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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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右丞心头迟疑,是啊,只听说太子性情暴戾,但这好色二字,确实跟他扯不上关系。
他也不是蠢人,只是一时愤怒失去了理智。眼下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便觉得有些疑点。此时人证物证俱在,如果是真的,太子定然赖不掉。他毕竟是太子,不宜逼迫太过。想到这里,脚步往旁边迈去,让出一条道来。
太子的心头大喜,道:“今日之事,本殿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亲自上门向右丞说明缘故。”
眼看就要脱离险境,就在此时,从远处匆匆来了几人。
太子看着来人熟悉的身影,不禁眼皮乱跳,他本能的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仿佛前面就是悬崖,只要稍不小心,他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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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抵赖
吴光启高举圣旨,脚步匆匆来到这个小院,高声道:“太子卫明贤接旨!”
太子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硬着头皮走上前,行跪拜大礼,道:“儿臣在此。”
竟然来了圣旨!顾均心头大惊,自己到底无意间涉足了一滩怎样的浑水?有圣旨在前,太子带头跪下,院中众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吴光启打开圣旨,顾均悄悄瞄了一眼,发现只是未经中书省用印的明旨。这只能证明,是皇上在仓促之间发出的中旨,或者并不想让中书省知道此事。
想通了这一点,顾均只觉得背后寒毛倒竖。皇上不想让中书省知道,也就是不想让他人知晓,但自己却不小心掺合进这件事,这,颇为不妙啊!
“皇上有旨,让太子卫明贤、户部尚书右丞秦长泓、大理寺廷尉顾均即刻进宫觐见,钦此!”
太子踉踉跄跄起身,一张脸白了又白,面无人色。
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父皇耳中。暗暗捏紧了拳头,恨恨想道:齐王!你如此猴急,难道就不怕父皇疑心于你?
吴光启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太子这次算是栽了。
……
御书房中,庆隆帝端坐在五爪金龙椅上,面无表情,猜不出喜怒。
太子、秦长泓、顾均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顾均,你起来,将事情的起末,详详细细讲一遍。”庆隆帝道。
“是!”顾均听命起身,拱手道:“今日卯时,大理寺刚刚开衙,户部秦右丞便在门前擂鼓,鞠大人接见了他。据他所说,他府上二公子秦夙希自昨日出门访友,一夜未归。”
顿了一顿,接着道:“鞠大人便立即吩咐我等,在全城展开搜寻。到了城南的修文坊内,在一条巷子中发现秦夙希的随身玉佩。于是,我便收拢人手,逐一搜寻过去。终于在一所三进院落中,找到秦夙希的踪迹。”
“当时情况如何?”庆隆帝追问。
顾均本想含糊其辞,就下再也无法糊弄过去,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启禀皇上,发现秦夙希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上有淤青、面上有指印。地面衣物、鞋袜散乱,有欢爱过的痕迹。”
听到这里,秦长泓牙齿咯咯作响,连连磕头悲呼道:“陛下,你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这朗朗乾坤,朝中正四品官员之子,竟然被人掳掠亵玩!”
“你先起来。”庆隆帝闻言道,吩咐吴光启端来春凳让他坐下。他是苦主,不能寒了朝中大臣的心。
“那太子呢?你此时在何地?”庆隆帝的语气不怒而威,听得太子身上冷汗直流。
“父皇明鉴!儿臣昨夜在府中入眠,一觉醒来,发现身处陌生之地,身边躺着秦夙希。请父皇为儿臣做主,有人构陷儿臣!”
说罢,他“砰砰砰”的磕起响头,一心想要博得庆隆帝的信任。
庆隆帝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问道:“你们,还有何补充?”
三人均一言不发,庆隆帝目光暗了暗,道:“秦长泓、顾均,你们先下去。这件事,不得让他人知晓半分。”
两人心头一凛,就算太子做出了这样的丑事,皇上仍然对他爱护有加,均拱手听令。
等两人走后,太子在地上膝行,抱住庆隆帝的腿,哀泣道:“父皇,您一定要信我!我在这宫中没有亲娘,弟弟又生死不知,我孤立无援才会被人设局陷害。”
他果然是最了解庆隆帝的人,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无用。唯有将废太子妃搬出来,才能让父皇网开一面。
庆隆帝的脸色果然闪过一丝犹豫,叹道:“贤儿,不是父皇不想相信你。这证据确凿,你怎能抵赖?你说有人陷害你,究竟是谁?”
