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3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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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妇人面露感激的神色,连连道谢。
耽搁了这一小会,那老衙役后面跟着的年轻捕快,互相挤眉弄眼了半天,终于有一名说道:“你那妹子呢?都说病得快死了,叫出来让我们看看,别拖到大过年的真死了人,晦气。”
他们哪里是担心死人,这不过是个借口。是听到有人议论,这家的妹妹貌丑似无盐,便一直好奇着。眼下都到了这家就想见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丑。
哑巴妇人连连摆手,做着手势。意思是她太丑了,怕惊吓到官爷。
老衙役犹豫了片刻,也开口道:“你们路引上写的是两个人,稳妥起见,还是叫她出来见见。”
他做了一辈子衙役,心肠最好。倒不是顾忌死人,是想着万一这妹妹当真病重,可以帮着叫郎中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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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恒州
老衙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让见人,就显得于情于理都不合。
她们在这里是要做大事,对官府的例行检查早有对策。避而不见,反而会滋生事端。
哑巴妇人给他们比了比手势,让他们稍等,她进去扶妹妹出来。
老衙役转过头,正好将后面两人的偷笑看着眼底。他举起朴刀作势欲打,低声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等人出来了,不许笑话!”
两个年轻捕快强自收了笑意,憋着脸点点头。老衙役也不管他们两个,自管盯着门口。
见哑巴妇人扶出来一个身体瘦弱的女子。只见她黑发如鸦,眼神清亮如同秋天的湖水。
可惜,她面色蜡黄、右脸颊上覆着好大一块青灰色的胎记。脚步虚浮,全靠哑巴妇人的搀扶,才能勉强走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那两名年轻捕快就吓了一跳,连忙移开目光。心头不约而同的嘀咕着,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丑女。
只有那老衙役依然镇定,上前问道:“敢问令妹生了什么病?”
他是问哑巴妇人,但却是看着徐婉真。姐姐是哑巴,妹妹总是能说话的吧?
徐婉真虚弱不堪的回答:“谢过老丈关心,我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无力。”
“明日我让巷尾的蔡郎中来瞧瞧,他是个游方郎中,还颇有几分名声。”老衙役好心道:“或许他有什么办法。”
这个得病的女子,让老衙役想起了他刚刚出嫁的女儿,不禁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面对这种好意,哑巴妇人自然不能拒绝,只得感激万分的应下。
徐婉真靠在她身上,假装虚弱得无法说话,目送着三名衙役的离开。
她的目力极佳,瞧见在衙役们腰间系着的朴刀、锁链等物之下,摇摇晃晃的腰牌上,写着“恒州”两个字。
徐婉真不露声色的收回目光,等他们走远后,才低低道:“姐姐,你能放开我了吧。”
哑巴妇人这才放开抵在她后背“肾俞”穴上的拳头,将她扶到院子上的一个木凳上坐了,才上前去关闭院门。
在扶她出来之前,就已经让徐婉真明白。她如果有任何异动,哑巴妇人能先一步让她陷入昏迷。左右她有怪病在身,突然昏迷也不是什么大事。
待她回转,徐婉真冲她笑笑,道:“姐姐就让我在这里坐坐。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外面的天空了。”
