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2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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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如露的手,涂芳颜款款起身,不在意的笑道:“这就去见夫人。”
马氏阴沉着脸,静静看着朝她施礼的涂芳颜。她这个年纪,正如花一样娇嫩,年轻得令她嫉妒。
瞧瞧她,身姿如柳,秀发如瀑,嘴唇似花瓣一样柔软,肌肤如瓷器一般通透。明明是有着两个月身孕的人,偏偏半点看不出来,气色娇美如故。
“跪下!”马氏沉声喝道。
被她这一喝,如露扶着涂芳颜的手紧了一紧。小姐怀着身子还不满三月,可经不起折腾。
却见涂芳颜扬起脸,微微一笑问道:“不知卑妾所犯何错?要劳烦夫人惩戒。”
她这样不温不火的顶撞回来,只气得马氏一个倒仰。这是为妾者该有的态度吗?
握了握手心,马氏缓缓道:“我来问你,给白老夫人寿礼绣的屏风,做的如何了?她可是白刺史的母亲,是我们得罪的起吗?”
“回夫人的话,绣样才刚刚定下,一副落地八幅松鹤屏风,仅凭卑妾一人,无论如何也赶不出来。”
马氏沉下脸:“寿宴就在半月后,知道绣不完,为何不早早将花样定下?”
涂芳颜柔柔一笑:“回夫人的话,卑妾在上个月就将几个花样子呈上了,是夫人这里,迟迟没选定。”
“放肆!”见她竟敢明目张胆的说夫人不是,绿荷伸腿冲着她的膝盖弯曲处踢去,想要将她踢得跪倒在地。
见绿荷伸腿,冬雪反应过来,将身子一挡,护住涂芳颜,两手握住绿荷踢出来的小腿,两眼圆睁:“你做什么?”
冬雪是徐婉真专门挑出来的丫鬟,看中的就是她力气大、心眼实。绿荷虽然也是丫鬟,但身娇肉贵的,被冬雪铁钳似的双手一握,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你,你快放开我!”
涂芳颜微微点头,冬雪才放开双手。绿荷突然失去重心,一个站立不稳朝后面趔趄了几步。
绿荷敢出手教训涂芳颜,本就是马氏的暗地纵然。但这两名丫鬟的交锋,却是绿荷吃了大亏,让她心头暗恨绿荷的不中用。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要拿涂芳颜的错处。但没想到的是,事到临头了,她不仅不认下,反而理直气壮的指责自己。
虽然道理上没能站住脚,但是,主母惩戒一个妾,哪怕是贵妾,又真需要什么理由吗?既然软的不成,就只好来硬的。
马氏扬声道:“来人!将这个不敬主母的女子拖下去,罚她在廊下跪三个时辰,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粗壮的婆子进来,显然是一早就有了准备。
如露、冬雪如临大敌,一左一右护住涂芳颜,一副正面抗衡的架势。
涂芳颜浅笑道:“夫人,卑妾的肚子里,怀得可是贺家血脉。不是卑妾怕罚跪,若是有个好歹,夫人岂不平白添了罪名?”
“哼!”马氏冷冷道:“二爷子嗣旺盛,不差你肚子里这一个。”
绿荷使了个眼色,那两名婆子伸出手,就要朝涂芳颜抓去。
涂芳颜毫不退让,只冷冷的看着这两个婆子。进了贺家的门,她就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清晰的认知,既然做妾,自然是要顺从主母。
但是,顺从不包括盲从,为了肚中正在孕育的骨肉,她不会听从马氏的命令。
双方正僵持着,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哟,这是怎么了?老奴来得不巧了,扰了夫人处置姨娘。”话意谦逊之极,人却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
马氏要收拾涂芳颜,自然是特意选了一个贺青松不在的日子。为了防止贺老夫人干涉,让人守好了院门,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这个婆子,是打哪里冒出来的?瞧上去眼生的紧,绝不是贺家的人。
只见她浑身上下收拾得极利索,发髻梳得整整齐齐,秋香色的短襦裙套半臂,这是下人的打扮。
但她发髻上插了一把象牙发梳,腕间隐约露出来成色上佳的白玉镯子,裙边压着一道银丝滚边。这一切,无声的诉说着,她伺候的主家绝不一般。
跟在婆子身后的明月,忙越前一步,施礼道:“二夫人,这位田嬷嬷,是从洛阳过来,贺涂姨娘有喜的。刚刚去给老夫人请过安,老夫人问了几句,便来给二夫人请安。”明月是贺老夫人的贴身丫鬟。
田嬷嬷面上带着笑,仿佛没看见这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施礼道:“贺二夫人,是老奴来得不巧了。”说着递上拜帖。
绿荷接过来,呈给马氏。
马氏心头恼怒,这是什么人家,要来个一个区区妾室道喜?想来就算在京城,也排不上名号。
但明月在此,她不能拂了贺老夫人的意思,淡淡的接过拜帖。略略扫过一眼,便面色大变,再定睛一看,心头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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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撑腰
这个名帖的制式,马氏还是在未出阁之时,在娘家见过一次。母亲为了教她掌家,学着人情往来,特地找来给她看过。
名帖的纹样,烫金的字,右下角处的“宗人府”印章,无一不在说明,这张名帖,属于经过“宗人府”上册的朝廷命妇。
这涂芳颜不过是涂家的女儿罢了,就算能攀上涂山长,又哪里来这么强硬的后台?
