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7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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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哩——呜啦——”
沈妙言不理他,只用那双琥珀色水眸瞪他,不时从嘴里发出两声哨响,宛如抗议的挑衅。
男人不悦:“沈嘉,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乌哩、呜啦——”
回答他的仍旧是哨声。
君天澜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沈妙言望着他这副隐忍发怒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君天澜自觉失了颜面,伸手便要把那段柳枝从她嘴巴里抠出来。
沈妙言活泼地往后跳了跳,躲开他的手,吐出嘴里含着的柳枝,又仔细挑了根格外细嫩的柳条摘下来。
她用袖子把柳条擦干净,抽出树皮,朝君天澜招招手:“你弯个腰。”
君天澜冷眼睨着她。
“弯个腰!”沈妙言强调。
君天澜皱眉,微微俯下身,沈妙言踮起脚尖,把手中那小段柳条塞进了他嘴里。
“沈——”
沈妙言赶在他开口之前,伸手挡住他的嘴巴,“尝尝。”
君天澜是很想把那段柳枝吐出来的,可对上她那双琥珀色琉璃眼,便慢慢闭了嘴。
安静下来后,只觉齿颊间,逐渐漫开一股独属于春天的清甜气息。
宛如置身山野林间。
沈妙言慢慢松开手,“好吃吗?”
君天澜微微颔首。
“这是我娘亲教我的。我猜,大约是外祖母从前教她的。我娘亲虽然忘记了过去,可她的行为举止,如今细细想来,仍是遵循着魏人的习俗。”
沈妙言说着,把玩着一段嫩柳枝,慢慢往前走,“君天澜,我虽在楚国长大,可骨子里,却仍旧流着魏国的血液。我比任何人,都要热爱那片土地。”
她仰头,从南方迁徙回来的大雁,扇动翅膀,正呈人字形掠过天空。
那羽翼之下,犹然带着几缕南方的炊烟。
“都说春风不度玉门关,可我若能化作春风,定要穿玉门关,吹拂过葱岭,远渡狭海,回我的故乡……”
君天澜凝望她的背影,她今日穿鹅黄色的裙子,腰肢纤细如新柳,令人怜惜。
他上前,把风筝放到她手中,“来放风筝。”
沈妙言收敛了乱七八糟的情绪,拿了那只纸燕子和丝线,望了眼风向,认真地开始放起来。
君天澜始终站在她身后,仰头望着那只逐渐腾云而上的纸鸢。
四周也有其他人在放风筝。
沈妙言看见另一只凤凰风筝与她的缠绕在一块儿,不禁咬住唇瓣,使劲儿想把丝线分开。
眼见着那丝线越缠越紧,君天澜上前,握住她的小手,教她慢慢引着纸鸢往反方向走。
很快,那两只风筝就分开了。
而两人姿势,却颇为暧昧。
沈妙言回过神,后退两步,不理他,自顾慢慢松开缠绕在一块儿的丝线,踮着脚尖,仰头盯着纸鸢,不停呢喃:“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纸鸢越飞越高,很快,就成了最高的那一只。
君天澜望着女孩儿,只见她唇角翘起,笑容清甜,仍旧纯净如往昔。
他静静凝望着,薄唇也忍不住,绽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正出神间,却看见她皱眉:“线放到底了……”
他回过神,望向她手中握着的手柄,果然丝线已经全部放了出去。
沈妙言不大尽兴,正要收线,君天澜上前,忽而将丝线扯断。
纸鸢失去了牵引,立即乘风,扶摇而上九霄。
“呀,你做什么?!”
沈妙言眼睁睁望着那风筝消失在视野中,不觉狠狠捶了下君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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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6章 君天澜的眼底皆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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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6章 君天澜的眼底皆是宠溺
君天澜把她揽在怀里,温声道:“大周有个传统,放风筝时,剪断风筝线,让它乘长风而去,便可带走一切灾难祸患。我小时候,每年春日,都要和钦原一起放风筝,祈求事事顺心如意。”
“这都是哄小孩子的。”沈妙言冷言。
君天澜低头亲了亲她的发心,“人活着,总得有个寄托不是?”