犹豫片刻,哑巴妇人终于答应了她的请求。只是在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
从洛阳沿着永济渠北上,途经魏州、临济,到了河间府境内。
已过了两州之地,汪乐裕承诺的棉花树丝毫不见踪影。一路上,他只介绍着沿途风光名胜,丝毫不急。
涂曼芬再怎么迟钝,此刻也觉出了不对劲来。主仆两人在舱室中,坐困愁城。
“小姐,婢子瞧着汪大人,好像不是冲着棉花树去的,是……”停顿了一下,银屏鼓起勇气道:“是冲着小姐您……”
被银屏说出了她心中的猜测,涂曼芬吓了一跳,猛然抬头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在出发的时候,汪乐裕一番慷慨激昂,说他要远赴北上办差,正好可以为她们正在做的事情出一番力。
若光是他这么说,涂曼芬不会听他的。关键是,连宁先生也说,既然有这个机会,不如亲自北上去看看。
左右作坊里的工匠近日进展缓慢,就算她日日盯着,也不会有变化。
说到出去,涂曼芬自己颇为动心。她长了这么大,还没出过京城。听汪乐裕说得轻松,又得宁先生肯定,她也跟着来了。
但是,眼下她却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这艘船是两层高的楼船,行驶平稳。底舱住了汪乐裕的护卫和仆妇,她和银屏住在二楼,房间颇为宽敞舒适。而汪乐裕,则住在二楼的另一头。在他们中间,隔了一个大厅,和两个小厅。
起初几日,涂曼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河面宽阔,碧波荡漾。是不是有水鸟飞过,黄昏时能见到渔夫摇着小船唱着歌,满载而归。
汪乐裕也不常常出现在她们主仆面前,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他一定会准时遣人来叫。三人就在二楼的大厅中用餐。
但经过魏州时,汪乐裕领着涂曼芬下了船。只说这里棉花栽种极少,便领着她在城中闲逛。给她买了些苇编的小船,又带着她吃街边的小吃。
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涂曼芬心有虽有警惕,也觉得有趣。不用她去想,他已经事事安排妥帖。
她能看出来,这个地方他也是头一次来。但连哪个旮旮旯旯有什么精巧的玩意,他都了如指掌。
跟在他身后,让她时常能收获惊喜。
汪乐裕也很守礼,跟她保持着半尺的距离。头一天,她和银屏两人都没有发觉出有什么不对。
可是,慢慢的。没到一个大大小小的码头,汪乐裕都会命楼船靠岸,或赏景、或闲逛,就是不提棉花树的事,也没发觉他有公务在身。
涂曼芬的心渐渐慌了起来,他特意带自己出来这一趟,到底是个什么目的?尤其是,她发觉自己已经越来越适应他的陪伴。
银屏也看出来了,不过她再怎么忠心,也只是名丫鬟,见识有限。在安平侯府时,她还能趁机想法子求助徐婉真。但在这里,她也没什么法子可想。
“小姐,婢子觉着,要不您问个清楚?”老这么不清不楚的,真是让人心慌。
涂曼芬心头也没个主意,汪乐裕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热烈。而她还没有准备好,要再次将自己交到一个男子手中。
银屏这个主意,虽然不算什么好办法,但好像也只有这条路可走。
不过,她不打算去问清楚,而是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如果他真有这个打算,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拿定了主意,她的心神才定了些。心头有些害怕面对他,但害怕也不解决问题,只能迎头而上了。
“好。等明日用了早饭,我就跟他说。”
虽说下定了决心,但她还是需要一晚的时间来做做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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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君子
想到他幽深墨黑的眼神,涂曼芬有些心烦意乱。摊牌之后,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呢?
