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悍刀行-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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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良端起这碗重达千钧的黄酷酒,脸色阴晴不定,更是举杯不定。
‘砰’的一声,祖猛奴猛地锤在吕良肩膀上,骂骂咧咧道:“二狗,几年不见你咋地变的这么不爽利了,不喝拿过来给我。”
吕良回头看了生死与共多年的袍泽,心底叹息一声,有些心声实在是无法吐露给自己的好兄弟,荀攸先生曾经找过自己,诉说当今天下的局势,说出了皇帝陛下的九死无生。
同样是效忠大汉王朝,不如效忠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二皇子,虽说庶出,却也是汉灵帝的直系血脉。
罢了罢了,就像当初在燕蓟军还是一名小卒子时所说,有钱一起喝酒,没钱一起埋在乱葬岗。
至于买副棺材那是不可能的,有这钱还不如多喝两碗黄酷酒。
吕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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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线赶回来的曹操在荀家的独门小院一连逗留了好多天,荀家的仆役震惊之余,不免私底下嚼舌头根子猜测这人究竟是哪一家的煊赫世家子,竟然能让从不留人过夜的少族长破例,还破了这么久。
独占八斗风流的郭嘉,文坛宗主蔡邕,西凉五大主将之首的徐荣,没一个可以在此逗留到傍晚,更别提过夜了,为了这事郭八斗气急败坏的拔走了少族长三根竹子。
这些天以来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没别的事干的曹操,过去最是厌恶这种躺在祖辈荫庇上尸位素餐的日子,更让这位一日不处理政务不操练军队的曹平北,恨不的一刀一刀的捅死那些肥头大耳世家子,现在却是从未有过的精神饱满。
吃吃喝喝是没错,如果不是担心荀彧的身体,曹操都愿意通宵达旦的吃吃喝喝,吃是因为高谈了太多,饿了,喝是因为阔论更多,渴了。
天下局势、庙堂朝野、塞北风情、士子风流。。。。。。。。无所不谈,无所不包,无所不揽。
曹操还是少年时与袁绍鲍信几人在雒阳城内鲜衣怒马擎鹰斗犬,但凡是听见有儒生自吹自擂,胡吹海吹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立即停下那匹也就袁大公子搞的来的西凉大马。
眯着眼笑问那人天上有多少宫斗星辰,地上有多少山峦草木,说不上来的不拿鞭子狠狠抽几下,哪里会解气。
现在望着那位衣着简单坐在简单屋舍内的葛衣儒生,竟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自己最烦听到的一句毫无可能的话。
“文若,当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荀彧所住屋舍不求摆满各种案头清供名家字画,更不求镶金嵌玉富丽堂皇,只求四字。
简单,干净。
若是门前的庭院里有几株细竹,那就更妙了。
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笑容的稷下第一大才,脸上少见的出现了凝重:“武庙一事,主公想必是听说了。。。。。。。”
不等荀彧说完,边喝酒边翻着黄色纸张的曹操,立即从鹿皮垫子上站了起来,笑容那叫一个喜不自胜,不停捋着短须,似乎是想要高亢赋诗一首传世佳作,才能抒发自己心里的亢奋:“以前曹某还挺看不上眼程昱的,没想到在武庙这件事上这么的慧眼识英雄,改日一定要备一份厚礼好好答谢程昱。”
“右手第一,这不是说我曹某只比正中间的关羽还有左侧的镇北将军公孙瓒低,在忠肝义胆、文韬武略、事功武功方面低一点,在整个大汉排在前三甲,不错不错,看来曹某这些年南征北战的功劳,实打实的被天下人看在眼里。”
荀彧注视自言自语笑的合不拢嘴的主公,脸上的凝重很快变成了一声长叹:“主公尚且如此,天下英雄为之奈何。”
当初在稷下学宫不显山不露水的程昱,也当得起曹操怕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件幸事,也是高兴事,更当得起荀彧的敬重和凝重:“除了勒石燕然那件事,武庙的建立,称得上近一百多年来朝野上下最大的一件盛事,这可是比青史留名还要荣幸十倍百倍。”
“浩荡青史长卷闪耀的英雄豪杰实在是太多了,可时间一久那些只流传在纸张间的姓名,渐渐的也就黯淡无光了,远的杀神白起兵仙韩信不提,就说近的弃笔从戎的那位,世间老百姓又有几人还能记得。”
“享祀武庙可就不同了,按照皇帝陛下的诏书,每一座郡城有一座大庙,每座县城有一座中等庙宇,就连乡和亭都必须配备一间小武庙。”
“程昱担忧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又在诏书里加上了列入政绩考评,郡、县、乡、亭评选出建造武庙最快最坚固的前三甲,官升三级。”
“程昱这条阳谋着实是一针见血,这下好了,就算是袁隗陈蕃几人明面上亲自下令,不许各地官府建造武庙也没用了。”
“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况且是官升三级,这才短短半个月的世间,整个司隶的武庙窜起的比雨后春笋还快,小的多达数百,大的据说已经快要建好一座了。”
曹操也不翻看《封狼居胥演义》了,只是笑眯眯的喝着黄酷酒,至于天下人为之神往的桂花醪桃花酿,味道是不错,但是没啥滋味。
这局中枢庙算,当配好酒,荀彧倒了一杯桂花醪,轻酌了一口:“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主公可知程昱所建立的这座武庙真正功效?”
