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7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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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2章 陶之夭夭,灼灼祁华(2)
范氏拉着谢陶坐了,“那张公子是个不错的人,你嫁过去,可莫要给人家添麻烦。若再被休弃回家,怕是不会再有人要你了。”
“娘,我与钦原哥哥是和离,并非休弃!”谢陶无奈。
范氏摆了摆手,“无所谓了,反正在外人看来,就是人家休弃了你。毕竟,人家可是相爷,年轻有为,前程锦绣。你能嫁给他做正室,是祖上烧了高香,缠着都来不及,又哪里能主动提出和离?”
谢陶无语。
范氏又板着张脸,继续道:“你小时候总是闯祸,不如昭儿听话懂事,也不及她孝顺乖巧。我虽恼恨你,可你终究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从前的恩恩怨怨,娘也不跟你计较了。”
谢陶听着,心里不禁一阵犯嘀咕。
她小时候,什么时候闯过祸了?
再说了,她哪里不及谢昭孝顺,每次爹娘生病,都是她鞍前马后的服侍,谢昭可什么都没有做呢。
她正想着,又听见范氏道:“说起来,你既然与顾相已非夫妻,可你姐姐却还是他的妾室。你该想个法子,让顾相把你姐姐扶正。”
谢陶拢在宽袖中的手忍不住收紧,“娘——”
“休要多言!”范氏打断她的话,“昭儿说,是你拦着不让顾相把她扶正的。你姐姐自幼就疼爱你,你心眼儿便是再如何小,可如今好歹已经与顾相和离,何不大方些,让顾相把你姐姐扶正?也不枉你们姐妹一场。”
谢陶眼圈微红。
她的双手轻轻握住宽袖,强忍着脾气,才没有当场发作。
范氏没察觉到她的心情,又道:“这次顾相拿来了不少聘礼,照规矩,娘该拿出一半,让你带着做嫁妆的。可是顾相两袖清风,家中不及张公子宽裕。所以娘做主,把那聘礼全部送给你姐姐,你该没有意见吧?”
“娘!”谢陶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尖,从绣墩上站起身。
她正要争辩,一个小丫鬟喘着气,急匆匆奔了进来:“吉时、吉时快到了,小姐快快准备吧,大人的迎亲队伍已经到门口了呢!”
谢陶委屈不已,还未来得及跟范氏争一争,两名侍女忙把她按在绣墩上,匆匆给她盖上大红喜帕,又拿了宝瓶,让她好好捧在手上,细细叮嘱着千万不能把如意宝瓶摔碎了。
屋子里,侍女们进进出出,一片混乱。
沈妙言眼瞧着范氏起身离开,也跟了上去。
她尾随着范氏走到一处偏僻的朱廊拐角,才淡淡发声:“夫人留步。”
范氏回转身,看见是她,不觉抬起帕子擦拭了下唇角,眉梢眼角都是鄙夷,“做什么?”
沈妙言并不在意她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嫌弃,只静静站在原地,“我踏遍四国,却从没有听说过,居然有母亲,把亲生女儿的聘礼,拿去给义女补贴家用的。若这事儿传出去,无论是谢府还是相府,脸面怕都不要了。”
范氏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没好气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这外人何干?不过一个官妓罢了,到底还不曾封后,怎敢插手我府中的事儿?哼,我告诉你,以后离我家陶陶远些,免得把教坊司里那些不三不四的习惯,都沾染到她身上!”
这话刻薄至极。
沈妙言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幸而拢在宽袖中,才不曾被人察觉。
她的脊背挺得很直,明明是天生的妩媚,却偏偏强撑着做出端庄之色。
面对范氏的刻薄,她盯着她,一字一顿:“天下人生而平等,官家小姐也好,青楼妓子也罢,百年后,不过都是同样的一捧白骨。夫人又何必如此瞧不起人?”
她站在光里,琥珀色的瞳眸纯净明亮。
那瞳眸里,藏着问心无愧的从容,藏着天下大同的盛光。
范氏被她的气场震得愣了半晌。
她很快回过神,强忍着在她面前落荒而逃的冲动,强词夺理道:“官妓就是官妓,我不管你是不是自愿的,总之,你进了教坊司,就是低贱的官妓!就算你将来做了皇后,也洗不掉这层污垢!
