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2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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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疼痛,比上次拒绝孙智韬的婚事时更加剧烈,痛的徐婉真浑身冒出了冷汗。
她勉力摆摆手,吩咐道:“不要惊动祖母。”
听她这样说,采丝差点哭出来。她都痛成这样了,还想着不让人担心。忙点点头,扶着她往后罩房院中走去。
好在徐家宅子不大,只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徐婉真只床边软榻上躺下,紧紧的蜷起身子,只有这样,才能使痛苦稍稍减轻。
桑梓、青萝忙围上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徐婉真虚弱的道:“青萝,你去回禀祖母。就说今日我在别院走多了有些累,先歇息片刻再去向祖母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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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心灵的较量
徐婉真隐约知道,这种疼痛来自于原主对孙智韬的深情。
当初,拒绝孙智韬的求亲时,她就尝到过那种无比酸楚的滋味。而这次,知道孙智韬因此而茶饭不思,甚至会影响性命时,就爆发了这种疼痛。
难道是原主的灵魂仍在?还是对孙智韬的执念太深,以至于产生如斯影响?
这个问题徐婉真不明白,但她非常清楚的是,疼痛越来越甚,眼下连呼吸都逐渐困难起来。
紧紧闭上双眼,她两手握拳,在心里斩钉截铁的说道:“要我嫁给孙智韬,这绝不可能!”这一点,就算是付出性命,她也绝不妥协。
心念刚起,疼痛立即加剧,让徐婉真认定了心中的猜测。随即又在心里道:“但我可以去见他一面,阻止他继续下去。”
刚刚说完,疼痛便减轻了一些,但仍未完全消失。
感受着好不容易重新得来的自由呼吸,徐婉真这心中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这一次我帮你救回孙智韬。但是,你休想再要威胁于我。否则,我拼着性命不要,也绝不会受你摆布。”
她语气中的坚决,让那疼痛都仿佛瑟缩了一下。旋即,疼痛如潮水般褪去。
徐婉真松开紧紧握住的拳头,发现手心中尽是冷汗。
这次在心灵中的较量,是她赢了。这其中的凶险,不亚于在鬼哭林中直面杀手的威胁。好在她心智坚定,在那样的痛苦下仍然能冷静思考,才令原主的执念屈服。
当青麦匆匆带着苏良智赶到时,徐婉真除了疼痛后有些虚弱之外,已经完全无碍。
苏良智身上的袍子皱皱巴巴,一头乱发,眼窝青黑,一对眼睛却灼灼有神,亮得吓人。与之前那个飞扬跳脱的大男孩,判若两人。
他扫了一眼徐婉真,道:“面色苍白,但神气充足。这哪里是有急病?”
这些日子,他不眠不休地潜心研究“沥泉晴月花”,已陷入疯魔。除了本能的吃喝拉撒睡,任何事情他都不理会。
若不是青麦满面焦急,说徐婉真犯了急病,他至今也不会迈出院子半步。
这几日,他的研究正到了紧要关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来这里一看,徐婉真并没有大碍,以为是她虚言诓他出门,便有些动气。
但徐婉真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外甥女,就算心中不愉,苏良智仍然坐下诊脉,就怕有个万一。
片刻后,他松开手,皱眉道:“脉象平稳有力,比常人都更健康。真儿,你是怎么回事?”语气中,已经隐隐带着责备。
苏良智性子和善,对徐婉真又很是疼爱。屋中的几个丫鬟,都未曾见过他这一面。但方才小姐的疼痛绝不是作假,她们便都替小姐觉得委屈。
按说,主子说话,奴婢不能插嘴。但见小姐受了委屈,桑梓哪里忍的住?她大着胆子道:“苏三爷,方才小姐确实痛得话都说不出……”
未等她说完,徐婉真按了按她的手,摇头道:“小舅舅,真儿知道你醉心研究,并不敢轻易打扰。这次心口痛,来得快也去得快,着实不知是怎么回事。”