关于武庙一事,并非纯粹武将的曹操,自己倒是琢磨出了一点意思,不过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机,笑而不语。
荀彧从来不愿去揣度人心,却也瞧得出来主公的心思,温言一笑,继续说道:“武庙真正的作用是把虚无缥缈的武运,以香火庙宇的方式显现成实质,并且加以控制。”
“这就相当于有人可以把文脉变成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这份阳谋谋划着实是过于惊人了。”
曹操显然是没懂荀彧的意思,正要询问,高谈阔论的正在兴头上的荀彧也不打断,笑容温和的等着主公。
瞅着那抹足以温暖陋室的笑容,曹操又不开口了,喝了一碗黄酷酒示意荀彧先生继续。
荀彧反问了一句:“主公可否水中捞月?”
曹操想都未想立即摇头:“水中的明月不过是天空明月的的倒影,甭说是我了,就是龙虎山的初代天师张道陵终南山的全真教祖王玄甫,这两位传闻已经白日飞升的老神仙也是不能。”
“难不成程昱可以?”
荀彧在案几上倒了一小汪酒水,倒映着影影绰绰的炉火:“程昱也是不可?”
曹操正准备说程昱不愧为稷下大才,闻言不由的愣住了,摇了摇头揶揄笑道:“文若这是何意?”
拿起茶壶盖子的荀彧,把盖子放在了倒映着炉火的水汪上,又熄灭了炉火,郑重其事道:“程昱却能通过这水中的明月,控制天上的明月。”
“彧所说的控制武运,就如刚才把盖子放在倒映炉火的水汪上,炉火同时也一起熄灭了,不过这个炉火是彧人为熄灭的。”
“一旦武庙建成,程昱拿块粗布放在水中月上,水中月自然消失,天上的明月也会一起消失,这便是武庙的作用。”
喝酒都喝的很少的荀彧,突然一饮而尽:“见微知著,单凭武庙这件事上,这位在稷下学宫从不抖露学问的程昱,不可谓是。。。。。。。”
话说一半的荀彧,再次倒了一杯桂花醪,一连喝了三杯,长吐了一口酒气,竟是出现了神往的神色。
“经天纬地之才。”
00442 只愿杀一人
经天纬地之才也好,匡世济民之才也罢,逐鹿天下的枭雄英雄们陆陆续续拥有了辅佐自己成就一番伟业的谋主,刘辩不必多说,先后招揽了戏志才、徐庶、程昱等数位一等一的瑚链大才。(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袁绍也有战略四大家沮授、板荡郎田丰、屠龙术荀谌等三位顶尖谋士,许攸、辛毗、辛评、审配等稍次一些的名士谋士更是多达十几人,谋士一项独占鳌头了,唯一可惜的一点,时常环绕在袁绍身边的莺莺燕燕一个也没剩下,不过换来这么多的名士名将,也算是不亏了。
曹操麾下的谋士与刘辩大抵相同,荀彧、荀攸、毛玠,三四位熹平之春,还有几名荀彧举荐的稍次一等名士谋士。
孙策家里的光景可就惨淡多了,只有总角之好周瑜一人,不过不打紧,张昭张纮等大江两畔的稷下名士,在周瑜的谋划下翘首以待,正等着这名在西壁垒一战名声大噪的江东第一名将,周瑜书信里的江左第一英主,至于是否效忠孙策,少不了一番试探。
唯有刘备一人在谋臣策士一项,依旧是一穷二白,连一位拿得出手的名士都没有,这也怪不得刘备,良臣择明主而栖,许攸审配这些稍逊一筹的名士谋士都故作姿态的待价而沽,那些个熹平之春佼佼者若是没有个眼高于顶,哪能对得起那一肚子的学识和这么多年的勤学苦功,瞧不上织席贩履之辈那是理所当然。
永寿之春的老国士渐渐迟暮,再有个几年就要凋零的差不多了,大汉王朝的脊梁未来还得靠熹平之春去撑起,熹平之春也着实是千年以降最是繁花似锦的一代。
