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7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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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顿在君天澜的面颊上,琥珀色瞳孔中,现出一丝迷茫。
这个男人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第二日。
沈妙言在浅眠中,察觉到小榻外面的人已经起来了。
他安静地穿上外裳,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却并未提起带她离开教坊司,就这么转身离去。
沈妙言背对着房门,缓慢睁开眼。
总觉得,他似乎在刻意疏远自己。
她躺到晌午时才起床,去厨房里弄吃食时,竟然没遭到一个白眼,相反,所有人都待她极为热情客气。
不,与其说是热情客气,不如说是敬而远之。
她端着一锅粥在圆桌前坐了,见对面又坐下一个小宫女,随口搭话道:“季嬷嬷呢?”
她在外面荡了这么久,那个女人,早该来揪自己回去了。
那小宫女没料到对面坐的人是沈妙言,似是惊诧了一下,继而又想端着碗赶紧跑路。
然而不知怎的,她终究没敢随意跑掉,只弱声道:“季嬷嬷她,她今儿一早,被人发现淹死在了荷塘里……尸体都,都飘起来了……”
说罢,不敢多看沈妙言一眼,端着碗筷去另一桌吃了。
沈妙言搅了搅米粥,眉尖微微挑起。
季嬷嬷死了?
她在教坊司汲汲营营多年,谋求的也不过是教坊司的利益,算是个在其位谋其政的精明女人。
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应当不是连澈杀的,连澈那厮,向来不喜暗中动刀子,他若要杀人,势必会杀得轰轰烈烈。
那么,唯一的可能,大约就是君天澜了。
怪不得今儿这群宫人都对自己敬而远之,显然是害怕得罪自己,遭到君天澜的报复。
她喝完粥,又揣了几个青团,一边吃一边离开了厨房。
她原想去找王静姝说话,只是在教坊司中转了一圈,却不见她的人影。
她只得百无聊赖地在宫中瞎逛起来。
逛着逛着,却不觉逛到了冷宫门口。
她站在门外朝里张望,只见里面的树木花草,皆都呈现出一种阴寒诡谲的森冷之意。
破败陈旧的宫室掩映在葱茏树木之后,清晰可见远处好几座宫殿都已经坍塌了半角。
她观望了会儿,正要离开,守冷宫的老嬷嬷颤巍巍出来,看见她时愣了愣,继而堆起一脸褶子:“平常老婆子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今儿这是怎么了……”
沈妙言好奇挑眉,“怎么,今儿冷宫里进了人?”
“说是迷路走到这里,想进去看看,还给了老婆子二两银子打酒喝……”这老嬷嬷太老了,说话时絮絮叨叨,已经有些含混不轻地糊涂,”我瞧着那姑娘还怪好看的,神态气质,倒有些像多年前,宫里那位得宠的大美人,当时那位娘娘是真得宠啊……“
她还在唠叨,沈妙言懒得听她扯东扯西,已经抬步迈进了冷宫。
她记得,她那位叫做柳如烟的表姨,就是得了肺痨死在了冷宫里,后来是她把那位表姨的骨灰带去了魏北。
她踏着把杂草淹没的小径,慢慢往冷宫深处而去。
说起来,徐思琪也是死在了冷宫里呢。
而越往深处走,里面阴森之气就越是浓厚。
毕竟,冷宫中不知死过多少人,平日里又鲜有活人过来,有些阴森鬼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她走了一段路,隐隐听见前方有缥缈歌声传来:
”今夕何夕,存耶没耶?良人去兮天之涯,园树伤心兮三见花……“
这歌腔乃是用一种少见的戏腔唱出来的。
沈妙言识得这戏腔。
魏北那边,以及距离魏北比较近的大周西郡,都是这种唱腔。
而这曲词儿,她曾从那位表姨口中听过。
她心中越发好奇唱歌之人是谁,于是循着缥缈歌声,慢慢往里走。
可惜,她还未走到歌声处,那歌声就忽然戛然而止。
她顿了顿脚步,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许是缺少阳光,就连树木的颜色,都泛出一种带黑的深青。
像是无数鬼影,在四周招展挥舞着干枯的手。
她垂眸,清晰察觉到背后传来呼吸声。
那呼吸声,正渐渐靠近她的后颈。
她猛然转身,抬手掐住来人的脖颈!
