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7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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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湛不以为意,“陛下有此雅兴,微臣自当奉陪到底。”
沈妙言咬住唇瓣,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好儿的,又来了个搅局的……
怎的,君天澜是不看到她脑袋开花,就不肯罢休?
怕徐湛射不死她,自个儿亲自上阵来了?
她顶住雕花漆木筒,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琥珀色瞳眸盯紧了君天澜,戒备心提升到顶点,浑身每一寸躯体都紧绷着。
歌舞早已撤下,唯有角落珠帘后,一深衣公子正抚琴弹着《将军令》的曲调。
烛火摇曳,众人屏息凝神。
下一瞬,两只羽箭,同时离弦!
“铛——!”
沈妙言往后一个趔趄,险险站稳身子,仰头望向上方,只见漆木筒中,正笔直插着两根羽箭!
“好!”
四周响起铺天盖地的喝彩声。
沈妙言吞了口口水,稳住心神,抬眸望向对面的两人。
只见他们俩再度拈弓搭箭,冰冷的金属箭头,像是瞄准了她,又仿佛没有。
“嗖”一声响,徐湛的羽箭抢先离弦!
沈妙言睁着圆眼睛,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总觉得,这支羽箭掠过的轨道,与刚刚不同。
她双手扶住漆筒,好奇地仰起头,那羽箭竟然在后半段加快了速度,在半空中掠出道道残影,以疾速射向她的脑门儿!
想躲,已经来不及!
——
今天只有四千字。
嗷,不小心在键盘上弄泼了半杯水,整个键盘的电路板都被烧坏了,心疼得不要不要!!
谢谢柠檬草、勿念心安i、寻眸墨瞳、风轻琳舞、世俗。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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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8章 好好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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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8章 好好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报复
然而很奇怪,如此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她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羽箭刺破空气的声音,近在咫尺之间!
可是,却有更快的呼啸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疾冲而来!
她抬眸,只见君天澜的穿云箭,宛如狂怒般射到那支利箭上,凶狠地将那羽箭折为两半!
在座众人面面相觑。
沈妙言眨了眨眼睛,望着掉落在自己跟前的羽箭,轻笑着上前踩了一脚,“徐公子没有射中呢。”
徐湛低笑,不阴不阳道:“圣上果然好箭法。”
君天澜站在灯火下,一身墨金锦袍衬得他姿容倾世,嗓音性感得叫人沉沦:“可要继续?”
徐湛脸上神色微凛,再度拈弓搭箭。
这一次,是三根羽箭。
沈妙言站稳了身子,视线穿过灯火,定定落在君天澜身上。
男人即便失去了视觉,却也仿佛能够知晓身边的动静,同样搭起三支穿云箭。
六支利箭,几乎同时离弦!
众人眼花缭乱地望着那六支轨道不一的箭,有胆小的姑娘,生怕沈妙言在那箭雨中血溅当场,连忙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沈妙言却从容地立在原地,望着箭雨呼啸而来,半点儿都不惊慌。
这一次,徐湛压根儿不打算隐瞒他想射杀她的事实。
他射出的三支箭,分别朝着她的脑袋、脖颈和心口而来。
而君天澜的穿云箭,在一侧紧追不舍。
沈妙言的目光透过箭雨,遥遥望向君天澜,只见对方薄唇微抿,周身气质冷峻威严,透着令人信服的沉稳。
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今夜会死在这里。
眼见着徐湛的羽箭即将射穿沈妙言,四周的人同时发出惊骇的呼叫。
沈妙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看见君天澜的箭,在最后关头追了上来,直接将徐湛的羽箭斩断!
君天澜薄唇微勾,他在那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独独没有听见他的小丫头的。
可见,他的小丫头,到底是信任他的。
身侧,徐湛最后一支羽箭已经搭上弓弦。
“皇上箭术精妙,微臣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冰冷开口,“微臣与皇上,就在这最后一支羽箭上,较量个高下吧。”
话音落地的刹那,羽箭离弦!
它带着雷霆般的怒吼,直冲屋顶!
