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3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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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一眼便看出他的身份,“好嘞!这位官爷请稍坐,马上就好。”
前几年一心想着复仇,汪乐裕将日子过得比苦行僧还要清心寡欲。此时他的味觉仿佛觉醒了,觉得口中的馄饨无比的鲜嫩爽滑。
透过热气袅袅,他好像看见了一张端庄自持的俏颜。在这一刻,他无比的想要见到她,跟她分享他的喜悦。
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汪乐裕起身而去。
一碗馄饨只要十个大钱,他给的银钱远远超过了这个数。
店老板在他身后连连叫道:“官爷!还没给您找钱,官爷!”
汪乐裕此时心情轻快,脚底生风,听到喊叫声摆了摆手,道:“不用了。”
店老板嘿嘿一乐,今儿是遇到好主顾了!忙收起银子,拿过抹布收了碗,明知他听不到,口中仍然道:“好人官爷您慢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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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羊肉汤
从这里到洛水码头还有一段距离。汪乐裕此次出来是为了结私怨,既未带护卫也未骑马。
想了想,他雇了一顶小轿,抬着他到了洛水码头的棉花工坊处。
背着手,他信步入了工坊。
他气质不俗、身居官威,就算没有穿官袍,但从容的气度让人不敢相阻。见他进来,那些伙计下人俱都以为是东家相熟之人。
进了院子,只见里面摆了好些他以往未曾见过的木作。有人用手在剥去棉籽,有纺线抽纱的,还有些人在不住的摇着纺车。
只一眼,他便看见了被人围着的涂曼芬。
她在对周围的人认真讲解着什么,俏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严肃、坚定,又充满着自信。
曾经被他一眼就看穿的紧张无措,在眼下的涂曼芬身上一点都看不到。
汪乐裕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看着众人围着她不住点头,随即退去。不到片刻,又有人去询问。
她的丫鬟端了茶水给她解渴。她素手执了茶杯,柔软的双唇微张,喉咙轻咽,让汪乐裕不禁口干舌燥起来。
鬼使神差的,他就这么走了过去。
看着来人,涂曼芬微微有些吃惊,将茶杯递给银屏,微微敛礼:“民女见过大人。”
宁先生进宫教习公主,作坊里不能无人照应,她便一个人来了。有银屏在,宁先生又给她遣了护卫,青天白日的,她倒是不怕。
只是,他怎么来了?而且,看起来他好像有了些许不同。也许是没了那些黑衣护卫,他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肃杀。
看着她,汪乐裕微微一笑,问道:“涂大小姐莫不是忘了?我说过,要回请一顿。”
涂曼芬在心头腹诽,你是说过,不过我们可没有应下。不过,他是官她是民,还是不能和他硬顶。
“还望大人见谅,老师不在,民女不能擅自做主。”涂曼芬并不看他,垂眸回答。
“无妨,我等你。”汪乐裕笑道:“城里有个地方煮的羊肉汤不错,我带你去尝尝。欠先生的,下顿再补。”
这个人,怎么能说得这样理所当然?
涂曼芬心头气恼,你无妨,我觉得十分有妨!
汪乐裕看着她垂下的睫毛不住颤动,觉得十分有趣。她明明已经很恼怒了,却还这般克制。
这才是真正大家小姐的风度和教养。跟她一比,汪妙言就是个俗物!
汪乐裕微微一笑,道:“小姐既是应下了,我就在旁等着,不碍着你忙。”
涂曼芬再也忍不住,睁大眼睛瞪着他,眼底是不可置信。她什么时候说过答应他了,这个人,实在太自以为是!
“汪大人,请勿要再称呼民女为小姐。”憋了半天,涂曼芬只硬生生的憋出这么一句。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要遭。
果然,汪乐裕饶有趣味的看着她,道:“还未请教,小姐以为如何称呼的好?”
