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悍刀行-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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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的秀丽女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一只苍白,却很有力的手。
如连枷牢笼按在了秦宜禄的头顶。
“嘭!”的一声巨响,屋内盛开了一朵美丽的花朵,白的,红的,绿的,交织成一副别样红的丹青墨画,徐徐展开。
那副八尺身躯经过长时间的卧病在床,即使已经绵软无力,依旧傲然屹立。
形容枯槁的关羽,下意识去抚长髯,却发现没了一丝气力,声音沙哑道:“关某。”
“顶天立地。”
00106 柔情
关羽单手捏爆秦宜禄的脑袋之后,强行提起的一口气力油尽灯枯,踉踉跄跄的跌坐在床榻上,倨傲的红脸,首次露出了一丝苦意:“没想到关某也有任人宰割的时候。//全本小说网,HTTPS://。)//”
约莫喘息了半柱香时间,气力恢复少许的他,解下套在甲胄外面的蜀锦鹦哥袍,披在了杏眼空洞呆然木立的杜苎萝身上,遮盖住只剩寸缕衣物的娇躯:“大恩不言谢,关某日后必定有厚报。”
又过了半柱香,杜苎萝终于缓过神来,凄惨的一笑,开始默默收拾恶心的地面。
直到日落西山,杜苎萝这才处理完所有的血迹污秽,又开始蹲在陋室门口,遥望流苏着漫天晚霞的天壁,愣愣发呆。
这个过程中,关羽并没有出手帮忙,静静的看着瘦小娇躯,一步一步的拖走沉重的尸体,埋在宽敞院子的墙根。
性格坚韧的杜苎萝,从没露出一点不耐和疲惫,也没有求助他人的意思,只是一个人默默收拾。
累了便歇一歇,渴了便喝一口井水,直到把无头尸体拖到墙角,又开始扛起锄头,一点一点的刨出深坑。
不知何时,微眯的丹凤眼眯不住了,恢复了正常的弧度,眼底深处永远无法抹去的倨傲,变成了一缕柔和的光芒。
静静的看着不美,却又无限美好的场景,一抹莫名的情愫,从心底滋生。
“咕咕。”楞楞发呆许久的杜苎萝,肚子发出了一声很响的声音,脸靥微红,羞赧道:“我去做饭。”
昏迷了大半个月的关羽,身体无法动弹,意识却是清醒的,他很清楚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为了救活自己,吃了多少苦:“不必了,由关某来做。”
读书读出春秋大义的关羽,不会像宋元以后的酸腐文人那样为了给自己的五体不勤找个借口,无病呻吟的吟上几句君子远庖厨,整日懒惰的卧在家中不去劳作。
这样的酸腐文人实在是可恨,断章取义,遗祸后人。
这句话全文其实是‘无伤也,是乃仁术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是亚圣孟子向齐宣王宣扬仁政爱民的思想,哪里有什么自诩读书人高人一等,不应该做这种下等事的懒惰。
下等?按照那些个举人老爷的意思,定鼎大周八百年基业的姜太公岂不是一个渔夫,为了天下安定四处奔走与儒学并称为显学的墨家,岂不是一群木匠。
关羽处于儒学百家争鸣的汉代,儒家学说没有经过后世阿谀奉承皇权的阉割,自然是不知道后世文人的装腔作势,矫揉造作。
不然的话,在他们祭拜自己的时候,绝对是一刀下去,砍下一颗好的头颅,省的他们祸害后世子孙。
恢复了小半气力的关羽,随手捡了几个石子,以精妙的武技投掷出去,砸死了几只呈人字形自南方归来的大雁,示意脸靥发烫的杜苎萝好好休息,温和的轻笑一声,开始利索的处理大雁。
继续楞楞发呆的杜苎萝,怔怔的看着那具英明神武的八尺男儿,如同自己当初照顾他一样小心翼翼的烹调大雁,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如雨后春笋般快速滋生,瞬间塞满了心底。
须弥间,耳根突然开始滚烫如烧,杜苎萝赧颜的低下了头,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关羽,呢喃道:“这就是兄长说的家的感觉吧。”
由于太过入神,妙目的余光一不小心落在了墙根,深信鬼神一说的她,却没产生一丝恐惧,因为杏眼中塞满了身披铁甲的魁梧身躯。
金光闪闪,恍若天神。
00107 青萍之末
西凉铁蹄之下,大漠各族安有完卵?