”咳咳咳……“
被掐住的女子剧烈咳嗽起来,使劲儿挣开沈妙言的手,怒声道:”沈妙言,你是不是疯了?!我没害过你吧,你掐我做什么?!“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徐思娇。
沈妙言盯着她,“你没事儿躲我后面吓唬我做什么?再说了,什么没害过我,你不知害了我多少回。”
徐思娇心虚地挪开视线,“那是我从前不懂事……更何况,我害你,你不也没死嘛!”
沈妙言懒得同她辩驳,只打量了她一眼,“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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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6章 朕不知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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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6章 朕不知还能活多久
“看我姐姐有没有在这鬼地方留下点东西。”徐思娇叹息,“以后若是有机会回西郡的话,我打算在贺兰山脚下,给姐姐立一座衣冠冢。”
沈妙言望了眼不远处紧闭的破旧宫殿隔扇,也没了进去瞧瞧的心思,只淡淡道:“我从前倒是不知,徐贤妃竟也有没事儿一个人躲在冷宫里唱歌的好兴致。”
说罢,径直抬步离去。
徐思娇疑惑地望着她的背影。
她父亲被杀,哥哥逃窜,皇上念她对西郡徐家有点儿了解,将来可能用得上她,才留了她一条命,让她住在冷宫隔壁的阁楼里。
她也是在阁楼上看见沈妙言进冷宫,才好奇尾随进来的。
沈妙言怕是傻了吧?
她,根本就没有在冷宫里唱歌啊……
此时,那座住过柳如烟的破败宫殿里,蛛网密布,灰尘丛生。
一位身姿纤细的少女,正站在隔扇的阴影中。
阴影遮住了她的面容。
只能叫人看见,她裙摆下那双鹅黄色绣花鞋。
沈妙言离开冷宫后,刚走到教坊司门口,就看见穿着云碧色春衫罗裙的姑娘,挽着个精致食盒,正站在门口。
不是谢陶又是谁。
谢陶似是也看见她了,忙不迭边跳起来边挥舞手臂。
沈妙言脚下步履加快,走到她跟前,见她被太阳晒得脸儿红红,于是从袖袋里掏出帕子,给她擦干净额角的薄汗,“你怎么进宫了?还在门口站了这么久,瞧瞧这脸儿都晒红了。”
谢陶笑得娇憨,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朝教坊司里面走去,“我不是等你嘛!明儿就是清明,我给妙妙做了好些青团,都是你爱吃的馅儿。”
抛开教坊司对女子的残酷,这儿的建筑和风景,都是极好的。
两人走在白石小径上,道路两侧开着桃花,一眼望去,娇艳粉嫩。
春日里的景致,自是极温暖舒适的。
两人走了一段路,沈妙言见前方有个八角亭子,于是提议在亭子里坐会儿。
亭子里,谢陶把食盒里的一碟碟青团都端出来,青团上还冒着热气儿,约莫是刚做好就赶进了宫给沈妙言送过来的。
沈妙言毫不客气地拈起一个吃了,认真道:“陶陶,你可恨我?”
她毒杀顾钦原之事,兴许被君天澜压了下来。
然而张祁云却是知道的。
这也代表,陶陶也会知道。
她望向谢陶,却见她那张娃娃脸上,表情极为平静。
谢陶给沈妙言斟了杯茶,认真道:“妙妙真不把我当朋友,我曾说过的话,妙妙莫非都忘了不曾?”
沈妙言刚好吃完一只青团,把手擦干净,不解地望向她。
谢陶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跑到亭子外的桃花树下。
此时满树桃花,阵风吹来,桃花粉氤氲梦幻,落英缤纷,处处都弥漫着干净清甜的浅香。
谢陶在桃花树下,给了沈妙言一个大大的拥抱。
沈妙言彻底怔住。
女孩儿声音温柔:“我说过,你和钦原哥哥的恩恩怨怨,我绝不参与。妙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我过去是很爱钦原哥哥,可这并不妨碍我同时喜欢妙妙。我虽愚笨,却也知道这世间,情人易找,知己难寻。为了一个男人,而憎恨上自己的好朋友,这不值得。”
沈妙言怔怔听着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愣了许久才回过神。
她捧住谢陶的娃娃脸,琥珀色双眸中都是释然,“陶陶,谢谢你!”
