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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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彭刺史竟束手无策,总不能让他把这些女子都收了吧?何师爷捻着胡须,道:“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是有人出面,将这几名女子都收留下来。”
“但这个地方不好找。要说起来,青楼是最合适的。”汪师爷心道。但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否则要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秀莲带了水燕队的两名女子,正是此刻来到府衙。扒开围观的人群,向手持水火棍的衙役拱手施礼道:“草民余秀莲,乃是和丰号管事。有事拜见彭大人。”
那衙役被人群包围了一下午,正是不耐烦的时候,听得她是和丰号的管事,只能耐着性子道:“你看堂上,彭大人哪里有空见你?”
余秀莲微微一笑,道:“草民正是为此事而来,烦请禀报。”
衙役一乐,嗤笑道:“你有办法?这不是说着玩的。”
余秀莲看着他,沉声道:“不要小看了女人。这件事,还真是非我不可。”
衙役被她说的有些悻然,前去禀报。
彭刺史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听到衙役禀报,喜道:“和丰号的女管事?快宣她进来。”
汪师爷在彭刺史耳边轻轻道:“和丰号有一支女子镖师队,唤作‘飞燕队’,专门护卫达官贵人的家眷。看来是钱峰知道大人为难,专门来解围的。”自旧年钱峰获得了汪家赔偿的产业,如今在江南道是炙手可热。汪师爷与苏州汪家乃是远房亲戚,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介意为钱峰说些好话,修复钱家与汪家的关系。
彭刺史微微颔首,他心中记下钱峰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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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新的希望
彭刺史“啪”地一声大拍惊堂木,汪师爷示意两侧衙役齐跺水火棍,发出“梆梆梆”的声响,口中齐喝“威…武…”。堂上瞬间安静下来,只余女子的低声抽泣。
汪师爷扬声道:“传和丰号管事余秀莲。”
听到堂上传唤,余秀莲掸了掸衣服,抿了抿鬓角,带着两名手下便走上堂去。
余秀莲三人与时下女子的打扮都不相同。为了方便利落,如男人般用头巾包了秀发,身着短袄,袖口用布带紧紧扎住。下裳襦裙只到膝盖处,裤腿扎到羊皮短靴里。
余秀莲身姿丰腴,长年行镖让她的身体弹性有力。只见她打头,三人英姿飒爽的大步走到堂中。众人为她们让开一条道,窃窃私语起来。有老学究摇头晃脑道:“这样出门,真是伤风败俗。”也有女子眼中闪耀羡慕的光芒。
余秀莲在堂中站定,不卑不亢地拱手施礼,道:“草民余秀莲,见过彭大人。”
一旁衙役喝道:“大胆刁民!见到大人,还不下跪!”根据律法,平民对有官职在身者施礼,需跪下磕头。
彭刺史知道这女子是来为他解围的,心情甚好,笑眯眯的道:“不妨事不妨事。你有何事?”
余秀莲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草民想恳请彭大人,将今日获救的六名女子交给草民。”
此言一出,如一滴水溅进油锅,众人“嗡嗡嗡”地议论起来。
“肃静!肃静!”彭刺史连拍惊堂木,才把声音压下来。黑着脸道:“再有吵闹者,按咆哮公堂治罪,打二十板子!”如今有个应对办法,彭刺史心中底气十足。官威一发,堂下众人果然消停了。
彭刺史问道:“交给你如何?”
余秀莲道:“草民会将她们带回‘和丰号’,‘水燕队’正缺人手。”
“飞燕队”确实是一个好去处,里面均由女子组成,出镖也是保护女眷,不虞名节问题。如今看来,是这六名女子最好的去处。“不过,这几名女子并不擅长武艺?”彭刺史问道。
余秀莲微微一笑,答道:“在‘水燕队’里,各有分工。武艺高强的姐妹担任护卫,擅长刺绣者负责姐妹们的衣物,水性好的担任船娘,厨艺高明者负责膳食。秀莲看来,每一名女子,都能在‘水燕队’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话音刚落,从左侧扑出一名黄衣女子,跪伏在地,磕头道:“青天老爷在上,小女子温沐兰愿去‘水燕队’。求大老爷做主。”
温沐兰正是其中一名获救女子,先前有族老说将这些女子沉江时,她被母亲搂在怀中护着。在几名女子中,她性情最为坚韧,遭遇也最为坎坷。被掳走后,先是被林家宝蹂躏,因她一直不从,又被卖入“天香阁”。在老鸨那里吃尽了苦头,但一直不屈从,对客人又抓又挠。老鸨无法,在青楼,年轻貌美的女子多的是,不差她一个。将她派去打扫庭院,做些粗使活计,这一做就是三年。芊芊玉手已磨出了老茧,当年的绮年玉貌已被风霜侵蚀。
在她以为人生无望时,终于等来了救援。但在府衙半日,听了各种说辞,心中愈发冰冷。等在她前面的,仍然是绝路吗?