而沈妙言的头顶正上方,悬着一座巨大的青铜枝形烛台吊灯。
那支羽箭笔直射到吊灯最纤细的铜链处,竟生生把那铜链给射断了!
直径足有圆桌大的枝形吊灯,“吱呀”一声,重重朝沈妙言砸落!
大厅中再度响起尖叫,所有人都捂住眼睛,不忍看那个风华绝代的姑娘,被吊灯砸成肉泥。
毕竟,他们皇上再如何英明神武,仅凭一支穿云箭,莫非还能阻止这吊灯坠落不成?!
那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
徐思娇则双眼发亮。
湛哥哥果然好计谋,如此一来,即便沈妙言死于非命,谁也怨不得镇国公府。
毕竟,这只是游戏而已,谁能料到她会死在游戏中?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沈妙言不避不躲,仍旧保持着双手扶着漆木筒的姿势,定定注视着那个墨衣男人。
明明恨他的……
明明比谁都要厌恶他的……
可这样的危急关头,她仍旧觉得,他会救她。
这种信念,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下一瞬,她意料之中的穿云箭,果然咆哮着穿透空气,带着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霆之怒,把四周的空气都给搅动,汹涌澎湃地涌向那座巨大的吊灯!
那并非是常人可以办到的事。
可君天澜,偏偏办到了。
细长而锋利的穿云箭,携裹着巨大的能量,撞击在那座吊灯上,把它撞得歪过三百六十度,斜斜坠落到沈妙言的身后!
巨大的灰尘,扬天而起。
枝形灯台上的蜡烛,烧着了易燃的地板。
混乱之中,君天澜摘下玉带,视线所及,是那个女孩儿清澈纯净的琥珀色双眸。
她也在看他。
透过四起的火光,透过漫天的尘埃,透过混乱的人群。
他知道,她信他。
而她知道,他不会让她死。
他扔掉玉带,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穿透火光,走到她的面前。
他大力将她拥进怀中。
他抱得那么紧,仿佛要让她的骨骼与血肉,全部融入他的身体里。
仿佛要将两人的灵魂,生生世世都绑缚在一起。
“沈嘉……”
他终于抱够了,低头亲了亲女孩儿的眉眼,才牵着她的手,大步离开了着火的水榭。
沈妙言始终凝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追随着他的脚步而奔走。
她的裙裾在火中飞扬,溅起无数火星子。
似是察觉到她的裙摆带起了火焰,男人忽然驻足,把她抱到自己的肩膀上坐着。
这个动作,他做的熟稔至极,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争执或者仇恨,仿佛他们仍旧如同过去那般好。
沈妙言微微蹙眉,低头看他,“为什么要管我?你就不怕徐政德他们看见?”
君天澜那双暗红凤眸倒映着火光,脚步极稳地穿过水榭回廊:“若我不管你,这府里,便再没有人愿意管你了。”
沈妙言咬了咬唇瓣,轻哼出声:“你再如何示好,我也是不会原谅你的。”
君天澜罕见地扯唇笑了笑,声音极淡:“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奢求你的原谅吗?沈嘉,你好好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报复。所以,无论如何,好好活着。”
他的尾音湮没在大火燃烧的声音之中。
沈妙言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
夜华如水。
早春的夜里,草木萌动。
幼草与树木,正悄悄地在月光下努力生长。
布置简单的屋子里,沈妙言正慢条斯理地帮徐思娇把衣裙收好。
徐思娇身着素白中衣中裤,托腮站在窗前凝思,不时发出长吁短叹。
沈妙言把衣裳一件件挂到木施上,随口道:“你是不是喜欢徐湛?”
徐思娇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她。
“是喜欢的吧?”沈妙言淡然地迎上她的视线。
月色下,徐思娇的面庞逐渐涨红,声音冷冷:“你少自作聪明!他是我兄长,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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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9章 君天澜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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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9章 君天澜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可你看着他的眼神,分明写满了喜欢。”沈妙言不慌不忙地把最后一件长裙挂好,“喜欢他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何必藏着掖着?”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如今贵为皇妃,除了皇上,莫非还能喜欢别的男人?!”徐思娇冷笑,“再说了,我和他,还是名义上的兄妹——”
她忽然止住话头,双眼瞪圆了望向沈妙言:“你套我话?!”