谢陶捧起她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指,紧紧勾住她的小手指,“妙妙,说好了,咱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许抛弃谁!”
“嗯,一辈子的好朋友!”
两个同样美貌的姑娘,在桃花树下勾紧了小手指。
或许岁月在她们的心中,留下过许多伤痕。
可她们的双眼,却依旧纯净如少女。
远处的空中游廊上,君天澜与张祁云并肩而立,正默默注视着桃花树下。
“啧,我家陶陶竟然抱了我之外的人,真是叫我吃醋得紧……”
张祁云摇着骨扇,一派似悲似叹的可怜样,“说起来,皇上,臣近日可都在行丞相之职,劳心劳力的,臣是不是该拿双倍俸禄……”
自打顾钦原死后,他就帮忙料理起丞相的事情来。
虽还未正式封相,可在朝中所有官员看来,封相是早晚的事儿。
君天澜冷冷扫了他一眼,“富可敌国的张卿,也在乎那点银子吗?这段时日你利用手中职权,为张家的商铺大开方便之门,别以为朕不知道。”
张祁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中却是不以为意。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他滥用职权,也不过是为了赤条条把自己的把柄,全部放到君天澜眼皮子底下给他看。
否则,富可敌国的财富,加上位高权重的官位,便是皇上不怀疑他有二心,怕也是要被其他官员参奏弹劾的怀疑上了。
官场如水。
水至清,则无鱼。
适当的让自己染上污色,对皇上,对自己,都好。
君天澜并未管他这点儿小心思,只是淡漠地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继续盯着他的小丫头。
张祁云摇着扇子,又轻笑道:“自己的女人,何必躲在这里偷窥?皇上坐拥天下,如今怎的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没了?”
“朕不知还能活多久,又何必再同她牵扯不清,没得惹来朕死后她的牵挂?”
君天澜缓慢捻着墨玉扳指,嗓音平静无波。
“皇上果真决定要去西郡?”
“若一切准备妥当,大约下半年,便可成行。那个男人是我师父,他的可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因为鬼帝一句’他在西郡’,皇上就信了他。若他与鬼帝联手,在西郡设下圈套等待皇上,皇上岂不是羊入虎口?”
君天澜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君天烬害朕,对他有什么好处?一个不在乎皇位,只在乎妻女的男人,会有理由对朕出手吗?”
更何况,他们还是血脉相连的双胞。
张祁云没再对君天澜要去西郡之事插嘴。
他转身准备下楼,又微微回头,意味深长道:“人生得意须尽欢,皇上又何必为了将来的烦心事,连如今的好日子也舍不得享受呢?明儿清明,皇上大可借着去给顾兄上香之机,同沈姑娘冰释前嫌,岂不是美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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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7章 君天澜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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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7章 君天澜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有些懵
·他说完,就摇着折扇离开,只留下君天澜一人独自思索。
而此时,疏翠殿中。
顾湘湘被吓狠了,直到午后才悠悠转醒。
侍女桃枝守在她床畔,惊喜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顾湘湘抬手摸了摸左耳,俏丽的面庞惨白惨白,“拿镜子过来。”
桃枝犹豫。
“拿镜子来!”
顾湘湘厉声。
桃枝战战兢兢去拿镜子,小心翼翼地捧到她面前。
顾湘湘扯下耳朵上的纱布,望着那残缺的半只耳朵,气得将那面铜镜猛地砸了出去。
似乎如此仍不解气,她发疯般,把床榻上的绣枕也狠狠摔了出去。
她捂着双耳,面目狰狞地咆哮出声:“沈妙言,我与你没完!”
殿中伺候的宫女纷纷惊恐跪下,大气也不敢喘。
恰在这时,王嘉月在宫女的引领下踏了进来。
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