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9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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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礼制和规矩,他身为皇帝,是不该亲自出宫迎接的。
可他偏偏就亲自出来迎亲了。
夹道围观的百姓们拥挤着看热闹,有粗嗓门的老婆婆夸赞道:“别说,咱们皇上就是长得俊!也不知皇后娘娘是副怎样的花容月貌,竟然让咱们皇上亲自出来迎亲!”
沈妙言正好听见这一句,悄悄儿抿嘴笑,暗道君天澜定然红了脸。
很快,又有人答道:
“皇后娘娘是大魏女帝你们不知道吗?”
随着他说完,其他人便都排山倒海般议论起来。
沈妙言握着苹果的手忍不住收紧。
她最怕在今日的大典上,被人编排指戳。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成千上万的百姓并没有指摘她挑起战火什么的,更没有骂她是妖女。
相反,所有人都津津乐道于她半生的传奇。
也不知他们是如何知晓的,总之你一言我一语,把她从前做过的那些事儿,添油加醋地传进了街头巷尾。
“听说咱们皇后娘娘当初在魏北,亲人被逆贼所杀,她虽是小小弱女子,却不曾退缩,反而北上寻求援兵,最终为血亲报了大仇!”
“是啊,咱们皇后娘娘宅心仁厚,还废除了魏北大陆延续数千年的奴隶制度,这般魄力,便是男人也及不上,不知赢得了多少魏人的爱戴!”
“听说咱们皇上与幼时的师父反目成仇,那师父走入邪道,用数十万人的性命来炼丹,也是皇后娘娘不顾一切,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才把那个罄竹难书的坏人推入岩浆!”
市井之间,有关沈妙言的事迹,皆被争相传送。
少女坐到厌翟车中,听着那些话儿,不由悄悄红了脸颊。
她怎不知,她竟这样伟大的?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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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4章 洞房花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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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4章 洞房花烛(1)
不过,
能得到百姓的爱戴,是不是说明,今后都不会再有人对她的出身挑挑拣拣,不会再有人骂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女?
她是配得上君天澜的呢。
厌翟车缓慢行驶过闹市,沈妙言坐得端端正正,收到了无数小孩子投掷来的娇嫩花朵。
满车生香。
厌翟车后,跟着长长的宫女、内侍队伍,他们手捧红罗销金掌扇、金瓜金钺、花篮香炉等物,个个儿面带微笑。
再后面,则是莲澈、花容战与韩棠之所率领的六百六十六名骑兵,盔甲肃整,旌旗飞扬,骑兵们于马背上昂首挺胸,皆是精挑细选出的英俊好儿郎。
热闹的礼炮声中,队伍终于进了皇宫。
册封大典是在承庆殿举办的。
君天澜提前一步去了承庆殿外,沈妙言则在宫中换乘了武官们抬着的崭新凤舆,沿着汉白玉地砖,穿过承庆殿外的朱红宫巷,往承庆殿外的广场而去。
抬着凤舆的武官不是旁人,正是莲澈、花容战、韩棠之以及薛远。
历代规制,立后大典上抬凤舆的天武官只要是正五品就够了,可到了沈妙言这里,莲澈等人请命,才出现了他们这些朝中重臣抬凤舆的稀奇情景。
自然,也算是给沈妙言挣足了面子。
凤舆在承庆殿外的广场上停下。
一条宽大的红毯,从这里一直通往承庆殿正门。
君天澜就站在汉白玉台阶下,一身风华,丹凤眼噙着浅笑,默默望着他的小皇后。
莲澈朝沈妙言伸手,“姐姐。”
少女优雅抬手,轻轻扶住他的掌心。
透过薄薄的喜帕,她目视前方,隐约看见那个男人,正在那里等她。
