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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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信还会受伤。”徐婉真忍不住吐槽。听得男子心中暗暗吐血,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给鄙视了呀。
徐婉真可不管他怎么想,指挥他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轻声道:“你的伤口还需要再处理,稍等,我给你找药。”
男子的伤口本是箭伤,匆忙间只来得及把箭枝切断,用布条紧紧勒住防止血液流出,箭头还在伤口里,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一眼就看出不妥。
徐婉真将净面剩下的热水端来,将剪子上火上烧过了拿给男子,又从小舅舅留给自己的药箱里,翻捡了几瓶治外伤的药出来。道:“这几瓶药,你看哪种合用?”
男子看她忙忙碌碌,问道:“你不害怕我是坏人吗?还有,你怎么懂得这些?”
徐婉真心道,凭直觉不行吗?现代人都懂要消毒的,当然不能这样说,还好有个开医馆的外嫲家。自己好心让他治伤,还问东问西,白了他一眼道:“如果坏人都像你这么有礼貌,我也就认了。这些药都是小舅舅留给我的,他就是大夫,我看也看会了。”
男子将那几瓶外伤药都打开来闻了闻,惊喜道:“这几瓶药都不错,这瓶尤其好。我还只是在滇地见过,对止血消肿、收敛伤口有奇效,当地老百姓管这种叫白药,在滇地也很少见。”
滇地白药?不就是现代的yn白药吗,居然在高芒王朝也有,小舅舅的药箱可真是宝库。徐婉真又拿了一条未裁剪过的素罗,放在他的身旁,便退到屏风后面。帮他治伤也是为了不给徐家惹来麻烦,但自己的闺誉要紧,是不能亲自帮他裹伤的。用自己手绢给他包扎也是万万不能的,现代的电视剧还演的少吗?凭小姐的手帕就能变成私通信物。这男子看起来是个人物,身上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尤其对徐婉真而言,前世她在众多大人物的环境中长大,对一个人的性格或许把握不住,但辨识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几乎是种天赋。跟他保持距离,好好送走,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选择。
男子点了大腿附近的几个穴道,让血液暂时停止流动。咬牙剜开伤口,取出箭头,趁鲜血还未冒出时,手法利落的洒上白药,用素罗包扎伤口。为了让注意力不集中在疼痛上,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什么人吗?”
屏风后传来清冽的声音:“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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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商战详解
男子听见,一时被噎住,确实他也不能告诉她什么。但这话也太实在了,听起来怎么就这么难以入耳呢?当下便不再说话,手下用力把素罗在右腿上紧紧缠好。当伤口包扎完毕,脸上后背都冒出了一阵虚汗。
徐婉真透过屏风,看他已经停止动作,便走出来。拿了桌上的糕点跟热茶给他,道:“吃点东西,才能恢复的快。”
男子也不客气,掀起面巾,几下就将糕点吃得精光,又喝了茶,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道:“多谢小姐照顾,在下他日定当报答。”
徐婉真掩口一笑,道:“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别给我们家添麻烦就行。”她本就皮肤白皙细腻,在烛光的照映下更是显得莹润如玉。经过郑嬷嬷的多日调教,举手投足优雅有风仪,这一笑更是仪态万千,仿佛一道阳光投射入男子的心底。
他原本受伤逃跑,仓皇间见这座宅子虽大,但护卫人员稀少,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没想到一路躲避,误打误撞到了小姐的闺房,心中已是后悔不迭,正要退出去,她就刚好带着丫鬟回房了。眼看她要换寝衣就寝,自己正在尴尬,没想到被她发现了。接下来她的举动让他心生好奇,冷静、理智、不吵不闹,还给自己提供了伤药、糕点。自己见过那么多大家闺秀,没一个能做到她这样好。他现在状态好了很多,才有多余的精力来分析这家小姐,这一笑映入眼底,动人心弦。细细品味,眼前的女子衣着素净,气质如空谷幽兰般高华,容颜如玉声音清冽,给人不易接近的感觉,但在她的身上,自己竟然能找到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垂下眼帘,掩饰心中汹涌的情绪,原本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在黑暗中渡过,未曾想,在这个除夕的深夜,竟然能见到阳光。
徐婉真正从箱笼里拿出一床棉被,没能发现他的情绪波动。将棉被递给他道:“你就在软榻上对付一宿,我可要歇息了。”
男子拿过棉被,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清冽幽香。徐婉真吹熄了烛火,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清晨,桑梓唤她起身。徐婉真本以为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男人,自己会睡的很不踏实,桑梓来叫她时才发现,她竟然一夜无梦,好眠到天亮。平日里她已经养成了习惯,时辰一到就会自动醒来,今日到点未醒,桑梓还以为是昨日守岁歇息太晚的缘故。见她未换寝衣,道:“小姐昨日太困了吧?”