“我管你还是不是清白身子,管你是歹毒还是良善,你既进了教坊司,就是低人一等,就是要遭人唾弃的!哼,与你站在这处说话,都是本夫人自降身份!”
沈妙言望着她脸上的冷漠,黛青眉尖,忍不住蹙起。
她正要反驳,谢昭出现在范氏身边,轻柔扶住她的手,笑道:“娘同这么个妓子说话做什么?叫旁人见了,要笑话咱们的。一点朱唇千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呢。真不知道皇上看中了她哪儿,竟然力排众议,非要立她为后!”
沈妙言气得嘴唇发抖。
谢昭这个女人,怎么有脸说这种话,明明她比她肮脏多了好吗?!
正气得不轻时,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怎么,谢氏可是对朕立后一事,有意见?”
说话之间,温凉的大掌,紧紧把沈妙言的小手包覆在掌心。
冷甜的龙涎香携裹着浓烈的霸道,男人周身的气息,凛冽至极。
谢昭与范氏骇了一跳,忙不迭跪下去:“臣女(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天澜只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们。
如今虽是三月天,可朱廊里铺着的石板却是冰凉的。
再加上她们向来养尊处优,因此没跪上一时半会儿,膝盖处就绵绵密密似那针扎般疼痛。
而来自上方的那道阴沉目光,含着强大的威压,更是叫她们惊惧颤抖,后背和额头竞相渗出细汗,打湿了那薄薄的春衫。
眼见着范氏的身子摇摇欲坠,君天澜才牵着沈妙言,面无表情地离开。
两人穿过朱廊,沈妙言仰头望向他:“你怎么会在后院?”
后院是女眷们住的地方,外男轻易是不能进来的。
君天澜淡淡道:“在前院等了许久,不见你出来,所以就寻了来。”
“哦……”沈妙言点点小脑袋。
君天澜忽然驻足,挑起她的下颌。
沈妙言仰起小脸,正对上男人幽深复杂的双瞳。
——
嗷,章节标题是读者宝贝提供的,当时菜菜取名时,并没有想到这个梗,哈哈哈,果然看菜菜书的宝贝,都是极有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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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3章 陶之夭夭,灼灼祁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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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3章 陶之夭夭,灼灼祁华(3)
四目相对。
君天澜正色道:“你是朕的女人,若再遇见有人嚼舌根,直接让添香她们上去掌嘴就是。”
沈妙言歪了歪脑袋,“世上骂我之人太多,又如何打得完?四哥是在说笑吗?”
君天澜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细腻嫩滑的脸蛋,低眸道:“是朕的错。”
他不该把她扔到教坊司学规矩,叫她被人如此诟病。
沈妙言垂眸,妩媚明艳的小脸上现出一抹悲哀。
如今她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表情,也知道君天澜最吃柔弱这一套。
果然,君天澜只当她是强装坚强,于是紧紧牵了她的手,带着她朝前走,“妙妙日后受了委屈,只管告诉我。虽不能杀尽欺你之人,可杀鸡儆猴,却还是能办到的。”
沈妙言柔柔倚靠在他怀中,暗道欺负她的人太多,这第一个该杀的,不是旁人,就是他君天澜!
另一边,范氏被君天澜吓得不轻。
谢昭扶着她进了屋子歇息,吩咐侍女照顾好她,才带着芳儿出来。
芳儿搅着帕子,低声道:“夫人,鬼市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已经有夭华阁的杀手肯接这活儿了!”
“哦?”谢昭挑眉。
芳儿笑嘻嘻道:“夫人开得银子高,吸引了不少杀手。他们假装寻常小厮,混在迎亲队伍里,等会儿,就会领着那迎亲队伍去郊外偏僻处……”
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谢昭拿帕子按了按唇角,美眸中笑意盎然,“她偏要骑到我的头上,也怨不得我下手狠辣。至于张祁云……”
她冷笑了声,“一道杀了吧。”
芳儿扶着她的手往前院而去,“夫人可要随行瞧瞧热闹?”
谢昭唇角笑容舒展开来,“也好。到底是我的妹妹与妹夫,我亲自送他们上路,想来他们该感激我才是……”
主仆俩很快来到前院,只见大门口热热闹闹,鞭炮齐响,竟是迎亲的队伍到了。
张祁云骑在健壮的枣红马上,潇洒地跨下马鞍,正要抬步上台阶,花容战等人却转了出来。
花容战摇着把折扇,眨着一双俊俏艳丽的桃花眼,“慢着!张大人想要进府娶新娘子,得先过了我们这关!”
