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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商户嫡女奋斗史-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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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婉真点点头,好在小舅舅仍住在涂家“观云阁”。等这边散了花会回去,小舅舅应该也结束坐馆回转了。

    “你这次实在是凶险,等我这段时间忙完腾出手来,帮你挑一个懂武功的女卫。采丝、桑梓虽然忠心,但她毕竟是柔软女子,护不住你。韩羿武艺不错,但他毕竟是男子,看家护院没有问题,却难以贴身保护。”对她身边的人,武正翔了如指掌。

    听他为自己打算,徐婉真满心都是甜蜜。经此一劫,她也深深的认识到差距,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她实在不想尝试第三次。

    武正翔继续说道:“等女卫到了你身边,我打算给韩羿找个师父。他那身武艺都是在打猎中自学的,未免有些可惜他在学武上的天分。”

    徐婉真柔顺的颔首,道:“这些事,翼之安排就好。”

    武正翔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徐婉真正要说话,武正翔耳朵一动,轻声道:“有人来了。”

    他悄然起身,动作迅速的将大引枕放回原位,拍打了皱褶,俯身在徐婉真耳边急速道:“我得走了,这里是昭阳公主的起居室,来人应是太医和蜀葵。公主若问起你事情的经过,你照实说,隐去我便好。”

    这时,连徐婉真也听到了远远的脚步声,他眉头一皱,道:“另外,太子在打你的主意,想要将你说给安国公世子石京泽做妾,用以拉拢安国公府。此事你心中有数便好,我自会设法。”

    此事,他实在是不愿意提起,方才一直回避这个话题。但若是不说,让她少了防备更是不妥。徐婉真的聪慧,他亲眼见证过好几次,相信在她知晓后会更稳妥。

    徐婉真一脸惊愕,这话打哪里说起?这好好的,怎么就有这一出?

    武正翔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悄声道:“好好养病,我再找时间来看你。”为她掩好帐子,悄然从后窗离去。

    他走后,徐婉真侧身朝里,闭上眼睛假寐,脑中却翻来覆去的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不多时,蜀葵来到帐子前,轻声唤道:“徐大小姐?”

    徐婉真“嗯”地一声,假装刚刚醒来。翻过身,睁开双眼道:“蜀葵姐姐来啦?”

    “睡的可好?瞧着精神头倒是好了许多。”蜀葵打量着她,这才没多大功夫,她的脸色红润起来,以为她是睡好了觉。

    徐婉真心中清楚,这其中是来自于爱情的滋润,给了她力量。

    蜀葵也不揭开帐子,将她的手拿出来露到帐外,在她手下垫了一个细绒厚实的小垫子,道:“这位来请脉的是胡太医,他脉息极好。”

    “劳烦蜀葵姐姐了。”

    胡太医一大把年纪,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蜀葵给他搬来一把织锦坐垫梨木软椅,扶他在床前坐了。

    他捋着胡须,伸出手搭上徐婉真的脉息。别看他连走路都走不稳,诊脉的手却十分稳定,丝毫不颤。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问道:“这位小姐,是否原来就有阴虚之症?”

    果然如蜀葵所说,他脉息高明。只这么一诊,便诊出她原来的病根。徐婉真轻轻点头,蜀葵看到她的动作,对胡太医道:“胡太医您说的极准。”

    胡太医面上浮起一丝忧色:“眼下这伤风,乃风寒之邪外袭、肺气失宣所致,原不足为虑。但小姐原来的病根未得到根除,又添了这急症,虚寒缠绵入体,恐一时间难以拔除,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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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九章 子嗣艰难

    胡太医的话,让徐婉真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

    自家知自家事,这具身子的底子确实不算很好,又连接伤了好几次身。阿娘过世时一次,在扬州落水一次,这次又在冰凉的井水中泡了好些时候。难道会有性命之忧?

    蜀葵怕她担忧,道:“不若胡太医出来将方子开了,再慢慢细说?”

    徐婉真哑声道:“不妨事,请胡太医有话直说。”

    胡太医摸着花白的胡须,道:“这阴寒入体,老夫诊脉几十年,这种脉象若再不好好调养,恐怕往后子嗣艰难。”

    顿了一下又道:“之前为小姐调养身子的是哪位大夫?医术颇为高明。瞧小姐的身子,那阴虚的病根再多养十多天,便可痊愈了。可惜啊,可惜!”