太子心头升起一丝希望,忙道:“父皇,陷害我的人不是明摆着吗?只有齐王。他看我不顺眼很久了,如今见我势单力孤,便悍然下手,想要夺去我的太子之位。”
庆隆帝却怔怔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太子心头一慌,知道自己一定是说错了什么。直打今晨醒来,一件又一件的事纷至沓来,让他疲于应付。
到这时,他觉得自己坠入你一层又一层的迷网之中,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也不知道对手的底牌,只能凭着直觉,步履阑珊的往前迈进,试图挣脱这层网。
“贤儿,我真不敢相信,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庆隆帝缓缓摇头,脸上失望的神情再也掩盖不住。
“既然你要抵赖到底,我不说清楚,恐怕你不能死心。”
庆隆帝语气萧瑟,道:“那座院子,正是你名下的产业,你会不知道?昨夜酉时三刻,你带着杜师爷和众多手下出你太子府,至今未归,你说昨夜你在府中入眠?”
“还要更多的证据吗?杜师爷如今人在何处?要不要传太子妃进宫,问问你昨夜宿于何处?”一句又一句,饱含着父亲对儿子的浓浓失望。
“你做下这等丑事,还被人当场抓到,你不仅将太子的威信扫地,还让你父皇颜面无存!”
被庆隆帝疾言厉色的呵斥,太子心慌意乱,道:“父皇,儿臣向来不好渔色,怎会做下这种丑事!和男人欢好,这让我想想就作呕!这是齐王设局构陷,父皇一定要信我。”
但是,他却无法解释昨夜他带着杜师爷外出的行为,更加不能将他命人迷晕楚王和秦夙希在先的事实道出。
在他心中,至今未想明白,为何楚王和秦夙希明明晕倒在云生馆,秦夙希却带着欢爱的痕迹和自己出现在一张床榻之上?
杜师爷去了哪里?他在离开之时,明明命人将杜师爷从房中带出。自己一夜未归,他怎么就没有半点应对,任凭齐王任意设局?
既然他昨夜的行踪无法澄清,只凭他疑点重重的空口白话,如何能博得庆隆帝的信任?
庆隆帝原本不信,但这一番问话下来,面对太子苍白无力的辩解,却开始半信半疑,更对他不断污蔑齐王生出愤怒。
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道:“你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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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禁足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太子霍然一惊,谁?还有谁在这里?
只见庆隆帝身后的金色帷幕被人掀起,齐王从他身后迈出,缓步走到房中央,拱手道:“儿臣见过父皇。请父皇原谅皇兄。事出突然,皇兄只是一时慌了手脚,并不是有意诬陷儿臣。”
这番话说得风光霁月,无比诚恳。却听得太子大汗淋漓,这一字一句,都在坐实他的罪证。
他实在不能忍受,从地上暴起,用手指着齐王的鼻尖,道:“你就睁着眼说瞎话吧!是我愚蠢,才会上了你的当。但父皇明察秋毫,你也不要想好过。”
庆隆帝闭了闭眼,眼前的这个色厉内茬的人,真是他一心疼爱的太子吗?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相比之下,一向不得自己宠爱的曹皇后,诞下的齐王却是丰神俊朗、品行高洁。
“贤儿,盛儿他昨夜进宫看望皇后,陪朕手谈一局后天色已晚,便在宫中留宿。他从未出过宫门,又如何构陷于你?”庆隆帝摇摇头道。
“他在宫中,也可以安排人手。”太子面色惶急,突如其来的事实让他失了分寸,以及分辨道:“这不能证明他无辜。”
齐王面向太子拱手,道:“皇兄,万勿再使父皇伤心。您若是无辜的,父皇定会还您一个清白。”
太子还要再说,庆隆帝挥挥手,心灰意冷道:“你先下去吧!回府中禁足三个月,以观后效。”
“父皇!”太子悲呼。
但庆隆帝已不再看他,吴光启上前一步,低声道:“太子请。”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太子府,父皇没有降下处罚,这才是最可怕的惩戒。这意味着,他唯一的依靠——父皇,已经对他生出了疑心。