她可是专门调查过涂芳颜的来历,涂家如今被皇帝压着,官位最高的涂博士,也才四品官。何况她还不是涂山长的嫡支,表亲罢了。
仔细想了想,涂家根本没有人受封过诰命。
看到落款那里,徐宜人?马氏瞳孔一缩,宜人可是五品。怪不得贺老夫人对这个婆子态度这么好,还巴巴的让明月引来见自己。
不过,就算是宜人又如何?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管教妾室,关她何事?
想着这些,马氏的底气足了些,问道:“原来是田嬷嬷。你主家是哪位夫人,何时结识我们贺家的姨娘?”
这个话的意思,不论你是哪家夫人,手都不要伸太长管到贺家来。
按马氏的想法,那位宜人只是遣人来贺喜,是断然羞于承认和涂芳颜的关系。妾室的亲戚不能作为正经亲戚对待,何况也许只是闺中的手帕交?
田嬷嬷笑得无比和蔼:“敢教夫人得知,老奴的主家还是小姐,刚刚太后赐婚给了忠国公府的二公子,是小姐的义母安国公夫人保的媒,要两年后除了服才成亲。”
她一口一个国公府,把房中诸人听得目瞪口呆。
马氏迟疑的问道:“还未成亲,怎么就受封为宜人了?”
“那是太后娘娘瞧着小姐顺眼,亲自赏下的诰封。老奴来的这几日,听说太后娘娘又招了小姐进宫,允小姐随时出入宫廷呢。”
太后娘娘?
自打这个婆子出现,震惊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马氏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再惊讶了。
涂芳颜却暗暗为徐婉真高兴,她在京中过的很好,看来是献上去的防疫方略起效了,才得了太后娘娘喜爱。
将众人的反应收在眼底,田嬷嬷笑道:“夫人,不知您还有何吩咐?小姐命老奴来贺涂姨娘有喜,烦请夫人着人带路,老奴这就去看望涂姨娘,才好给小姐交差。”
马氏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无比艰涩的问道:“你们家小姐,和涂姨娘是什么关系?”
“涂姨娘为出嫁之时,和小姐是最好的闺中姐妹。若不是安国公夫人收了小姐做义女,两人差点就成了义姐妹。”田嬷嬷笑得一团和气。
她的话音一落,马氏这边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完了完了!她怎么有这么大来头的姐妹?只一个国公府,就可以碾死贺家,还加上一个太后娘娘?
那两名奉命要将涂芳颜押下去的婆子,在心头暗自庆幸。幸好方才没有动到涂姨娘的一根手指头,否则此时如何脱得开干系?
绿荷吓得脸色煞白,若说在贺家,谁对涂芳颜最不敬,当属她莫属。
绿柳安静的站在马氏身后,绿荷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看见她踢到铁板,心头暗暗冷笑,绿荷若是倒了霉,夫人房中的管事丫鬟,就非自己莫属。
“夫人,您看,是不是遣一位姑娘给老奴带路?”田嬷嬷催促道。
涂芳颜见火候差不多了,轻轻咳嗽一声。如露迈上前一步,冲田嬷嬷施礼,“婢子是涂姨娘身边的如露,这位便是我们涂姨娘。”
“涂姨娘?”田嬷嬷忙上前,对着涂芳颜深深施礼,笑道:“老奴真是有眼无珠,除了涂姨娘,谁还有这等品貌?”