沈妙言望着天穹,没说话。
初春的风从大地上吹拂而起,卸去一整个冬天的厚重,轻盈而至云霄。
嫩芽儿钻出树梢,溪流汨汨而过草坡,藏在洞穴中的小动物,也纷纷出来觅食。
山野林间,处处都是热闹,处处都是欢喜。
两人没待多久,福公公穿着便装过来,恭敬道:“四公子,顾大将军差人去谢府,接了顾相爷回顾府。如今顾府与谢府都瞒着相爷,他怕是还不知道谢小姐与张大人下个月就要成亲的事儿。”
君天澜抱着沈妙言,跨上夜凛牵来的疾风,“继续瞒着。”
福公公忙应了声“嗻”,恭敬地目送他策马远去。
疾风生得膘肥体壮,通体乌黑发亮,无一根杂毛。
沈妙言坐在前面,望着疾速倒退的山林风景,又举目望了眼那座宏伟的城池,忍不住轻声道:“你慢些,我不想这么快回去。”
那城池虽壮观,却不是她的城。
那宫廷虽华美,却并非她的宫闺。
她宁愿在这野外,再多待些时辰。
君天澜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是愿意迁就她的。
他勒住缰绳,疾风立即缓了下来,不停打着响鼻。
沈妙言瞧见路边儿有卖春饼的老婆婆,于是伸手指道:“我想吃春饼。”
君天澜从荷包里取出十个铜板,递给老婆婆身边的小女孩儿:“一个春饼。”
小女孩儿捧过,稚声道:“奶奶,这位客人要一个春饼!”
那老婆婆显然是做春饼的好手,动作极迅速地从面团上扯下一个面揪揪,摊开来,洒上一把春笋丁、瘦肉丝、香菇丁等,再用另一个面揪揪盖上,沾了好油,往那发烫的铁锅里一丢。
整个过程,不过几瞬的时间。
沈妙言歪了歪脑袋,好奇地望着那老婆婆教她孙女儿做春饼的要诀,不觉莞尔。
总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面饼上,很快有气泡隆起。
待到烙至两面微黄,再撒上一把芝麻,香喷喷的春饼,便算是做好了。
君天澜接过用牛皮纸包好的春饼,递给沈妙言,由着疾风自个儿慢吞吞往前走。
春饼入口鲜香,沈妙言吃得满面红光,赞叹道:“手艺真好!春天就该吃这种饼的。”
君天澜轻笑,眼底皆是宠溺。
沈妙言吃到一半儿时,前方传来了马蹄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徐湛正带着几名侍卫,穿窄袖劲装,背着弓箭,像是出来狩猎的。
她撇撇嘴,把视线转了过去。
徐湛行至君天澜跟前,在马上微微欠身,“皇上。”
君天澜抬手示意免礼,正要继续往前走,徐湛笑道:“与美同游,皇上果然好兴致。只是我妹妹若是知道了,怕是要伤心的。”
沈妙言闻言望向他,只见他瞳眸漆黑不见底,唇角噙起的笑容,透着若有若无的阴森感,叫人极度不舒服。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面对无寂一般。
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徐湛把目光挪过来,脸上那股子带着阴森感的笑容更盛了些。
君天澜把沈妙言的脑袋按在他怀里,声音淡淡:“已是春日,山野中狩猎的人颇多。徐卿若是进了山林,需得小心,莫要让自己被人错认成了猎物。”
语毕,不等徐湛说话,便带着沈妙言离开。
徐湛冷笑,回头望了眼那远去的两人,眼睛里泛出摄人的冷光。
疾风掠出很远,速度才慢慢降下来。
沈妙言好奇地回头张望了眼,轻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徐湛很像一个人?”
“我师父?”君天澜声音淡淡。
“嗯……”沈妙言咬了咬唇瓣,收回视线坐正,“无论是眼神,还是那颗丹药,都与无寂脱不了干系。”
她沉吟了会儿,轻声道:“有没有可能,徐湛他,就是无寂?”
君天澜握着缰绳,并不言语。
“有可能,有可能真正的徐湛已经被他杀了,这个男人,不过是他易容的……我就知道他没死,他回来了,他定然是来找我的……”
她尾音微颤。
君天澜握住她发凉的双手,声音清冷却坚定:“如今我才是天下之主,他找你做什么?”
