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2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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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手中的银簪,他两手用力,猛然向下一掰。银簪本不易断,但时日久远材质已经有些发脆,他手上加力硬拗,只听得一声轻响,梅花银簪断成两截。
“请姑娘转告,昨日种种譬如此簪,此事之后,我们两不相干。”
妙芙心头震惊,看着他面上一点一点冷下来的神情,伸出双手接住他递过来的簪子。
方孰玉将目光在断成两截的梅花银簪上停驻了一息,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决然转身离开。
背对着妙芙,他的眼中盛满了满满的悲伤、孤寂。
亲手斩断过往的情缘,这让他痛彻心扉。但是,他也只能这样做,才不会连累到她,她才会一生无忧。就让她忘记他吧,有他记住也就够了。
莲莲看着他从后院出来,“官爷,您选好了?”
方孰玉一言不发,只微微点头,径自朝外面走去。
莲莲心头疑惑,但转瞬之间都抛诸脑后。父亲说过,不要过问举止怪异的客人。
又过了一刻钟,掌柜才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怀中抱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袱,几个锦盒摞在其中。
进了门,顾不得擦汗就问:“客人呢?”
“还在后院,没出来过。”
掌柜才放下心来。永宁街在城东靠南的位置,他家靠着西市不远,这来回的时间就有些长,他生怕那位姑娘等不住先走了。
妙芙看着在桌上一字摆开的四个锦盒,仔细瞧了过去,点头道:“掌柜果然没有诳我,这都是上好的珍品。这支湖笔,还是前朝司阳羽所制的孤品,不想今日竟在此地见到。”
见她识货,掌柜笑容满面赞道:“姑娘好眼光。”
“就要这套。”让掌柜包了起来,问过价格就付了银子,也不砍价。
掌柜恭恭敬敬的将她送了出门,乐得见牙不见眼。这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出手好大方!这样一来,一个月的房租都有着落了!
妙芙出了门,转过街角就看见那几个小女孩正伸长了脖子等着。
瞧她走过来,蓝花白底衣裙的小女孩道:“我就说嘛!姐姐不会骗我们的。”
妙芙微微一笑,一人发了一粒金豆子,又多给了一粒那传话的小女孩:“姐姐走了,你们今日从来没见过姐姐,也没拿过金豆子,知道了吗?”
女孩们连连点头,她们才不会说出去呢!要是被大人知道了,这金豆子就保不住了。
……
方孰玉回到书房,怔怔出神。眼神虚无,也不知看向了何处。
门外响起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书房的门被人轻轻叩响:“夫君,您在里面吗?”
他陡然收回眼神,道:“在,你进来。”
一名气质温婉的女子推开房门,温柔笑道:“天气太热了,妾身煮了一些南瓜绿豆百合汤,用冰镇过了,清热润肺。”
看着女子温婉的笑脸,方孰玉的面上又重新有了烟火气,笑着点点头。
……
妙芙离了永宁街,到同福大街上找了一间酒楼,包了个雅间用了午饭。又一直盘桓到下午,采买了一些胭脂水粉,才重新雇了一顶小轿,将她送回天津桥头。
此时正是宫女太监大量回宫的时刻,陆续有人挽着包袱,或坐轿、或乘车、或步行,匆匆朝此处汇集。妙芙混入人流之中,丝毫不显眼。
桥头上的侍卫验过了腰牌,妙芙携着包袱,又在端门处归还了令牌,脚步匆匆的往长乐宫赶去。
见她进来,曹皇后摒退了宫女,着她单独回话。
妙芙将见方孰玉的经过完完整整的描述了一遍,双手恭敬的呈上银簪。或许是她的错觉,在那个瞬间,恍惚看见曹皇后不可抑止的抖了一抖。
轻轻拿过银簪,曹皇后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褪下手上一个墨玉镯子,赏给了她。
妙芙谢了赏心头一松,总算是圆满办成了。她要将这件事彻底遗忘,再也不要想起。
曹皇后右手紧紧的握着断成两截的银簪,断口深深的扎入了她的掌心,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两眼凝视着窗外,心神却不知飘荡到了何处。
昨日种种譬如此簪,呵,说得好啊!
