘴里道:“老者请!”
其伸手,示意王台掀开红布。
王台暗哼一声,伸手用筷子夹开红布,左手的刀子也递了过来,欲要从盘子里的生肉上,割下一块,吃给刘喜看看。
待王台掀开了红布,左手的刀递到了盘子内的生肉上,刚刚将刀子插进肉里,眼神瞥回了案几,蓦地,王台的瞳孔却忽然一紧,当即惨叫一声:
“娘咧!”
然后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商贾们急忙扭头看去,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生生将见多识广的王台都吓晕了。
靠近门口的商贾,为了能够够看清楚,更是站了起来……
却见那盘子内,一双无神、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其等。
却是东阳的首级!
离王台最近的几人,甚至看到那
脖颈上的断口处,皮肤缩了起来,露出了里面带着骨骼、筋键、气管血管的断口。
那些断口处一片血糊糊的,从脑袋内渗出的血水,汇集在盘子里,红彤彤的,凝固成了一团,还不断的有细细的血液从脖颈处朝外流,堆积在半凝固的血块上,就像是油漆罐倒了,粘稠的红色油漆流出来了一般……战国魏武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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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魏豹寻人
甚至还有那脊椎里的白色骨髓,滴在半凝固的红色血液上,更是让人感到恐惧……
甚至,其等还看到了东阳脖子处的嫩肉,还在不停地跳动着,显然此时的肌肉还没有死透!
而王台,刚才不注意时割开了一道刀口,待其看向面前的盘子时,发现伤口里面的肌肉还在快速的抖动着,显然那一处的神经还富含着活性,这才被生生吓晕……
众人见到这一幕,哪里还有先前的勇气,当即瘫成了一团……
刘喜哈哈大笑,目光微微看了看脸色一片惨白,却抓着酒瓮,使劲的朝着自己嘴里灌酒的牛百万一眼。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只见牛百万的手抖成了一团,酒爵内的酒水洒了其一身,牛百万都没有察觉……
刘喜拍拍牛百万的肩膀,将其吓得一楞,见到乃是刘喜,这才舒了一口气。
刘喜笑道:“妇翁,汝吾乃是一体,汝怕个甚!”
牛百万哆哆嗦嗦的将酒爵放在案几上,连连道:“没,没,没怕,孤只是喝多了,喝多了,端不稳,让贤婿见笑了。”
刘喜歪着嘴角,笑道:“哦,如此就好,妇翁安坐,待吾谈妥了献粮事宜,在与妇翁畅饮。”
“贤婿且去,且去,孤自顾自,自顾自。”
刘喜知道,这个便宜妇翁,这个将女儿送与自己,却成了自己再次崛起之机的“贵人”,此时必然是吓坏了,当下却是不再理会牛百万。
刘喜走下案几,仗剑立在案几前面,开口说道:“诸位,吾等先前的协议?”
见到东阳死了都不被放过,众人哪里还敢反驳,当即只得唯唯诺诺道:“依得将军,依得将军。”
刘喜大笑,唤侍女拿来笔墨布帛,当即写下了协议,然后让在场的众人一一写下自己的名字,至于那晕倒的王台,刘喜亲自签了名之后,抓过其的手指,按下了指印。
……
待签下了名字,一旁的王台又被众人掐着人中救醒。
其睁开眼,亲眼看到那协议上有了自己的名字和手印,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王台长叹一声,似乎瞬间变老了好几岁,刹那之间,其耳鬓边,便多了几丝白发。
王台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微微抱拳,道:“既然将军已然完成心意,吾等也不叨扰了,这便告辞。”
刘喜一遍遍的看着签满了名字的布帛,却是头也不抬,嘴里假惺惺的挽留道:
“诸位贤者何不多饮一杯酒水,也免得外人说吾不懂待客之道。”
王台冷哼道:“将军的待客之道却是热情的紧,某等也是领教了,不多打扰,这便告辞!”
说完,王台领着魏国商贾,扭头便走。
刘喜喜滋滋的再次看过一遍那块布帛,一边小心的将布帛折起,收入怀中,一边冲着众人远去的背影高喊道:
“诸位莫要忘了吾等的协议!”
王台等人已然走出了堂门,走到了前庭之内,闻得刘喜的话语。
王台当即扭头反击道:“不劳将军费心,吾等河南魏人,说话当得人言,却是算数的!
吾等吐口吐沫便是钉!”
刘喜自然听出了王台话里的意思,其这是变着法子骂自己说话不算数,与畜生无疑呢!
心中欢喜,刘喜不以为然的笑笑,凭空占了莫大的便宜,就让魏人嘴上绕几句,又有何妨!
裨将李黎给刘喜的任务,乃是搜集到三万石军粮。
其联合牛百万,将先前搜集的一万石粮食运到焦城后,李黎便当即将刘喜的军功装入竹筒,漆上火漆,然后在半干的火漆上盖上自己的印章。
然后,当着刘喜的面,交给了信使,让其送往大梁秦营。
刘喜顿时大喜,自己这焦城守将的职位,坐稳了!