沈妙言一愣,转头望向他。
只见男人目视前方,面庞线条弧度冷峻,暗红凤眸透深邃不见底。
半晌后,她眨了眨眼睛,慢慢收回视线。
两人回到镐京城后,君天澜又去顾府探望顾钦原。
沈妙言不愿意看见那个男人,于是坐在院落门前的石阶上,捡了小石子扔着玩儿。
正玩得起劲儿时,一道清丽的嗓音响了起来:“你这丫鬟怎么当差的,看不见有人过来吗?”
沈妙言抬起头,只见来人身着淡粉色绣花裙,腰肢细软,皮肤白腻,一张鹅蛋脸清秀可人,梳精致的朝云近香髻,周身气度格外清雅。
她识得这个女人。
此女正是顾家的庶女,顾湘湘,今年约莫二十岁了,当初顾太后还想把她与君天烬配成一对的。
她的视线又落在她的腕上,只见她腕上挎着个梨花木食盒,大约是来给顾钦原送药膳的。
她抓住小石子,起身给她让路。
顾湘湘似是没料到这小侍女是沈妙言,歉意地朝她点了点头,才抬步进了院子。
屋子里,君天澜已探视完顾钦原。
他站在房廊下,刚掩上隔扇,顾湘湘清丽的嗓音就自背后响了起来:“表哥,二哥他睡下了?”
君天澜转身,见是顾湘湘,又扫了眼她拎着的食盒,淡淡道:“已睡下,这膳食,还是等他醒了再送过来罢。”
顾湘湘笑容温雅,“表哥错了,这食物,乃是嫂子吩咐给表哥送来的呢。天色已晚,表哥不若就在顾府歇下,明日再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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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7章 我更厌恨,让我遭受这一切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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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7章 我更厌恨,让我遭受这一切的你
君天澜望向坐在院子门口,正玩小石子的姑娘,应道:“也好。”
晚风骤起,顾湘湘站在院子里那丛迎春花旁,抬手勾起面颊的几缕乱发,悄悄望向君天澜的目光,充满了爱慕。
然而君天澜的全副心思都在沈妙言身上,并未注意到她的眼神。
入夜。
沈妙言从屏风后沐浴出来时,见君天澜身着宽松中衣,正坐在月光里看书。
窗棂外种着一丛湘妃竹,影随风动,屋中的烛火也随之摇曳。
她在梳妆台前坐下,一边梳着如云长发,一边随口提起:“听说,今儿的晚膳,是顾小姐亲自下厨做的。”
男人翻了页书,漠不关心地“嗯”了声。
沈妙言放下木梳,抬手取下耳垂上的东珠耳坠,语气仍旧漫不经心:“听说,她五年前就可以议亲了,却一直拖到现在。”
君天澜翻书的动作顿住,偏头望向她。
沈妙言把东珠耳坠放到屉子里收好,起身往床榻走,“你看我做什么?她喜欢你,莫非你看不出来?反正顾家也算是你的母族,不如你立她为后,想来朝野上,也不会有什么闲话。”
君天澜跟着她来到床榻,伸手把帐幔放下,盘膝在榻上坐了,一边解中衣的盘扣,一边淡淡道:“妙妙这般积极地为我寻觅皇后人选,我倒是该感激你。”
沈妙言望向他,只见他那双暗红凤眸平静无波,素白中衣被扔在床尾,露出线条极完美的胸肌和腹肌来。
他转了过来,周身的气息,透着浓浓的压迫感。
她忙收回视线退到床角,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连气势也弱了几分:“我就随口说说……”
男人命令:“过来。”
沈妙言原地不动,小心翼翼扯了被子裹住自己。
君天澜只觉好笑。
这样裹着,莫非他就拽不开了?
他上前,把锦被从她身上扯下来,在床榻上重新铺好,才抱着她躺了进去。
帐中光线昏暗。
他搂着她的腰,一手轻抚过她的面颊,嗓音极低:“你若不愿,直说便是。”
“我说了,你还不是会乱来?我说了也是白说,何必浪费口舌。”沈妙言抱怨。
君天澜默了默,旋即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有时候不大能控制自己,抱歉。”
说着,宛如哄小孩儿般轻轻拍了拍她的细背,“睡吧。”
他闭上眼,清晰察觉到怀中的姑娘挣了挣,大约是觉得挣扎不开,于是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