这句话落在纸醉金迷的中原腹地,只会被认为是地处蛮荒地带的边塞狂士,为了提高声望,口出狂言,没有几人会当真。全本小说网;HTTPS://。m;
往南一点,大江以南的江东荆州各地士子往往会嗤之以鼻,铁蹄再硬能踏得过波澜壮阔的大江吗?单是水战甲天下的荆州水师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更别提陆战敢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的黥字军。
那些名士儒生顾及士子风流,言辞之间或许会委婉一点,若是碰上向来眼高于顶的南疆武将,绝对会指着对方的鼻子,挑衅的说上一句:来来来,试试是老子手中的京观刀锋利,还是西凉蛮子的长矛尖锐。
出生于黥字军又是南疆斩将夺旗第一人的兀突骨,不能免俗,常常在南疆吹嘘自己带领一千黥字悍卒能够斩杀多少西凉铁骑。
当他今日真正见了补满五百人的虎贲营,披甲持矛,手握缰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屁,别说一千黥字军,估摸着一千五百黥字军也拿不下这来去如风的披甲铁骑。
当然了,这只是拿一般黥字军与五百虎贲营相比较,若是身披重甲的武卒营,手持大黄弩的飞将营,五百对五百,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咚咚!”
还没步入梅雨季节,云顶草甸响起了滚滚惊雷,凝神望去,一波呈锥字形的精甲铁骑迅疾如闪电的来回奔袭,熟悉刚到手不久的幽州乙等宝驹。
“嘿嘿。”扛着精铁双锤的胡车儿,眼热的望着如黑云来回席卷的虎贲营,咧嘴笑道:“娥姁君这娘们还真是讲究,送给俺和兀蛮子一份大礼不说,又搞来了一批幽州马场的乙等高头大马,够意思。”
正在郁闷自己没有当选虎贲营主将的兀突骨,一听这话,游离着残暴光芒的黄澄澄竖瞳,凶光减弱许多:“可不是,你小子得到那人的血脉之后,一蹦三尺高,从三品小宗师直接突破到二品宗师境。”
瞧着他那一身又壮了一圈的肌肉,郁闷道:“要不然这个扛大纛的活,也轮不到你。”
“嘿哈!”胡车儿故意抖了抖碗口粗细的大纛旗杆,一脸欠抽的表情道:“没办法,谁让俺老胡力气大。”
“你的力气要是比的过俺,立马把扛旗人的称号送给你。”
同时拥有密迹力士经和蚩尤血脉的兀突骨,潜心观摩了老剑尊书写的七杀摩崖石刻之后,不负众望的晋升一品伪金刚境界,与太史虢一样成为天下最拔尖的猛将。
几天前,刘辩陆续得到所有乙等宝驹,嫡系部队逐渐成型,深得君王南面之术精髓的他,细细揣摩了驭吏施术一道。
出人意料的是,在职务的安排上,并没选择兀突骨继续担任新虎贲营的统帅,而是任命岑壁为虎贲营主将。
一来岑壁身为汉人,比起胡车儿兀突骨二人,更能得到常年与大漠部落交战的边疆铁骑承认。
二来他毕竟出身于世家望族,在这个极其看重门第出身的时代,是一张威慑力很大的虎皮,足以震慑住这群骄兵悍勇。
最重要的是,刘辩这是在向大汉的统治阶级世家望族释放一个信号,德行有亏的岑壁都可以得到重用,更何况一些德才兼备的大才,以便多多招收一些人才。
岑壁这人圆滑归圆滑,却没令他失望,先是凭借强横的四品武道实力,把虎贲营桀骜不驯的悍卒挨个揍了个遍。
又大撒钱帛,领着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悍卒,在雒阳城最出名的秦楼楚馆放纵了几天,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彻底制服了这群手上染血无数的悍卒。
至于一军之中地位极其特殊重要的扛旗人,斟酌了几天,决定交给胡车儿。
具甲营重如九鼎,刘辩准备收回来交由幼弟何咸掌控,或者从宗室子弟中挑选一位将才统领。
为了不寒了胡车儿的心,便想出了以清贵胜出很多实权大减的扛旗人来诱惑他,胡车儿果然上钩,为了争夺扛起大纛的权利,差点与兀突骨打起来。
帝王心术的苍黄翻复,从刘辩的这一系列手段,管中窥豹。
这样一来,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不仅让虎贲营的战斗力快速凝聚,几乎恢复到了在边疆时的九成,还大大增强了对麾下士卒将领的掌控,一石多鸟。
