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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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不大,威慑力却十足。
屋中的人定睛看去,只见那位身着淡金色长袍、披着件宽松的纯黑色绣金蟒大氅的男人,正负手缓步而来。
所过之处,所有宫女太监都自觉跪了下去,姿态之恭敬畏惧,仿佛是臣服于掌控一切的君王。
那六名侍卫哪里还敢动手,忙不迭跪了下去,一时间,偏殿里静得能听见烛花落下的声音。
沈妙言静静望着君天澜走过来,他的姿态那般高贵优雅,狭长的凤眼中透着睥睨一切的霸道,淡金色的长袍在灯火下闪耀着光辉,像是穿过重重黑暗的一束光。
他挡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徐太后:“刚刚太后说什么,要给谁赐婚?”
徐太后被他的气势吓到,明明是太后之尊,可面对这样的君天澜,却唯有退让:“没……没什么……”
楚珍双眼发红,紧紧盯着君天澜,只觉这样的国师姿容绝世,将这偏殿都映照得耀眼起来,世上无人可以比肩。
她的心跳得愈发快了,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才跟别的男人做过那种事,腆着脸问道:“国师,我是真心爱慕你的,你能不能娶我?”
君天澜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伸手牵住沈妙言的小手:“抱歉,本座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楚珍怄得要死,裹着衣裳跳下床,紧追了几步,满眼都是恨意:
“国师,你是不是因为我失了身,所以才这样拒绝我?!可我之所以失身,都是你身边那个臭丫头害的!沈妙言蛇蝎心肠,她在你身边,终有一天会害死你!”
君天澜脚步顿了顿,目视前方,声音愈发寒凉:“本座厌恶你,同你失身与否,没有任何关系。”
沈妙言回头,冲楚珍扮了个鬼脸,跟着国师离开。
“厌恶……我?”
尽管这话并非第一次从君天澜口中听见,可这一次,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叫楚珍难堪至极。
她绝望地看着君天澜离开,往后踉跄了一步,最后大哭着,将手边那架多宝阁给推翻在地。
满地都是碎瓷碎玉,一片狼藉中,她大吼出声:“沈妙言,我不会放过你的!国师是我的,只会是我的!”
沈妙言在心底叹了口气,无奈地抬头瞥了眼君天澜,明明是国师惹出来的桃花债,可那朵烂桃花却记恨上了自己,自己真是无辜得很呐。
君天澜低头,漠然地同她对视一眼,声音依旧清冷:“把你那无辜表情收起来。”
沈妙言嘿嘿一笑,圆圆的瞳眸瞬间化为腹黑:“国师,我今晚很厉害哦!”
说着,添油加醋地将自己和莲澈的经历说了一遍,那双猫儿般的茶色瞳眸,隐隐闪烁着微光:“即便国师不在,我也能保护好自己了!”
见君天澜面无表情,她双眼一眯,比天上的新月还要弯:“说起来,都是国师教导有方,国师才是最厉害的人呢!”
君天澜又低头瞥了她一眼,她那张红润润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随时随地都能冒出好话来。
尽管知道只是小丫头的恭维,可听在耳中,去莫名的舒心。
他们走到御花园门口,那驾马车还停在那儿。
君天澜率先上了车,沈妙言紧跟而上,随后转身将手递给莲澈:“上来。”
莲澈愣了愣,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只倔强地咬住嘴唇。
“上来!”沈妙言又喊了一遍。
君天澜坐在车中,透过黑纱窗帘,那小鬼垂在腿侧的手攥成了拳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他嗤笑一声,收回视线。
“莲澈。”沈妙言不悦,“今晚的事,若是楚云间追究,你以为你能活下去?跟我走。”
莲澈沉默良久,最终还是乖乖上车。
车内很宽阔,沈妙言抱了暖炉,将盖子掀开来,暖炉里分上下两层,下层烧着炭,上层整齐地烤着五个圆圆的梅菜扣肉小烧饼。
她取出一个,递给莲澈:“给。这是金玉满香楼的点心,当时说好了,要带你去吃的。”
莲澈接过,端详良久后,低头轻轻咬了一口。
小烧饼的壳被烤得金黄,这么一口咬下去,梅菜特有的香和肉香便弥漫于唇齿之间,油而不腻,辣辣的,却又透着一丝清甜,格外好吃。
沈妙言自己也拿了一个,两个人相对而坐,吃得咯嘣咯嘣,谁都没问君天澜要不要也来一个。
君天澜将头转向窗外,心情十分不悦:“启程回府。”
夜凛驾着马车,一路驶离了皇宫。
对君天澜而言,带走一个小太监算不得什么难事,皇宫门口的禁军,甚至根本不敢盘查他的马车。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啊!