直到余秀莲的出现,才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这个“水燕队”,她在“天香阁”的时候听姐妹们说起过。犹记得众姐妹提起时,羡慕的语气。是啊,单单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不出卖色相,就能在高芒王朝获取一席之地。不靠家族不靠男人,这种女子,难道不值得仰慕吗?
虽然母亲疼爱自己,但家族里还有未出阁的女子。会让自己这名背负了污名的女子,影响了整个家族女子的清名?影响她们的出嫁?自己若真回去了,不仅自己会背负骂名,母亲也会背负更多的压力。她于心何忍?
所以,她才挣脱母亲的怀抱,第一个扑出去,愿意加入“水燕队”。她的母亲本想呼叫,想起彭刺史刚才的命令,只得捂住嘴,哀哀低泣。她其实心中明白,这才是女儿最好的出路。但一想到,女儿从此要自谋生路,此后母女相见不易,心中难以接受。
见温沐兰带头,另几名女子也纷纷跪下,磕头道:“小女子愿往。”
其他人欲要阻拦,彭刺史一拍惊堂木,沉声道:“既然如此,现本官宣布,即日起,尔等六人自愿加入‘和丰号’商行。不得反悔。”
六名女子齐齐应是。
余秀莲抱拳道:“多谢彭大人成全。‘和丰号’一定好生相待,绝不辜负大人的美意。”
终于圆满解决了此事,彭刺史道:“尔等六名女子,及父母亲属留下。其余无关人等,统统退下。”
有些族人心生不满,在他们看来,这些女人苟活于世一日,就是家族的耻辱。但刺史大人已经宣布了结果,多说无益,只得讪讪然退下。
门口围观的百姓,见有了结果,也纷纷离去。“和丰号”在紧急关头接收了这批女子,也收获了良善的名声。
衙役关了大门,堂前便只剩下十几人。彭刺史走到众人中间,对着这些苦主,和颜悦色道:“你们慢慢话别,不急。”说完带着师爷回转后院。
余秀莲道:“你们虽是入了‘水燕队’,倒也不急于一时,可回家小住几日,再来‘和丰号’找我便是。”
那名秀才爹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回去作甚?还嫌给我丢的脸不够大?这便速速离去。”他的女儿缩在一旁,掩面哭泣。
温沐兰的娘一早就看他不顺眼,伸手将他推了一个趔趄,喝骂道:“说什么呢!掳走是她自愿的吗?亏你还是个秀才。呸!什么东西。”
那秀才虽比不得举人,但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之人,可见官不跪。何时被人这样骂过?用手指着温沐兰的娘,“你,你……”一时间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
余秀莲上前,抓住他伸出的食指,手下一用力,发出清脆的“咔擦”声。顿时,“啊!”整个堂上响起他杀猪般的惨嚎声。他对女儿的百般辱骂,众人都看在眼底,无人前去安抚,任他惨嚎。
余秀莲走向秀才爹的女儿,柔声道:“你这便与我回去,可好?”那女子哭泣着点头。
不多时,一切安排停当。除这名女子外,其余均跟父母回家,小聚几日,再到“水燕队”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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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阉了
徐乐安也在府衙门口,目睹了事情的过程。想到徐家上下对这几名女子的关切,匆匆赶回去禀报这个好消息。
徐老夫人听了,抚掌笑道:“看不出,钱峰此人还有怜悯的胸怀。对她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出路。”
徐婉真轻轻颔首,道:“我见过这位秀莲,当初落水就是她将我救起。说起来,还未能好好谢过她。”这“水燕队”,听起来有些像现代的女子护卫队,专门护卫达官贵人的家眷,是条极好的财路。只是不知,钱峰在江湖上一向被称为“活阎王”,如今怎么突然发了善心?
