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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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筹备
徐婉真蹙眉道:“俞掌柜可有相熟的绣娘推荐?只需这半个月时间。”
“因着旧年被查封一事,甑家为了坐实‘锦绣记’的罪名,处处排挤我们。往日里与我们合作的绣坊,都断了联系。”
既然人手不足,便只能另设他法。俞掌柜退下去后,徐婉真手中捧着热茶,望向窗外,细细思量。
要在半个月内,将五百朵绢花交付给公主,在有限的人手下,还有什么法子能将风险降到最低呢?
桑梓静静的侍立在门旁,阳光透过树荫照射进来,一室静谧。
约莫过了两盏茶功夫,徐婉真眼睛一亮,她想到了!也不是什么绝妙的法子,是现代人耳熟能详的流水线作业。只需将绢花制作的过程进行一一分解,各个绣娘负责不同的工艺,既能提高效率,又不惧其中某一位绣娘生病等临时状况。
不过,若是要将绢花制作流水线化,在“青竹苑”内可铺设不开,需要一处宽阔的院子。
想到此处,徐婉真吩咐桑梓道:“将俞掌柜请来。”
听了徐婉真的想法,俞掌柜啧啧称叹。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大小姐的能耐,但依旧对这样绝妙的法子大为叹服。
俞掌柜拱手施礼道:“大小姐,在东郊有一处庄子是‘锦绣记’的产业。东家原本打算在那里建一座绣坊,扩张京城的生意。还没等到建成,便出了事,如今那里闲置下来,只留了看守庄子的人手。织机、绣棚、针线等等都是现成的,庭院宽阔,眼下正好能用上。”
“如此正好,省了许多功夫。”徐婉真喜道:“明日你与我一道,去那边庄子里看看。”
“大小姐放心,我这就安排人手先过去,若有缺漏先添置上。”
徐婉真点头,又道:“制作绢花所需的布匹,可准备好了?”未雨绸缪,在之前便吩咐了俞掌柜准备相应的布料。绢花用料虽不多,但极为考究,只有轻盈如烟的软烟罗、薄如蝉翼的绛绡绸能够胜任。
“软烟罗有月白、霜色、莹白、雪青、紫檀、丁香、黛绿、松花这八色,各准备了五匹;绛绡绸备了黛螺、蟹壳青、秋香、绯红、殷红、嫣红、银红、桃红、鹅黄这九种颜色,除银红只找到三匹外,其余都备了五匹。”牡丹花色繁多,短短三日,俞掌柜为备齐这种种颜色,也颇费心力。
听到如此齐全的花色,徐婉真微微颔首,道:“辛苦俞掌柜。”示意桑梓打赏了一个荷包,道:“接下来的半个月还会更辛苦。我出门不便,劳烦俞掌柜多费心。”
俞掌柜长揖到地,道:“大小姐折煞俞某了!能为救出东家出力,在下愿肝脑涂地,何况这等份内之事。”
又商议了一些细项,俞掌柜将东郊庄子的详细位置告知了驾车的于学民,徐婉真方才回到青竹苑。
采丝迎上来,端了一盅燕窝粥,道:“老夫人吩咐厨房为小姐准备的,这几日小姐奔波劳心,老夫人说了,给小姐补补身子。”
徐老夫人的关怀,让徐婉真倍感温暖。来回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在公主府打起精神万分小心,眼下身心俱疲。
采丝伺候着她换了常服,只觉阵阵困倦,勉力喝了燕窝粥,吩咐道:“桑梓,你先去给祖母回话,今日在公主府一切顺利,我歇个觉再去给祖母请安。”
一觉醒来,已是金乌西沉。
采丝听到动静进来,将帐子用金钩挂起,回禀道:“老夫人打发玉露来说,让小姐好好休息。有事明日一早再议不迟。”
徐婉真刚刚醒来,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点了头,倒头又想睡过去。
桑梓端了晚饭进来,道:“好小姐,你可不能再睡了,走了困晚间可不好睡。”拧了热毛巾给她敷脸擦手,徐婉真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用过晚饭,郑嬷嬷进来调好浴汤,伺候着她泡药浴。
徐婉真泡在热水里,闻着药材散发出的缕缕药香,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脑子也清醒许多。这几日她忙着公主府的事情,未曾关注家中,问道:“郑嬷嬷,近些日子,家中可有什么事吗?”