刘辩左手搭在紫檀刀匣上,眯眼看了一会儿集训的虎贲营,呢喃道:“明年就是黄巾之乱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的。”
蛰伏了十几年的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乱世苍茫,将星闪耀,英雄辈出。
一个金戈铁马热血激昂的大时代,即将到来。
对于汉室是不幸的,对于百姓是凄惨的,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场的机遇。
刘辩蓦地摸向头顶虚无缥缈的大限刧数,攥紧了拳头,心中划过了几个名字和一句话。
关羽、赵云、太史慈……
风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
00108 剑瀑
出自于楚国宋玉‘风赋’的这句话,一语中的,道出了刘辩的心情,此一时彼一时,有了这一批出身于草莽悍将名臣,不仅可以彻底镇压大限刧数,还能助他在这个大争之世好好的活下去。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名将有了接下来便需要组建一支强军,解决无人可用无兵可调的难堪境地。
广袤草甸上,奔踏而去的虎贲营如数千野牛狂奔,气势如龙,威压惊人。
倘若是碰到一般的大汉驻军,单凭这扑面而来的磅礴气势,足以吓的他们丢盔卸甲而逃,更别提作战了,必然是割麦子一样的一边倒。
不信?被迫向西迁移的匈奴,每年死亡数以千计族人的羌族部落便是铁证。
这些个视汉人为两脚羊,时不时南下侵边打草谷的草原大漠民族,都奈何不了二十万西凉铁骑,何况多少年不知黄酷酒真正滋味的州郡驻军。
盛世靡音,醉人,也害人。
这也是为何十八路诸侯加起来足足有数十万人马,却奈何不了区区十几万董卓军的原因。
虎贲营的士卒不仅出身于二十万西凉军,还是精锐中的精锐,在刘辩的谋划中会与太子府的将种遗孤掺杂在一起,直到增加到一千人为止,训练出一批不下于白马义从的无敌飞骑。
而前不久获得的五千水师精锐,则在陈武的统帅下与京畿附近的水贼,亡命厮杀,意图训练出两万水战陆战都称得上精锐的悍卒。
按照刘辩的本意,兵马越多越好,巴不得陈武训练出十万大军,不过光是两万步卒一千铁骑,人吃马嚼,每日消耗的粮秣马料少说也有一千石,一个月三万石,一年三十六万石。
以目前五铢钱与粮食的兑换价格,一年下来将近一万万五铢钱,这只是最基本的消耗,还没算用于武器维护的鱼胶、大漆等辎重,甲胄、箭簇的替换,冬袄夏衣的发放,士卒伤病的医治等等。
兵马一旦过万,简直就是一个没有底洞的销金窟,家底稍微薄一点都吃不消。
唯一能让刘辩感到点心安的是,秦汉以来一直是役兵制,不需要像宋朝那样发放固定的粮饷。
但每逢大战之前激励士气,大战之后犒劳士卒,所发放的钱帛不是个小数目,再加上军中武官的俸禄,一年下来没个十万万五铢钱,难能养得起这么多士卒。
皇帝刘宏校选西园八校尉,岑壁出的那条计谋显然是派不上用场了,只能自给自足。
以太子府内库的钱帛数目,经过粗略的估算,只有十万万多一点,供养两万一千兵马已经达到了刘辩所能承受的极限。
为了尽可能的物尽其用,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把两万水陆皆宜的大军,训练成精锐之师,达到以一当十的地步。
关于这一点,有着陈武这位治军名将的存在,刘辩一点也不担心,现在最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名将和名臣。
麾下兵马大规模扩充之后,中高层武将明显不够用,陈武已经多次写信诉苦,手下那帮心狠手辣的水贼,单打独斗以及小股作战一个比一个凶猛。
由于缺乏熟读兵书弓马娴熟的中高层武官,一直不能有效的形成集团性战力,愁的他头发都快掉光了。
这件事本来很好解决,从大将军府抽调,不幸的是,自从胭脂楼一战过后,外戚一党的嫡系人马死的死叛变的叛变,没有几个可堪大用的武将了,而刘辩又信不过董胖子和丁原,只能暂时搁浅这件事。
因为比缺乏武将更令刘辩头疼的是,极其稀缺文臣,特别是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