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2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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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她万般不情愿,但忠国公府折腾了一宿,大半夜开坊门请太医,动静不小,怎么可能瞒的住。
这未来的儿媳妇刚刚得了太后欢心,陈氏就病倒,让人们怎么想?
如果可能,她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局面。算了,她闭上眼睛,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
宫中敲响了晨鼓,坊门大开,今日是百官早朝的日子。
庄夫人送了安国公出门,正在梳妆,半梅走进去屈膝禀了昨夜忠国公府发生的事。
庄夫人放下手中的蝴蝶钗,讶然失笑:“病了?”
半梅点头应是。
“这可奇了。”庄夫人笑道。
这个陈氏,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这个时候病倒,不就摆明了不喜徐婉真得太后青眼吗?再加上她一向苛待庶子的名声,这下恐怕说什么的都有。
她也是想不开,哪个猫儿不偷腥,男人纳个妾算得了什么?
这京里,莫说位高权重之人,就是那穷苦书生一旦中举,也要纳个小妾来尝尝鲜。瞧瞧那平国公,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平国公夫人难道就不活了?
忠国公拢共就纳了这么一个妾,就被陈氏搞得沸沸扬扬,后宅不宁。
想了想,她吩咐:“你去徐家通报一声,忠国公夫人昨夜病了,让真儿准备一下。巳时,我让马车去接她,我带她去看望未来婆婆。”
既然徐婉真已和武正翔定亲,忠国公夫人就是她未来的婆婆。婆婆病了,做儿媳的理当探访,这是礼数。
本应徐婉真的长辈带着她前往探病,但她母亲已逝,徐老夫人年纪大了,而且在辈分上比陈氏高上一辈。她带徐婉真去,就显得很不合适,断没有女方的长辈上赶着去探病的道理。
所以,庄夫人和陈氏平级,又是作为徐婉真的义母,她担下这事,乃是理所应当。
至于,陈氏怎么想,是不是愿意看见徐婉真,那就是她能左右的了。只要自己这边,不失了礼数便好。
……
平国公府,儿女们都请了安出门。
曾氏瞧着欲言又止的王妈妈,问道:“有什么话想说?吞吞吐吐的样子。”
王妈妈施礼笑道:“不是不好说,方才小姐少爷们都在,老奴不方便说。”
一边给曾氏梳着头,她一边道:“是忠国公府上的闲话,夫人听听就好。昨日太后单独宣了庄夫人的义女徐婉真进宫,午后进去,留了饭才出来,显然喜欢的紧。夫人,您猜后面怎么着?”
曾氏对镜端详着,在妆奁匣子中捡了一支缠丝点翠金步摇,在发髻旁边比划了一下,笑道:“她一个商户女儿,就算得了太后喜欢又如何,会碍着谁的眼吗?”
王妈妈拿过她手中的步摇,稳稳的插在发髻之上,道:“可不是碍了人的眼,碍了她未来婆婆忠国公夫人的眼。昨儿当夜,陈夫人就病倒了,听说折腾了一宿。”
曾氏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失笑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她痛恨这个庶子,也不至于心气这么高,连个商户女子也容不下。”
“谁说不是呢!”
曾氏想了想:“说起来,徐家和涂家是血亲。上次在庄夫人的别院中做客,向徐婉真打听曼珍的事情,她可是说了不少好话。看来,曼珍和她的关系不错,她的事情,你以后帮我留意着点。”
王妈妈应下。
……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这件事,很快就在权贵圈中传开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看陈氏笑话的,有怜惜徐婉真将来要跟这样的恶婆婆相处的,有嫉妒徐婉真讨了肖太后欢心的,等等不一而足。但偏偏,就没有
吴尚书府,吴成和一脸沉郁的走进门,将头上戴的玉冠摘下,摔到窗边的榻上。
武娇正埋头做着针线,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这是?这个时辰,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了?”吴成和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水就灌,旋即喷了出来,将茶杯掼到地上,随着“砰”地一声,在地上摔成几瓣。
“大热的天,你放这么一壶滚烫的茶水在这里,想烫死我啊?”吴成和质问道。
武娇满肚子委屈,她刚刚让红缨沏的茶,原打算放凉了再喝,谁知道他会这个时候回来?又不是自己让他喝的。
她是陈氏捧着心尖尖上长大的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旋即将针线筐子一扔,猛然站起来:“姓吴的,你来求娶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都忘记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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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探病
吴成和一早去出门访友,眼下突然回来,还莫名其妙给自己脸色看。武娇越想越委屈,一双美目中蓄满眼泪,泫然欲滴。
“娶我进门的时候,信誓旦旦。今儿发的这顿脾气,也不知是为着什么?我武娇嫁进来,就是受你欺负的吗?”一向爽利的声音婉转下来,字字低泣。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提起那些曾经,吴成和心头一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摸摸她的发顶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可知,我今日出门听着什么事?”
