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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节

锦绣萌妃-第769节

小说: 锦绣萌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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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几句话,他才抬步离去。

    魏化雨慢慢坐起来,独自面对满殿狼藉,忽然发出一声低笑。

    窗外落了夜雨。

    冷风吹开了雕窗,枝形灯盏上的烛火明明灭灭。

    他的笑声越来越恣意。

    “哈哈哈哈哈……”

    他站起身,锦袍在夜风中摇摆翩飞。

    漆眸深邃,他周身的气势,是上位者才有的凛冽高贵。

    而锦袍上的血液,让他更像是浴血的修罗。

    乾元宫。

    沈妙言从温泉池回来,还未进寝殿,就听见里面传出哭闹和打砸声。

    那是鳐鳐的声音。

    她忙推门而入,只见寝殿中一片狼藉,鳐鳐赤脚站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哭嚎得小脸通红,晶莹的眼泪,一滴滴顺着她白嫩的双腮滚落在地,叫人看了心疼。

    那个男人端坐在殿中唯一一张完好的大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瞬间就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上前把鳐鳐抱到怀里,冷冷转向君天澜:“你到底想怎么样?”

    君天澜抬起暗红凤眸,冷声:“你问问她,把这寝殿都砸了,到底是想怎么样?!”

    严厉的口吻,如同天底下无数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

    沈妙言给鳐鳐擦去眼泪,声音淡淡:“她不过是想留在小雨点身边,又不算什么大事,值得你这样生气?再说了,鳐鳐长大了就是要嫁给小雨点的——”

    “住嘴。”君天澜冷声,“镐京城世家众多,莫非还没有合适她的?为何偏要扯上魏化雨?”

    鳐鳐搂着沈妙言的脖颈,只一个劲儿地哭。

    沈妙言抱着她坐到龙榻上,给她仔细把小脸擦干净,“鳐鳐乖,咱们将来就嫁给太子哥哥,好不好?”

    鳐鳐羞羞的,含泪点了点小脑袋,声音细弱:“鳐鳐欢喜太子哥哥……”

    母女俩说着话,压根儿把君天澜排除在外。

    君天澜眉尖蹙起,眼见着沈妙言哄了鳐鳐睡觉,才低声道:“魏化雨的身份,性情,都不适合鳐鳐。”

    “我觉着合适。”沈妙言给鳐鳐盖好锦被,细细凝视小女儿的眉眼。

    小姑娘便是睡着了,眼睫上也仍旧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小泪珠子,惹人怜惜。

    君天澜捻着一把玉如意,“魏化雨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思错殿,妙妙莫非要让咱们的女儿,也陪他在那里待一辈子?”

    沈妙言不可置信地转向他,“你要把他关一辈子?!”

    君天澜不语。

    沈妙言盯着他,琥珀色圆眼睛里流露出恨意,“你若敢把他关一辈子,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君天澜不耐,“你为了个小崽子,值得同我闹?”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之所以留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拿小雨点威胁我?!”

    沈妙言忍不住抬高音量,把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儿地骂了出来,“我恨死你了,你只会欺负我,从不尊重我!君天澜,我恨不得你去死!”

    她与君天澜的争吵,把刚刚入睡的鳐鳐惊醒。

    小姑娘坐起来,茫然地望了望自己爹娘,“哇”地嚎哭出声。

    沈妙言忙搂了她,正要细细哄她,君天澜直接把手中的那柄玉如意给砸了。

    上好的和田玉,在地面碎裂成无数瓣,折射出绿幽幽的暗光。

    男人的面色,在琉璃灯盏下,很是阴沉可怕。

    “沈嘉,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他盯着沈妙言的双眼,一字一顿。

    沈妙言说完那番话,早已后怕不已,见他砸东西,越发惊恐,哪里还敢再复述一遍。

    她抱着鳐鳐,鼻尖一酸,跟着哭了起来。

    母女俩的哭声如出一辙的委屈惊惧,回荡在整座寝殿里,连外面值夜的内侍宫女都听得一清二楚。

    君天澜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淡淡吩咐拂衣:“把公主抱到东宫。”

