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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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道大菜,用汝窑的白瓷海棠纹大盘盛了端上来。女眷这边上菜,是从最小的曾孙辈这里上的。涂曼芬、涂曼珍坐在一起,接着是徐婉真。徐文宇和涂瑞章两个小家伙一起玩了一下午,眼下好得形影不离,挨着坐在一起。
翠袖瞧见婆子端来最后一道菜上,心知时机已到,便上前为涂曼珍为她斟茶水。
后退的时候,故意不知道婆子正在上菜,手肘一碰,只听到“哎呀”一声,那盘香椿鱼头歪了歪,热腾腾的香椿酱汁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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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烫伤
这盘香椿鱼头才刚出锅,酱汁还冒着白烟。翠袖这一退一撞,一下子胳膊肘上全是酱汁,剩下的浇到涂曼珍的腿上。
翠袖被烫得低呼一声,涂曼珍痛得大声叫起来“啊!”那上菜的婆子吓得一个激灵,手上越发端的不稳,眼看这盘菜就要掉到地上。桑梓就在徐婉真身后伺候,离得很近,连忙上前帮忙托住了盘子,才没摔到地上。
涂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纵然此刻有二十多人在用饭,但只闻杯盘碗碟声,无人交头接耳。涂曼珍这一叫,引得所有人都望过来。涂老太爷手上一顿,喝道:“何事大惊小怪?”
那香椿酱汁贴着涂曼珍的大腿往下淌,烫的使她失去了理智,豁然站起身,甩手就给了翠袖一个耳光,痛骂道:“你这贱婢!”
翠袖手肘处也阵阵发痛,但此时她哪里顾的上这许多,慌忙跪下道:“奴婢知错。”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见翠袖被打,众人一片愕然。如此跋扈,这哪里是大家小姐的作派?涂老太爷冷了脸,却不再言语,这可比责骂更为糟糕。
李氏忙起身施礼,道:“老太爷,珍儿被烫到,孙媳这就带她下去看伤。”此时不是辩解的好时机,女儿的烫伤要紧,不如将涂曼珍先带下去,回头再慢慢想办法,让老太爷消气不迟。
徐婉真道:“桑梓,你带涂二小姐去西厢房裹伤,我那里有外用的药膏。这犯错的丫鬟,稍后再处理不迟。”却是故意提起翠袖。
涂曼珍痛的直抽冷气,从小长到大,何时受过这等苦楚?本待跟着母亲离开,又听徐婉真提起翠袖,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母亲!害我被烫,将这贱婢打了板子撵出去!”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色变。翠袖大多人都识得,那是涂家的家生子。犯了错理当责罚,但涂曼珍的这个惩罚却是太重了。
翠袖闻言,连忙磕头,悲声道:“求二小姐饶过奴婢这遭!翠袖服侍了您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二小姐念在旧情,不要赶奴婢出府。”更是引得人人侧目,有不识翠袖的,也想着这涂二小姐也太翻脸无情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犯了错就要被打板子撵出府。
见众人脸色不对,涂曼芬心知不好,忙劝道:“妹妹,你先下去裹伤。翠袖的事,我们回‘文翰居’再说。”
闻言翠袖瑟缩了一下,回了“文翰居”,哪里还有她的活路?哭的更加大声。
眼看好好的一个宴会,被搅的一塌糊涂,涂老爷又万事不管,只顾自吃着新上的菜。涂弘义“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正要说话,徐婉真却开口道:“二表姐,不如您先去裹伤要紧。这丫鬟你若是不想要,不如将她交给妹妹如何?”
“交给你?”涂曼珍瞪大了双眼道:“你来打板子吗?”
李氏冷声喝道:“住口!跟我走。”见涂曼珍越发不像话,不能再纠缠下去,需得赶紧将她带走,当机立断道:“婉真,明日我就着人将这丫鬟的身契送来。”
此言一出,伏地哭泣的翠袖,心中松了口气,终于成了!才发现自己手心中全是汗水。
涂曼珍还想问是不是明日就打翠袖的板子,却见徐曼芬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话,只得和李氏一道,跟着桑梓下去裹伤。
看着仍在跪在地上的翠袖,徐婉真问道:“你叫什么?”