疼痛的原因,她心知肚明。方才没说话,就是想让苏良智看看,是否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听她这样说,苏良智面色稍霁。对徐婉真的行事,他还是清楚的,看来真不是故意哄他出来。
“怎么会突然心口痛?”再次搭手诊脉,道:“眼下倒是无碍的。多观察着,再痛就叫我。”
徐婉真点点头,既然没有后遗症,她也就放心了。看着苏良智的模样,她叮嘱道:“小舅舅,你也要保重身子。万不可将自己累垮了。”
苏良智抓了抓头发,嘿嘿一笑,道:“再有几日,真儿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罢急不可耐的走了出去。
徐婉真莞尔一笑,沉浸再研究中的小舅舅,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呢。想了想,吩咐采丝:“你去前院,瞧瞧服侍小舅舅的婆子、小厮可尽心?若有不妥,先处理了,再来回报给我。”
小舅舅乃至今血脉,为了自己远离故乡,万不可让他中自己家里受了委屈。
采丝去了,徐婉真才觉得方才出了一身冷汗,身子黏糊糊的极不舒服。
桑梓打了热水来,沐浴更衣后,她神清气爽的坐在窗户边,仔细思量起来。孙智韬对自己一片痴情,就算原主不用疼痛要挟她,她也不会放任不管。
“桑梓,请阿哥用完饭后来一趟。”徐婉真吩咐。
她一个深闺女子,独自出门多有不便。还好,她有一名疼爱自己的、有求必应的阿哥。
天空一点一点的变成深蓝色,夜色逐渐暗下来。
徐文敏一身月白色的家居长袍,嘴边噙着一抹笑意,踏入徐婉真的房间。他刚刚才沐浴过,黑发还有些湿润,身上散发着干净清爽的味道。
“妹子有何差遣?”他笑着打趣道。
也许是血脉相连的同胞兄妹,他是徐婉真最信任的亲人。好些事,她不方便让祖母和阿爹知道的,都能放心大胆的告诉给徐文敏。
比如,在“和丰号”的东郊庄子时,在徐文敏面前,她便没有掩盖武正翔的存在。此刻,她要去见孙智韬一面,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正是徐文敏。
挥挥手,让房中丫鬟都下去,桑梓去守好了房门,徐婉真才道:“阿哥,今日我在回来路上,遇到墨竹,他说孙少爷很是不好。”
徐文敏面上的笑意敛去,皱眉道:“这事也怪我。”
见徐婉真一脸不解,他将端午那里和徐文敏见面的事情讲你一遍,道:“他要求个准话,我说的虽然委婉,但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意思。”
说到这里,徐文敏叹了一口气,道:“唉,我还是太操之过急了。”
孙智韬求亲的事,徐家商议后决定拖着,就是怕出现眼下这样的情况。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徐婉真轻轻蹙眉,道:“不关阿哥的事,他也是求仁得仁。”
只是,不能任由事情如此下去,徐婉真道:“阿哥,你安排一下,我想随你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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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胡太医
“你去?”徐文敏缓缓摇头,道:“既然已经拒绝他的求亲,妹子还是不要和他再有任何瓜葛的好。”
拒绝孙智韬的求亲,徐家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会影响他的求学。明年就是秋闱,这个时候他出了岔子,难保孙家不将此事怪罪到徐家头上。
二伯徐昌荣虽然有座师照拂,但毕竟是初入官场,根基太过浅薄,远远不是诗书望族孙家的对手。
如果因为此事,孙家迁怒于徐家,二伯仕途恐怕会平添风波。
何况,孙智韬的父亲凉薄无情、心胸狭窄。他最有前途的儿子如果被毁,他一定会报复徐家。想到这里,徐婉真便不能坐视。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此事由她而起,理应由她来解决。
“无妨的,阿哥。我去说服他的把握更大。”徐婉真语气坚定,眼神里没有半分动摇的神色。
自打从大理寺狱中出来,徐文敏就觉得妹子独立成熟了许多。在很多事情上,她不但见解独到,意志更是坚定无比。