这个高芒王朝,跟自己学过的历朝历代都有些不同。在扬州城,徐婉真不仅见到了专门接待女客的“澜水轩”,还知道了专门护卫女眷的“水燕队”。有这些专门服务女子的行业,那么,在本朝中,女子的地位就不如她想象的低。
这便意味着,自己可做的事情更多了些。想到此处,徐婉真的心情益发好起来。
是夜,万籁俱寂,月黑风高。
更夫打着锣,“天干物燥,小心烛火”的喊声在空荡荡的街面上回响。只余几座青楼楚馆,仍是灯火通明,笑语阵阵。
从“和丰号”的后门中闪出一道黑色身影。只见他身法如电,专拣小巷阴影处行走。只花了两刻钟功夫,便穿过扬州城,来到位于瓜州湾的林巡史府上。林府占据了瓜州湾头的上风上水处,引了活水入府,占地极广。夜里看去,只觉屋宇楼阁重重叠叠,延绵不绝。
到了院墙下,他正欲提气纵上。忽见从院墙一角,有一个黑色身影,手提小包袱,如猫般轻盈跃下,沿院墙疾走而去。
“想不到被他捷足先登了。”看到这熟悉的身法,影风露出的双眼中闪过笑意,尾随而去。
那黑影到了扬子江边,打开包袱,捏着鼻子,将那包袱中的物事抖落江中,随波逐流而去。影风现出身形,笑道:“既然嫌弃,何必取来?”
那黑影闻言,先是一惊,随后放松下来,转过身道:“见过大人。”正是钱峰。
影风笑道:“你动作倒是比我快。”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露出英雄所见略同的神色。钱峰道:“活罪可免,死罪难逃。这才痛快!”
“痛快!”
这两人先后到来并离去,未曾惊动林府的一兵一卒。
直到第二日,天色已完全大亮。林府后院里,才传来“啊!”一声女子的惊呼。
林家宝这几日仍然是足不出户,吃喝拉撒都在房内解决,又不肯沐浴,一身狼狈。以往林家宝虽说风流成性,好歹相貌不差,手头又豪奢,妻妾都争先在他面前邀宠。如今性情大变,味道难闻,伺候他则变成了苦差事。
要不然老爷有命,王姨娘才不会自己凑上前揽这桩苦差事。只是差事虽应下了,做的好不好,还不是自己知道?她心里嫌弃,在丫鬟服侍下好好用完早饭,才慢吞吞地端了早饭,预备去伺候林家宝用饭。
只是才推开房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夹杂着屎尿的异味,扑鼻而来,让人闻之欲呕。
再定睛一看,发现林家宝昏迷在床头,双手被反剪绑住,口中塞了一块布,裤子被褪下至膝盖处。两腿大张,中间鲜血淋漓,竟然是被去了势!
王姨娘手中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到地上,汤盅、点心散落一地,惊恐呼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啊!出事啦!”
小厮四儿闻声赶来,见此情形也被吓的不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作为专门伺候少爷的小厮,竟然一无所知,定然逃不了干系。想起林大人的手段,两腿一软,瘫软在地。
林泰鸿带着林永急匆匆赶到,见了眼前的情形,面沉如水。林永道:“要报案吗?”
林泰鸿缓缓摇头,这种丑事,哪能报案?只能成为官场上的笑柄。用尹成业顶罪之事,扬州官场上大家心知肚明,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不说破罢了。要是知道这事,毕竟林家宝还留有一命,谁会去认真查?白白徒增谈资。
只得吩咐林永,带着家奴在现场寻找蛛丝马迹。见王姨娘和四儿呆愣在旁,林泰鸿喝道:“楞着干嘛?还不去将家宝放下来。”
二人连忙进房,将林家宝松了绑。忍着恶心,将他身下的污秽收拾干净。又打来热水,将林家宝下体擦拭干净,抱到床上躺好,盖好锦被。
整个过程,林家宝都尚未醒来。林永道:“回老爷,看公子这样,应是被点了穴,才会一直昏睡不醒。此人并不想取公子的性命,还特意为公子止了血。”
收拾好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