无意识的捏紧了手头的罗帕,她突然站起身道:“你先准备热水,我回来洗漱。”她想去船头吹吹风,或许这冰凉的夜风有助于她理清思绪。
银屏为她系上斗篷带子,担忧道:“不如我陪着小姐一块去吧。夜里凉,又在船上。”
徐婉真摇摇头,她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夜里,楼船并未航行,而是停泊在一个港湾之内。出了船舱,外面温暖的灯火让她心安。
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涂曼芬觉得自己混沌的头脑都清醒许多。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她走到船头的甲板上,举目眺望。
楼船随着河水缓缓起伏,和着天上的繁星点点,远处有一个渔村,点点的灯光中,映出渔网的倒影。
这种静谧的美感,让涂曼芬忘却了心头的烦扰,沉醉在这夜色之中。
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涂曼芬猛然转身,看清来人后吃惊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汪乐裕止住脚步,笑了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
涂曼芬刚刚问出这句话,便后悔自己的莽撞。
这是他雇下的船,当初出发时说得清楚,他是北上办差,顺便捎上她一程。虽然此时她心知肚明那不过是借口,但在没挑明之前,她就不该这么问。
后悔自己的失言,她敛礼道:“是我说错话,还请汪大人见谅。”
涂曼芬虽然已经想好明日和他摊牌,但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遇,还只有他们两人,她只想要快些逃避。
汪乐裕有些失神的看着她,她一定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美。
在寒冷的夜色下,她披着一身星光,脸色微微发白,似最美的白玉一般无暇。她端庄自持的神情,更引得他想要不顾一切的靠近。
他很想打破她的这张面具,窥探她真实的内心。
汪乐裕不说话,涂曼芬的心里越来越慌。他离她足足有五步之远,但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强悍的侵略性。
“汪大人,且容民女告退。”她慌慌张张的丢下一句话,举步从他身边走过,想要逃回舱室内。
就在和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的胳膊被他紧紧握住。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量,涂曼芬慌张的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口吃,“汪,汪大人?”
瞧着她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汪乐裕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入怀中。
但想到他对宁先生的承诺,汪乐裕闭了闭眼,缓缓放开她的手臂。却伸出双手抵在她背后的舱壁之上,将她困在他的双臂间,逃脱不得。
“你就这么怕我吗?”他淡淡的语调传来,却听得涂曼芬很是心惊。
她紧紧的贴在舱壁上,不敢乱动,道:“很晚了,银屏还在等我回去安歇。”
汪乐裕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道:“不着急,说几句话再走。”
涂曼芬看了他一眼,连忙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就好像蝴蝶受了惊,不停的扇动着。两人距离这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
虽然两人没有肌肤上的接触,但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力,涂曼芬的心一阵怦怦乱跳。
在这样寂静的秋夜中,唯有星光与灯光在默默闪烁。在天地间,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让她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她已经不是闺阁少女,但这种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到她在程景皓身上都没有体会过。
涂曼芬不知道眼下应该怎样做,但无论如何,她知道两人的行为于礼不合。
“说,说什么?”
她一抬眼,就会对上他灼灼逼人的目光。闭上眼更觉不妥,只好垂目,看着他身后的栏杆,语无伦次。
“说说,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啊?”这个问题太出乎涂曼芬的预料,她猛然一抬眼,却撞入他墨黑的眼神中。
裹挟着夜色的他,比白日更加危险。好像这样的夜,已经成为了他的保护色,与他融为一体。
“我……”抿了抿嘴唇,涂曼芬道:“汪大人是个好官。”
汪乐裕一声轻笑,道:“是吗?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印象还不错,至少是个好官。”
笑声在他的面容上敛去,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道:“那么,你愿意嫁给我这个好官吗?”
“啊?”涂曼芬再次轻呼出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然,她虽然在心头隐隐有过猜测,但突然听到他这样问,仍然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事到如今,再容不得她躲避。
涂曼芬定了定神,道:“汪大人前途无量,而民女乃和离之身。自忖配不上大人,还请大人勿要再提。”
涂曼芬在吃惊之下露出的羞涩和惊讶,让汪乐裕心头很是受用。瞧着她重新戴上端庄的面具,抵在舱壁上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头。
“感谢大人一路以来的照顾。只是民女和大人身份有别,往后还是少见面为好。”涂曼芬也很吃惊,她竟然顺利的说了出来。
“离京半个多月,民女有些想京中的家人了。如若大人方便,请派一艘船送民女回京,我自当感激不尽。”
看着她侃侃而谈,柔软的樱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却是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话。
汪乐裕再也忍不住,什么君子一诺!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君子。他松开撑住舱壁的右手,缓缓抚上她的面颊。
涂曼芬已经被他的动作吓傻了,一时反应不及。只感受到他温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