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2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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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轮酒,向刺史瞧太子神情冷淡,拍了拍手,上来两名妙龄佳人。一人抚琴,一人作舞,为酒席助兴。太子和着丝竹之乐,微微眯着眼睛,用手指打着拍子。他虽然不爱女色,但这样的美人美景,无疑是值得欣赏的。
见他有了兴致,席中恭维之声不断。在轻歌曼舞之间,人人面带红光觥筹交错,兴致高涨。若是忽略刺史府外的那些灾民,好一派盛世景象。
这等火热的气氛到了高潮,席中突然有一男子击案而起,生硬的声音响彻全场:“太子殿下!不知赈灾的粮食到了何处?州府的粮仓已经空了,外面的百姓们正饿着肚子。”
这名男子约四十岁左右,着浅绿色官袍挂银带,七品县令。他的声音,就像一道不和谐的音符,打断了酒桌上的谈兴。场中,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太子微微眯了下桃花眼,凌厉的光芒一闪而逝。
向刺史握拳轻咳,这个愣头青,他本不愿他来,现在果然惹事。他也不想想,要是得罪了太子,在座的官员有什么好果子吃。忙打圆场道:“谢县令,太子殿下今日刚到,这件事明日再议。”
谢县令将脖子一梗,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门外就是饥肠辘辘的灾民,他们缺衣少食,疾病缠身,试问席中的诸位大人,你们怎能吃的下去?”
他这句话,将席中的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众人尴尬的放下了手中筷著。
田子丰凑到太子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太子轻轻鼓掌:“谢县令忧心百姓疾苦,是个好官!粮队比本殿下还早出发,正日夜兼程赶来棣州。预计顶多后日,就可抵达。”
一言既出,以向刺史为首的官吏纷纷拍起了马屁,“太子英明”等等声音此起彼伏。太子的心头,浮起一丝得色,放松了后背靠在椅上,志得意满。
谢县令面色稍霁,缓缓落座。心里暗忖,看来太子不似坊间传闻那般暴烈,能听意见、做实事,假以他日,定是一名贤明的君主。
……
是夜,天空中阴云密布,只有偶然月亮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头时,大地上才有了些许亮光。
一匹快马叩开了棣州城门,直奔太子下榻的府邸而去。
田子丰的屋中,亮起了灯火,接待了来人。
看完来人手上的信,田子丰眉头紧锁,在房中来回踱步。半晌后道:“你先下去歇着,等我吩咐。”
待他下去后,田子丰执信到了杜师爷房中,将他唤醒。
“怎么会这样?”杜师爷大惊失色。
信中说,粮队在前日遇到一场急雨。唯恐粮食受潮,到了避雨之地后,押解粮食的将士便要就地打开油布检查,却受到运粮商人的强烈反对。
带队的陈校尉察觉到了不对,强行打开一车粮食检查,竟然发现里面有半数以上都是霉变生虫的陈粮。
负责此次运粮的宁兴商号的孙掌柜,非但没有事情暴露后的惶恐不安,反而嚣张的扬言,灾民有得吃就不错,里面还有今年的新粮。
陈校尉是太子卫率府的人,知道事关重大,哪里敢隐瞒?眼下已经将孙掌柜控制住,同时差了快马来密报,讨个主意。
粮队耽搁在距棣州还有一日的路上,为了怕泄露出去,陈校尉只能把粮车恢复原状,听候命令。
田子丰缓缓摇头,道:“这个宁兴商号,杜兄可知是何来头,怎会如此嚣张?”若无人当靠山,事机败露之后只会求饶吧。
杜师爷叹了一声:“我知道一点,这个宁兴商号跟太子妃娘家有些干系。”
“太子妃?”田子丰暗叹,真是百密一疏,出发时未调查这商号的背景。他只抽查了几车粮食,便放了过去。
杜师爷忧心忡忡,问道:“您看这可如何是好?这样的陈粮一旦发下去,就再也捂不住。”
“事涉太子妃,不是你我能做主的。”田子丰沉吟道:“我们必须现在就去禀报太子,请太子定夺。”
……
棣州的地方大员在接风宴上,将太子好一阵吹捧,使得一向自律的他,也情不自禁的饮了些酒。
回到房中,他只觉心情愉悦之极,怪不得人人都想站在权利巅峰,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汪妙言给他送来了醒酒汤,太子伸出手,懒懒的抚摸着汪妙言柔嫩的肌肤,瞧着灯光下巧笑倩兮的美人,面上扬起邪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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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宁兴商号
汪妙言只觉得,今天的太子分外让人沉醉。
酒气微醺,给他俊美无双的面颊染上一丝桃红色,一对狭长的桃花眼分外明亮。就连那对斜飞入鬓的长眉,也比往日带了一丝邪魅的味道。
她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低垂了双眸,任由太子的大掌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缓缓向下滑去。在他手掌经过的地方,衣衫无声滑落。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叩响,太子一惊,从迷乱中醒来,停止了动作问道:“是谁?”