郑嬷嬷一边给她的头发抹上香膏,一边答话道:“青竹苑里小姐安排得当,又有老夫人坐镇,一切都好。我手里调教着的那几名丫鬟,资质都还不错,再有几日就能用了,小姐好眼光。”
徐婉真轻轻一笑,道:“你我主仆又不是外人,嬷嬷不用夸我哩!”
郑嬷嬷笑道:“就事论事而已,嬷嬷我可不常夸人。”
“涂家那边呢,可有什么动静?”林氏可不是省油的灯,辈分又高,徐婉真对她一直提防着。
“自打上次被罚了银子,林老夫人安分了许多,无甚动静。不过,为着小姐得了‘牡丹花会’请柬一事,昨日里涂曼珍闹过一场。”
闻言,徐婉真扶额。涂曼珍这性子,说好听点是天真纯良,难听点便是冲动莽撞。若不是为了救父兄出狱,自己犯得着想尽办法接近公主吗?
这“牡丹花会”的请柬,是自己进入京城权贵交际圈的一块敲门砖,由不得自己不去。而早已被众贵女所接纳的涂曼珍,有什么好闹的?
瞧她脸上的神色,郑嬷嬷便知她并未想清楚其中的缘故,开口打趣道:“小姐,您看事情一向清楚,怎地涉及到姻缘就如此迟钝?”
“姻缘?”徐婉真神色迷茫。
“涂曼珍明年就要及笄,眼下正是相看亲事的时候。”郑嬷嬷出言点醒。
徐婉真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心中暗笑自己,当初在公主府听白芍讲完“牡丹花会”后,自己不是就清楚这是一个相亲大会吗?怎么事到临头,反而不明白了,这段时日真是忙晕了头。
“涂家两位小姐,以往去过‘牡丹花会’吗?”
“往日的‘牡丹花会’在宫中举办,能去的都是有品级有诰命的贵妇。涂老太爷早已致仕,你大舅公才五品官,他的家眷哪里能去?”
郑嬷嬷用木梳轻轻梳理徐婉真的长发,道:“今年便不一样了,在三月里宫里就放出风声,‘牡丹花会’在公主府举行,洛阳城的小姐们,无不盼着这张请柬。没想到竟然被小姐捷足先登,涂曼珍焉能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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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因妒生恨
徐婉真起身,擦干身子穿好寝衣,笑道:“原来还有这等缘故。”偏过头好奇问道:“三月里,郑嬷嬷正随着我们一道在船上,怎么能对京中之事了如指掌?”
郑嬷嬷神色自信,道:“我既然回京,这等大事岂能不加以关注?别的不提,京城权贵之事,小姐尽管来问我。”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郑嬷嬷在宫中多年,当然有她经营的人脉关系在,这是她的底牌。对此,徐婉真并不打算追问,轻轻颔首,郑嬷嬷是忠心的,只要这些底牌她能动用,掌握在郑嬷嬷手中,又有什么关系?
“文翰居”内,涂曼芬坐在灯下的书案前,案上是一卷打开的书册。看起来似乎正在闲适的看书,但将手绢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愤怒。
银屏诚惶诚恐的站在一旁,她知道大小姐如今的心情,是非常不好,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殃及。涂曼芬虽然不像涂曼珍一样,会打骂丫鬟来发泄不满,但她惩罚下人的手段,让银屏想想便不寒而栗。
涂曼芬喃喃低语,道:“她徐婉真身份低贱,何德何能,竟然能得昭阳公主另眼相看?”昨日知道徐婉真得了“牡丹花会”的请柬之后,对一向高傲的涂曼芬,打击甚大。
自打传出今年的“牡丹花会”将在公主府举办后,涂曼芬便志在必得,凭借她在京中的才名,视请柬为囊中之物。既然要品花作诗,这等盛会怎能缺少了她?