徐婉真心不在焉的点头,看向窗边软榻。那里一丝不乱,棉被归还到箱笼,梳妆台的指印也抹去。昨夜的一切就像一场梦,若不是那种被守护的安全感还留在心底,完全看不出曾经来过一个男子,心底掠过一阵莫名的惆怅。
大年初一,苏州城里各处喜气洋洋,各家各户出门拜年,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新春的喜悦,孩子们穿着新衣蹦蹦跳跳,徐家也不例外。
徐婉真带着徐文宇到了徐老夫人的正房,给老夫人磕头拜年,徐老夫人笑盈盈地给两个孙辈发了压岁钱。
客居于此的贺青松、韩茹娘给老夫人拜了年,接下来是各处丫鬟婆子小厮,齐声给徐老夫人拜年。徐家虽变卖了产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下人们都得了赏钱,一时间人人笑逐颜开。
刚用罢早餐,玉露禀报,汪家老太爷携嫡孙女汪妙言前来拜年。
经此一役,徐家产业被贺家全盘接手,彻底退出了江南道的丝绸行业,只保留了在京城的两家锦绣记老店。汪家也元气大伤,退居二线。现在江南道的丝绸龙头是既得了实惠又收获了名声的贺家,钱家紧随其后。
汪直华彻底歇了要与徐家一较高下的心思,又念在徐家的援手之恩,自己唯一的儿子才能活下来。两家竟然结成了通家之好,恐怕徐老太爷在世时也没想到。
汪直华与徐老夫人在花厅叙话,打发徐婉真、汪妙言两个小姐妹自己去玩。
汪妙言嘟着嘴,道:“我听说你家出了事,便想来看你,又顾忌你正在重孝,不便探望。你倒好,我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你一封都不回。”
徐婉真对汪妙言这个闺中姐妹一点印象也无,前段日子家中事忙,郑嬷嬷安排的课程又紧张,习字、作画、弹琴的时光又有韩茹娘一起消磨,哪里想得到汪妙言。今天她来,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小姐妹。翻找了一遍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知道两人以往也有些交情,苏州城的商家千金们聚在一起时,常是两人作伴。便道:“过了年,我们就要上京了。祖母请了嬷嬷来教我规矩呢,你的信我都没见着,想必都在祖母那里。”
汪妙言因枫林渡口的事,本就觉得矮她一等。这次见着徐婉真,跟以往相比多了几分陌生,举止娴雅端庄,走动间有暗香浮动。见她不如以往热情,还以为徐婉真心下对她鄙薄,强打精神施礼道:“婉真,汪家之前确实对不住徐家,妹妹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徐婉真并不了解汪妙言的真性情,忙将她搀起来:“妙言切勿如此,家族的事,哪里是我们女儿家能做主的。”
汪妙言见她如此,心下更确定了徐婉真看不起她的念头。若是放在以往,两人之间哪里会如此客客气气,她若是赔礼,徐婉真定会嗔怪她多礼,定要来挠他,闹得她求饶才罢休。心下恼怒,既然你待我如此,我又何苦来哉?心里想了许多,但面上并不显露,只堆起虚情假意来说话,枫林渡口的事当下只字不提。
汪妙言心头的这千回百转心思,徐婉真哪里知晓,她本也是第一次与她相处。两人一起回了映云阁,让葛麻去邀了韩茹娘前来,三人一起在院子里,就着冬日暖阳,刺绣说笑。
午时,徐老夫人留了饭,汪直华才带着汪妙言回家。
进了自己的房间,汪妙言一直笑吟吟的脸便垮下来,扯掉头上的钗环扔在地上,气愤地道:“她徐婉真凭什么看不起人!家里产业都卖光了,还不如我们家呢!”