“回徐大小姐的话,奴婢原名杜秋英,二小姐起名翠袖。”
徐婉真点点头,道:“青萝,带翠袖下去,看看可有烫伤?若有先处理了,余下的事,明日再说。”
奴婢无自主权,在主子眼里也算不得什么,打卖由心。但同是小姐,在对待丫鬟上,却高下立判。众人口中虽不说,心里却自有判断。
徐老夫人仍然是乐呵呵的表情,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看得出,在她笑容中藏了一丝得意。
颜氏在涂曼珍打了翠袖后,便将涂瑞章揽入怀里,生怕他受到波及。这事终于结束,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要让儿子远离这两位堂姐。这涂家二小姐,往日里瞧着不错,又跟着宁先生学习,怎么脾性这么差?想来涂大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氏带涂曼珍下去,婆子上前收拾了汤水,但众人却也无心在用饭上。时不时地,总是瞄过涂曼芬一眼。让涂曼芬心头暗恨,这关她何事?
桑梓带路,李氏和涂曼珍来到徐婉真的房间。桑梓道:“涂二小姐,让奴婢帮您看看伤处?”
涂曼珍坐下来,觉得自己走了几步,越发痛了,口中吸着凉气,连连点头。
桑梓将她的裙子轻轻掀开,将绸裤往上褪去。春日里衣衫轻薄,这一下又烫在大腿处,纵然桑梓万分小心,涂曼珍也连连喊痛。
见女儿受苦,李氏再是恼她,心中也不禁软了几分,温言道:“珍儿,你且忍者。”
烫伤约莫有巴掌大,呈朱红色,在涂曼珍白生生的大腿上,显得分外触目。涂曼珍见了,不禁掉下泪来,哭道:“母亲,这可怎么办?会不会留疤?”
女儿家的身子最是要紧,虽这伤处不在明面上,但日后总要嫁人,留了疤总是不好。李氏的心头紧了紧,只得安抚道:“不会的,珍儿你放心。”
桑梓打来了清水,用白丝帕蘸了水,望着涂曼珍道:“涂二小姐,会有些痛,您且忍着些。”
桑梓为她清理烫伤处,那些香椿酱汁须得清理干净,才能裹伤。李氏将涂曼珍搂在怀里,涂曼珍银牙咬紧,随着桑梓的动作,阵阵疼痛传来,她不由哭泣出声,道:“母亲,我好痛!”
终于处理干净了伤口,桑梓拿来徐婉真的药箱,道:“请涂二夫人和涂二小姐放心,苏家舅爷给大小姐配的外伤药,都是极好的,应当不会留疤。”
李氏这才送了一口气,点点头。
桑梓先为涂曼珍的伤处洒上一层药粉,又拿药膏轻轻抹了一层,用白绸裹好伤处打了结。将药膏递给涂曼珍道:“涂二小姐,这瓶药膏,是治外伤的,您拿回家须每日换药。”
见桑梓细心有条理,李氏对她多了几分好感。让匆匆赶来的雨燕,将涂曼珍送回“文翰居”,自己则回了暖阁。宴席还未结束,所为孙媳妇,她哪能随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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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责问
青萝是林氏身边大丫鬟香桃的亲妹子,与翠袖本是熟识。将翠袖匆匆带到她的房间,见她紧紧蹙着眉,担心的问道:“翠袖姐姐,你还好吧?”
翠袖勉力一笑,道:“无妨。”
青萝打来一盆清水,翠袖将外衣脱下,忍痛挽起里衣的袖子,露出被烫到的胳膊肘。将烫伤处整个浸泡到水中,感受到水的清凉,总算是减轻了疼痛。
“你别管我了,这点伤还不打紧。前面还忙着,桑梓又走了,徐大小姐身边如今无人伺候。”
青萝应了,赶回暖阁伺候。
翠袖泡着伤处,胳膊虽传来阵阵刺痛,让她脸色发白,但在她心头却欢呼雀跃。哥哥说的果然没错,徐大小姐做事极有章法。自己豁出去受了伤,终于摆脱了涂二小姐。
若不是今天这种场合,犯了错会被直接处置了,哪里还能到青竹苑来?
夜色渐浓,香椿宴也终于散去,涂家的主子们回到各自的院子。
随着车轱辘声,林氏也在左角门下了马车。与嫡姐林安佳小聚半日,只觉得郁气发散,心中舒坦许多。巧兰扶着她进了“长弘院”,见一路上的下人神色有异,林氏心下不解,进房解下披风,道:“巧兰,你去问问,这半日里可有什么事?”