沈妙言在绣墩上坐了,挽袖斟茶:“我不过是好奇镇国公府的家事罢了。你既不是徐政德的女儿,却被他百般蹂。躏羞辱,甚至他还用你换取荣华富贵……这样龌…龊的男人,你为何要给他卖命?”
徐思娇咬牙切齿:“果然,我今儿沐浴时,你分明看出了我身上的伤痕是他留下的!”
沈妙言呷了口茶,淡然自若地环顾寝屋,“这里布置简单,毫无脂粉气,可见你其实并不喜欢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墙上挂着半旧的马鞭,菱花镜上坠着即便褪了色也舍不得扔掉的护身符,可见你是念旧之人。”
她顿了顿,缓缓抬眸看向徐思娇,“你不喜欢镐京,不喜欢皇宫,你想回西北,对不对?既如此,何不投靠君天澜,把你父亲干的丑事,全部抖出来?他若倒台,你也能得到自由不是?”
徐思娇盯着她,眼神中狠光流转,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藏得那么深的心思,竟然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全部说了出来。
她冷哼一声,“你们都觉得我傻,可我才不傻。我知道皇上喜欢你,也知道他不过是在与我逢场作戏。但那又如何,若我连逢场作戏的机会都没有,于徐政德而言,我就是颗废棋。生或者死,在他眼中,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沈妙言,我不是你,我必须有价值,我才能活下去!”
沈妙言歪了歪头,在今夜,忽然起了仔细打量这个女孩儿的心思。
从西北贺兰山脚下,跋涉千里而来的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
小脸圆润,近乎麦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润。
漆黑双眼中的神情,倔强得令人惊叹。
她是牧羊人的女儿,原本可以与她的亲姐姐,在贺兰山脚下牧羊放牛,长大后嫁给一位身体结实的牧人,生下很多很多儿女,度过幸福的一生。
可如今,她与她的姐姐都卷进了镐京这场权势的博弈之中,不能退出,不愿退出。
精致嫣红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沈妙言在夜风中叹息出声,“徐思娇,你和你姐姐,一点儿都不像。”
“像不像由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根本就不了解我和我姐姐!”徐思娇说完,抬手指向门外,“你滚出去,不许你再待在我的房间里!”
沈妙言无所谓地起身,抬步离开。
她在隔壁耳房歇下,却是彻夜无眠。
及至凌晨过后,她隐约听见隔壁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坐起身挪到床尾,好奇地趴在窗弦上向外张望。
只听得“吱呀”开门声响,她借着廊下微弱的灯笼光,看见徐思娇抱着个包袱,猫着腰、踮着脚尖,鬼鬼祟祟地沿着檐下长廊往前走。
她挑了挑眉,迅速下床,只着轻罗白袜,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绕过亭台楼阁,避开巡逻的家丁,沈妙言一路跟着徐思娇进了徐家的祠堂。
夜里的祠堂,透着诡谲的阴森感。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是徐思娇,忙恭敬行礼,打开门请她进去。
沈妙言躲在桂花树后,眼睁睁望着她消失在门后。
她咬了咬牙,君天澜那厮后来又给她喂食了压制血统和功夫的升级版丹药,她如今轻功也用不成,根本没办法潜到屋顶,偷看徐思娇在里面干什么。
正恼怒时,一道黑影从背后覆下。
琥珀色瞳孔微微放大,她正惊疑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却很快嗅到一股冷甜的龙涎香。
君天澜大掌覆在她的腰间,将她抱住,足尖点地,悄无声息地掠上了屋顶。
稳稳落下后,沈妙言抚开他的手,轻轻揭开一片瓦。
只见祠堂中灯火黯淡,无数牌位立在条案上,高低错落,面前各置着一盏青铜香炉。
徐思娇满脸郑重地焚