她敛了心神,一步步朝他走去。
百官及家眷朝拜在红毯两侧,随着她一步一步走来,皆都恭敬地俯首跪下。
短短九九八十一步,沈妙言却觉得仿佛走了很久。
半生的往事,浮光掠影般皆在眼前浮现。
她想,那个人,大约也在想这些事。
今日阳光很暖。
她走到一半时,君天澜突然抬步朝她而来。
男人从莲澈手中接过她,亲自扶着她往祭天的香案而去。
庄严的编钟声起,宫女们开始抛洒花瓣。
漫天的花瓣雨中,念念和鳐鳐,一人捧着一张漆木托盘,乖巧出现在香案前。
司仪站在一侧,高声道:“揭喜帕——”
沈妙言垂眸,微微福身。
君天澜接过拂衣递来的玉如意,慢慢挑开喜帕。
喜帕下,是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
她的肌肤宛若赛雪梨花,两靥晕染开海棠色的朱红,如被云霞亲吻。
绛色朱唇饱满得宛如含珠,深深的两个小酒窝,盛了蜜似的甜。
两汪琥珀色圆瞳,清晰而情深地倒映出了他。
男人忍不住笑了笑。
“加凤袍——”
司仪高声。
鳐鳐捧着托盘上前一步。
君天澜拿起托盘上的凤袍,温柔给沈妙言穿上。
正式而崭新的皇后服制,与他的龙袍是一样的颜色。
华贵绚烂的朱雀尾羽在肩部极有层次地镶嵌成片,重重裙摆上用金线绣满了繁复的凤穿牡丹图案,阳光下栩栩如生,高贵至极。
“加凤冠——”
司仪唱喏声起,念念郑重地捧上凤冠。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尾羽用纯金缕成极细的丝,登峰造极的工艺之下,微风吹来,那些尾羽甚至还会轻微颤动。
凤凰嘴里含着一颗极纯净的红宝石,这是当年大周立国时,开国皇帝穷极天下搜罗出的色泽最正的宝石,它把秋阳折射出斑斓的光,即便相隔很远也能看见。
沈妙言小脸清丽,漆黑眼睫轻微颤动,明明是纤细的小姑娘模样,甚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却偏偏把这身凤袍与凤冠穿戴得恰到好处。
她脊背挺直,涂着酥红丹蔻的手,骄矜地伸向君天澜。
君天澜向来很欢喜她这幅傲娇的模样,带着薄茧的大掌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朝台阶上方而去。
七七四十级台阶,正对着承庆殿的殿门。
两人登上台阶站定,拂衣被宫女们簇拥着,捧来皇后的金宝金册,恭敬地跪呈给沈妙言。
沈妙言接过,端起宝册,朝下方百官展示了下。
广场上所有百官及其家眷,皆都跪伏叩拜,口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其音不绝于耳,反复回荡于宫闺之间,尽显隆重与恭敬。
沈妙言把宝册放到拂衣手中,站定殿檐下,注视着这些叩拜百官,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十几年了,过去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如她那两个堂姐,如楚云间,如慕容姐姐,如韩叙之,如表哥魏长歌等等,皆都一一离她而去。
从今往后,她能够相濡以沫于余生的,唯有君天澜。
她偏头,望向身姿高大的男人。
世间最顶天立地的男人,宽肩窄腰,面庞俊美,一身正红龙袍衬得他光华耀目,仿佛神祇。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君天澜轻轻同她十指相扣。
“以后的路,朕陪你走。”
他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礼炮声与百官们的朝拜声所覆盖,可沈妙言依旧听得清晰分明。
许是礼服太过厚重,许是君天澜的手太暖,少女掌心莫名沁出一层薄汗。
她垂下眼帘,应了声“好”。
册封大典结束后,沈妙言就被送进了正阳宫。
重新装饰过的正阳宫,乃是皇后所居的宫殿。
寝殿内,一重重绣牡丹红帐被勾在金钩上,紫檀木床架上雕绘着龙凤呈祥,绣龙凤锦被下,洒满了厚厚的桂圆、莲子、花生等吉祥物。
沈妙言端坐在拔步床沿上,四周聚集着不少过来闹喜的姑娘,纷纷打趣着她与君天澜。
她抱着苹果听着那些话儿,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紧张。
这般正儿八经的嫁人,她也是头一回啊!