“是我。”门外传来田子丰的声音。
田子丰知情识趣,若不是十万火急之事,万万不会深夜来扰。
太子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拿了一件外袍让汪妙言裹上,低声嘱咐:“你在这里藏好,不要发出声音。”
汪妙言点点头,裹上外袍缩到了床角处,屏息静气。
太子系上衣带,走到外间,点上了蜡烛道:“进来。”
田子丰、杜师爷二人前后脚进了门,太子略扫了两人一眼。田子丰还好,面色尚算沉稳,杜师爷却满面焦灼的神情。
“有什么事?”
田子丰拱手,将事情说了一遍,问道:“殿下可知,宁兴商号的东家与太子妃有些干系?”
“她?”太子拧眉:“这个贱人,竟敢背着我做出这等事!她吃了豹子胆了,敢在赈灾的粮食上打主意。”
杜师爷劝道:“在下以为,这件事太子妃未必知晓,他人打着太子妃的旗号,也未可知。当务之急,是这批粮食应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太子望了望等着他来拿主意的二人,心头一片茫然,又有些恼怒。他们不是来辅佐自己的吗,怎么还要自己拿主意。
看出太子的情绪,田子丰心头暗叹:“在下有个法子,殿下听听是否可行?”
“快请讲。”
“借粮车遇到急雨之事,寻一安稳之所,将粮食全部卸下。将今年的新米,和霉变不算厉害的粮食,都挑出来重新装车,其余不能食用的就地掩埋。”
“好!”太子面有喜色,先运一些粮食来对付过去,缺的数再另想办法。在宴席上他信誓旦旦的答应了谢县令,他可不想在一个七品芝麻官面前丢脸。
“只是,那么多粮食,挑拣需要时间和人手。我们全部的人加起来,也不够一百人。临时雇人又恐泄露风声,后日这粮食是运不到了。”杜师爷很担心。
“我这就写信给关大人,请关大人紧急调一批粮食过来。”田子丰道。
“运过来再快也得半个月,”太子在房中来回踱步:“这里尽量拖久一些。”
“宁兴商号的孙掌柜,殿下您看如何处置?”杜师爷拱手请示。
太子俊美的面容扭曲,冷冷道:“将他给我押过来,我倒要问问,这件事她是不是知情。”
最初的惊慌已经过去,有了应对办法,太子的心安定下来,吩咐道:“田师爷,劳您即刻出发,奔赴粮队主持大局。杜师爷,你留一下。”
田子丰拱手告辞,点了几名卫率府士兵护送,让前来报信之人带路,星夜兼程而去。
“杜师爷,”太子和缓了面色,温言道:“比起田子丰,本殿更信任你,他毕竟是奉关景焕为主。这几日路途无聊,我仔细想了想,关景焕为何突然出手?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都不得而知。”
“本殿只知道,他一向老奸巨猾,如此旗帜鲜明的为我挺身而出,说他没有半点私心,我绝不相信!”
杜师爷身形一震:“原来殿下也这样想。属下心头不安,思前想后许久,也推测不出他这样做的原因。只不过,得他出手,太子的困局立解,属下便未深思。”
太子在屋中转了一圈,沉声道:“我们现在想不出来,不代表他没有目的。所以,眼下更要靠自己,不能都信田子丰。”
“太子言之有理,我们应当有后备之策。”杜师爷沉思片刻道:“属下倒有个法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你且说来听听。”
“棣州遭了灾,除了我们从京城带来的粮队,定然还有别的粮商往这里运粮来。他们倒不是为了赈灾,只是为了赚钱而已。属下去安排人打听打听,要有这样走在半道上的粮队,向他们买下,倒是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太子嗯了一声,“这个法子不错,天一亮,你就赶紧分派人手。只是,我们此来并未携带银钱,该如何购买?”