说着呈上礼单:“您出嫁后,我家小姐就常常惦记着您。听说您有喜了,忙遣了老奴来。给您带了好些吃的用的来,还有一株五十年的老参,小姐说了,您先放着,她那里寻到了好的再给您送来。这座送子观音像,还是安国公夫人送给小姐的,小姐说,您这里要紧,就先让老奴给您拿来。”
她这一连串话下来,丝毫不把马氏放在眼底,听得众人纷纷色变。
绿柳更是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往后对这涂姨娘可要以礼相待。徐宜人给她送来这样重的礼,两人一定是金兰好姐妹。
被田嬷嬷无视,马氏心头恼怒,手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但又能怎样呢?这个田嬷嬷背后站着徐宜人,摆明了就是来给涂姨娘撑腰的,她不敢发作。
涂芳颜含笑道:“劳烦婉真费心了,芳颜心头过意不去。嬷嬷远道而来,请到我院中稍坐休息。我写封信,让嬷嬷带回去。”
田嬷嬷笑容满面道:“请涂姨娘稍等。”
说罢,转过身冲着马氏,瞬间收了面上的笑容,呈上一份礼单,语气倨傲:“贺二夫人,涂姨娘承蒙您的关照,我家小姐也给您带了礼物来。这些绢花,给您戴着玩。佛珠小姐专门去大悲寺求了,送给贺老夫人礼佛。几位姨娘也都有份,一人一支银簪。”
话说得很不客气,气得马氏嘴唇发白。这份礼看起来尚可,但和给涂姨娘的一比,那就什么都不是。
这不是明摆着,她们能得了礼,全是靠沾了涂姨娘的光吗?
马氏抿了抿嘴,让绿柳接过礼单,道:“请嬷嬷回去转告徐宜人,多谢她的好意。”
田嬷嬷淡淡的嗯了一声,问道:“涂姨娘的身子还不到三个月,怎么?老奴进来的时候,夫人正要拉她下去罚跪?这么热的天,若是跪出个好歹,老奴如何向主子复命?”
屋内静默了半晌,无人答话。
绿荷咬咬牙,涂姨娘这边她已经得罪的死死的,翻不了身。不如干脆好好讨好夫人,望夫人念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手下留情。
她踏前一步,道:“嬷嬷有所不知。还有半月就是白老夫人的寿辰,姨娘答应了夫人,要绣一副屏风做寿礼。但眼下,还没开始动工呢,夫人这才恼了。”
瞧着绿荷出头解释,马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田嬷嬷眉头一皱,反问道:“小姐给我说,贺家是宋州的大户人家。原来连针线房都没有,要姨娘来绣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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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畅快
她这一问,马氏面色赫然。
总不能说,是她刻意为难涂姨娘吧?马氏看了绿荷一眼,绿荷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嬷嬷有所不知,涂姨娘绣工极好。白老夫人是宋州白刺史的母亲,姨娘亲自来绣,方显得尊重。”
田嬷嬷掀了掀眼皮,道:“我这才知道,让姨娘绣寿礼是尊重。”
绿荷情急说错话,被她抓到了把柄,被马氏狠狠瞪了一眼。
“老奴却觉得,涂姨娘怀着身子,还是不要劳累的好。”转头问如露:“屏风在哪里?”
如露答道:“昨日刚抬来姨娘院中。”
“昨日啊……”田嬷嬷意味深长的一笑:“时间确实是不够。夫人,老奴提个意见,至于采不采纳,就是夫人的事情了。”
马氏只觉得无比憋屈,她活这么大,还没这么丢脸过。当着自己一屋子人,被一个下人指着鼻子打脸。此刻她只想快些脱身,道:“你讲。”
“这座屏风,请夫人抬走。若是手头拮据无钱请绣娘,老奴这就给小姐写信,让小姐送些银子给夫人。”
马氏银牙紧咬,只觉面上火辣辣的痛,生硬答道:“不必了!”指着那两个婆子:“你们,这就去把屏风抬走。”
那两个婆子巴不得快些离开此地,省的待会夫人发怒受牵连,领了命迅速退下。
马氏强自端着架子:“还有事吗?”
“老奴去涂姨娘院中盘桓片刻,走的时候再来向夫人辞行。”田嬷嬷恭敬道。
“你们都走吧,我有些头痛,待会你就不必来了。”马氏不想再看到这个烦心的婆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