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8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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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的家族世代食大周俸禄,那么为什么,会帮她?
司马辰轻笑,一双远星般的眸子,在黎明的天色中,十分明亮,“若我说,我爱慕女帝,愿为女帝赴汤蹈火、背叛家国,女帝可信我?”
因为惊讶,沈妙言的瞳孔,倏然放大。
司马辰笑了笑,扶着她起身,抖了抖湿透的麻纱袍子,“天色大亮,我也该回司天台了。女帝珍重,告辞!”
说罢,拱了拱手,穿着湿衣大步离去。
沈妙言站在原地,仍有些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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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8章 若能换回当年的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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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8章 若能换回当年的四哥
她独自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习习晨风,带着些许凉意,把她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她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悟地自语:“对啊,我可以‘自杀’啊!”
思及此,她迅速奔回教坊司,把还在睡觉的王静姝拖了起来。
王静姝揉着眼睛,声音犹带睡意,“唔,沈姐姐,这天才刚亮,你做什么呢……”
“起来,帮我一个忙!”
一个时辰后。
教坊司后园,荒僻的游廊内。
一根白绫被高高抛起,从横梁上穿过,又垂直落下。
沈妙言踩在木凳上,掂量了下白绫到自个儿脖子的高度,很快把白绫两端打了个牢实的死结。
她把白绫朝自己脖颈上比划了下,感觉十分满意,于是低头望向下方挤着的莺莺燕燕,“你们瞧着像不像?”
这群人俱是教坊司里的姑娘,七嘴八舌地回答道:
“像得很呢!听说我姑婆就是上吊死的,舌头还伸得很长!”
“正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沈姑娘你待会儿可要哭得狠一点!”
“沈姑娘平日里就是太含蓄了!等皇上来了,你只管往白绫上吊,等他一救下你,你就在他怀中用小粉拳拼命捶打他的胸膛!”
“对对对,梨花带雨的时候再加一句‘死相’,是个男人都会心软!”
“等皇上把你抱去雅座,你就缠着他、诱惑他!”
“没有什么事情是陪他睡一觉谈不拢的,如果有,那就陪他睡两觉!”
她们热情地向沈妙言传授“绝技”,几乎是倾囊相授了。
沈妙言莫名感动。
这些女孩儿们,大抵都在二十岁上下,正是人生里最美的年华。
人人都说教坊司的姑娘不干净,人人都说“戏子无情,女表子无义”。
可有时候,这些失去清白的女孩儿,比朝中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臣子,比那些整日里谈着礼义廉耻的大儒,还要懂得什么是仁义,什么是正直。
她眼角悄悄泛出泪花,暗道若有朝一日她能权势在握,她定要把这座教坊司给好好整改整改。
叫那些身在地狱、心在桃源的好姑娘,再不要被男人欺负。
另一边,王静姝哭天抢地地跑到乾和宫,跪在宫门前嚎哭不休,任由侍卫如何拉扯都不肯走。
那侍卫生怕这少女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公主、小姐之类的,压根儿不敢得罪,只得捏着鼻子站在原地,只当做没看见。
君天澜下朝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他乘坐龙辇行至乾和宫外,福公公老远听见有人在宫门口哭,一张老脸变了变,忙上前呵斥道:“何人闹事?!”
王静姝抬袖抹眼泪,膝行至龙辇前,哭诉道:“不好了皇上,沈姐姐她,沈姐姐她……”
她哽咽着,竟说不出话来了。
君天澜面色一紧,“她如何?”
“沈姐姐她,上吊自尽啦……”
王静姝大约学过戏腔,一句话说完,尾音一波三折、缠绵悱恻,情绪渲染格外给力,真可谓是悲怆欲绝。
君天澜的脸色倏然变了,翻身下了龙辇,大步朝教坊司而去。
王静姝从指缝里,看见他步步生风、袍摆飞扬,行动之间的紧张感全然暴露无遗。
她忙起身,提着裙摆小跑着跟了上去。
教坊司中。
蹲在教坊司宫门外的小宫女,远远看见巷子口那角墨金袍摆,立即站起身,飞快朝教坊司内奔去。
一边奔走,一边高喊着姐妹们约好的暗号:
“狼来啦、狼来啦!狼真的来啦!”