未曾想她还没等来请柬,竟然被一个她看不起的商户女儿抢先得到,这实在是意难平。
昨日她略略提了几句,自有二妹涂曼珍去闹,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妨碍到徐婉真分毫,让她难以发泄心中愤懑。
自打徐家进京,这一桩桩一件件下来,徐婉真处处比她强。可气的是,徐婉真从未流露出一丝与她相争的意思。她在暗中动的那些手脚,被徐婉真轻描淡写的化解,见了她仍然客客气气,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使力。
嫉妒慢慢在她心中沉淀发酵,逐渐演变成丝丝恨意。涂曼芬的眼神凌厉起来,徐婉真,且让你再得意几日,就在“牡丹花会”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
翌日清晨,天色才刚刚发白,徐婉真便起床洗漱。晨练完毕便去给徐老夫人请安,将昨日在公主府的事一一道来,又讲了自己的担忧和解决办法。
徐老夫人拍着她的手道:“这些事,真儿自己拿主意便好,有需要我这个老婆子出面的,尽管说来。只是要多注意,女儿家可不能劳累了身子。”
感受着祖母的关爱,徐婉真心中暖洋洋的,撒娇的在徐老夫人身上蹭了蹭,道:“祖母哪里老了?真儿望着,比‘长弘院’的林老夫人,年轻了二十岁不止呢。”
“你这猴儿,又在背后说嘴。”徐老夫人笑骂道:“今日不是要去东郊的庄子么,还不快去?那座庄子我原也知道,颇有些距离,你多带两个人去。”
“真儿省得,请祖母放心。”
与徐老夫人、徐文宇一起用了早饭,徐婉真带着桑梓、采丝,按徐老夫人的吩咐又多带了一名护院,坐上马车,出发前往东郊庄子。
松溪书院位于洛阳城北郊,到东郊去有两条路可选。
一条是穿过洛阳城而去,距离近但进出城门耗费时间;另一条则不用进城,城外有一条可容马车通行的土路,绕着洛阳城行驶,虽然远了些,但可直接到达耗时更少。
穿城这条路,显然要舒适的多,但为了赶时间,徐婉真还是吩咐赶车的于学民,走绕城的土路。
辰时出发,这条路坑坑洼洼并不平坦。一路颠簸着前行,让徐婉真颇有些不适,采丝服侍着她喝了些热茶,才压住胃里的翻腾。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车外传来于学民的声音:“小姐再忍耐一下,我们就快到了!”
桑梓揭开车帘子往外看去,比之北郊,东郊的地势更加平缓,低矮的缓坡上,坐落着一个个庄子,自成方圆。
“小姐,这里有好多庄子哩!”
采丝轻声道:“这里地势平缓,又有河流灌溉,京城的大户人家,都爱在东郊置办产业。”作为涂家的家生子,她自然是知道京城的情况。
闻言,徐婉真正想往外看去,忽听到前方一阵喧哗,马车停了下来。
于学民道:“小姐,前方有快马过来,我们在路旁暂避一避。”
“好,把车再赶到路边一些。”既然要避让,就让的彻底一些,省得节外生枝。
徐婉真安坐在车中,只听到车外马蹄声得得,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钻入车帘,呛得三人连连咳嗽。
桑梓掏出手帕连连挥舞,试图将这些浮尘赶走,道:“这都是些什么人,明明看见路边有马车,也不放慢速度,实在可恶!”
徐婉真正要吩咐继续前行,却听到“希律律”一阵马嘶,刚刚过去的一骑又掉转了马头,在马车旁边停了下来。
马上是一名着蓝色锦袍的骑士,他勒住马头,高高在上的睨着身侧的涂家马车,无礼问道:“马车内是涂家何人?”
徐家跟车的护院刘强迎上去,毫不示弱道:“你又是何人?无缘无故,我们为何要回答。”
“放肆!”骑士身后一名长随纵马上前,手中马鞭“呼”地一声就朝着刘强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刘强粗通武艺,也未曾料到这人如此不讲道理忽然出手,一时闪避不及,用手挡了一下,春衫轻薄,一鞭子下去,顿时皮开肉绽。
他忍住痛,怒目瞪向那长随。却见那长随哈哈大笑,道:“看什么看?敢对我家世子无礼,活该!”
徐婉真在车内,虽未亲眼目睹,但也感同身受。何人如此嚣张,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便纵奴伤人,简直欺人太甚!
自打来到京城,她一直谨小慎微,但不代表被人欺上门来还得忍气吞声。桑梓知她脾性,忙服侍她戴上帷帽,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蓝色锦袍的骑士见马车上下来一位小姐,略略有些意外,但转瞬轻佻笑道:“哟,这是哪位小娘子,怎地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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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平国公世子
徐婉真在车旁稳稳站定,冷声问道:“敢问阁下何人?来代替我徐家管教下人?”
“徐家?”蓝色锦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