徐文敏见她如此,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思虑片刻道:“好,那我来安排,妹子等我消息便是。”
徐婉真微笑点头道:“如此,就拜托阿哥。”
这一天,先是用计获取了武娇的信任,又因墨竹前来报讯遭遇一场心灵的凶险。耗费心神,连接解决两桩大事,纵然是徐婉真体质良好,心神也觉得疲惫不堪。
泡了药浴,徐婉真早早歇下,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这大半年来养成的生物钟,让她从睡梦中苏醒。额角有些发紧,想来是昨日心神耗费过巨的后果。
听见动静,采丝、青萝进来服侍她洗漱。
温热的毛巾敷在面上,让徐婉真精神一振。
想到采丝服侍自己尽心尽力,徐婉真道:“昨日院中又打下来好些新鲜的桑葚,采丝你带些回去,给家人尝尝鲜。”
这种赏赐,比银钱更能以示亲近之意,是获得主子认可的奴婢,才能有着的待遇。
这样的好意,采丝自然笑着受了。
让父母兄长看见自己在徐家过得好,也是采丝的心愿。
苏良智的药膏效果神奇,又是刚受伤不久便涂抹上。迎着晨光,徐婉真仔细看了看,笑道:“好在你脸上的指印已经快消你,否则杜管事还以为你在徐家受了薄待。”
采丝笑道:“就算还在,大哥也不会认为是小姐做的。”
闲聊了几句,徐婉真道:“趁时辰早,你快去吧,坊门落锁前回来便可。”
辞了徐婉真,采丝怀着一颗感激的心,坐上一辆专供下人出行的马车,往北郊“松溪书院”而去。
……
天色放明,旭日初升,给巍峨雄浑的皇城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胡太医打着哈欠,拿出腰牌给守卫查验。
昨夜轮到他值守太医院,一个通宵下来,就算能抽空歇息个把时辰,到了他这个年纪,也未免有些精神不济。
对时常出入皇城的太医,守卫自然是相熟的。
验过了他的腰牌,守卫笑道:“胡大人请慢走。”
胡太医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出了城门,钻进早就等在那里的青色小轿,两名汉子发力,抬着他一颤一颤的家中走去。
这条路,他早已走过上千遍,熟悉无比。
胡太医的家在西城,距离这里约莫要过半个时辰,才能抵达。上了轿子,他就眯起眼睛,放心大胆的补起眠来。
轿子到了家门口停下。想着娘子精心烹饪的可口早点,和幼子稚嫩的面容,他便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胃里的馋虫也开始作祟。
进了家门,怎么娘子没有如以往一般,出来迎接自己?
怀揣着狐疑,他迈进家门。只见家中小院里,多了几名眼生的下人,看穿着打扮行为举止,显然受过良好的管束。
胡太医心头一紧,这是哪家权贵找上门了?
做太医看上去很不错,俸禄高,又常年在皇上身侧,出没于权贵世家。但也因此,经常会知道一些秘辛,惹到一些大人物。
担心着发妻幼子,他快步走进房门,见罗汉床上坐了一名身着华贵红裙的贵夫人,正悠然自得的喝着茶。自家娘子局促不安的站在下首,幼子吮着手指,好奇的看着顾客。
原来是她?胡太医心头一松,强自打起精神,作揖道:“下官见过吴夫人。”
武娇放下茶杯,打量了一眼神情憔悴的胡太医。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昨日在偶然间知道了徐婉真不能生育之后,今日便一大早亲自来到胡太医家中,要问个明白。
以她忠国公嫡女的身份,自然可以传唤胡太医进府,以为她诊脉的名义,问他徐婉真的事情。
但她如今嫁入尚书府,就是吴家媳妇。在还没获封诰命的情况下,传唤太医未免动静过大,让婆家的人以为她在拿乔。
做女儿的时候再尊贵,一旦嫁入别家,也得收敛光芒、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因此,她才会纡尊降贵的,亲自来到胡太医家,要问个明白。
只是来了才发现,正好赶上胡太医值夜回来,武娇才觉得自己莽撞了。
“胡太医不必多礼,是我贸然造访,莽撞了。”武娇并不是不讲理的人,道:“你精神不济,我改日再来。”说罢起身欲走。
胡太医忙道:“无妨无妨,吴夫人此时前来,一定有要事,请讲。”
武娇既是忠国公府上的唯一嫡女,又是当朝礼部尚书的长媳,身份尊贵。这样的人物来到家中,有的只是惊吓。胡太医不忍让娘子再次受惊,有什么事这次说了就好。
“好,那就叨唠一二。”武娇是个直爽的性子,闻言也不推辞,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