武娇只是少夫人,掌家大权还在她婆婆手里,消息远没有当家主母灵通。
她嫁进吴府两年有余,因着无子,连婆婆做主纳妾的事都忍了下来,脾气早就不似在娘家那样火爆。
要是换在刚进门时,他这样无故发火,武娇早就收拾东西回了娘家。而眼下,生活早就磨掉了她的棱角,伏在他怀里,委屈的摸了摸泪,顺着杆子就下来了:“你不说,我在这后院中,哪里能知道?”
见她示弱,吴成和益发怜惜她。
两人毕竟才成婚不久,又是他自己看上,心心念念娶进门来的。蜜里调油好了很一段时间,直至纳妾一事上产生分歧,才时不时磕磕碰碰。
但毕竟感情还在,武娇一服软,吴成和心头的气便消了大半。
柔声哄着:“还是你娘家的事。你们府里庶出的二公子,前段时间不是刚刚太后娘娘刚赐了婚吗?昨日太后招了那女孩进宫陪伴,今日一早,就传出来你母亲病倒的事。我和唐公子正喝着茶,突然听说了此事,被他好一阵取笑。”
武娇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一点一滴冰冷下来。
自己母亲病了,他却在为失了面子而恼怒?在他心中,自己究竟有何地位?
她止住了泪,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淡淡道:“原来如此。”
说着扬声道:“红缨,你来把房里收拾了,再吩咐门房套车,我要回去探望母亲。”
吴成和没料到她是这个态度,问道:“你不觉得,你母亲这事太过分了吗?再不喜庶子,眼下连庶子媳妇都恨上了。好在你们武家没有别的兄弟,要再有,谁还敢嫁进去。”
武娇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冷淡的笑笑:“那是我母亲,我得去探病。”
吴成和略略犹豫,道:“左右我也回来了,就赔你一道去吧。”
武娇淡淡的应了声,吩咐人准备探病的药材。
……
半梅到了徐家,先去给徐老夫人请了安,说明了缘由,才到后罩房去接徐婉真。
徐婉真讶异的放下手中的笔,她未想到,陈氏竟然被气病了。
半梅是庄夫人得力的心腹丫鬟,说话行事很有章法。她笑道:“夫人说,让二小姐打扮的素净些,马车巳时到二门上接您。”
徐婉真点点头,自然是要素净些才好。因着武正翔的缘故,陈氏本来又不喜她,何苦去招了她的眼?