冬雪忙蹲在地上,去捡拾首饰,汪妙言一时气愤,伸腿将她踹倒在地,道:“捡什么捡?!徐婉真现在戴着孝,都比我精心打扮的好看。还有那个韩茹娘,那张脸一看就是个狐媚子!”少女的嫉妒心,让她失去了理智,也忘记了冬雪在枫林渡口的忠心护主。
冬雪含泪收拾好,默默退下。汪妙言还犹自气愤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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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如何收场
徐家在新年期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产业虽然卖给了贺家,但在徐家干了一辈子的老人、老掌柜们,都来给徐老夫人磕头谢恩。以往受过徐昌宗、徐大夫人恩惠的街坊百姓们,知道徐家即将上京,都前来拜谢。关系亲近的,来给徐老夫人磕头,不认得的则在徐家门房留下拜年礼物。从古玩珍品、书画,到一篮子水灵灵的蔬菜、一筐鸡蛋,甚至嘎嘎叫的鸭子等,不一而足。
徐老夫人整理着上京的行装箱笼,让下人们将这些拜年礼品搬进院中,对徐婉真道:“真儿,你可知这是什么?”
不待徐婉真回答,又道:“这些都是人心,是我们徐家在江南道几十年,留下的痕迹。哪怕我们将来再也不回来,提起锦绣记,人们都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
徐婉真屈膝施礼,“孙女记下了。日后行事,必定秉承徐家家风。”
祖孙俩正说着话,玉露接到小丫头的禀报,上前朝徐老夫人屈膝施礼道:“老夫人,门前来了一对母子,说是受了大夫人恩惠,定要前来给您磕头谢恩。”这些日子前来给徐老夫人磕头的人虽多,但都是识得的,这种情况尚属首次。徐婉真问了情况,玉露道:“门房讲,看穿着打扮,应是苏州城附近的猎户。”
徐老夫人道:“那快请他们进来。”说是苏州城附近,可苏州水路纵横,附近哪里有山?这最近的山进一趟苏州城,少说也得两天在路上,这么远的地方特意前来,无论之前认不认识,都不能凉了人家的心。
徐老夫人着人将母子俩引到花厅,因是徐大夫人的缘故,让徐婉真也在一旁听听。不一会儿,玉露带着母子二人进来。只见一名身材瘦小的妇人当先,头上包着蓝布帕子,一身碎花短打衣裳精干利索。后面则跟了一位昂扬汉子,黑脸膛,身材高大,双目有神。两人进了徐家,并不东张西望,中规中矩地朝老夫人磕头见礼。
碧螺端来凳子,给两人坐下。徐老夫人道:“听说你们与大夫人有些渊源?”
那妇人将缘故道来:“小妇人夫家姓韩,这是小儿黑狗子。永隆三年春节,我们到苏州城置办年货。不想小妇人突然发病,小儿背着我到处求医,医馆都不肯收治。要不是遇到徐大夫人,我这条命早就没了。”说到动情处,抹了眼泪道:“徐大夫人是好人哪,怎么会这么早就走了?”
一时间说得徐老夫人也伤感起来。徐婉真道:“多谢两位还记得家母。”命桑梓赏下荷包给二人。
韩氏急忙推辞,“我们母子二人不是为赏钱来的。是我听小儿讲,老夫人和小姐都要上京去?”
徐老夫人点头,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锦绣记如今已经贺家的产业,我儿还在京城。”
韩氏道:“老夫人,徐大夫人的恩情,我们是没法还了。这上京路途遥远,又没有个当家男人依靠。我也知道徐家应有许多办法,但我思来想去,总是不放心。好在小儿还有两把子力气,可签了卖身契给老夫人、小姐使唤,总是要比外人可靠些。”
黑狗子一直低头不语,虽然这是腊月间就做好的决定,可事到临头,他还是有些舍不下阿娘。
徐老夫人、徐婉真心中齐齐震惊,徐家仆役遣散了许多,主动要求留下来的极少,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家做打算,也是人之常情。这当头,竟然有人来投奔,实在是太过意外。这个时候来徐家,已经没有任何利益,不大可能是谁安插来的眼线。看这母子二人的打扮,虽然生活清苦,但并不缺这几两卖身银子,报恩竟然能舍得让亲生儿子签卖身契?这说出去估计没有几人能信。要知道,一旦立下卖身契约,就是入了贱籍,三代之内都是不能科举的。
略作思忖,徐老夫人道:“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