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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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个的院子,两个婆子又怎么顾得过来?院中杂草丛生,好多房里都落满了尘埃。只有在他起居的正房和每日经过的游廊,还算干净。
这个房间,是生母温云卿住过的地方。那时,这里只是个小小院落。
温云卿死后,武烈心头愧疚,为了弥补亏欠,将原来小院和后花园之间的墙给拆了,将后花园圈了一大片进来。连同原先那个小院,变成了现在这样。
在院子后方,有一大片梅林,还有一个莲花池,养了好些不同品种的睡莲。在当年景致绝佳。可惜,这么多年下来无人料理,梅林仍然一到冬天就吐露芬芳,但莲池却是荒废了。
武正翔自嘲的笑笑,荒废的岂止是莲池?还有人心。
温云卿被害死时,他还不记事。
陈氏让人将属于她的东西全部都扔掉,连她曾经用过的家具都全部拉出去烧掉。在这个忠国公府,找不到属于她生活过的一丝痕迹。
除了,他正置身其中的这个房间。
明明是她生养了自己,可是却从来没有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幼时他哭着问过那些下人,却无人理会他,被陈氏知道了,只会换来更恶毒的对待。
慢慢的,他不问了。
学会跟自己独处,学会找大哥求助。甚至,会在明明知道大哥就要回府的时候,故意去惹怒陈氏,让大哥亲眼见到亲生母亲的凶残。
慢慢的,大哥看着陈氏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警惕。父亲,也搬到了前院起居。陈氏,在这个寂寥的后院中,越来越疯狂。
那时的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陪陈氏在这样疯狂的绝望中沉沦到底。
直到成为了影卫,在无数的腥风血雨中成为了影风。他才动用了手中的力量,查到了自己生母惨死的真相。
陈氏那么嚣张,自认为发落一个妾室没什么大不了,灭口也就灭得不够干净。
那些当初被她遣走的婆子,嫁得远远的丫鬟,只看了一眼影卫的刑具,便都招供了出来。他这才知道,原来生母在死前,经历过那样非人的折磨和痛苦。
在知道那一刻,他恨不得冲进去将陈氏杀了解恨。费了好大的劲,才劝住自己。
这那个时候,他发誓要让陈氏经历生不如死的折磨、比温云卿还痛苦的凌虐,在万般悔恨中死去。一刀斩了,实在是太便宜了她。
抬头看了看黑暗中的承尘,听到从正房传来的喧嚣,武正翔的嘴角勾起满意的笑意。
母亲,你可看见了?儿子正在给你报仇。这只是刚刚开始,让陈氏付出少许利息而已。
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走到房外停下。
武烈深深叹息了一声,道:“翔哥儿,为父知道你在里面,就听我说几句话。无论如何,她总是你的嫡母,你父亲的发妻,我本没有资格来要求你。你也是就要成亲的人了,等有了孩子,当知道为父的一片苦心。眼下,就不要再与她计较了罢!”
武正翔静静听完,答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话意虽然恭敬,语气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武烈苦笑,这哪里是父子,分明是仇人。
但对武正翔,他愧疚至极,是他的一错再错,才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父子间相处的时间极少,难得有个机会,他不想只是来质问他。想了想,他关心道:“这院子也实在太荒芜了,怎么能住人。明日我让谢管事给你带些人来,你挑一下,看中的就留下使唤。”
谢管事是外院的管事,他也知道陈氏的人都对武正翔不善。
武正翔答得很快,语带嘲讽:“不劳父亲关心,这个不能住人的院子,孩儿也住了十多年了。现在觉得,清净些也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到这里,武烈再也无法说下去了。是啊,早的时候他干嘛去了?再多的解释也只是苍白无力。
父子两人,一个在屋内,一个在院中,沉默良久无言。
许久,武烈才颓然的转身离去。
听到武烈远去的脚步声,武正翔从中听出了一丝疲惫。父亲才四十五岁,正当壮年的时候,却被家中的恩怨拖住了脚步,不复锐气。
武正翔忙止住了脑中的念头,不能同情他,更加不能原谅他。
武烈走后不久,云儿手中拿着一盏八角风灯,小心翼翼的从偏房中过来。
院中黑漆漆的,正房中也没有灯火,未经修剪的树木经过远远的灯光照着,张牙舞爪的将黑影映在地上。
来的时候有二少爷一道,她心底正为捡得一条小命而欣喜,没顾得上害怕。二少爷并未吩咐她做什么,她心底有些不踏实,在偏房中找水洗了面上的污迹,她便想着去问问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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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小草
但走出来才发现,除了她之位,四下无人,黑影重重的令人心生恐惧。
将手中的风灯握得更紧了一些,云儿吞了一口口水,走到正房门外,轻声问道:“二少爷?您在吗?”