沈妙言再一次想着,使劲儿咬了口烧饼,圆圆的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马车很快在国师府门前停下。
君天澜黑着脸率先下了车,没跟往常一样去牵沈妙言的手,自个儿就先回了衡芜院。
沈妙言十分照顾莲澈,从进国师府开始,就不停给他介绍这府内的院落布置。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57章 皇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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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月光清透如水,遍洒大地,同满地落雪相映成辉,一望无垠都是洁白。
亭台楼阁的檐角下挂着数盏红绉纱灯笼,与庭中白雪相衬,显得绮丽而又凄艳。
莲澈默默跟着沈妙言走进衡芜院,眼角余光瞥见庭中那一大一小两个雪人,一双眼不禁多了几分深沉。
君天澜坐在窗下的软榻上,偏头就瞧见沈妙言带莲澈进了东隔间,声音还透着欢喜:“这就是我睡觉的地方,莲澈,你晚上同我一起睡吧!”
君天澜修长的五指扣紧茶盏,狭眸中掠过一丝杀意,还未发作,就听见冷淡的声音响起:“男女七岁不同席,沈妙言,你矜持些。”
狭眸微微眯了起来,这话虽然也是他想说的,可为什么从那小鬼嘴巴里蹦出来,听起来就这么讨厌?
“那好吧,我让拂衣姐姐给你准备一间厢房。还有你身上这套衣服,也该换掉了。”
君天澜眼角余光看去,沈妙言带着莲澈径直走出去了,她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笑容,眼里都是那个小鬼。
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到矮几上,“夜凛。”
夜凛迅速出现,察觉到自家主子心情不好,连忙拱手道:“主子有何吩咐?”
君天澜右手肘撑在矮几上,以手扶额,一只脚慵懒地踩到软榻上,半眯着眼:“咱们国师府,不养闲人。”
夜凛瞬间领会他的意思,立即应是,很快便去办了。
沈妙言兴冲冲地帮莲澈安排好厢房,等他洗完澡换了衣裳,又同他说了好一会儿子话,见天色实在太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她哼着小曲儿回到衡芜院,一只脚刚跨进门槛,就听见冷漠的声音响起:“还知道回来?”
沈妙言偏过头,看见君天澜在软榻上看书,一派慵懒闲适,于是连忙跑过去,“国师,莲澈他——”
话未说完,突然歪过头:“国师,你的书拿倒了。”
君天澜面颊一烫,随手将书扔到矮几上:“本座偶尔会锻炼一下倒着认字的能力。一些特殊情况,是需要倒着看字的。”
他才不会说,他其实一直在等她回来,直到听见她的脚步声,才连忙装作看书的模样。
“原来如此,国师果然厉害!”
沈妙言由衷称赞,随即趴到他身边,“国师,你教莲澈功夫吧,好不好?”
“不好。”君天澜直接回绝,内心更加讨厌那小鬼。
“为什么?”沈妙言睁着大大的圆眼睛,“莲澈他骨骼清奇,乃是练武奇才,将来一定会帮上国师忙的!”
君天澜沉下脸:“你是不是觉得,本座每日都很空闲?”
沈妙言不爽地冲他扬了扬拳头,轻哼一声,爬起来回了自己的东隔间,还不忘将帘子拉得紧紧。
而另一边,合欢宫偏殿。
楚云间过来的时候,偏殿里的丫鬟嬷嬷等跪倒一片,哭声震天。
他撩起袍摆,在桌边的圆凳上坐了,俊逸清秀的面庞上,是不加遮掩的凌厉:“皇后。”
沈月如连忙上前,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只省略掉楚珍想害沈妙言那一部分。
楚珍拥着被衾坐在床上,双眼红肿,楚楚可怜地望着楚云间:“皇兄,您要为珍儿做主啊!”
虽然她素来畏惧这个哥哥,可到底是她亲哥哥,总不至于偏袒沈妙言那个外人吧?