涂曼芬面色一红,好像怎么称呼都不对。
叫小姐吧,她明明已经嫁过了人,非闺阁少女。叫夫人吧,她眼下已经和离,并没有夫家。
银屏在一旁提醒,“小姐,不如将你的号告诉汪大人。”
她也看出来了,这位汪大人明显对小姐有意。前两次碰见,可以说是意外,但这次他是专程寻来的,总不可能是为了宁先生吧。
在未嫁前,闺阁姐妹们题诗,为了避免闺名外传,每个人都起了个雅号,她也不例外。
这个主意可行,涂曼芬轻轻道:“汪大人,烦您称我为青梅居士。”
汪乐裕抚掌而笑,点点头道:“好!此号甚妙!”
说罢便当真不再打扰她,坐在一旁安心等待起来。
但他虽然淡然,涂曼芬却不可能对他视而不见。让人给他上了茶,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要往他那个方向瞟去。
他莫名其妙的出现,让她心头不住的猜测,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有他坐在那里,涂曼芬也心神不宁。干脆草草吩咐了几句,嘱咐管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便带着银屏朝他走来,“汪大人请。”
坐在巷尾的羊肉汤铺子里,看着金发碧眼的胡姬熟练无比的招呼着客人,涂曼芬心神有些恍惚。
这就铺子的生意很好,要不是汪乐裕和老板相熟,还匀不出一个位置。
四下的桌子都坐满了人,有走街串巷的货郎、有谈笑风生的儒生、有背着刀剑的镖师……
桌上都摆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不断有客人唤老板加菜、收钱的声音。在这样微寒的深秋,人人都红光满面,吃得大汗淋漓。
这样的场景,热闹、喧嚣、鲜活,让涂曼珍有些失神。
他们的桌子在墙角处,汪乐裕体贴的让她和银屏靠墙坐了,避开人流的走动。
“怎么?可是这里太过喧嚣,青梅居士有些不惯?”汪乐裕问道。
涂曼芬摇了摇头,“挺好的,只是以前未曾来过。”
她觉得,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深了一层。而且,觉得自己此时的举动大胆又疯狂。
若是换了一年前,有人告诉她,她会跟才见过三面的男子,坐在市井间一起喝羊肉汤,她一定会斥责此人是疯子。
喝了一口汤,热辣鲜美的感觉从舌尖传入,驱散了指尖的凉意。她的整个身子都温暖了起来,不由浮现出满足的笑意。
看着她小口小口的饮着汤,就算身处此地,动作仍然优雅端庄。
汪乐裕愈发坚定了心中的决心。汪妙言这个目标已经实现,可以抛诸脑后。这样单纯的她,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送了涂曼芬回府,汪乐裕回宅子里取了个包袱,又去了一趟赌坊。
这次影雷不在,只有影雨坐在案几后,翻阅着新近整理出来的消息。
“雨大人,”汪乐裕拱手,随后将包袱呈上。“这里面,是刑部顾尚书收受太子贿赂,为他办事的证据。”
影雨接过,将里面的证据一一拿出来。翻阅后笑道:“做得不错。可惜雷不在,否则定有嘉奖。”
赏罚分明,是影卫一直沿袭下来的原则。
汪乐裕拱手道:“属下有一事相求,望雨大人转告。”这件事,是他见过涂曼芬之后才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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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 告假一个月
“哦?”影雨眼波流转,笑得妩媚之极,道:“都说雷八十六无欲无求,这唯一一次相求,就被我赶上了。快说来听听?”
“雨大人,在下有了心仪的女子,想要告假一个月。”汪乐裕也不隐瞒。
影雨眼眸中的好奇之色更浓,道:“你想清楚了?”
像汪乐裕这样,本是影卫的外围成员,后来成为核心成员的人不多。
影卫不会限制谁成家立业,但一旦娶了外面的人,就不能再成为核心成员。这是一条铁则。对汪乐裕来说,未免有些可惜。
汪乐裕欣然一笑,道:“我想好了。”
如今,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心事。
汪妙言的仇已报,往后她的生死他再不关心;雷组的任务,他也刚刚交付了。顾尚书果然和太子互相勾结,利用职务之便做下不少枉法之事。
他觉得一身轻松,是时候找一位喜欢的女子相伴了。
影雨点点头,这样的心情她能够理解。想当初,她和影雷二人闹得不可开交。相比之下,汪乐裕已经很是克制。
不过,到底是谁?能令这个无欲无求的雷八十六改了性情?她相当好奇。
“能说说这名女子是谁吗?”