    拂衣低着头,福身应是,小心翼翼把大哭不止的鳐鳐抱起来,朝东宫而去。

    添香领着其他宫女,战战兢兢把寝殿重新收拾干净,才掩上门退下。

    沈妙言缩在床角,一边警惕地望着君天澜,一边呜呜咽咽。

    君天澜走到龙床边,狭长凤眸在昏惑的光线中,宛如淬过鲜血,越发猩红可怖。

    他盯着床角,“过来。”

    沈妙言哪里敢过去,哆哆嗦嗦蜷成一团,动也不敢动一下。

    “不听话?”男人声音冷漠。

    沈妙言抖了抖,被他声音里的冷意吓得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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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9章 谢陶大婚的事,莫要叫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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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9章 谢陶大婚的事,莫要叫他知道了

    她知道她所有的任性,都是在他愿意包容的范围里。

    一旦超过那个界限,一旦她干了什么触犯他底线的事,他就会变得很可怕。

    她咬住唇瓣,尚未来得及去想如何安抚他,男人已经欺身而来。

    他掐住她的面颊,迫使她抬起头:“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沈妙言浑身发抖,十分怂包地讨好:“我……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生气,胡说八道……四哥……”

    一声软软糯糯的“四哥”,叫男人的瞳眸似乎清明了些许。

    沈妙言见服软的话有用,忙接着唤道:“四哥……”

    君天澜眼底的血红色,又稍稍散了些。

    他掐着她面颊的手,渐渐松开。

    沈妙言忙捂住脸,疼痛地揉了几下。

    君天澜握住她的手腕,借着幽微的灯火,细细查看过她的面颊,只见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脸蛋上,赫然是几个被他掐出来的月牙形红痕。

    他对着那红痕轻轻吹了口气,“弄疼了?”

    莫名柔软的语气。

    沈妙言暗道,从前也不是没有弄疼过,比这疼十倍百倍的伤,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这种小伤,也值得道歉?

    然而她好不容易让这疯狼般的男人恢复正常,哪里敢再招惹他,因此小心翼翼道:“不疼的……”

    君天澜却还是拿来了药箱,细细给她脸颊上的淡淡掐痕上了药。

    沈妙言始终低垂眼睫,双手乖巧地搅在一处。

    事到如今,她也算是摸清这厮的脾气了。

    他吃软不吃硬,决定了的事,更是不容许任何人置喙。

    她抿了抿小嘴,她是不会让小雨点被关上一辈子的。

    逃出宫之事,看来还得徐徐图之。

    当务之急,是暂时先取得君天澜的信任,叫他对她放松警惕……

    沈妙言的乖顺明显取悦了君天澜,原本该惊心动魄的一夜,竟是格外平稳地度过了。

    清晨时分,她甚至起来,亲自服侍君天澜穿上龙袍,还问他,下朝后可要与她一道用午膳。

    君天澜低头望着正给自己系上金腰带的姑娘,凤眸中掠过一丝复杂,“妙妙果真不恨我?”

    沈妙言把腰带扣好,绕到他背后,蹲下去给他整理了下袍摆:“怨恨自是有的,可日子还得继续过,对不对?我只求你待小雨点好些,莫要叫宫人欺负了他。”

    君天澜眯了眯眼,想起昨晚侍卫禀报,那些在思错殿中伺候魏化雨的宫人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被他杀了个一干二净,如今尸体就埋在庭院的枯草下面。

    这般手段狠辣的少年,不欺负旁人就不错了,他派出去的宫人,又哪里能欺负得了他?

    然而想归想,面对沈妙言的央求,他为了让她安心,仍旧应道:“只要他乖乖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他。虽无自由,可此生衣食无忧,却是可以保证的。”

    沈妙言捏着君天澜袍摆的手顿了顿,唇角的弧度透出冷讽。

    大魏的男儿,血液中皆盛满了野风。

    若无自由,要衣食无忧,又有何用?