    待胡太医讲完,蜀葵呆了一呆,“子嗣艰难”这样的话,若无绝对的把握,胡太医不会轻易说出口。恐怕还是看在昭阳公主的面上,才实话实说吧。那句“好好调养”,只怕是虚言。

    蜀葵担忧的看了一眼徐婉真,子嗣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此刻,她对躺在床上的徐婉真,升起许多同情心。

    徐婉真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这条命还在,其余的可慢慢设法。眼下她麻烦缠身,刚刚又添了安国公世子这桩心事。

    “子嗣艰难”是未来的事,再说,并没有说一定不会有,不是吗?

    自己今年才满十四岁,年轻还小,一切都还来得及。再说了,还有小舅舅在呢,相信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见她没有反应,胡太医摇摇头。从脉息上看,躺着的这位小姐年纪极轻,恐怕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若是传了出去,她说亲会困难许多。毕竟男人娶妻,就是为了繁衍后代。一个“子嗣艰难”的女子,还能找到什么好夫家?

    蜀葵带着胡太医下去开了方子,取了诊金给他,让小丫鬟送胡太医出去。自己则拿着方子,回转室内。

    见徐婉真静静躺在床上,以为她忧心此事,出言安慰道:“徐大小姐,这方子我已多抄了一份,您带回去照着吃上半个月,再拿公主的帖子去请胡太医来诊脉。胡太医方才所说,您也不必过分忧虑,他也说了好好调养,想来问题不大。”

    徐婉真虽然并未十分担忧,但也感谢蜀葵的劝说,道:“我省得。”

    蜀葵看了一眼漏刻,道:“时辰还早,您再安心睡一觉,等药熬好了我自会端来。”

    之前喝了汤水和粥,徐婉真有些内急,只是武正翔说得清楚,这里是公主府的起居室,她有些不好启齿,欲言又止。

    蜀葵见她急得面色通红,微微一想便明了过来,道:“净房就在那屏风后面,来,我带您去。”

    如厕后,蜀葵退下。徐婉真只觉得身子舒爽了一大半,将锦被紧紧裹在身上,头朝里闭上了眼睛。

    原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毕竟今日这“牡丹花会”一桩事接着一桩。

    没想到刚闭上了眼,或许是刚刚见过武正翔的缘故,只一会便沉沉睡去,睡得格外香甜。

    一觉醒来,已金乌西坠。

    徐婉真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子,喉咙仍然肿痛,四肢却轻松了好多。

    听到动静,蜀葵端着熬好的药进来,笑道:“见徐大小姐睡的好,我便没有叫您。这药敖好了,我放在炉上暖着的,快趁热喝了。”

    在蜀葵的身后,紧跟着郑嬷嬷。她神色肃然,直到看到躺在床上休息的徐婉真,面上才轻松起来。郑嬷嬷走到床边,扶起徐婉真,伺候着她把药喝了。

    蜀葵将方子叠好交给徐婉真,道:“公主吩咐了,这方子一并交给您。”

    言下之意非常明确,昭阳公主已知道了胡太医关于她“子嗣艰难”的诊断。这个方子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无非是治疗风寒之症,交给她的意思是,公主府会替她保密。

    接过那张方子,徐婉真在床上施了个半礼,道:“请蜀葵姐姐替我谢过公主。”这个人情,她得领。

    喝了药,郑嬷嬷扶着她半靠在床上,蜀葵告退。

    郑嬷嬷坐在床沿边上,伸手摸了摸徐婉真的额头,道:“还好,没有烧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着了凉?就算是着凉,也不会发病发的这么急。”

    徐婉真苦笑,道:“嬷嬷你有所不知。今日我本打算安安分分,当好一个看客便罢。哪里知道会遇上这些事?”

    当下将她进来后的事,从“漱雨轩”到画舫,再到“杏花林”,拣重要的讲了一遍。她咽喉发炎,说话多了便相当不适。

    但郑嬷嬷何等通透的人,听她简要的讲诉一遍,便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放低了声音道:“这些事看起来繁杂,其实也就两件。”

    徐婉真点点头,郑嬷嬷阅历丰富,她正要与她进行商议,印证下她脑中所思是否正确。

    郑嬷嬷道:“这头一件,是昭阳公主考较你。哪怕没有唐元瑶,在‘漱雨轩’时,公主也不会允许你悄无声息。必有别的人会站出来,逼出你的真才实学。”

    听得徐婉真心中一惊,这点她还从未想到过,蹙眉问道:“这是何故?”