汪乐裕笑道:“等我将她追求到手之后,一定前来禀告大人。她单纯的很,我怕吓着她。”
影雨掩口娇笑起来,道:“好!瞧你如此护着她,也不用改日了,我现在就替他允了你。一个月后,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在下谢过雨大人。”
出了赌坊,汪乐裕在街上信步走着。比起骑马,他更喜欢安步当车。在走路的时候,他可以思考很多问题。
影卫的假是请了,可是该如何着手,他却没有丝毫头绪。涂曼芬不是他的仇人、敌人,相反却是他想要好好疼爱的人。
如果是任务,他会先收集消息,根据对方的路线、行踪、喜好来制定计划,最后一击必杀。
可是,生平第一次,他想要掳掠一颗女子的芳心。这让他有种无处着手的感觉。
直接上门提亲?肯定不妥。她才刚刚和离,对成亲这件事应该还有些排斥。鲁莽的提亲了,若是她一旦拒绝,恐怕见到他都会立刻躲开,他岂不是再无机会?
找涂博士?也不妥。莫说他和涂博士素无交情,初嫁从父再嫁从己,她不点头想必家人也不会强求。
找宁先生?那也一样。
想来想去,最后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汪乐裕想得头痛,就算他三不五时的打着请宁先生的旗号,能跟她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等到何时才能让她点头?恐怕,得花上两三年的水磨功夫。
他可没这个耐性,他要速战速决。
有了!那个棉花作坊,不是想纺出什么棉线吗?不如,带她去见识见识真正的棉花,光纸上谈兵怎么成。
想到这里,汪乐裕兴奋起来,径自去了刑部告假。
眼看就要到了冬季,刑部的这个时间不算清闲也不算忙碌。找到他的顶头上司权侍郎,讲明了因由,要告假一个月。
权侍郎看上去不苟言笑,但汪乐裕却知道他私底下是个随和的性子。
“告假去追娘子?”权侍郎有些哭笑不得。
汪乐裕这个人,他用得很是顺手。做事很拼,在刑事上又很有些天赋。原以为他是个一板一眼的人,没想到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
“侍郎大人,您看我这都过了二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汪乐裕笑道:“你有如花美眷,好歹也体谅体谅下官。”
“你看上哪家小姐,我让夫人出面为你保媒就是。哪里需要告假?”权侍郎对他的行为,颇有些不解。
汪乐裕连连摇头,道:“若是可以提亲就好了。等我大功告成,一定请侍郎夫人喝这杯谢媒酒。”他打蛇随棍上。
就算他成功了,涂曼芬点了头,该有的媒人还是要请。既然权侍郎愿意让他夫人做媒,这样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好你一个汪乐裕,竟然耍起了无赖!”权侍郎指着他笑道。
“好吧,你且去。这个月的假我就允了你,不过,今年过年时的值守,就全是你了!”
“好,大人说了算。”汪乐裕一口答应下来,眉眼俱是笑意。
权侍郎看了他一眼,道:“难得见到你如此高兴,倒是奇了!”
出了刑部衙门,汪乐裕马不停蹄的去天津桥等宁先生从皇城出来。
今日是个好日子,了解一桩心事,开启另一桩心事。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这样想着。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宁先生才从天津桥上下来。一眼,便瞧见了负手而立的汪乐裕。
宁先生的面上泛起了会心的笑意,走上前问道:“汪大人找我有事?”
汪乐裕点点头,执弟子礼道:“在下拜见先生。”
宁先生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受了这一礼,道:“去前面茶坊说话。”
“先生,我想带她去一趟河北道,让她看看真正的棉花。”两人在二楼的雅间里坐了,汪乐裕道。
宁先生笑了笑,道:“若我没有记错,棉花在九月就已经收成了。这个时候去,恐怕只能见到光秃秃的棉花树。”
汪乐裕脸上一热,他光顾着想了,却忘记在此时棉花早已摘光。
“你是真心的?”宁先生问道。
汪乐裕面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