明明知道这是过分的要求,明明知道他无法拒绝自己,自己竟然也提出来了。这样的自己,还有何面目见他?有什么立场,去缅怀过往?
是自己,亲手将两人曾经的美好情愫一手破坏,用那样纯净的情感,来交换利益。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成了这样的人?她伸出左手,在阳光下反复看着。这双手,曾被他握在手中,曾被他那样珍惜。
可是后来,这双手作过恶,沾染上的血迹再也清洗不掉。
他是唾弃自己的吧,就让他厌恶吧!痛恨吧!憎恶吧!自己将他亲手拉进了这个夺嫡的漩涡,将方家也绑上了战船。
只要盛儿能最终登上大位,自己这些许付出又算得了什么呢?她自嘲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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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喜讯
午休起来,徐婉真将收到的回信一一整理。
在疫情爆发之初她送出去的那几封信,收信之人已经全部回信。
内容无一例外是感谢她的提醒,和她提供的防疫方略,会照此施行确保家人无忧。并嘱咐她爱惜身子,城中乱像频发,着她不要出门云云。
让她没想到的是,昭阳公主竟然也给她回了信。
无任何花俏装饰的雪白宣纸上,简明扼要的写了三个大字“知道了!”笔锋如刀,力透纸背,很难想象这竟然是出自一个公主之手。
宋州也送来了回信,涂芳颜娟秀的笔迹里,字里行间都是喜悦。先是道了谢,虽然宋州远离洪水泛滥的灾区,但这样炎热的夏季,小心防范也不为过。
她只是贵妾,无法左右主母,只是在自己的小院里隔三日就熏燎一次,并用草药熬制药汤沐浴。还给贺二公子做了辟毒的香囊,让他随身携带。
她这么小心翼翼,只为了她腹中正孕育着一名小小的生命。
已经有两个月了,眼下怀相稳固,身子也好。除了每日想吃些辣的,没有出现孕吐不适的现象。都说“酸儿辣女”,宅中妇人便俱都猜测她腹中的应该是女婴,主母对她才放松了些,也不再让她晨昏定省了。
尽管她极力掩饰,徐婉真还是从她的描述中,看出她在贺家过的并不如意。
怀孕之后不再晨昏定省,说明在之前,她定是日日前往伺候主母。主母要拿捏一个妾,多的是法子。就算贺二公子护着她,但后宅乃是女人的天下,他有自己的事要忙,又不能时时跟在她身边。
更何况,他对她越好,主母看着越是碍眼。
这些徐婉真都是知道的,但也只能盼着她自己争气,毕竟地位在那里摆着,谁也帮不了她。
但今时不同于往日,既然她有了孕,为了让她能顺利生产,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
写了一封信,唤桑梓进来,徐婉真吩咐道:“找个管事婆子跑一趟宋州,将这封信送到涂芳颜的手上。将我库房的册子拿来,我挑几样礼物一起送去,就说是贺她有喜的。”
桑梓是喜欢涂芳颜的,连忙去拿了册子。
徐婉真平日里不在乎这些钱财,此时拿册子一看,着实唬了一跳:“这是我的小库房?你没拿错?”