角落滴漏声声,眼见着日渐西斜,眨眼便是暮色四合的时辰了。
寝殿里闹喜的人走了个干净。
她抓紧身下的锦褥,一双纯净剔透的琥珀色眼眸盯紧了雕窗,已隐约能听见那个人走来的脚步声。
,
这个婚礼细节,大部分参考宋朝的《东京梦华录》,小部分是搜了影视剧封后大典的场景,然后菜自己编出来的,架空朝代,不用考据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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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5章 洞房花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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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5章 洞房花烛(2)
金盏里的龙凤喜烛悠悠而燃。
君天澜走到殿门外,檐下的宫灯光晕洒落他两肩,投落在地面的影子格外修长高大。
他抬手,犹豫了半晌,才慢慢推开殿门。
崭新的墨底掐金泥朝靴跨进门槛,他顺手合上了殿门。
偌大的寝殿内,他的小皇后端坐在龙床边,似是因为紧张,半个身子都躲到了帐幔后,宽袖旖旎,只能看到一只白玉似的小手,紧紧攥着帐幔边缘。
他走近她,嗓音低沉而宠溺,“可是害怕?”
躲在帐幔后的女孩儿,悄悄探出半张嫩生生的小脸。
凤冠映衬下,精致清丽的面庞染上几分华贵,眼尾绯红入骨,宛若荼蘼。
君天澜在她身侧坐了,垂眸握住她的一只手,“从今往后,咱们便是真正的夫妻,妙妙,你是大周名正言顺的皇后。”
小姑娘点头点头,秋水似的眼眸仍含着紧张。
“妙妙,入了深宫,入了朕的枕席,今后可是不能反悔的。”
男人侧身,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抚过她的面颊,带着骨子里的温柔。
沈妙言被他用格外温柔的目光注视,脸颊早已红透。
她并不敢和他对视,面对他的话,也只是点头、点头。
于是君天澜俯首吻了吻她的唇瓣,继而起身从圆桌上取来合卺酒。
精致的瓠瓜被一剖为二,细细染上鎏金的宫廷手艺,精雕着龙凤花纹,令原本平凡的瓠瓜看起来也多了华贵之气。
瓠瓜里盛着酒液,淡金色的醇厚酒酿,灯火下华光璀璨,宛若流动的黄金。
君天澜递给沈妙言半只卺。
手臂交错,两人默默无言地饮下酒液。
君天澜本就在承庆殿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这合卺酒里放了容易催情的东西,半瓠酒下肚,小腹里那股子邪火,几乎立刻就窜了上来。
大掌扣住沈妙言的脑袋,他半阖眼帘,温凉的薄唇直接凑上了沈妙言的唇瓣。
她的唇比花瓣还要柔软,尝起来格外香甜。
正红喜帐被放下。
谁也没有到正阳宫打搅他们。
无论是花容战、谢陶他们,还是鬼帝、念念他们,皆都知晓今夜那一对新人半生流离,至今才能相守。
谁也不忍心,打搅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沈妙言躺下时,被底下的花生、莲子硌得生疼,忍不住嘤咛出了声儿。
君天澜捏着她的脸蛋轻笑,“我都未曾做什么,妙妙怎的这般娇气?这便娇。喘成这样,后半夜可要如何是好?”
“你胡说!谁娇。喘了!”
沈妙言不悦地捶了他一拳,“这床上洒了东西呢,硌得难受……”
君天澜瞟了眼龙床,继而把他的小皇后抱起,拉过锦被垫在了她身下。
衣衫尽褪。
合卺酒的劲头上来,沈妙言粉颊红透,纤细双臂搂着男人的脖颈,承受着他的临幸,小嘴儿里止不住地喊着各种荤话,令君天澜大开眼界。
细伶伶的小腿,被架上男人宽厚结实的双肩。
系在纤细脚腕上的金铃随着撞击而清脆作响,合着汨汨水声,在深深的春帐里上演出一场绝妙而漫长的乐音。
龙凤喜烛的灯火摇曳生姿,清晰倒映出帐中那两个影影绰绰的缠绵身影。
直到喜烛燃尽,男人方才结束这一场酣透的欢爱。
沈妙言浑身瘫软得像是春水,勉强拉过锦被遮掩,却被兴致大发的男人从褥子里抱了出来。
“我给妙妙净身。”
他生了张冷峻的面容,嘴里说着正经话,却在把她抱进浴殿之后,不顾她的羞。耻,把她压在池壁上,再度大开大合地索。要起来。
浴殿里点着两盏琉璃灯,秋夜的月光洒落进来,满殿水光摇曳,迷离梦幻得宛若深海龙宫。
红珊瑚树堆砌的池岸上,君天澜又不知从哪儿寻来两只珊瑚角,给沈妙言装饰在云髻间。
少女一丝。不挂地醉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