    “昭阳公主要用人,当然不能用平庸之辈。品性、才能、才学,都在她的考量之列。根据你方才所说,‘七步成诗’,才学这一关自是过了。”郑嬷嬷道。

    徐婉真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是打定主意要远离昭阳公主的。早知如此,即便如何受激,也务必忍下那口气。

    见她面色不好,郑嬷嬷问道:“此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徐婉真摇头叹息:“公主与我,乃云泥之别。我这小小商家女的身份,在公主府走动,无异于火中取栗。从一开始,便想得岔了,公主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所以我原本的打算是,花会之后便慢慢远离这公主府。”

    郑嬷嬷也不过多询问,沉吟片刻,道:“小姐也不必过于自责。今日就算没有唐元瑶,也有李元瑶,昭阳公主的手段,小姐你防不胜防。”她还在宫中时,远远见过昭阳公主几面,也听说过这位公主的手腕非凡。

    眼下也只得如此,悔也无用。

    徐婉真又问道:“那嬷嬷所说的第二件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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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章 关注

    郑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这第二件,便是那汪妙言。”

    徐婉真神情微动,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讲,郑嬷嬷接着道:“从她引你们出了‘牡丹园’开始,便掌握了主动。提议游湖也好,楚王妃心疾也罢,目的都是为了让你们上画舫,从而利用涂家和徐家过往的恩怨,和刘世子发生冲突。”

    徐婉真叹了一口气:“是我疏忽了。在苏州时,和汪妙言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难得在京城相遇,怎么也没想到,她另有所图。”

    闻言,郑嬷嬷有些出神,低声道:“好姐妹么?被好姐妹出卖背叛的,还少么?”

    听她语气沧桑,徐婉真也陷入沉思,这种事情,郑嬷嬷在宫中应见得不少吧。

    郑嬷嬷回过神来,正色道:“小姐,无论是怎样的好姐妹,哪怕日日相处,您都要留一两分真心给自己。真正的好姐妹,韩茹娘或可算一个,但这汪妙言,真的算的上吗?”

    徐婉真点点头,她和汪妙言的关系,玩伴更甚于好姐妹,道:“她对曼珍下药,应是见成功引发了两人的冲突,顺水推舟临时起意,出了事也解释的通。亏得曼珍任性,才没喝了那药。”

    郑嬷嬷心痛的看着她,道:“结果便换作了小姐,您不觉得冤吗?涂曼珍往日对您并不好。”

    徐婉真缓缓摇头,沉吟道:“还好是我。若真是曼珍表妹,她性子天真,恐怕已被刘祺然污了清白。她对我如何不打紧,无论怎样她也是曾外祖父的血脉。”

    郑嬷嬷眼中露出激赏,论胸怀,她见过的女子中,徐婉真当属第一。

    “小姐既然已想清楚,嬷嬷便不再多嘴。对汪妙言,小姐打算如何?”

    徐婉真淡淡道:“待我弄清楚她的算计,再做计较,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之前的事,汪妙言以有心算无心,此后哪里还有这等好事。

    顿了一顿,徐婉真又道:“眼下还有一件事。”将太子想要拉拢安国公府,欲将她说给石京泽做妾一事讲了。

    郑嬷嬷听了,也不问她哪里来的消息渠道,只道:“此事颇为棘手。论门第,就算给石世子做妾也算是高攀。但我却知道,小姐绝没有做妾的心。”

    妾是什么地位?就算是良妾,那也一生在正妻之下,执婢礼,诞下的孩儿也只能管自己叫姨娘。连死后,牌位也不得进宗祠。

    徐婉真点点头,道:“此事嬷嬷知道便可,我心中自有计较。”

    在杏花林中,还多亏得石京泽将自己从井中救起,看起来人不错。但莫说她心有所属,就算没有也不会嫁给她做妾。

    郑嬷嬷扶着她躺下,道:“说了这么一会话,小姐也累了。这些事慢慢计较不迟,眼下当务之急是小姐要养好身子。胡太医的话,方才蜀葵告诉我了。莫要忧心,小姐身子还年轻,慢慢调养理应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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