挥手让信使立刻前去送信,李黎对刘喜当面言明:
其还需要两万石军粮,但凡刘喜凑齐,其便将刘喜筹集粮草的军功也给报上主营。
刘喜大喜,拜谢连连。
心中却在盘算着:先前王贲将军曾言缺粮,还下发了公文到其手上。
刘喜不由得在心中盘算着,若是绕开李黎,私下里将王贲少上造交代的粮草任务,也给筹集齐全了,只怕是——千将的职位,其就有望了。
这才有了——当下在牛家庄,牛百万庄园内的这一幕。
……
不说在秦军的压榨下,焦城附近的商贾们大出了一番血,甚至家底被掏了大半者都有。
也不提其等,以后需要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很多年,才能将家底补全。
却说那魏豹。
其自当日化妆成秦卒,带着十余个手下门客,带着盖了君王印玺的空白任命诏告,悄悄的自大梁城头溜下,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逃出了秦军的范围。
(严格上来讲,先秦时期,上级官员对下级的官方文书都叫诏,告喻百姓才是喻和告,但是为了文字的易读性,不在过多深究)
待出了大梁城范围后,魏豹却是犯了难,年轻气盛他,当时心头热血上涌,一冲动,便接下了这个差事。
本来其还幻想着金戈铁马,沙场争雄,哪知道到了野外后,其才知道,原来深处敌后是如此的艰难。
其要去寻找还在抵抗的魏国残卒,但是这毫无头绪之下,其又当如何,才能找到那些坚持着不投降的勇士们呢?
总不能逢人便问吧!
其虽然生在深宫,却也知道:如此的话,不出三天,其等的脑袋,就会被人砍了,挂在秦军的辕门上……
还是一个门客提议道:其等何不化妆成商客,在主要道路上的茶肆中暗自打探消息,待寻得一二确切消息,再行动也不迟。
魏豹虽然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却也从善如流。
这人虽然本领不强,但是骨气与勇气还是有的。
当即,魏豹等人连接打探了三天,终于从一伙过路客商的口中,听闻了一处抵抗者的消息。
待那些客商出了茶肆,其等跟随到荒野之地,然后上前攀谈一番,表明了自己也是魏人,想要投军效国之后,终于得到了那伙勇士的所在地的消息。战国魏武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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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陈馀
就这样,经过近一个月的辗转反折,在送出了十数张任命诏书之后,其等终于见到了一伙由原来的魏国官吏,领导的抵抗军。//全本小说网,HTTPS://。)//
那伙堪称是流民一般军队的首领
,浦一见到了魏豹,便怔住了,其细细的将魏豹打量了一番,这才将其等领入一间密室。
那宛如野人一般的首领,盯着魏豹的眼睛,问道:“君子可是豹公子?”
魏豹诧异的看着那厮,自己身为王族,一贯很少出的大梁,也几乎不与外官接触,这厮是如何认得自己的。
那首领见到魏豹的样子,顿时就明白,眼前的这人,正是魏国王族——王孙豹公子。
其跪倒在地,抱着魏豹的腿哭道:“小公子,吾乃是张耳啊!信陵君门下的张耳啊!
十八年前,君子六岁的宴会上,某曾跟随君子,去给汝庆生啊!”
魏豹顿时想起来了,那是堂大父信陵君在世的最后一年,那一年其刚好六岁。
是以,阿翁操持着给其过了六岁生日。
这时候,幼儿的死亡率太高了,以至于,甚至将此时人们的平均岁数,拉低到了四十岁左右。
身为王族男孩,若是渡过了三岁、六岁、九岁则是会操办一番的,若是国家稳定,甚至还会大肆操办,纵然国家有所疥癣之疾,也会在一定的圈子内,操持一番。
若是平民百姓,则是一般在男孩十二岁时,孩子脱离了夭折的危机,算是成人了,也要庆祝一番。
当时其尚幼,是以记不得眼前这个男子的相貌,但是后来张耳杀了人,却是加深了魏豹对其的印象。
毕竟能够当得信陵君夸奖一声“此厮有某当年风骨”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魏豹依然记得当年,身体已经不行了的信陵君,指着紧跟在身后的张耳,向其等王族公子介绍道:“此乃孤之门客张耳,此人倒与孤年轻时的脾性很像,也有孤当年的风骨。”
当年,秦国派使谗言,致使君王怀疑信陵君,大父郁郁而终,门下食客大散。
然后,魏豹听闻张耳犯了命案,其还曾命人打探过一番,只是却不见了张耳的踪迹。
再后来,忽然之间,便听闻外黄乡贤保举张耳为外黄令。
魏豹还曾为张耳而欣喜。
这个得到大父看中的人,终于踏上仕途,为魏国效力了。
……
魏豹听闻张耳的话语,立刻想起了这人,其急忙扶起这个年近四十的汉子,捧着其的脸,仔细看去,却见张耳的脸上,早已有了刀削斧刻一般、深深的皱纹。
当年其年轻时的意气飞扬,早已不见了踪迹,取之而来的是繁忙的军务,与前路迷茫的焦虑,带给这个汉子一股颓废的气息。
“孤却是不知道,足下竟然是张公当面,豹先前得罪了,还请张公不要责怪。”
魏豹弯腰,欲要拍去张耳襦裙上的灰尘,嘴里却是请罪连连。
张耳急忙躲开,连道:“使不得,使不得,当不得公子如此”。
魏豹只好作罢。
张耳问道:“敢问公子,为何不在大梁城内待着,却要以身犯险,来到这朝不保夕的沦陷区呢?”
魏豹从怀中掏出昭告,道:“不瞒张公,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