“宁兴商号惹出的事,让他们自己承担。”杜师爷拱手道:“属下以为,若真有粮队,让孙掌柜出面购买,有多少银钱就先付了,剩下的赊着,回京再付。粮商千里迢迢运来粮食,也不过是求财,能一次性卖出岂不更好?”
“好。”太子定下:“等孙掌柜押到了,本殿会敲打他,让他好好办事。”
杜师爷退下后,太子在灯下坐了许久。
酒意已散,那种站在权利巅峰的飘飘然褪去后,此刻他的心中是莫名的空虚。
不久之前的接风宴上,他还志得意满的满口承诺,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多半还跟太子妃有关。
他心头恼怒,但这不是在自己的太子府,可以随意发泄。这座府邸是向刺史为他准备的,他也没问是什么来历,但瞧着里面的摆设,定是当地的大户人家。
这样的人家里,每一样器具都是上了账册的,他连一个茶杯都不敢摔。
汪妙言听见两人离开,却迟迟未见太子回房,款款的从里间走出,跪伏在他的腿上,柔声道:“殿下不要烦心,妙言会一直陪在您身边。那个孙掌柜到了,我来问询,定会问出他的实话。”
太子抬手拂过她柔嫩的面颊,面色看不出喜怒,语气淡淡的:“交给你,你确定?”
汪妙言扬起脸,着迷的看着他的容颜,笑道:“殿下尽管放心,我这个长史也不是白做的。手头那么些眼线,没个手段怎能服众。”
她这个笑容,分外妖冶魅惑,看得太子心神一荡,呼吸急促起来。
太子淡淡一笑,撩开衣襟,将汪妙言的头按在他的两腿之间,急速耸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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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新鲜事
洛阳城中,随着迁病坊中病患不断痊愈,整座城里充满着劫后余生的欢乐。
冷清了月余的大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除了为生计不得不在外奔波的人们,在府邸之中闷得发慌的夫人小姐们,文人墨客们都开始外出游玩。
嘉善坊,徐宅。
青萝嘻嘻哈哈的从外院蹦回来,刚进了院门,便瞧见郑嬷嬷正瞪着她。吐了吐舌头,放轻了手脚规规矩矩的走进来,低眉顺眼地施礼道:“郑嬷嬷好。”
郑嬷嬷肃然道:“肆意喧哗,没规矩。”回身取了戒尺:“二十下。”
青萝不敢争辩,乖乖伸出左手,领了戒尺。
毕竟是自己一手调教的丫鬟,郑嬷嬷没下狠手。瞧着打得掌心通红,其实只是些皮肉之苦,养两天就好。
“知道我为何罚你吗?”
青萝痛得直吸冷气,答道:“嬷嬷是为了我好。”
“你知道就行。”郑嬷嬷苦口婆心道:“小姐两年后要嫁入忠国公府,进了门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以你的年纪,定然会成为陪嫁丫鬟。但是,你若是这样没规矩,就算忍痛,我也不能让你跟着小姐。”
青萝惭愧的低头,这个道理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今日听了好几件新鲜事,一时间忘了形。
“婢子知道了,不会让嬷嬷失望。”
看了她一眼,郑嬷嬷道:“下去敷药吧,敷了就到小姐房里来,好好讲讲你听见了什么。”
青萝惊讶的睁大眼睛,嬷嬷怎么什么都知道?简直是料事如神。
见她退下,郑嬷嬷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青萝性子活泼,模样亲切,很容易便能跟人打成一片,赢得他人的信任,在打听事情上最为在行。小姐身边需要这么一个人,后宅之中,最怕的就是消息闭塞。只要将她这个沉不住气的性子给拗过来,可堪大用。
徐婉真正在房中凝神绘画,笔下是一副“岁寒三友”图。松、竹、梅这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