高高的女音传到后园子,正和其他姑娘们坐在一块儿嗑瓜子闲聊的沈妙言,立即把手中的瓜子扔到廊外池塘,飞快跳上木凳,抱住白绫,哭得痛不欲生。
其他姑娘们也都紧张地准备起来。
她们都是靠着在男人们面前演戏讨饭吃的,君天澜虽然是帝王,可在她们眼中,却也不过是个“食、色,性也”的男人。
她们其中几个死死抱住沈妙言的双腿,仰着梨花带雨的小脸,一边大哭一边高喊:
“沈妹妹,有什么事你好好说出来,可千万不要寻短见啊!”
“沈姐姐,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只管和皇上说啊!皇上是明君,定然不会叫你白受委屈的!”
“我可怜的沈妹妹哦……”
一群莺莺燕燕哭闹不休。
君天澜赶过来时,就看见他那丫头抱着白绫寻死觅活:“我不活了呜呜呜……我的侄儿都被害成那个样子了,我这当姑姑的,还有什么好活的!我死了算了!”
他见她完好无损,紧张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些许。
他踏进游廊,那群莺莺燕燕立即散开,恭敬地跪下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对这群女人视而不见,正要上前把那个还在大哭大闹的姑娘抱到怀里,余光却注意到廊中地面,正堆积着厚厚的瓜子壳儿。
教坊司有宫人负责每日打扫,这瓜子壳儿必然不是昨夜的,而是刚刚产生的。
他又望向站在木凳上跺脚哭闹,却怎么都不肯上吊的姑娘,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眼底掠过一抹阴霾,转了转指间的墨玉扳指,只定定盯着沈妙言。
沈妙言哭了会儿,才察觉四周寂静得可怕。
她咬咬牙,暗道君天澜这厮腹黑狡猾,必定是看出了什么。
于是,她心一横,干脆直接踢翻了木凳!
“哇!”
四周的莺莺燕燕十分惊悚。
这沈姑娘,演戏演得也忒卖命了吧?!
沈妙言的身子在空中打着晃晃,脖颈处难受得要命,双腿不停在空中乱蹬!
【请勿模仿!!!】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
若君天澜还不肯放小雨点离开……
那她真就没办法了。
君天澜望着她这个样子,在心底无奈叹息一声。
手中的墨玉扳指飞射而出。
白绫被扳指割断,沈妙言轻呼一声,整个人立即下坠!
君天澜把她抱在怀里,声音淡淡:“何必呢?”
沈妙言刚刚在白绫上窒息过,此时脸庞涨得通红,在他怀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抬眸,盯着男人暗红色的狭长凤眸,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哑声道:“我总要……总要试一试的……若能换回当年楚国京城的四哥,虽死,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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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9章 四哥……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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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9章 四哥……我难受……
君天澜目光幽深,抱着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教坊司。
回到乾和宫,已是晌午。
他把沈妙言放到软榻上,命人唤来太医细细检查过,见没有大碍,才放了心。
他在圆桌旁坐了,认真道:“我知晓他是你侄儿,可他却也是魏国太子。哪怕他是个郡王,是个亲王,我都愿意放他回西南……妙妙,如今天下一统才不到一年,实在经不起折腾。”
沈妙言揉着脖颈,“我向你保证,他不会乱来的,可好?再说,有我和鳐鳐在你手里,他又怎么敢乱来?”
君天澜斟了杯茶,细品着呷了一口,“沈嘉,我赌不起。”
大周皇族失了天下,长达百年。
如今江山好不容易在他手中完成统一,他怎敢把那狼崽子一般的少年,重新放虎归山?
沈妙言无言以对,只得垂眸。
不知过了多久,她起身,沉默地离开了乾和宫。
她朝教坊司走了两刻钟,徐思娇正好迎面而来。
她带着婳儿,看见失魂落魄的沈妙言,忍不住出言嘲讽:“听说你寻死觅活逼迫皇上?看你这样子,定是没能如愿。呵,你也有今日!”