李儒陈宫两人,由于北方草原崛起一位横跨东西万里疆土的大单于檀石槐,不得不提前入世,一人在西,一人在北,撑起了大汉王朝头疼了一百多年的边塞防线。
不然中原腹地哪里来的歌舞升平河清海晏,早就被控弦百万的檀石槐烧的遍地烽火狼烟了,又要上演一场罄竹难书的神州陆沉。
偏偏因为中原人士由来已久的边疆蛮子偏见,这两位早就应该获得国士美誉的稷下名士,迟迟不见动静。
就连出身于广陵陈氏的陈宫,也因是庶族偏房出身,再加上常年居住在北方边塞算是小半个北蛮子,儒林不仅不对这位为了大国大义抛弃小家的中原名士赞誉有加,反倒是视作中原耻辱的大有人在。
过了这么多年陈宫关于国士一事,早就是看淡了,天下人承不承认不打紧,只要同在稷下学宫求学的同窗好友们承认就行,蛟龙不与泥鳅同池,也不是稷下学士们自傲,有些人的看法实在微不足道。
因为曾经是同窗好友的缘故,李儒和陈宫这么多年来不曾见过一面,两人的权势地位太过于特殊,一旦见了面,保不齐老皇帝怀疑镇守边疆手握二十万铁骑的董卓丁原二人想要谋反。
现在老皇帝已经驾崩,新皇帝又被汝南袁氏广陵陈氏这些世家望族所架空,也就没那么多忌讳了,两人便相约在八百里秦川的一条小河边见上一面。
两人各自骑着一匹精良大马,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人只说了一句话,总共不到十个字。
“何时入京?”
“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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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与曹操有一番主臣对奏,同为熹平之春佼佼者的周瑜,也少不了为孙策阐述天下大势,还有武庙的震惊寰宇之处。
占尽江东风流的瑾玉郎周公瑾,抬起那张神仙出尘的脸容,静静注视扛着大戟含着野草,情绪却萎靡不振的孙策,似是自言自语:“用不了多久,雒阳将会变成一处吃人不吐骨头的绞肉场,即使伯符你对我心生怨恨,我也不会让你待在雒阳的。”
“说来皇帝陛下对你还是真的不错,册封了六品骁骑将军不说,还让伯符担任了吴郡太守。”
“明知道已经占据了大江以南民心民意的伯符,现在最缺的是高筑墙广积粮两件事,还敢把江东腰膂重地吴郡太守交给伯符,或者是说交给我周瑜,皇帝陛下的这份心胸着实是心怀天下了。”
回头又望了一眼多达五千匹的西凉大马,周瑜蓦地陷入了沉思,难道这些只是说看在兄弟的情义上?还是程昱的阳谋?如果真是阳谋拿,不过吴郡和五千西凉大马来换,就算是被你程昱算计一场也值了。
“驾——”周瑜并未乘坐马车的,而是骑在了一匹白色西凉大马背上,宽博长袖的白色长袍猎猎翻飞,说不出的仙人骑鹿风采:“伯符可知程昱建立武庙的真正意图?”
猛锐冠世的江东小霸王孙策,并不是曹操那种文韬武略兼备的英雄,哪有文人那些花花肠子,即使有也懒得去想。
就如王老剑尊所说,家事国事天下事,不过是一剑的事,而孙策唯有一杆大戟。
知道伯符为何如此萎靡不振的周瑜,也不顾伯符听还是不听,但是有些话总是要说的,开始了一番与荀彧大同小异的长篇大论。
“武庙一事可谓是扼住了天下武将的命脉,那些镇守国门的武将嘴上说不求名不求利,可哪个不想光宗耀祖光耀门楣,进入了武庙,将会享受万民香火,这独一份的荣光比起士大夫服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