过了片刻,无人回答。
难道这个时辰,二少爷竟然出去了?算了,回去歇下,明日在想。
正想举步,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武正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前。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风灯的灯火微弱,照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只听他淡淡问道:“何事?”
见到他,云儿马上就不害怕了,提着灯走过去,笑道:“婢子还当二少爷睡着了,也不掌个灯。”
进了房间,她点亮了几处烛台,温暖的灯光亮了起来,使这间空荡荡的屋子也多了几许生机。
“这么晚了,二少爷要歇息了吧。婢子是来给二少爷道谢的,感谢您救了婢子的性命。”她后怕的吐了吐舌头,拍拍胸脯道:“云儿还以为,逃不过今夜了呢。”
说着找到了后面的净房,拿了铜盆出来:“二少爷,婢子方才找到厨房,烧了热水。这就打来伺候您歇下。”
看着这个小丫鬟自说自话的走来走去,武正翔觉得颇为有趣。她在陈氏院里时,估摸着就是个洒扫丫头,也没人调教于她。连自称都变来变去,一会婢子,一会云儿。
不过,在陈氏屋里时,也多亏得她这混乱的自称。他是听到了“云儿”这个名字,才临时起意救她一命的,自己母亲的名字,也有个“云”字。
“不着急。我来问你,你的名字是谁给起的?”
云儿的眼中一片茫然,回忆道:“婢子也不知。从记事起,就在范婆婆那里养着,她就管我叫云儿,别人也这样叫我。”
武正翔点点头,范婆婆应该府里常用的人伢子。
“你何时进的府?”
“十岁那年,范婆婆说我能做些活了,长得也还齐整。正好府里采买小丫鬟,她就带我来了。”
“云儿这个名字,以后不要叫了。”虽然是因为这个名字才救的她,但毕竟犯了母亲的忌讳。看了眼外面院中疯长的野草,武正翔道:“就叫小草吧。”
“小草谢谢二少爷。”被他赐了名,小草高兴的只想蹦起来。
她之前自说自话,努力找些事情来做,就是心头不安定。生怕被二少爷嫌弃,那她又能去哪里呢?眼下赐了名,就是归到二少爷名下了,再也不用担心。
她还稚嫩的很,才十一二岁,又没什么经历,好多事都不大懂得。但二少爷救了她,她就把他当做救命恩人来看。
那范婆婆说的不错,她确实长得齐整。方才乱哄哄的,也没看清楚。眼下她洗干净了脸,就算额头上因磕头落下了淤青,也不影响她的清秀五官。
她这一笑,发自内心的喜悦让她的笑容看起来分外干净。
武正翔一怔,小草笑起来,有几分徐婉真的神韵在里面。不由得多嘱咐了几句:“夫人病了,这段时日都不会来找你的麻烦。我一般很少回来歇着,白日里你就跟着那两个婆子吃饭。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有人来寻你的不是,你就机灵点,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回来再说。”
他说一句,小草就点头一次,等他说完,她忙道:“小草刚刚看了,这院子大的很,好藏的很。”
武正翔无奈的看着她,这个小丫头的规矩,实在是差的很。算了,救人救到底,他很久没有这样好心过了,就由得她去。
等过两年徐婉真进了门,丢给她调教就是。她身边的那些丫鬟,是一个比一个忠心,为了她不惜以命相搏。就连自己派过去的温沐兰,都渐渐被他收服,向着她说话了。
想到未过门的妻子有这等本领,武正翔的唇角漾起一丝温和的笑容,衬得他凌厉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
小草打了热水进来,看着这样温柔神情的武正翔,一时间看呆了去。原来二少爷不凶的时候,是这样的好看。
……
这一夜的忠国公府,不知有几人睡得安稳。
至少陈氏所在的正院,折腾了一宿,到天亮了方才安歇。
胡太医来诊过脉了,说陈氏本就长年郁结于心,不得舒展,导致肝气郁结。眼下急怒攻心,一下子纾解不力,气血上涌导致晕倒。