她说着,眼尾扬起,优雅地摇了摇团扇,“皇上可是特意召见我,定是对我旧情未了,想着与我重续前缘……毕竟,我身上那‘贤妃’的封号,可还尚未被褫夺呢。”
来自西郡贺兰山脚下的小姑娘,高高昂着脑袋,骄傲得像只小鹿。
沈妙言以看白痴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君天澜过不了几个月就会去西郡,他召见你,定是想问你有关西郡徐家的事儿。”
徐思娇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没好气道:“就你聪明!哼!”
说罢,气哼哼地带着婳儿跑了。
沈妙言摇了摇头,没把她放在心上。
她回到教坊司,众姐妹得知事情还是没办成,不由一阵泄气。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些的,蹙眉问道:“沈妹妹,你定是不曾色诱皇上,对不对?”
沈妙言点点头,“他并非是能轻易诱惑得了的人……我若是爬了他的龙床,恐怕还没让他答应放人,就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
她说的是老实话。
众人一阵唏嘘,谁也拿不出个主意,只得四散而去。
沈妙言回到自己的厢房,却见身着品蓝色锦袍的姑娘,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圆桌旁喝茶。
她挑了挑眉,顺手掩上雕门,“晚梨?”
张晚梨放下茶盏,起身朝她施了一礼,“女帝陛下。”
“你今儿怎么来了?”沈妙言好奇问着,一边踮脚从橱子里取出自己珍藏的酥点放到桌上,“你饿不饿,尝尝教坊司的金丝桂花糕?”
张晚梨抬手示意不必,“思诚来信,催我尽早把太子殿下带回西南。昨夜出了那样大的事,虽然太子殿下是纯正的大魏皇族血统,那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但于颜面来说,却实在有损。”
沈妙言张了张嘴,不知该说啥。
她作为大魏女帝,今儿早上还自导了一出寻死觅活的戏码,岂不是更加有失大魏颜面……
可见她这女帝当得实在失职。
好在张晚梨并没有数落她的意思,只是淡淡道:“如今思错殿四周戒备森严,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是呢,再想出宫,可难了……”沈妙言在她对面坐下,暗道早知如此,那日花好月圆楼中,她就该让小雨点直接离开镐京。
张晚梨很快又道:“臣有一计,可令太子殿下悄然离宫,只是还需女帝陛下配合。”
“你但说无妨。”
……
继沈妙言寻死觅活闹着上吊的事儿过后,不过半日功夫,她又开始折腾跳塘。
君天澜坐在龙案后批折子,听着夜凛的回报,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夜凛满脸焦急,“皇上,卑职去了趟教坊司,亲眼看见小姐她半截身子淹在水塘里,您若再不去瞧瞧……”
君天澜是真的拿沈妙言没主意了,只得放下一堆国事,匆匆往教坊司而去。
他赶过来的时候,只见他那丫头站在水里,浑身湿透,正冻得瑟瑟发抖。
虽然知晓她死不了,然而长时间站在水中,春水又很凉,染了风寒却是真的。
他只得掠过水面,把她抱起来,拿龙袍裹了她,蹙眉道:“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沈妙言冻得小脸惨白。
她裹紧了龙袍,却仍旧瑟瑟发抖,“我,我如今也不奢望你放小雨点出宫……只是,只是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
男人抱着她,穿过游廊,大步朝她住的厢房而去。
“我……我好想看看魏北的马戏……”她转向男人的脸,琥珀色瞳眸中满是乞求,“我从前做女帝时,每天都要看的……”
君天澜面容冷峻,脚下步伐分毫未缓,“镐京城鱼龙混杂,天底下各个地方的人都有。你想看魏北的马戏又有何难,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
沈妙言打了个喷嚏,因为受了凉,声音显得嗡嗡的,“还不都怨你……总是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的,不耍点手段,我料想你是不会应允的……”
君天澜默然。
他把他的小姑娘抱到厢房床榻上,唤来院判,仔细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