张祁云不以为意,“不知花大人有何指教?”
花容战围着他转了一圈,忽而摆了个招式:“来来来,请张兄先与我过上几招,再同棠之过上几招。若能赢了我们,这一道大门,才能让你进去!”
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沈妙言,忍不住吐舌头。
花狐狸和韩棠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却叫张祁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同他们比试功夫,这不是欺负人嘛!
然而那群人起哄得厉害,大有不比试,就不让张祁云进这道门的架势。
张祁云拢着宽袖,仍是笑眯眯的,还未来得及说话,他的大舅子谢容景,以及君怀瑾却跑了出来。
夫妻俩挡在花容战和韩棠之跟前,笑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接新娘子?这两人,我们替你挡了!”
张祁云含笑朝他们拱了拱手,抬步跨上了台阶。
花容战“啧”了声,“我可没见过天底下,有兄嫂这般替妹夫挡麻烦的!自个儿的亲妹妹啊,哪儿能叫他这样容易就娶了去?”
君怀瑾挑了挑眉头,“废话少说,这场架,你俩还打不打?”
花容战无语,她可是公主啊,他哪里有胆子,跟公主干架?
还打个毛啊!
另一边,不少看热闹的客人,都追着张祁云往后院而去。
沈妙言先一步跑到谢陶的小院子,把院门从里面栓了,招来几个年岁尚幼的小姑娘,细细叮嘱道:“外面的新郎官若是不给红包,可不许放他进来,听见没有?”
小孩儿们纷纷点头,奶声奶气地应下:“要给很大很大的红包,才许让他进来的。”
“乖。”沈妙言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飞快往屋子里窜去。
君天澜始终跟着她,虽不解他的小丫头暗地里打得是什么主意,然而她这般鲜活,叫他看了,心中十分熨帖,不禁暗暗琢磨起下个月他们的婚礼该怎么办才能叫她欢喜。
张祁云很快被簇拥着来到小院外,里面的小孩子们挤在门缝前朝外张望,纷纷嚷嚷着要他给红包才开门。
张祁云早有准备,从袖袋里掏出厚厚的几只大红包,从门底下塞进去,笑着敲门:“如此,可够了?”
几个小孩子忙捡起来,打开一看,惊喜地“哇”了声,忙迫不及待地把门打开了。
张祁云目光径直落向屋檐下那紧闭的隔扇。
不知怎的,这心里,竟有些紧张。
他未曾娶过妻妾,这是他第一次娶妻呢。
而屋子里,谢陶悄悄挑开盖头,望着沈妙言把各种调料、蔬果等乱捣在碗里,不觉好奇:“妙妙,你这是做什么?”
沈妙言把四个小碗放到托盘上,端给她看,“这是青杨梅汁、红糖水、苦瓜汁、辣椒酱,对应着酸甜苦辣,人生四味。他既要娶你,总得叫他先尝遍这四味,才算是做好与你同甘共苦的准备不是?”
谢陶望着那碧青碧青的杨梅汁,上面还漂浮着青杨梅的果肉。
红杨梅尚有很酸的,这未成熟的青杨梅,定然能酸得叫人倒牙。
她只看了一眼,就酸得直流口水,害怕道:“这也太捉弄人了吧,妙妙你太坏了。”
沈妙言瞪了她一眼,“好你个阿陶,都还没嫁给人家,就这般帮着他说话!与你认识了十年的人是我,可不是他呢。”
谢陶吐吐小舌头,忙盖上喜帕:“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可以了吧?”
沈妙言笑了声,“我把东西端出去,看看他敢不敢喝。若能毫不犹豫地喝下,才算是有决心娶你呢。”
谢陶挑开喜帕,望着她把东西端出去,忍不住躲到窗棂后,也想看一看,大叔究竟有没有魄力,为了她喝下那些乱七八糟的酸甜苦辣。
而张祁云刚走到庭院中间,就看见隔扇“吱呀”一声被打开。
他正想朝里面张望,沈妙言却让软软赶紧把隔扇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