“什么事?”涂弘义不待荷香通禀,一掀帘子大步走进来,面沉如水的看着老妻道:“你还有脸问?”
这一下惹怒了林氏,她高声道:“老爷这是糊涂了吧?我这才刚回来,是哪里碍着你的眼?”
涂弘义手指着她,气得微微颤抖道:“明日一早,你自去向父亲分说!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身,摔了帘子就走出去。
林氏愕然,道:“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说了一句。巧兰,你快去问问。”
巧兰领命下去,香桃进来为林氏拆掉钗环,洗漱准备就寝。
香椿宴上的事,早已传开。巧兰只下去了片刻,就在一个跟着去青竹苑伺候的小丫鬟那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回转屋内禀报给林氏。
林氏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青竹苑那边的婆子来找这边的管事,说要设置暖阁、书房,须得增加一些摆放的家具。一个婆子,就想来讨家具?她让管事随意找个由头推了,想晾他几天,这事没有徐大小姐亲自出面,她不会轻易松口。
过了几日,徐婉真没来找她,她也就忘了这事。哪里想到今日,却被徐婉真直愣愣的捅到老太爷眼前去。林氏恨恨地一摔手中珠钗,道:“不过是些家具物事,一家子就这么给我没脸。我辛苦操持这个家,究竟是为什么?”
想到明日要面对涂老太爷的责问,她就心中不是滋味。也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忒没脸面。
“文翰居”内,李氏亲自伺候着涂博文净面。
涂博文问道:“珍儿的烫伤如何了?”
“烫了巴掌大的伤,好在处理及时。徐大小姐刚才又打发人送了一盒膏药来,说是等伤不痛了就涂,不会留疤。”
听到女儿伤处无碍,涂博文放下心来,但却想起涂曼珍在宴席上的表现,眉头皱了起来,道:“珍儿她这性子,怎么变得这样?小时我以为她只是不懂事,性子冲动。如今看来,却是骄纵鲁莽。是你过于惯着她了?”
李氏忙道:“是妾身的错。想着女儿是娇客,在家不多宠着,到了婆家日子就难过了。”
她这话说的极有技巧,一下便让涂博文想起了林氏对她的刁难,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温言道:“我不是怪你。只是曼珍也在相看亲事了,不再是小孩,你得多教教她,省的出嫁后吃亏。”
李氏应下,道:“珍儿这件事却是过了。一个闺阁小姐,口中喊打喊杀。幸而是在家中,若是在外,这名声可就差了。带她伤好后,是要惩戒于她。”
晴芳阁,颜氏在灯下绣着一只虎头小鞋。
画堂打了帘子,涂博思走了进来,放下手中书卷问道:“娘子又在给章儿做鞋呢,都许久未曾给我做过了。”
颜氏轻笑道:“你这么大个人,还跟章儿争呢。”
涂博思走到她身后,将她怀在她胸前,在她耳后轻轻说道:“娘子的鞋穿着舒适嘛。”
耳朵是颜氏极为敏感的地方,被他一闹,脸上腾的红起来,羞道:“别闹,这才亥时呢。”转头让开半个身子,岔开话题道:“你是没注意,徐家表侄女的女红真是不错。那绣工,比我好上太多。”
见她羞涩,涂博思也配合着道:“我看徐家的表侄女和表侄都是好的。对比一下,今日涂曼珍实在是失礼。”
颜色拿了剪子,剪断丝线道:“我正要与夫君商议,往后章儿可多去青竹苑玩耍。今儿玩了一下午,我还没见到他这么开心过。‘文翰居’却是要少去,涂二小姐这性子,别伤着了章儿。”脸上又浮现出犹豫的神色,道:“只是,妾身担心婆母那里,会不大高兴。”
两人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涂博思自然要先紧着儿子,笑道:“不碍事,我去给母亲说说。你自去你的,天塌了还有大哥顶着呢。”
翌日一早,林氏就去往“松涛院”请安。涂老太爷通常不管这些后宅琐事,但他发了话,她就不敢不来。
邬娘子迎出来,歉然一笑道:“请老夫人在院中稍候片刻,老太爷正在练字。”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巧兰、香桃扶着林氏,站得腿也酸了,脚了麻了,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涂老太爷在敲打她。
好不容易再见到邬娘子出来,将她请了进去。
涂老太爷坐在书案后,林氏上前施礼道:“见过父亲。”
“你拿出一千两银子,拨给青竹苑,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