“这究竟是谁设的局?一环扣一环,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无法招架?”坚硬无比的红木扶手,在他的手下寸寸皲裂。
杜师爷跌跌撞撞的进了书房,跪倒在地:“太子殿下,是在下办事不力,连累太子!”就在刚才,他已经得知在清晨发生的事,和皇上禁足的口谕。
太子颓然坐在椅上,全靠双手勉力支撑,才没有完全倒下去。
他本是极为自律的人,就算如此狼狈,他也不允许自己在属下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这不怪你。”太子无力的挥挥手,道:“对方以有心算无心,布局严密,我们都落入了他设的局中。只是,看这手法,并不像是齐王所为。”
事已至此,他就算怪罪杜师爷也于事无补。他出宫建衙以来,多亏得招揽到杜师爷,才顺利组建了东宫六卫率府。他又鞍前马后出谋划策,拉拢朝中大臣,逐步将他的太子地位稳固下来。
这个时候正是用人之际,岂能让心腹齿冷?
他起身,亲手将杜师爷从地上扶起,轻声道:“地上冷,师爷年纪大了受不得寒,有什么话起来慢慢说。”
昨夜之事办砸了,反倒令太子入了他人的毂。杜师爷满怀愧疚,恨不得以身谢罪。此时得太子温言相待,他感激涕零,哽咽道:“在下,在下肝脑涂地也要扶太子登上大位!”
“眼下,最要紧的是,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捣鬼!”太子目露凶光,两手紧紧握拳:“等我查出来,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杜师爷拭去眼角的泪,道:“在下必定全力以赴!殿下,皇上将你禁足,但太子妃仍能出入内廷。过两日便是太后寿辰,太子可抄写佛经让太子妃送去,请太后在皇上面前说几句。”
这也是无奈之下的法子,肖太后多年不管事务,未必会站出来帮他说话。
太子面色阴沉,点点头朝后院走去。
太子妃傅氏捏着手帕在屋中紧张的走来走去,她的心腹大丫鬟雨青匆匆揭了帘子进来,屈膝施礼道:“禀太子妃,皇上将太子禁足三个月。”
“宫中有没有消息?可知道为了什么?”傅氏追问。
雨青缓缓摇头,道:“消息全部封锁了,眼下连半只蚊子都飞不出来。”
“又是影卫干的好事!”傅氏捏紧拳头,恨恨道。
影卫只忠于庆隆帝,消息封锁如此之严密,只能是皇上亲自下的令。但她哪敢说皇上的不是?哪怕在心里想想,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只能全都归罪于影卫。
她在房中来回踱步,昨夜太子一夜未归,今日一大早就传回来这个消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太子本人才清楚。但是,当她想起太子的暴戾,就不寒而栗。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恐怕极差,她哪里还敢主动去问?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口的小丫鬟惊讶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太子,忙施礼道:“见过太子。”
这大白天的,太子怎么会回到后院?小丫鬟心头嘀咕。
傅氏忙止住脚步,揉了揉脸颊,迎上去道:“殿下怎么得闲来了?”
话刚出口,她便知道说错了话。太子刚刚被禁足,自己居然问他“怎么得闲”,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她的身子往后微微瑟缩。
好在太子此时心神不宁,或许没有听清楚她的问话,“唔”了一声,便进了门。
“太后生辰,你准备了什么寿礼?”
傅氏堆起笑容道:“妾身绣了一副麻姑献寿图,还有一盆珊瑚盆景。”
太子坐下道:“还有三日,我到时抄一部佛经给你。你……”
说到这里,他有几分犹豫,要让太子妃去肖太后那里帮他说话,就务必要跟她交代来龙去脉。但设局不成,反被人构陷的事实在太过丢脸,他不太想和盘托出。
傅氏察言观色,笑道:“妾身明白了,定会将太子的一片孝心转告给太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