桑梓笑道:“婢子管着小库房的钥匙,怎么会拿错。”
一一指给她看:“小姐您看,还记得这匣子珍珠吗,是钱老爷在苏州时送的。老夫人说还是上在你的账上,将来做嫁妆。这个是庄夫人送的,这个是从涂家搬出来时,老太爷吩咐给的。这些是从苏州带来的,有些是大夫人的陪嫁首饰,有些是大少爷外出时给小姐带回来的。”
桑梓打小陪伴在徐婉真身边,心眼实在,对这册上的东西如数家珍。
册子有好几十页,册上从珠宝首饰到花瓶古董衣料,不一而足。她凝目细细看来,那些之前得到的,她的记忆都模糊了。只有穿越后得到的这些礼,只要见过的,就还有些印象。
将账册翻到最后,徐婉真暗暗心想,原来自己还是个小富婆呢。这些东西如果到了现代,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古董,拍卖了几代人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不过,就算在这里,也值七八千两银子了。再加上阿娘留下来的那两座陪嫁庄子,有小一万了。这还没算她账上的银钱,和散碎的零花。
早知道徐家富庶,今日她才能略略体会一二。
如果放在别的家庭,这些馈赠的珍宝定然是要被收到公中,至少也是由母亲、或祖母代为保管。哪里会就这样大咧咧的放在她的私库之中,她今日要是不清点,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拥有这么多私产。
她嘴角微微翘起,无论如何,有钱的感觉总是好的。
重新打开册子,挑了一套汝窑出产的茶壶杯碟、一套赤金嵌绿宝石头面、一座和田玉送子观音像。
想了想,她又道:“将阿哥前几日带回来的那匣子绢花也放进去,就说送给贺二夫人戴着玩。去祖母那里讨一串楠木佛珠来,给贺老夫人带去。另外贺二公子的那几个姨娘,一人送一支银簪。家里没有,你让万氏赶明儿去采买了来,要成色好的,从我的账上走。”
桑梓微微有些犹豫,她不像采丝一样只闷头干活,只要是徐婉真吩咐的便毫不迟疑。仗着陪和徐婉真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小姐面前,她总要自在一些。
不过,她总是忠心的,一向也不逾矩。自己身边有不同的声音,徐婉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便纵容了下来。
“这份礼,是不是有些重了?”桑梓小心翼翼的提醒。不提别的,那座观音像就极难得,是庄夫人送给她,打算在她出嫁时做嫁妆的。
徐婉真微微一笑:“就是要重。”
不重,怎么能给涂芳颜撑腰?要让贺家的人都知道,涂芳颜这个贵妾,是名副其实的“贵”。
她如今也是五品宜人了,别看五品在京城毫不起眼,在宋州地界,一州之长的刺史也不过是从四品官。给涂芳颜撑个腰,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桑梓歪着头想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欣然笑道:“还是小姐英明!婢子这就去准备。”
徐婉真哭笑不得,忙叫住她:“我还没说完呢,你别急。这么个急性子,往后可是要吃亏的。”
桑梓垂下头,道:“小姐教训的是,采丝也常说,婢子一定会改了,不给小姐添乱。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找个伶俐的管事婆子,拿五两银子给她,让她把自己收拾得好看些。到了贺家,先去见贺老夫人,再去见贺二夫人,礼数必定要周全了,万万不可丢了脸。”
徐婉真细细吩咐了,既然要撑腰,那就要把全套都做足。
桑梓领命下去,徐婉真带着青萝去了一趟荣晖堂,将这个喜讯告诉祖母,也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如果诞下来的是男丁,涂家三表叔公也是有后了!
顺道,也把她给涂芳颜撑腰的事跟祖母讲讲。虽然眼下是她在掌家,但这些人情来往,哪怕是走的她的私账,祖母也要知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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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做人情
在荣晖堂里,徐婉真跟徐老夫人说着话,“祖母,您看我这样送礼过去,合适么?”
来京之后掌着家,徐家日常的人情来往都是她在处理。只是这次的性质不同以往,还是问问徐老夫人更加稳妥。
徐老夫人笑了笑:“年轻人有些锐气,没什么不好。”
贺家、徐家是徐老太爷在世时留下的交情,主要在丝绸生意上合作比较多。
这次收购徐家在江南道的产业,别看贺家主动让利,其实是得了大便宜的,这笔生意两家谁也不欠谁。真论起来,徐老太爷的恩情,贺家只是略作补偿了些许。
她和贺老夫人,还未曾照过面,算不得多么深厚的情谊。
涂芳颜是以涂家族人的名义嫁过去,她若是在贺家受了欺负,徐家也颜面无光。固然,这件事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但既然自家孙女要为涂芳颜撑腰,那就撑,没什么可顾虑的。
得了徐老夫人的肯定,徐婉真展颜一笑。
玉露打了帘子进来:“苏三爷带信来了。”
这几日苏良智忙得不可开交,防疫方略是他提出的,疫情爆发之后,皇上便命赵院使主持对抗疫情,他为副手。
全城的防治工作,迁病坊中病患的病情,查找传染的源头,这种种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每日着家时,都大半夜了,徐婉真已经连着好几日没瞧着他,只得嘱咐伺候的小厮勤快些。将他换下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