收拾妥当,带了温沐兰和采丝两人,上了安国公府的马车。
……
巳时三刻,庄夫人的马车,和武娇的马车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到了忠国公府的侧门。
车夫禀了情况,庄夫人道:“我们是客人的,不论是谁,让对方先走。”
听到母亲病倒,又不知详情,武娇心里焦急,也没客气便先进了门,下车急急的向陈氏所在的正院奔去。
到了正房,见下人井然有序毫不慌乱,进门瞧见卢氏伺奉着汤药,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
武娇敛礼道:“多亏了大嫂照顾母亲,妹妹谢过。”
卢氏累了一夜,天快亮了才歇下。想着相熟的人家或许会来探病,只睡了两个时辰又赶紧起来料理事情。没想到第一个来的,是小姑子。
“本是我应该做的,哪里值当道谢。”卢氏道。
武娇走进里间,看着病榻上的母亲,面容更加蜡黄,嘴唇毫无血色。此时陈氏正睡着,但睡得很浅,并不安稳。
她轻轻走出来,压低声音问道:“昨儿究竟发生什么事?母亲怎么会突然晕倒。”
卢氏摇摇头,示意她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走出了门,还没来得及说话,迎面碰到庄夫人带着徐婉真走来。
卢氏给武娇使了个眼色,忙迎上去:“庄夫人,怎么敢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心头却叫苦,徐婉真来探病是应有的礼数。但她以为徐婉真家中没有合适的长辈带着,可以避开这一遭,没想到庄夫人亲自带她来。
庄夫人笑道:“听说陈夫人有些不好,真儿有孝心,定要来探病。我只能勉为其难了。”
徐婉真上前见了礼:“武大夫人,吴少夫人。”
卢氏笑道:“妹妹快别多礼。只是来得有些不巧,婆母服了药,刚刚才睡下,请随我到西次间稍坐。”她不想让徐婉真见到陈氏,省的节外生枝。
庄夫人心知肚明,她们来了这一趟,尽了礼数便好,见不见陈氏却不是最重要的。
到西次间分宾主落了坐,卢氏让雪竹上了茶水糕点。有外人在,武娇知道此时不是谈话的好时候,便默默的坐在一旁想着心事。
庄夫人关心的问道:“病得这样突然,太医怎么说?”
“胡太医说,往日有些旧疾,恐怕是这些日子太劳累才引发了急症。静养些日子,当无大碍。”哪怕大家心底都跟明镜似的,卢氏自然也是不能说实话的。
徐婉真轻声道:“婉真会为陈夫人祈福,望夫人早日康复。”
“徐小姐有心了。夫人恐怕得睡一会,要不,你多坐一会儿,等夫人醒了看看她再走?”
徐婉真让采丝呈上一份礼单,道:“陈夫人病了,想必大夫人忙得很。婉真就不在这里给您添乱,这是我的小小心意。”
卢氏轻轻颔首,雪竹接过了礼单退下。
见来此的目的已达到,庄夫人朗声一笑,道:“桂影你就放宽了心,太医都说没大碍,定然没事。眼下她身子不好,我就不多打扰,等陈夫人醒了,就帮我带个话,过几日我再来看她。”
卢氏点点头,也不挽留,道:“我送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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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苏良智的志向
送走了庄夫人和徐婉真,卢氏才回转西次间。
她在武娇的对面坐下,喝了一口茶,叹气道:“看样子,庄夫人对徐婉真颇为看重。也不知道,我们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或许庄夫人以前不看重,但徐婉真得了太后娘娘欢心,可不就看重了?”武娇宽慰道:“大嫂不必多想,那会我们怎么知道有今天?”
“不过,她怎么就得太后看重了?”武娇有些疑惑。
卢氏作为忠国公府的主母,消息自然比她灵通,缓缓道:“娇儿你是有所不知,好像跟这次的疫情有关。”
“疫情?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武娇不解,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能出什么力。
卢氏摇摇头:“详细的我也不知。只是听说,在疫情还未爆发之时,庄夫人带着她进宫了一趟。别乱猜了,她若当真在这次的时疫中立了功,到时会论功行赏的。”
武娇点点头,事情已成定局,多想无益。将徐婉真抛到脑后,问道:“母亲这病是怎么回事,怎么来得这样急?”
卢氏微微叹气,将昨夜的事讲了一遍:“母亲这是气急攻心才晕倒的。那几个办事不力的下人,我已经做主发落了。”
武娇咬牙恨道:“我就知道他不安分,竟然这样气母亲。父亲怎么说?”
“能怎么说?进来看了一眼就走了。母亲的病情,还是我打发人去前院告知父亲。”
武娇难以置信,讶然道:“今日父亲没来看过母亲?”
卢氏缓缓摇头:“昨夜也没进去看。”
一时间,武娇不知该如何是好。等母亲醒了,得知这个消息定然会伤心的吧?
“大哥呢?你差人去报信了吗?”
“去了,但北衙的差事你也是知道的,就算是给皇上告假,今儿也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