    然而这话却不敢同君天澜说,因此她含笑道:“昨夜是我奢望太多,若能保得他一世平安,也算是造化一场。”

    君天澜转身,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亲了亲她带着媚香的发心,“中午等我回来,一道用膳。”

    沈妙言乖巧地点点头,双手拢在袖管中,目送他离开。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那张甜美绵弱的面具,才出现一丝裂缝。

    她面无表情地坐到梳妆台前,拿桃花木梳细细梳过如云长发。

    正在这时,拂衣进来禀报,“娘娘,谢小姐求见。”

    “他不在的时候,别叫我娘娘,听着怪恶心的。”沈妙言直言。

    拂衣低头,应了声是。

    沈妙言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淡淡道:“请进来吧。”

    拂衣很快领着谢陶进来。

    谢陶今日穿着云碧色绣花春衫,下身系着一条素雪色十二幅罗裙。

    乌油油的长发梳成精致的随云髻,简单地簪着一根碧玉簪。

    娃娃脸白里透红,讨喜得很。

    “妙妙!”她手里抓着一枝桃花,笑吟吟走过来,“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沈妙言接过那枝桃花,眼睛里掠过喜欢,吩咐拂衣把花插在圆桌上,才转向谢陶。

    她握住谢陶的手,“你今儿怎么想起进宫来看我?再过几日就该成亲了,哪能乱跑。”

    “我来探望妙妙,怎么算是乱跑呢?”谢陶眉眼弯弯,从怀中取出一张正红色请柬,“我呀,是特地来给你送请柬的呢。”

    “呀!”沈妙言惊喜地接过请柬。

    展开来,只见请柬正中央,用金墨细细描摹出一朵极精致的工笔牡丹,牡丹上,一手漆墨小楷清逸出尘,正是张祁云的字迹了。

    新郎亲自书写请柬,可见对这场婚礼是极为看重的。

    沈妙言欢喜谢陶终于嫁到好人家,于是把请柬收好,“你放心,我那日一定会过府给你添妆。对了,你这么早进宫,可有吃过东西?我叫小厨房送些过来?”

    谢陶嘻嘻倚在她身上,点了点她的翘鼻头,歪头道:“怕不是我想吃,是妙妙你自个儿想吃吧?”

    沈妙言冲她吐吐舌头,俏皮一如往昔。

    谢陶走后,君天澜正好下朝回来。

    他见沈妙言捧着那张请柬仔细端详,淡淡道:“婚期订在七日后,那日,我陪你出宫。”

    “嗯……”沈妙言点头,仍旧宝贝似的盯着请柬。

    君天澜抬手示意添香摆膳,自个儿走到屏风后,“过来为我更衣。”

    沈妙言把请柬收好,到屏风后,认真细致地给他解开腰带。

    君天澜淡淡道:“钦原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谢陶大婚的事,莫要叫他知道了,我担忧他受不了。”

    “我在宫里,又不曾同他见面,如何告诉他?”沈妙言没好气,“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害他?”

    君天澜见她生气,于是捉住她的手,“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哼!”沈妙言给他个冷脸,绕到他背后,踮起脚尖,为他把龙袍除下。

    午膳过后,君天澜去御书房批阅折子,沈妙言则在寝宫里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已是暮色四合。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头脑格外地清明。

    ——钦原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谢陶大婚的事,莫要叫他知道了,我担忧他受不了。

    君天澜的话,回响在耳畔。

    她下床,坐到梳妆台前,把那张精致的请柬翻了出来。

    她盯着请柬封面“沈姑娘亲启”五个字,眯了眯眼睛。

    继而拿起染唇的正红色洛神花汁,将“沈姑娘”那三个字抹去。

    待到花汁干了,她慢条斯理地提笔蘸墨,仿着张祁云的字迹,在原处落上了“顾公子”三个字。

    ——

    emmm,妙妙的反击开始了。

    谢谢柠檬草、勿念心安i、蓝蓝、风轻琳舞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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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0章 我心中所念,唯有四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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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我心中所念,唯有四哥一人

    正红色的请柬,用金粉在封皮处,细致描绘了吉祥的云彩图案。

    上面“顾公子亲启”五个小楷,格外清秀俊逸。

    沈妙言望着那风干的字迹,唇角微勾。

    恰在这时,添香匆匆进来禀报:“小姐,沈将军求见。”

    沈将军正是连澈了。

    他因为破获科举舞弊案有功,所以被君天澜提携为从一品大将军,只等着沈妙言封后过后,晋封为大周王朝的王爷。

    沈妙言淡淡道:“请进来。”

    连澈很快踏进殿中。

    火红色锦袍,衬得他身姿修长如玉。

    周身隐隐的莲花香,随着他的脚步而在殿中弥散开,格外好闻。

    他走近了,抬手示意添香等人退下。

    添香原就是向着沈妙言的,因此果断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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