但这种急症,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算是什么大事。按他开的方熬了药灌下去,一个多时辰陈氏就醒转过来。但毕竟上了年纪,这下又伤了身子,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喝了燕窝粥又昏睡过去。
胡太医将卢氏单独请到外间,另开了一副长期调养的方子,嘱咐陈氏卧床静养,不可轻易动气。肝气郁结可大可小,不好生养着,恐有什么意外。
他说得虽然晦涩,但卢氏听出来了,陈氏恐怕会短命。
拧紧了手中的帕子,卢氏不动声色的道了谢,给了诊金,着人将胡太医送回家去。
忙完了这件事,她才有空处理起陈氏房里的这些奴仆。
让雪影将院中的人都集中在廊下,点了几支松枝火把,将这院中照得纤毫毕现。
卢氏坐在高背椅上,沉声道:“你们都是母亲房中的老人,按说本不应该我来说这话。但母亲病者,父亲让我来处置,我毕竟当着家,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一院子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知道自己都脱不了干系。
陈氏使了个眼色,雪影上前一步,问道:“二门那里,看门的婆子是谁?看着母亲院门的婆子是谁?都站出来。”
两个婆子抖抖索索的站到前面,被二少爷一路闯进来,他腿长脚步大,她们怎么拦的住?连想跑在前头,进来报个信,都追不过他。夫人出了事,她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淡淡扫了她们一眼,卢氏道:“你们两个,罚半年月钱。收拾收拾,天一亮就去母亲东郊的陪嫁庄子里。”
这个惩罚,力度拿捏的刚好,两个婆子心服口服的下去了。
雪影又问:“院子里有哪些丫鬟、婆子当值?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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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谈资
底下悉悉索索的出来几个丫鬟婆子,分别答话。
“老奴正在将院中的落叶扫在一堆,准备端出去倒了。”
“何妈妈吩咐婢子去前院看看,国公爷可回府了。”
“夫人要安歇了,春山让老奴去打热水来。”
“婢子在擦游廊。”
“……”
待几人一一答完,卢氏凌厉的扫了回答“擦拭游廊”的那个丫鬟,喝问道:“大晚上的,擦什么游廊?”
被她一问,那名丫鬟心慌起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求饶。
卢氏看也不看她一眼,沉声道:“你们各司其职,没反应过来也是有的。这个偷懒耍滑的,拉下去掌嘴二十,罚到浆洗处当差。”
处置完院里的下人,卢氏返身回转屋内。先去瞧了陈氏,见她还在沉睡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便示意何妈妈、春山,还有另外三个贴身伺候陈氏的一等丫鬟,来到外间。
方才她雷厉风行的处置下人,尺度拿捏到位,让何妈妈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她缓缓落座,看着几人道:“你们都是贴身伺候母亲的人,我不想落了你们面子,但你们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气晕,理当受罚!”
“请大少夫人责罚。”
卢氏徐徐道:“何妈妈,你伺候母亲这么些年,怎么如此不精心?罚三个月月钱。你们几个,罚一个月。好生伺候母亲汤药,余下的等母亲病好后,亲自处罚你们。”
处置完这一切,卢氏按了按额角,才回了自己的争春院。
瞧着窗外天色将明,她头痛之极。眼下虽然对付过去了,但忠国公府上的这场闹剧势必会成为京里最新的话题。
纵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