徐太后也抹着泪,眼中俱是狠意:“皇儿,这事,都是沈妙言那丫头一个人的错,便是判她凌迟,都是轻的!”
楚云间摩挲着腰间佩玉,阴冷的视线扫过偏殿中的所有人,薄唇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宫中,竟无人将朕放在眼里了。李其,你来说。”
李其上前,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将今夜的事件原原本本道来,连带着楚珍和沈月如勾结妄图谋害沈妙言之事,也和盘托出。
殿中寂静,烛花一朵朵淌落,他们都呆呆望着坐在圆桌边那个身着龙袍的年轻皇帝,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诡异的安静之后,楚珍突然嚎啕大哭:“纵是如此,也是那沈妙言有错在先!我是金枝玉叶、天家帝姬,弄死她一个罪臣之女,算得了什么?!皇兄摆这样大的阵仗,可是要为那贱人出头?!”
她抹着眼泪,眼中都是怨毒:“皇兄可是后悔了?后悔放弃了沈妙言?皇兄根本就不爱皇后嫂子,皇兄想要沈妙言,是不是?!”
这话太过大胆,跪着的宫女等人倒抽一口凉气,以头贴地,战战兢兢,唯恐一个不慎丢了性命。
沈月如站在一旁,一双剪水秋眸怔怔凝视着楚云间,尽管楚珍蠢钝,可刚刚所言,不无道理。
陛下他,后悔了吗?
而楚云间垂下眼帘,慢条斯理地呷了口李其奉上的茶水。
再抬起眼帘时,那双瞳眸中都是平静。
他放下茶水,站起身,缓慢地走到楚珍跟前。
众人屏息凝神中,他抬手,一巴掌甩到楚珍脸上。
楚珍捂住脸尖叫一声,瑟缩在徐太后怀中,惊恐地望着楚云间,素日里的嚣张跋扈,统统消失不见。
徐太后紧紧搂着她,即便心疼,可是面对如此强势的儿子,也只有唯唯诺诺的份,不敢乱说半个字。
楚云间居高临下,双眸中毫无感情:“朕给你两条路选,第一,嫁给李迁。第二,自刎以证清白,维护皇家颜面。”
李迁便是跪在地上的那名侍卫,此时的他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一双眼紧盯着楚云间的鞋履,只恨当初为何会进了合欢宫,为楚珍当差!
“我不愿意死,”楚珍的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声音几近沙哑,双手抱紧了徐太后,“我不愿意死……”
徐太后摸了摸她的脑袋,犹豫着看向楚云间:“皇儿,这一次,不如,就算了吧?你皇妹贵为长公主,怎能嫁给区区一个侍卫?”
楚云间的薄唇扯开一抹绝情的笑,“母后以为,君天澜安插在宫中的人,都是摆设吗?即便杀了这满殿的人,他也能有办法,让今晚的事迅速在京城中扩散开。到时候,皇家颜面何存?”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58章 和国师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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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珍哭得越发厉害,惹得徐太后心疼不已,十分为难地说道:“就不能想个办法瞒过去吗?珍儿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楚云间眉梢眼角仿佛浸润了霜雪,面无表情地转身往殿外而去:“要么嫁,要么死。”
他跨过门槛,夜风将他明黄色的龙袍吹得翻卷起来,愈发衬得他宽肩窄腰,身姿修长。
屋檐下,暗红色的灯笼光打在他的肩膀上,他束发的盘龙金冠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像是世上最沉重的一顶发冠,像是世上最冰冷的纯金。
他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殿中静默了几瞬,楚珍才重又嚎啕大哭,跳下床,一脚将李迁踹到在地:“都是你!若非你无用,我何须嫁给你这个废物!”
说罢,直接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拼了命般捅向李迁的胸口。
沈月如连忙示意嬷嬷们上前拉住她,好言劝道:“就算他死了,以陛下的性子,为了维护皇家颜面,定然会将你送进寺庙,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珍儿,切勿冲动!”
楚珍扔掉剑,转身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殿中人面面相觑,沈月如将在场的人都狠狠敲打了一番,这才放他们走。
等终于忙完合欢宫的事,沈月如乘坐轿辇往凤仪宫而去,长长的金色甲套扶着额头,眉宇间多了一丝疲倦。
采秋提着灯笼,在一旁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